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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小公舉追夫:顧小姐,開個價吧,當我

  【438】小公舉追夫:顧小姐,開個價吧,當我支付那晚各取所需 

  男人擰眉,臉色愈沉。 

  「顧翩翩。」他一字一句,語氣極為不善。 

  翩翩被他的大手擰住了一隻腕子,另一隻小手緩緩撫摸著自己明顯隆起的肚子,貝齒輕咬著下唇,大大的眼睛里閃著委屈的光,「真的,疼,不舒服,嗯……」 

  「既然不舒服還出門做什麼,沒事找事么?」季紹霆薄唇微抿,語氣冷淡疏離。 

  小孕婦眨了眨眼,「人家出門前……原是沒事的,並沒有多麼不舒服的感覺,是你……你說話聲音那麼大,我就害怕,然後肚子就疼了……」 

  顧翩翩瞪大眼睛一本正經胡扯的本領高超,眼見著季紹霆眯著眼,眼角微抽,她還大著膽子小聲補充道,「寶寶該是也給嚇著了,她,踢我呢……」 

  男人這心裡,一團火,又一團寒冰,冰火交加,想擰著她把她趕出去,更想摁著她的小身子狠狠抽她。 

  這一件事,打從剛結婚那會兒,他就想干。 

  她是他所遇過的最矯情任性的小東西,至今沒能把她褲子扒光,用鞭子狠狠抽爛她嬌嫩白皙的皮膚,簡直是他人生中一大憾事。 

  然而他卻鬆了擰著她腕子的手,什麼也沒做。 

  就這麼拖著她把她趕出去,他於心不忍,大冬天的,也不曉得她這麼早是怎麼過來,怎麼找到他的住處的。 

  他怎麼可能狠心真把她往冷風裡趕。 

  至於揍她……他有一百種法子讓她疼得哀求認錯告饒,並且絲毫傷不著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如今又有什麼立場對她動手? 

  從前是管教自家不懂事的小妻子,現在? 

  呵呵。 

  顧翩翩這麼大的本事,也許回頭就會以他毆打前妻的罪名給他一紙訴狀。 

  …… 

  短短半分鐘,季先生面色恢復了平靜,平靜無波,心如止水。 

  「顧小姐,你是個成年人,能不能別來這套,拿我的孩子嚇唬我,很得意?」 

  翩翩咬著唇瓣,明顯感覺寶寶正抬著小腳丫輕輕蹬她的肚皮。 

  她咧嘴便笑,「沒有呀,沒有嚇唬你,寶寶真的是在踢我呢……不信,你摸摸。」她兩隻小嫩手不輕不重地捏住他的大手,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上貼。 

  男人原本是緊蹙著眉頭的,然而大手貼上了孕婦的肚子,不到五秒,眉心便舒展開了。 

  翩翩圓鼓鼓的肚子,軟軟的暖暖的,他的掌心明顯感覺著生命的活動,彷彿是一條小魚在她的肚子里來回遊動,時不時輕輕觸碰她的肚皮。 

  小孕婦見他眉心舒展,想起來那一晚……兩人越軌,親熱過後,他非要幫她洗澡。 

  兩人同在浴室中,他把側臉貼在她的肚皮上,聽寶寶的動靜……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胎動,笑得很愉悅,像個純潔的大男孩一般。 

  翩翩腦子一抽似的,不知怎麼了,忍不住悄悄伸手……輕輕揉他的眉心。 

  其實她很少和他交流有關寶寶的事情,也從來沒有談論過寶寶的未來,生下來之後的打算。 

  大約是經歷了太多不大愉快到底波折,彼此都更願意避開這些敏感的點。 

  雖然她不問,他不說,可她心裡知道,他心裡,是極愛這個寶寶的。 

  或許……就像愛她一樣。 

  也或許……比愛她更多? 

  不不不,翩翩心裡是否認的,寧願他永遠愛自己多一些。 

  「不要皺眉嘛,寶寶一定想要一個開心的,溫柔的,爸爸……」 

  季紹霆睨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收了手,卻沒有言語。 

  翩翩心裡酸酸的,她的暗示已經這樣明顯,他不會聽不懂。 

  難道是……他心態變了,改主意了? 

