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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我想你,全身細胞都在想你

  「你在哪裡?」 

  男人開著車,嗓音低沉,甚至那聲音里有些許微微的顫動,他打通了隨棠的電話,在和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隨棠聽出了異樣。 

  她在那頭問,「你怎麼了?」 

  「老太太不行了,我看估計挨不過今晚。」 

  「前陣子見面不都還……」溲 

  隨棠沒有再說其他,只對他說,「你去接湘湘,我先給幼兒園老師打個電話。」 

  「好。」恧 

  掛電話之前,蕭鈞默對她說,「你也一起去,奶奶她……一直當你是自己家裡人。」 

  隨棠沉默了幾秒鐘,蕭鈞默幾乎能想象得到她雙眼緋紅的樣子。 

  她在那邊嗯了一聲,啞聲說,「我馬上就去。」 

  …… 

  …… 

  程孝正笑眯眯的站在櫥窗前,看著新裝修好的餐廳,他對自己這傑作非常滿意。 

  他伸出雙手,伸直了,擺出一個鏡頭的姿勢,喃喃自語道,「perfect……」 

  「程孝正。」 

  突然,他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他一愣,轉身看去。 

  只見傅程程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裡,滿頭大汗,看樣子是跑著來的。 

  這是程孝正出獄后,第一次跟她見面,以往,他也都是在蕭鈞默拿給他的照片上看到他的女兒,這一看,倒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但她直呼他大名,並沒有叫他爸爸。 

  傅程程卻不是第一回見他,自從知道他在這裡開餐廳,就經常在對面偷偷看他。 

  這個老男人,都這麼老了,居然還經常有年輕小姑娘來跟他搭訕,這讓程程非常不爽。 

  此時,程孝正見了女兒,居然緊張!?他雙手放在身後,在褲子布料上狠狠擦了擦,勉強擠出一抹笑來,笑得極其不自在,還不如不要笑。 

  「程程啊……」 

  他開口叫她,因為不習慣,竟給人一種患有失語症才剛剛痊癒的錯覺。 

  程程板著一張臉走過去,皺眉瞅著他,「千萬不要以為是我想見你。」 

  程孝正點頭,「嗯。」 

  「程孝正,你是個懦夫你知道嗎?」傅程程輕言細語的,卻是在罵他。 

  「嗯。」他又點頭。 

  看他這樣一點傲氣都沒有了,哪裡還是當初西裝革履那個程孝正? 

  程程看他一身髒兮兮的牛仔裝,那是因為自己參與餐廳裝修才弄得這麼髒的,程程看了很揪心,他有沒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累? 

  就為了所謂的成就感?他要成就感難道就不能去重新開始做大生意嗎? 

  程程心裡酸酸的,眨了眨眼,末了對他說,「太奶奶快不行了。」 

  …… 

  …… 

  老太太臨終前,她心心念念的人都來到了她的身邊。 

  還真是有迴光返照這回事,這會兒,她異常的清醒。 

  待和兩個兒子兒媳交代完了,跟著就是蕭鈞默三兄妹和簫璇,之後就輪到程孝正和傅程程了。 

  他握著程孝正和他女兒的手,嘴角泛著笑意,聲音極輕,「孝正吶,程程現在,有你,有她叔叔,這孩子長大可就出息了……等她以後找了男朋友……嫁了人……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含飴弄孫了……」 

  程孝正含著淚直點頭,「奶奶,您別說那麼多話,留點兒力氣。」 

  程程抱著她奶奶,哭得聲音都沒有了。 

  最後,老太太讓他們把隨棠和湘湘叫到了跟前。 

  隨棠已經泣不成聲了。 

  上一次蕭鈞默的爺爺過世,當時她在外地出差,沒能見老人最後一面,雖遺憾,可對她這種見不得生離死別的人來說,卻是好事。 

  「小棠,是我們蕭家對不起你。」 

  老人家拉著隨棠的手,這是她跟隨棠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太小,除了隨棠和湘湘,離得遠的人其實聽不太清楚。 

  隨棠捂著嘴哭,搖搖頭,示意老太太不要再說了。 

  可她要說,她就是要在這口氣斷了之前,把壓在心裡所有的話,都說給她聽,「鈞默,心裡只有你一個女人,這事兒,不用奶奶說,你比誰都清楚,是不是?」 

  隨棠一眨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她點頭,說是,然後老太太又說,「到底是什麼,讓你明明知道他愛你,卻就是不願意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奶奶,您不要再說了,您不要說話了。」 

  「小棠,你告訴奶奶,那個人,你心裡還惦記他嗎?」 

  病房內一時安靜下來,就在隨棠再次搖頭的時候,老太太捏緊了她的手,睜大了眼睛,「不要騙奶奶,小棠,奶奶要你一句實話。」 

  「奶奶……」 

  隨棠低下了頭去,拼了命的試圖掩飾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最終 

  ,她點了頭,「有,我心裡有他。」 

  蕭鈞默一直斜倚在陽台的門框上,離得稍微近些,隨棠和老太太的話他聽見了,隨棠能這樣回答,他並不覺得奇怪,就好像隨棠知道他愛她如初一樣,他也明白,隨棠除了他,大概是不會再愛其他男人了。 

