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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我容不下她,不許你再去見她

  蕭鈞默今天來慈善募捐現場本就是全場焦點,再加上他一來就和那個根本沒人認識的小女孩十指緊扣,這會兒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 

  老太太也不管他人的眼光,拉著大孫子就走。 

  蕭鈞默一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穿著挺括的西裝,就這樣被自家奶奶當個孩子拉著,這實在是很滑稽。 

  這會場說大是真的大,但這地方也沒其他去處,走得再遠也都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老太太把孫子拉到清凈處,四下張望一番,這才沉聲問,「那個姓傅的是怎麼回事?嗯?那個女人!」 

  「……溲」 

  蕭鈞默揚著眉梢,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奶奶您見她了?」 

  「人就在我面前,我想不見都不行啊!」 

  老太太揚起拐杖往那頭指了指,蕭鈞默順著看去,便看見傅恩希和酒店的工作人員在忙碌恧。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怎麼就忘了,傅恩希她本來是就做酒店行業的,在這種地方遇見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她前陣子回來的,她母親年紀大了,說是……」 

  「凈跟我瞎說!」 

  老太太打斷了他,「到底是因為家裡人,還是為了別的什麼才回來,蕭鈞默你心裡沒個數?」 

  蕭鈞默一隻手插在褲兜里,另一隻手捏了捏眉心,「奶奶,您想說什麼?」 

  「我就要你一句實話。」 

  老太太沉了沉氣,盡量讓自己平靜,她問,「這些年你和她一直有聯繫?她和孝正吹了以後?」 

  「是。」 

  蕭鈞默點了頭,看老太太氣得伸手捂著胸口,趕緊上前去扶她,老太太怒吼,「你給我站那兒別動!」 

  「……」 

  「你對得起小棠嗎?你要娶人家,又在外面拈花惹草,小棠今年才幾歲呢,嫁給你本來就委屈了,你居然還三心兩意……」 

  老太太氣得不行了,呼吸越來越不順,偏偏她又不要蕭鈞默扶她。 

  「居然跟我說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她極其憤怒的瞪著蕭鈞默,「我不知道是我聽錯了,還是那個下賤東西她說錯了,要是你真和那種賤骨頭有了孩子,以後你就別叫我奶奶!」 

  蕭鈞默聞言輕輕嘆口氣,淡淡道,「她這麼和你說的?」 

  「你只需要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奶奶,您累了,我送您回去休息……」 

  蕭鈞默不由分說就要去扶老太太,他的手剛碰到老太太的手腕子,嘭的一聲,那拐杖再一次落在他背上。 

  「我不是你.奶奶!」 

  老太太大喘著氣,扶著牆已經站不穩了,抖著手伸向腕包,她要拿速效救心丸。 

  蕭鈞默表情凝重的將老太太扶到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聲不吭的將藥丸塞進她的嘴裡,隨棠和蕭萌已經跑過來了,隨棠手裡端著一杯清水,她遞到老太太嘴邊,老太太喝了一口,稍微緩過氣來,只見她死死攥著蕭鈞默的手,再一次問,「是不是真的!」 

  蕭鈞默沒有回答她,她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簡直要氣死我啊……」 

  周圍已經圍攏來很多人,蕭鈞默看老太太上氣不接下氣,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來。 

  穿過人群,蕭鈞默停下腳步,他看著站在他正對面的傅恩希。 

  隨棠就在蕭鈞默的身後,蕭鈞默止步的時候她也看見了傅恩希——三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傅恩希和蕭鈞默對視,她看見他那冷漠的目光裡帶著陰狠冷絕,這個時候他得有多恨她呢? 

  隨棠則是眼神淡淡的瞧著傅恩希,現在這情形,她已經不用多作懷疑,蕭鈞默在她那裡的一切謊言都顯得那樣可笑和諷刺。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送奶奶去醫院啊!」 

  林嘉瑜從後面過來推了蕭鈞默一下,蕭鈞默最後看了一眼傅恩希,錯開人群抱著老太太離開了會場。 

  隨棠經過傅恩希身邊的時候,她再一次站住。 

  傅恩希望著她笑了笑,叫她,「蕭太太,有什麼事嗎?」 

  「你對奶奶說了什麼?」隨棠問她。 

  「噢,」 

  傅恩希緩緩轉過身來,面對隨棠,笑道,「我就給她看了孩子的照片,我和鈞默的女兒,已經十一歲了,蕭太太,你想不想認識一下我們的女兒?」 

  隨棠似乎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像失了魂,她全身僵硬的站在那裡,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失陪。」 