  他似是無可奈何地把她的電腦砸茶几上擱下,人往沙發上一坐,雙腿交疊,「什麼題目看不懂?你確定只是想請教功課,我把你教會之後你立刻離開?」 

  翩翩眉眼彎彎,隨之在他身側坐下,嬌嬌乖乖的小模樣,把電腦翻開,找到那些所謂的作業題目,然後把電腦屏幕對他微轉了個方向,「喏,就是這些作業,真的好難嘛,又長又繁瑣,我看都看不大懂。」 

  季紹霆把她薄薄的筆記本抱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對著屏幕看了半分鐘,斜睨了她一眼,滿眼的不耐煩。 

  小女孩許久沒有這樣乖乖的小模樣了,坐著一動不動,簡直像個好學的女學生撐著下巴等待教授解答問題一般。 

  男人光是看著她的臉心裡就一股莫名躁動,奇煩無比,看了她的作業,連講解都省了,直接在她那題目下面把解題思路和近乎完整的答案敲了上去,完畢之後,把電腦往茶几上一放,「好了。」 

  翩翩仍然是討好的訕笑,定睛仔細看了看他的解答,小嘴一點一點嘟起來,張了張口,語調委屈,「不,還是不大懂啊……」 

  「連分析的邏輯思路都給你寫了,還有什麼看不懂的?」 

  翩翩粉嘟嘟的唇瓣嘟得老高。 

  季紹霆的語氣口吻實在是……毫無半點溫柔,完全是敷衍和公事公辦的冷漠,甚至臉上的神色都難掩恨不得快點打發她走的情緒。 

  她忸怩地道,「你不開口幫我分析,我理不清思路啊,光看你寫的,只能看懂一半罷了,還有……你寫的好幾個單詞,我都看不懂啊。」 

  「……」男人的臉色當真是見了鬼一般。 

  她的作業題目本就是英文的,他自然也用英文書寫,沒覺得有半點不妥。 

  小孕婦細膩白嫩的小小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幾個地方,「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怎麼這麼長啊,從來沒見過。」 

  她的小手指出了幾個看起來很長很複雜的單詞,季先生見了,眉頭又是緩緩鎖緊,語氣無可奈何,「這些都是專業名詞,你既然要做這一行,英文又這麼差勁,建議你買一本法律專業詞典隨身帶著。」 

  翩翩默默地盯著他的臉,這嫌棄……還真是半點也不掩飾。 

  「好了,作業我給你寫了,不明白的單詞自己查,可參考的案例和法條我都給你備註了,回去翻書。顧小姐,你可以離開了么,現在還不到清晨八點。你就算好學無比……也該知道清晨七點按別人家門鈴擾人清夢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吧?」 

  小孕婦心裡那股惆悵的小情緒早就起來了,只是她一直強行壓制著,小臉上還硬撐著微笑,「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 

  其實她是昨晚潛入林姒和周仲越下榻的酒店,以各種手段威逼利誘裝傻賣萌撒潑加之以姒姒的暗中協助,這才從周仲越那嚴實的嘴裡套出了他目前在紐約的住址。 

  翩翩既怕周仲越後悔,轉而向季紹霆通風報信,令他有所準備以至於她見不著他,又怕季紹霆早起早出門或者趕飛機之類的,把握不準時間,所以才決定七點就到他家門口。 

  就算再不喜歡睡懶覺,也不至於七點前就出門吧。 

  …… 

  男人聽了她的話,猛然從沙發上起身,「我不是你的蟲子,顧翩翩。」 

  他忽然抬高了聲調,翩翩這回是真的慌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撫自己的肚子,季紹霆的臉色卻因為她這一舉動更加難看。 

  翩翩只瞧他臉色變化就估計這他大約是誤會了,忙鬆了手,戰戰兢兢地起身,小手顫顫地拽他的衣角,「別,別走嘛……還有別的題呢,人家好多不會的嘛,季大狀,教教我。」 

  季紹霆深吸了一口氣,冷淡地掰開她的小手,「不好意思,我要補眠了,顧小姐或走或留隨意吧。」 

  話音未落,沒有半刻的猶豫,他轉身便上樓去了。 

  顧翩翩死纏爛打的本領他不是沒有見識過,如果一味同她糾纏,只怕她會越來越來勁,沒完沒了。 

  …… 

  翩翩太久太久沒有面對過他這樣冷漠的態度,何況她今日一直是強忍著委屈,像個笨蛋一樣在他面前裝傻賣乖的。 

  沒想到他竟然一點點情面都不留,翩翩不由得怔住片刻。 

  等她反應過來想追上前去拽他的時候,男人腳步太大,已經走出挺遠的一段距離。 

  翩翩臉上掛不住,只是欲哭無淚地站在原地,凝著他冷漠的背影。 

  半晌,她跌坐回沙發里,身子輕微蜷縮,抱著膝蓋,吸了吸鼻子,卻倔強地冷著面孔,抵死不肯落淚。 

  她從來都是愛面子的,相識至今,除了無比恩愛如膠似漆的時候她甘願舔著臉裝傻賣萌,算起來還從未有過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在冷戰時期……如此主動示好。 