  老太太最後笑了一笑,那笑,就這樣永遠的定在了她那永遠慈愛的臉上。 

  他說的最後那句話,是對蕭鈞默說的,她說,「鈞默,你聽到了嗎?」 

  …… 

  …… 

  有人料理後事,蕭鈞默送隨棠和湘湘回去。 

  已經是深夜十點了,湘湘和媽咪在後排,路上她睡著了,便枕著隨棠的腿。 

  隨棠還沒有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來,她暫時沒有去想她和蕭鈞默之間的事,她看著窗外,回想起以前和奶奶相處的點點滴滴。 

  那個詞叫做珍惜,人人都學過,可是,卻不是人人都知道該如何去做。 

  到了隨棠公寓的地下車庫,蕭鈞默把車停在平時顧栩停車的位置,他先下車,去把孩子抱出來。 

  一起進電梯,鏡面里的一家三口,從沒像此時這般溫馨和睦過。 

  這才是一家三口該有的樣子。 

  隨棠和蕭鈞默在鏡面里看對方,兩人都是一臉的平靜。 

  「心裡有我,卻不要我,隨棠你這種女人會不會活得太特立獨行了?」 

  是他先開的口,淡淡的,語氣冷漠,隨棠聽了只是冷笑一聲,「有的人口口聲聲說,愛你愛得恨不得把命都給你——你太虛偽。」 

  從電梯出來,走到門口隨棠先開門,讓父女兩個先進去。 

  安頓好了湘湘,隨棠打來一盆熱水,要給她洗臉洗腳。 

  蕭鈞默已經脫掉外套,並挽起了襯衫袖子,為女兒做這種事,不止一次兩次了,他很樂意,並且很開心。 

  隨棠就坐在床邊,看那個男人親力親為,他似乎很用心,在她心裡這不過小事一樁。 

  她看著他的鬢角。 

  良久,她說,「你白頭髮又多了。」 

  男人抬頭看向她,笑道,「腦子用得多的人,通常都老得快。」 

  隨棠起身出去,雙手悠閑地放在衣服包包里,邊走邊說,「我可沒說你老,頭髮白了,說不定少年白呢。」 

  蕭鈞默微微一笑,沖著她那道又硬又臭的背影。 

  幾分鐘后,男人端著盆子出來。 

  此時隨棠已經換了居家衣褲,在廚房煮宵夜。 

  她沒問蕭鈞默,自作主張給他煮了一份。 

  要吃就吃,不吃趕緊滾——她是這麼打算的,但,心裡明明就不是這麼想,只覺得他晚上沒怎麼吃東西,一定又累又餓了…… 

  「什麼時候學會煮義大利面了?」男人走到身後,問她。 

  「早就會了。」 

  「隨棠,能不能,跟我多說會兒話?」 

  「你有你的曹秘書,我有我的顧大夫,我有人陪我說話,你也同樣。」 

  隨棠回頭看著他,並說,「我和顧栩要結婚了,恭喜我吧,前夫。」 

  男人沒有吭聲,背靠著櫥櫃,望著她一笑,許久之後,他說,「恭喜就沒有了,如果說了,那才是虛偽。」 

  隨棠關掉了火,將煮好的麵條撈進盤子里,她認真的,把意麵的醬澆在麵條上,而這個時候,蕭鈞默突然伸手,捏住她一隻手。 

  她手裡的動作,停下來。 

  「我七年沒有女人,我想你,全身細胞都在想你,隨棠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說話力道很大,重重的,猶如他重重的握住隨棠的手。 

  隨棠面色寡淡的注視著他,不時的眨一下眼睛,見她不說話,他將她拉過去摟在懷裡,隨棠沒有拒絕他,卻淡淡的對他說,「蕭總,據我所知,曹秘書是您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她推了推他,在他懷裡抽身出來,而這個時候,蕭鈞默包里的錢夾在他們身體接觸摩~擦的時候,掉了出來,落在隨棠的腳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往常,他的東西掉了,她是絕不會給他撿的,然而今天隨棠像是撞邪了一般,在蕭鈞默愣神的時候彎腰給他把那個錢夾撿起來。 

  她打開了他的錢夾,然後,她看到自己的照片,卡在那裡。 

  她笑了笑,一邊取照片,一邊對他說,「蕭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種東西很容易讓女朋友發現的……」 

