回了軍營後,阿茵帶著白術去安排住的地方,又簡單給她介紹了一下軍醫處的工作。
一路上,白術試探著問道,“姐姐,方才那位公子是何人啊?”
阿茵笑著看了她一眼,“那位啊,是北疆的世子殿下,奉命帶兵清掃叛軍勢力,在邊關這幾個月可謂是戰功屢屢呢。”
“我瞧著那位姐姐同他關係不一般,莫非……”白術的心裏打起了鼓,接著問道。
“南雎姐應該算是世子妃了,軍中上下誰人都知,他們二人可謂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白術聽罷,隻象征性的點點頭,此刻,已到了軍醫處,阿茵伸手朝裏指了指,“若是有戰事,我們便在此處醫治傷員,師父兩個月前就不在軍營了,若是有事你便多問,多找我。”
“多謝姐姐。”白術已經換了身幹淨的素衣,將身上的灰塵清洗幹淨了。
南雎被荀鈺帶回了帳中,荀鈺忽然伸出手,那雙眸子竟有些迷離閃耀。
南雎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走上前兩步,“我今天將她救回來的,不然被那個男人買了,她可要受苦了。”
荀鈺伸手捏了捏南雎的臉蛋,“嘖嘖嘖,我家雎兒果真善良。”
南雎一驚,臉頰一痛,低聲喝道,“你幹嘛荀鈺!”
“手感不錯。”
“……”南雎冷眼看向他,什麽手感,她家這位殿下如今是一日比一日沒正形。
“誒,你是不是一日日的都沒事情做。”南雎微微皺著眉,無奈的問道。
荀鈺將身子前傾,沉聲道,“本世子要練兵,還要看著你這隻小野駒,如何沒有事情做?”
半晌,他伸手一下將南雎攬到懷中,輕聲道,“莫非雎兒想替本世子活動活動筋骨?”
南雎驚詫的抬起頭,什麽活動筋骨,她瞬間便懂了荀鈺這隻狐狸是什麽意思。
“不要。”
“再說一次。”
“不要。”南雎仰頭看向他,不耐煩的重複道。
荀鈺低下頭,一下便吻上了她的唇,如蜻蜓點水般的離開,隻見他暗啞著嗓音,又道,“雎兒感覺如何?”
“你……”南雎不得不說,荀鈺這字字句句,皆透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他的懷抱尚還溫熱著,隻聽得她緩緩道,“殿下,你今日不用晚膳了?”
荀鈺一雙黑瞳迷離的看向她,附在她耳畔說道,“晚膳就不必了,能吃雎兒,為何還要晚膳?”
於是,帷羅軟帳中,又是一片春光旖旎。
“雎兒,等此番回了京城,我便娶你。”
夜已深,他擁著她,氣息那樣溫熱。
頓了頓,南雎並未說話,軍中四個月的陪伴,她從未後悔過,一顆心皆托付於這名男子,隻是……
不等她想下去,又聽見荀鈺那清冽的聲音,“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們北疆曆來民風淳樸,又不受京城管轄。我想娶誰,便娶誰。”
南雎轉念一想,似乎是這個道理,沒想到還是自己多心了。
“我要大紅嫁衣。”
“好。”
“我要你當新郎。”
“難道雎兒心中還有別的新郎人選嗎?”
……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一夜過後,恰恰帶來一絲的暖意。
第二日,阿茵帶著白術去了校場,給操練的將士們送些水。
此時,南雎正在研製著新藥,軍醫處又新來了白術,她便不必日日都跟著阿茵跑來跑去。
阿茵和白術將那些水一勺一勺的盛到了碗裏,待休息的時候端給了諸位將士。
荀鈺四下望了望,見南雎沒來,便走上前,淡淡道,“雎兒呢?”
阿茵笑道,“姐姐近日忙著研製新藥,今日就沒來。”
荀鈺點頭“嗯”了一聲便要離去,白術一瞧,將桌旁的一碗水端到荀鈺麵前,語氣婉轉道,“那個……殿下,您喝些水吧。”
荀鈺低眸看了一眼,未接過她手中的水,隻沉聲道,“留給其他將士吧。”
話音剛落便欲轉身離去,誰知此時,白術腳下一滑,手中的碗應聲摔到地上,水灑了一地,荀鈺見狀伸手拽住了她的腕子,隻片刻便將她交到阿茵手中,側眸道,“阿茵,看好她。”
白術愣愣的看了荀鈺一眼,眸中竟有些悻悻的神色。
阿茵攬著她,一臉憂色,“白術,你怎麽如此不小心?若是真的磕了碰了,若是要痊愈,那可是要好一陣子呢。”
白術轉眸看向她,扯出一個笑容,擺擺手,“無礙,隻是……方才沒看見。”
“小心些。”阿茵囑咐了兩句後,見桌上空空如也的碗,又道,“白術,你同我將這些收回去吧。”
白術掃了一眼,麵色有些低沉,隻應了句聲,又朝後望了兩眼,這才離去。
晚上的時候,荀鈺回到帳中,見南雎還在那裏寫寫畫畫,便走上前,沉聲道,“雎兒,歇會吧。”
南雎抬眸看他,眼睛彎成了一條縫,“你回來了,那我就不寫了。”
說著,她便從桌案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荀鈺側頭看向她,輕聲問道,“雎兒,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子還是小心些。”
“怎麽了?”見荀鈺提起她,忽然疑惑。
“今日她假意摔倒,差點跌到我懷裏。”
南雎一聽,麵色有些冷,她問道,“你怎麽會知道她是假意?”
荀鈺輕笑一聲,“本世子隻是稍稍留意罷了。”
南雎心想,這也不奇怪,畢竟他的觀察力那麽驚人,誰能鬥得過他。
不過若按照他這麽說,假意摔倒在荀鈺懷中,那她明顯是對荀鈺動了心思的,可是……為何呢?
“又在多想了?”荀鈺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笑道。
南雎一皺眉,“我才沒有,隻是在想她究竟是什麽意思罷了,莫不是我家殿下太妖嬈?”
荀鈺正在喝著一杯茶,一聽這話,猛地咳嗽了兩聲,“雎兒,你如今的膽子可是越發大了。”
南雎抿抿嘴,輕哼了一聲,“你可小心些,本姑娘也不是個大度的人。”
荀鈺一聽,轉身從凳子上起身,俯下身,一下將南雎禁錮在凳子上,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既然雎兒不大度,那便隻有以身相許以絕了本世子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