  可季紹霆這個大混蛋,口口聲聲叫她心肝寶貝的,卻這樣冷漠待她。 

  從前她聽過一句情話:如果我們彼此間的距離是一百步,只要你願意向我邁出半步,那麼剩下的九十九步半,我甘之如飴地狂奔。 

  她一直還以為,季紹霆對她,就是這樣的執著,否則也不至於兩人離了婚,他還這般千里迢迢的追逐。 

  可是為什麼,在他已經走出九十九步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邁出屬於自己的那一小步的時候,可他卻忽然止步不前,甚至,轉了彎,棄行改車,開了高速跑車朝著相反方向一路狂飆。 

  就此與她艱難踱步的方向,背道而馳。 

  …… 

  翩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蜷縮在樓下客廳的沙發里就睡著了,連被子都沒蓋,還好暖氣的溫度適宜,並不冷。 

  她睡得懵懵的,忽然醒了,渾身酸疼,便爬起來緩緩揉眼睛,習慣性地摸自己的手機,看了下時間,竟然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她睡了大半個上午…… 

  小孕婦站起來伸展了一下酸軟的身體,揉了揉自己的后腰,正舒展的時候,抬了眼睛,這才瞧見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的俊美男人竟然就站在樓梯的半中央,眸色冰冷地盯著她。 

  翩翩窘迫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手足無措。 

  他終於是從樓上緩緩走下來。 

  翩翩睡得太熟,口乾舌燥,慌亂地舔了舔嘴唇,「我……」 

  「你究竟是什麼打算?」 

  孕婦翩只穿著襪子的一雙小腳匆匆向前,無措地握住了他的一隻手掌。 

  此時此刻,她的心濕軟成一團,他質問她究竟是什麼打算。 

  她連喉嚨都是苦澀的,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她果真不清楚自己是何打算,她甚至不明白他究竟是為了哪一樁,突然就變了態度,這樣冷淡決絕。 

  難道真的就因為她那天半夜踢了他一腳,然後罵了幾句不大委婉的話? 

  她只知道,她的心空空的,只想他像之前那一個月一樣,好好的陪著她,和她說說話,一起等著寶寶一天天長大。 

  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即便導致離婚的問題根本一個也沒有得到解決,她想要的說法,至今也沒有得著。 

  但是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冷靜了三個月。 

  她現在只情願,遵從自己的內心。 

  和他同吃同住同遠離江城遠離家鄉的短暫一個月,她覺得無比滿足。 

  其實離開江城,彷彿真的就遠離了那一切紛紛擾擾。 

  可是她如此艱難地,又一次,對他敞開自己內心,為什麼他非但不張開雙臂迎接她,甚至這樣狠心地把她越推越遠? 

  …… 

  翩翩抿著粉唇,搖頭不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想……只希望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們好好的,不可以么?為什麼你要故意,躲著我,不見我不理我……」 

  男人眸色暗沉,俊美異常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他捏住女孩握緊他的兩隻小手,毫不留情地扒開,丟棄—— 

  「我不明白顧小姐此舉意義何在?季某同你本不需要任何相處,孩子是我的沒錯,你生出來,我自會對自己的孩子好,盡一個父親應盡的義務。但是最重要的一點,顧小姐好歹是法律界專業人士,你不會不清楚離婚在法律上的意義吧。」他略一沉吟,仍是沒有表情,「我對顧小姐已經不再負有任何責任。」 

  翩翩無比震驚,水波瀲灧的大眼睛不解地望著他,強忍著眼淚決堤的衝動—— 

  她聲音尖了起來,「對我不再負有任何責任?!季紹霆,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在我的公寓里住了一個月……與我共同生活,甚至,甚至一個月前,你……你和我還發生那種關係,你……」 