  蕭鈞默伸手要去拿那張照片,隨棠不給他,拿著照片的手背到了身後,「我不會給你,你也不能再要。你得記住,以後我是有夫之婦,而你,就跟你的曹秘書恩恩愛愛,好嗎?」 

  隨棠把錢夾塞進他的褲包里,轉身就要走,可那男人沒打算放過她,一把將她拉過去,一回身,就把她抵在櫥柜上。 

  隨棠動不了了。 

  他試圖去拿他保存了七年之久的 

  那張照片,對他而言那是他的東西,是他的底線,任何人包括隨棠都沒資格動他的。 

  「給我。」 

  「不給。」 

  「叫你拿給我,隨棠,你最好不要挑戰我……」 

  「你的底線我挑戰了幾百遍了,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嗎?」 

  隨棠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東西,突然,她在蕭鈞默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將那張照片撕成了兩半。 

  蕭鈞默咬牙狠狠盯著她,恨不得像她撕照片那樣,把她整個人撕成兩塊! 

  「哦,照片沒有了。」隨棠笑著,在挑釁他。 

  蕭鈞默一言不發,就只是皺著眉看她。 

  漸漸的,隨棠發現他眼中浮現的陰暗越來越多,心裡剛說了句「完了」,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他扛著她往外面走,不顧隨棠又打又罵,他說,「我說了讓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隨棠,今晚一定得給你一次教訓。」 

  他把她扔在了布藝沙發上,隨棠跟著那軟軟的海綿,陷了進去。 

  「你幹什麼?奶奶她屍骨還未寒,你打算在今天對我動粗嗎?」 

  隨棠怕他怕得要死,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奶奶搬出來,然而,這對他來說毫無用處。 

  「動粗?我什麼時候動過粗?」 

  他高大的身軀壓下來,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在隨棠剛說了一句「蕭鈞默你敢碰我我打死你」之後,他眼中露出勝利的眸色。 

  看,隨棠到底還是怕他的。 

  他坐起來,往身後一靠,看著天花板深深呼了口氣。 

  隨棠慢悠悠的起來,盤腿坐著,她說,「你不是這種人,你現在有女人了,你不會碰我。」 

  他拿出一根煙來,低頭點燃,「還挺了解我。」 

  笑著往著她臉上吹了口煙霧,他戲謔道,「你吃醋了?」 

  隨棠沒有理會他,走下沙發,徑直走到門口,示意他離開,「奶奶葬禮通知我,其他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他抽著煙走過去,點了點頭。 

  「這跟你沒關係,完全是因為奶奶對我好,對湘湘好。」隨棠說。 

  「那你什麼時候因為我對你好,而對我相同回報過?」 

  他穿好鞋,回身,揚起他濃黑的眉毛。 

  隨棠瞪了他一眼,不予回應,只是朝著外面偏了偏頭,老男人有點不依不撓的意思,他貼著門框,對她說,「我以為,就憑我們同床共枕過,你跟我分手了,也該以禮相待,隨棠你這態度,難道不是我欠了你八千萬?」 

  「你滾。」 

  隨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男人身上竟然染上了無賴的氣質,為了跟她多說會兒話,他變得越來越無聊。 

  他靠過來,在她耳邊低聲,「以前我睡你的時候,你可高興了……」 

  「蕭鈞默!」 

  「OK,OK……"蕭鈞默舉起雙手,笑著往後慢慢的退。 

  他笑起來,兩頰的笑紋十分好看,隨棠看著看著就心痒痒。 

  索性就別開了臉,懶得再看他。 

  蕭鈞默從隨棠那兒一離開,臉色就變了。 

  他哪裡真的有那個心情跟隨棠開玩笑,老太太今天過世了,他一滴眼淚沒有掉,不代表,他不傷心不難過。 

  但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兩個人都滿身悲傷,那該多難熬? 

  那晚,他又抽了整晚的煙,直到天亮都沒合上過眼睛。 

  …… 

  …… 

  葬禮那天。 

  隨棠帶著湘湘一同前往公墓,她穿了一身純黑的套裝,站在蕭家的隊伍里,站在蕭鈞默的身邊—— 

  那兩個人氣場很合,又有夫妻相,蕭家一眾親戚看了,都在議論:這哪像是離了婚的樣子! 

  不過這話給曹秘書聽了,心裡陣陣潮汐涌動。 

  葬禮過後各自散了,蕭鈞默本想送隨棠和湘湘回去,可是一行人行至停車的地方,卻看見輕輕倚著車身而站的顧栩。 

  他在等隨棠,他來接隨棠。 

  其實他是想陪同隨棠和湘湘一起來的,但畢竟身份尷尬,也就打消了念頭。 

  「我和湘湘就先走了。」 

  隨棠牽著湘湘,示意她給他爸爸和曹芳菲等人說再見,湘湘極不情願的抬手,軟綿綿的,「爸爸再見,芳菲阿姨再見,珍婆婆再見……」 

  說完,她轉身,硬撐著擠出笑臉來跟顧栩打招呼,「顧栩叔叔上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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