  隨棠好不容易開了口,卻感覺到自己的狼狽,她匆匆離開了這地方,身後燈光明艷旖旎,背著光,隨棠出現了幻覺……身後的人好像都在笑,在笑她無知,笑她愚昧,那無形的笑聲久久回蕩在她的耳邊。 

  地下車庫,蕭鈞默把老太太安置在後排,蕭萌照顧著。 

  蕭萌見隨棠還沒來,而大哥已經要開車了,她說,「等等小嫂嫂啊。」 

  「奶奶這個樣子等不了了。」 

  林嘉瑜繫上安全帶,催蕭鈞默趕緊開車。 

  這個時候電梯到了,隨棠急急跑出來,蕭萌朝她喊,「你快點呀。」 

  隨棠上了車,關上車門,整個人彷彿處於遊離狀態。 

  林嘉瑜是看到她站在傅恩希身邊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說了些什麼,看樣子隨棠受的刺激不小。 

  車子疾馳在路上,蕭鈞默面無表情的開著車,一眼都沒有看身後的隨棠,目視前方。 

  隨棠卻一直盯著他,她想要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什麼端倪,是她高估了自己,蕭鈞默藏得那麼深,哪是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能出賣自己的。 

  到了醫院,先把老太太送到了急救室。 

  蕭萌給爸媽打了電話,沒多久家裡就來了人,問怎麼回事,老太太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休克! 

  也就只有隨棠和林嘉瑜心知肚明,那分明就是氣的。 

  蕭萌年紀小,孩子單純,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出來,「大哥來接小嫂嫂,後來被奶奶拉過去問話,不知道大哥說了什麼,然後奶奶說,你簡直要氣死我……然後就暈過去了。」 

  蕭鈞默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每個人都瞧著他,他卻沒有任何回應。 

  秦珮雯低聲問隨棠,「發生什麼事了?」 

  隨棠搖頭,她又問林嘉瑜,「嘉瑜,當時你也在,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林嘉瑜沉默片刻,這才說,「傅恩希回來了。」 

  秦珮雯愣了愣,然後條件反射的看隨棠,隨棠無動於衷的站著,目光在蕭鈞默身上。 

  「老太太見了她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啊,說到底那也是個不相干的人。」 

  秦珮雯嘆氣,轉頭看了一眼她兒子,蕭鈞默完全就沒有要與人交流的意思。 

  沒多久老太太被推出來了,已經醒了過來,插著氧氣,見了他們家老太爺就伸手去握著。 

  蕭守望愛自己媳婦兒愛到心坎上,明年就是結婚六十周年紀念日,所謂的鑽石婚。他都想好了,要和老太太去拍婚紗照來著。 

  「你別嚇我,年紀大了,經不起你嚇。」老太爺眼睛通紅,緊緊抓著老太太的手。 

  「你別怕,我還死不了。」 

  老太太反過來安慰他,視線掃到這會兒正看著她的大孫子,差點又氣不順,「我不要見那個沒有廉恥心的混賬東西,讓他滾!」 

  「……」 

  蕭國棟夫婦知道是自己兒子惹到了老太太,卻一句好話都不敢替他說,蕭國棟低聲對蕭鈞默說,「要不你先回去。」 

  蕭鈞默走到老太太面前,彎腰,看了老太太一陣,然後伸手捻開她額上銀白的髮絲,「奶奶,您平安無事就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 

  老太太固執的,一眼都不看他。 

  他笑了笑,緩緩直起身子。 

  走到隨棠面前,他停了停腳,看了她一眼,末了什麼都沒再說,悄然離開。 

  老太太被推著去病房了,林嘉瑜瞧著走了不遠的蕭鈞默,對隨棠說,「這裡這麼多人照顧奶奶,你跟鈞默走吧,現在他一定很需要你。」 

  隨棠低著眼帘,「在我有信心要和他開始的時候,你諸多鄙夷,現在我覺得希望在一點一點的碎裂,你卻要我迎難而上——林老師,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 

  林嘉瑜看著眼前這女孩兒,她長得那麼漂亮,是自己眼瞎了才沒發現她眉眼裡那麼明顯的有母親的影子。 

  隨棠她說得很對,林嘉瑜也認為自己是個矛盾的人,不過那又如何,她本來,也就從來沒有得到過蕭鈞默。 

  「快去吧,說不定他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林嘉瑜拍拍隨棠的肩膀,然後轉身去了老太太的病房。 

