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是榮王的生母。”這便是榮王府大太夫人的丫鬟,名叫寶笙。這一身打扮更顯的乖巧伶俐,可見了如今的神情,卻有些飛揚跋扈的意味。
南雎點點頭,接過匣子,未曾多問。
南雎抱緊了匣子,才走到荀鈺臥房,隻見莫眠在門口守著,門旁還站著兩名麵色鐵青的侍衛。
南雎行了個禮,道:“莫侍衛,大太夫人有東西讓我交給世子。”
莫眠上前,瞥了一眼南雎手中的匣子:“可有文書?”
南雎有半分疑惑,隨即搖搖頭,“是大太夫人身旁的寶笙吩咐的,奴才也不知為何沒有文書。”
還不等莫眠答話,荀鈺的房門便開了,隻見荀鈺身旁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一身黑色戰袍,像是剛從邊疆回來的模樣,他微微頷首抱拳道:“鈺兄留步,此番往邊關押送糧草之事交給鈺兄,我與家父也便放心了。”
荀鈺回了個禮,笑道:“莫兄哪裏話,莫眠,送少將軍!”
莫眠應了聲,這才帶著莫懷胤離了院子。
南雎趁著功夫叫道:“世子殿下,奴才這裏有東西要交給世子殿下。”不等荀鈺說話,南雎走上前便把手中的匣子放到了他的手中。
方才轉身,荀鈺一口叫道:“進來。”
南雎轉身,訝異道:“什麽?”
“本世子叫你進來。”不給她絲毫的反應時間,荀鈺便轉身跨進了房間內。南雎隻得跟了上去。
“給本世子倒杯茶。”南雎應了聲,背過身拿起書案旁的茶杯,誰知水還未到晚,就聽的背後“嗖”的一聲,隨即是一聲冷厲低沉的低吟。
水灑了一桌,她轉過頭,隻見荀鈺那金線繡成的衣袖被暗紅色的東西浸濕,黑色的血從傷口流出來,血的腥臭味就此蔓延開來。南雎一驚,幾步便跑上前去,她看了一眼,從袖口掏出一塊白色的絹子,小心翼翼的係到了荀鈺的手臂上。
隨後又朝門外的人喊道:“快去請大夫來!”
荀鈺眉心一皺,一抬手,阻止了侍衛的動作。南雎有些疑惑,道:“世子,您的傷口若再不處理……”
不過片刻,院子內早已聚集了不少的家奴侍衛。
“這盒子是誰給你的。”他沉聲道。
南雎鬆開了握著荀鈺的手,低聲道:“是大太夫人身旁的寶笙丫鬟讓我給您的。”
門外響起一個細嫩的聲音:“這南雎莫不是要謀害世子殿下?殿下您可要小心了。”說話那人正是銀菱。
南雎臉色發青,見了荀鈺手臂上的傷,心裏更是一緊。一個奴才竟有這麽精致的盒子,說是大太夫人送的,可見這狀況,恐怕沒有人不會懷疑到南雎身上。
門外的張大娘驚慌的跪在地上:“殿下,想必……想必寶笙姑娘還未走遠,老奴這就把她找回來!”
“去宮裏,將最好的禦醫給本世子請來。”荀鈺冷聲道。
張大娘驚異的張口結舌,但還是應道:“是,老奴這就去。”
“可這個南雎若是刺客……”銀菱依舊不放棄,緊追著說道。
荀鈺眉頭一皺,竟有些惱怒,怒喝道:“滾!”
“世子恕罪!”滿院的奴才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直到聽罷荀鈺的怒喝,一個個的這才慌忙起身,院子內的奴才頓時一哄而散。
南雎正要起身,誰知荀鈺伸手便拉住了她,沉聲道:“過來給本世子上藥。”
說是上藥,其實哪有藥可上,不過是挽了袖口讓南雎替他清洗傷口罷了。南雎替荀鈺擦拭著傷口,吞吞吐吐,愣了好久才問:“你就不懷疑我?”
荀鈺低頭,循著她的動作看去,半晌才看到她手腕被燙傷的痕跡。
他淡淡道:“你若真想用這種方式殺我,又何必暴露你自己。”
南雎洗了藥布,低下頭:“多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