  「顧小姐,」男人倨傲冷漠的聲音驟然打斷她,「我住了你的公寓,為期一個月,房租我已經在你的薪酬里補償了你,一萬美金,相信足以支付那套公寓一月租金。至於那一次……顧小姐,你我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如果顧小姐認為季某佔了你的便宜,如此,」他說到這裡,竟然輕笑了一聲,「你開個價吧。」 

  翩翩氣結,喘息不由得急促起來,她撫著自己的胸口,上下起伏。 

  他這樣輕蔑羞辱,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回敬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但是她不願意。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樣激她,傷她,讓原本好不容易越貼越近的兩顆心漸行漸遠。 

  …… 

  翩翩眼角泛著淚光,她再一次鼓起勇氣,顫著雪白的小手,緊緊攥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滾燙的胸口貼,緊緊摁著他,不讓他掙脫。 

  她的心跳急速猛烈,手與心臟處相隔這他厚實的手掌,卻能明顯感受到撲通撲通的跳動。 

  他的感受一定比她強烈數倍。 

  「你摸摸我的心,你一定聽得見,我的心在哭呢……」 

  「你讓我開價?房租只要一萬塊美金,那麼,季先生覺得……要多少美金,才能彌補我這顆傷痕纍纍的心臟。你口口聲聲地說,我是你的心肝呢,你對自己的心肝,就是這樣狠絕的么?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如果你真的很生氣,我願意道歉……」 

  她含淚望著他。 

  她已經低到了塵埃里,再也沒辦法更低了。 

  翩翩看著他熟悉卻陌生的臉,抽疼的心臟忍不住揣測他的內心。 

  他這樣……是報復她么? 

  是報復她和楚易在一起,還是報復她拋下他遠離江城? 

  …… 

  翩翩垂眸落淚的一瞬間,沒有看見男人的眸色多麼可怕。 

  他忽然瘋了一般,大力地將她打橫抱起,走了幾步便往沙發里壓—— 

  翩翩驚恐萬狀地凝視他猩紅的眼。 

  她想起了那個失控的夜晚。 

  他發了狠地折騰她,幾乎要了她半條命,一次又一次把她拋上極樂的頂峰,卻又不滿見她真的快樂。 

  後來玩得上了癮,他開始屢次強行抑制她的高.潮。 

  他一次一次得到最大的滿足,卻讓她只承受感官享受和情谷欠漩渦的雙重摺磨,卻不讓她真正快樂。 

  那是結婚三年以來,她第一次,亦是唯一的一次,真的從心裡感受到,他彷彿把她當成一個任意擺弄肆意發泄的性.愛娃娃。 

  當時…… 

  他的眼睛,就如現在這般,猩紅。 

  …… 

  他的手勁本就很大,如此不加克制,揉得她皮膚生疼,眼淚不住地往外崩。 

  她從委屈順從不想反抗,到心中的恐懼漸漸升起—— 

  如果他真的和那一晚那樣可怎麼辦。 

  她肚子太大了,孕期后三個月,也是最好不要做這種事的。 

  她開始掙扎,掙不脫,便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終於肯鬆手。 

  翩翩捂著自己的身子,細細的聲音哭道,「你弄得我很疼……」 

  …… 

  季紹霆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被她咬了一口的手背。 

  她下嘴挺狠,破了一點皮,但沒有血。 

  「小母.狗!」 

  翩翩被他這樣難聽的罵,也只是捂著眼睛哭,並沒有還嘴。 

  他冷嗤一聲,「你今日一舉一動,不就是想讓我這樣弄你,咬我?不滿意?」 

  她聽了這種話,心裡自然更加難受,壓抑的哭聲一點點失控,溢了出來—— 

  方才她握著他的手掌,往自己的心口上貼。 

  她只是想讓他相信自己的心意,不要躲避,不要拒絕。 

  哪裡能想到他竟然可以這樣理解。 

  …… 

  季紹霆滾燙炙熱的目光逐漸冷卻。 

  他驟然抽身起來,眸色恢復了冷淡。 

  語氣低沉陰鬱,「還是我誤會了,你只是有事相求,才不得不勉強自己來找我?」 

  翩翩把手放下,更加不解地盯著他的臉看。 

  眼淚抑制不住,不斷往外崩—— 

  季紹霆嘆息,苦笑,「我已經給了你一半的身家,即便你想要更多,我卻委實沒什麼能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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