  蕭家老太太待她像自己親孫女,這讓從未感受過爺爺奶奶疼愛的林嘉瑜一度覺得幸福,林家長輩重男輕女這不是什麼秘密,林嘉瑜在那種家庭里出生,其實在爺爺奶奶過世之前,她的生活都是極其壓抑的。 

  現在想來,當初隨棠沒能留在林家,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每個女孩兒都有林嘉瑜那種韌性——爺爺奶奶越是不喜歡她,讓自己變強大的決心也就越堅定。 

  林嘉瑜有這種想法,那是她忽視了隨棠身上跟她躺著相同的血液,她並不知道,其實隨棠也是一根頑強的雜草。 

  …… 

  蕭鈞默在車庫裡抽煙,這是第三根。 

  他抽得很急,吸進了肺里,突然就咳嗽起來,咳得厲害,他在車裡找到一瓶水純凈水,趕緊擰開瓶蓋喝了幾口。 

  等他擦乾嘴角的水漬,眼睛看向前方,這才看見隨棠站在那裡。 

  隔著不遠的距離,他煙霧繚繞間,他注視著自己喜歡的女人。 

  今天她很漂亮,穿著黑色小禮服,露是露了點,但現在她就在他一個人的目光里,他這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她,像是在欣賞梵高筆下的畫。 

  他抖落了煙灰,打開車門,朝隨棠走過去。 

  兩人面對面站著,他指尖夾著煙,一高一矮兩道影子,在這安靜卻壓抑的地下停車場,彼此的呼吸明明那麼近,可隨棠覺得和他中間隔著千山萬水。 

  「下次不要穿成這樣,別的男人看你,我會不高興。」 

  他空著的那隻手,整理著隨棠的領口,把衣服稍稍往上拉了一些,胸前的溝壑便掩蓋住了。 

  隨棠拉開了他的手。 

  他低聲笑笑,最後抽了口煙,將煙頭扔在了腳下。 

  隨棠近在眼前,他輕輕一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 

  這地方一個人都沒有,獸.欲在這個男人的身體里來迴流動,他渴望著隨棠柔軟的軀體,抱了她,也就忍不住的想要觸碰她。 

  大手沿著她的背脊往下,揉她的臀,倒也不是為了解自己的渴,而是宣示主權,這是他的女人,他想要怎樣的親密就怎樣親密。 

  末了他雙手扣在她的腰后,低頭在她脖子里深深吸了一口,薄唇摩挲著她的肌膚,喃喃低語,「我老婆真好聞……」 

  「去車上,我們聊聊。」 

  隨棠也抱著他,小手隔著他襯衫的布料貼在他的腰上,她開了口,蕭鈞默便點頭,「好。」 

  …… 

  車裡放著輕緩的音樂,兩人各自坐著,坐了很久也沒人主動說話,似是在醞釀著什麼。 

  蕭鈞默渴了,擰開瓶子喝水,喝過了將瓶子拿到隨棠嘴邊,隨棠搖頭,說,「不渴。」 

  說完又不知怎麼回事,接過來喝了兩口。 

  蕭鈞默一直望著她。 

  外面間或有人有車經過,蕭鈞默今天開的瑪莎,車標總能吸引別人的眼光,這讓他很不自在。 

  他對隨棠說,「找個別的地方吧,這兒空氣不是很好。」 

  「幾句話說完,我想上去看奶奶。」 

  隨棠轉身對著他,正巧那頭有車開過,車燈晃到了隨棠的眼睛,她趕緊伸手捂住。 

  「都說了這裡不方便。」 

  蕭鈞默鎖了車,湊過去把安全帶給她繫上,不再多說,將車子開了出去。 

  「去哪裡?」隨棠問他。 

  「你想去哪裡?」 

  「海邊吧,那裡空氣好。」 

  隨棠說完,蕭鈞默扭頭看她,總覺得她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地下停車場空氣不好這話他說錯了?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停在了碼頭。 

  隨棠下了車去,赤腳走在沙灘上,夜裡的海風吹在她身上,她正覺得冷,身後的人已經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上次那口紅,其實是她的吧。」隨棠輕描淡寫說著,緩緩往前走。 

  小腳浸泡在海水裡倒是舒適愜意,她完全沒想過這樣很容易著涼。 

  蕭鈞默的手牽住了她,和她一起走在海水浸透的砂石里,任由褲腳濕透。 

  「是她的。」他說。 

  「你們倆還在一起?」 

  「隨棠,我只有你一個人。」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隨棠的雙手被他握住,他問,「現在開始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信嗎?」 

  她叫他的名字,搖頭,「蕭鈞默,真真假假我都分不清了,我也想象之前那樣相信你,可我覺得那是自欺欺人。」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那孩子呢?叫你爸爸的那個孩子,你如何解釋?」 

  「程孝正的。」 

  「……」 

  隨棠一眨不眨的瞅著他,表情沒有任何波動,良久,她抽回自己的手走在了前面。 

  蕭鈞默跟在她身後。 

  遠處幾盞漁火,忽明忽暗,風吹起的漣漪忽隱忽現。海平面沒有盡頭,高高掛著的上弦月,缺掉的那一半,就像感情里的不完美。 

  「程孝正和我的關係你很清楚,他和傅恩希在一起,完全是出於一種病態的報復心理。恰好那時候我帶傅恩希回家,家裡人不肯接受她,她負氣的接受了程孝正。後來她懷孕了,親耳聽到程孝正對我說他從來就沒有看上過她,只是利用她,看到我痛苦,他就特別痛快。 

  那時候傅恩希很年輕,和你現在差不多,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她試圖讓程孝正正視他們倆的關係,可程孝正當時對她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傅恩希家裡欠過高利貸,為了還錢,她去陪過酒,正因為如此,被我父親撞見,之後帶她回家被認出來,父親勃然大怒,不允許我和她再繼續交往。 

  程孝正也是拿這件事去刺激她,一個女人,丟掉了尊嚴去求一個男人不要離開,到頭來卻換來他的惡意詆毀,她近乎崩潰。那段時間她精神狀態很不好,我陪她去過醫院,檢查過後得知她的身體不適合再懷孕,如果這個孩子不要,有可能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書是沒法繼續念了,我帶她回國,去了別的城市,她生孩子的時候,身邊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人。因為她不敢告訴她母親她生孩子,未婚先孕,還被男人拋棄,這不是任何女人都有勇氣的。 

  其實我對那孩子好,極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是程孝正的女兒,是我們家的孩子。說到底,我並不認同當年我父親跟他前妻離婚,連同孩子一起離開蕭家這件事是正確的。程孝正的母親是一個在為人處事上極其偏激的女人,她的是非觀和常人不太一樣,這對教育子女很不利,如果程孝正他在一個健康的環境長大,就不至於會變成後來的樣子。我並不痛恨程孝正,他的女兒傅程程,我不希望她將來過得不好,我是她的長輩,我想看著她長大,哪怕被她誤以為我是她的父親。 

  今天老太太暈倒,是被氣暈的,她見了傅恩希,傅恩希對她說那孩子是我和她生的,這種事情不僅僅是老太太,家裡沒有任何人能接受。我和程孝正是兄弟,怎麼可能共同擁有一個女人?傅恩希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不在我的預料當中,我甚至搞不懂她是為了什麼?我記得她在待產的時候對我說,她是真的愛上了程孝正。儘管恨他,卻不能否認自己對他的感情,那種情況下說的話,不可能是假的。我給孩子起名叫程程,母親的姓,父親的姓,是她的名字,傅恩希也不蠢,怎麼就想不到?」 

  他語速不快不慢,有條不紊的說著,隨棠就在他前面幾步遠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話她會不會相信,說了這麼多,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隨棠打了個噴嚏,她停下來。 

  「是不是很冷,我們回車上去。」 

  他伸手去摟住她,卻被她推開,隨棠大概是真的感冒了,說話也有點瓮聲瓮氣,「程程是嗎?」 

  他怔了怔,然後點頭。 

  「十一歲了?」 

  「對。」 

  隨棠低頭看著腳下,半晌,又把視線轉到他臉上,「為什麼不告訴程孝正?」 

  「你信我?」 

  「姑且信你。」 

  他彎了唇隱隱笑了下,又道,「不告訴程孝正是傅恩希的意願,孩子是她的,她有這個權利。」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 

  隨棠靠近一步,伸手拉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尖湊過去對他說,「我容不下那個孩子,我要你以後都不要去見她了,你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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