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她咬破他舌頭,血腥味濃郁:打算關我
翩翩這話說得語調越來越低,啜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看起來,悲傷,而且有些絕望的意味……
姜姨聽了她這話,心急如焚,立時伸手去捂她的嘴,姜姨連連搖頭,「不可能,不會的,先生絕不是這樣的人,更不可以故意這樣傷害你。太太,你說你親眼所見,我既沒見到,便不能為先生辯解些什麼,只是報復這一點,絕不可能。太太,你怎麼會在心裡將他想成那樣錙銖必較的人……我伺候先生這麼多年,他絕不會是那種人,更不可能報復在你一個無辜的小姑娘身上,你別胡思亂想了,聽話。」
翩翩眼眶紅紅的,被她捂住了口,也不能說話。
姜姨鬆了手,哄孩子一般摸了摸她的腦袋,「翩翩,你乖啊,真的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們倆啊,溝通上存在很大的問題,今天先冷靜一下,聽姜姨的話,你先去洗把臉,然後吃飽,好好睡一覺,等一兩日,你們兩人都冷靜之後,再好好溝通,好么?」
翩翩垂著淚眼,一聲不吭溲。
她知道再說別的也是徒勞。
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她的苦楚。
她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罷了恧。
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所有的一切,終究要她自己來面對,再心疼她的人,也不可能代替她承受。
……
她最終沒有聽姜姨的勸,她沒同季紹霆溝通什麼。
季紹霆同樣沒有對她再多解釋些什麼的意思。
事實如此,的確也沒什麼好再解釋的。
……
而翩翩沒料到的是,這一次,季紹霆真的把她關了半個月。
整整半個月,他嚴禁她出門,基本只能在主宅內活動,想要去院子里散個步,都有保鏢在她身後跟著,寸步不離。
僅僅如此,恐怕還算不得囚禁。
最令人髮指的是,他在宅子里安裝了信號屏蔽器,屏蔽一切通訊信號,翩翩的手機成了廢機。
不能通話,不能視頻,不能傳簡訊,不能上網,連上網看劇都不可以。
整整半個月,季紹霆掐斷了她與外界的所有聯繫。
翩翩每天睡到八.九點起身,用過早餐,會有醫生來替她做簡單的身體檢查,然後她就倚在大飄窗的厚毯子上發發獃,要麼就半仰在貴妃椅上看看書。
除了看書,就只能看電視,沒有任何別的娛樂。
翩翩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猶如退休的老太太,整個人漸漸也變得老態龍鍾。
她覺得季紹霆這樣的行為,有些可笑,有些可悲。
想來和如今對比,曾經他對自己……還真的是挺寬容的。
結婚三年以來,這是季紹霆頭一回動真格的軟禁她。
……
家中的傭人伺候著她,可也不曉得季紹霆對她們下了些什麼命令。
幾乎所有傭人都不怎麼敢同她多說話,對外界的消息更是半點也不肯透露。
就只有姜姨,姜姨怕她心情不好,總會花大半日的時間陪她閑聊。
翩翩從前雖然和姜姨好,卻也很少無緣無故地同她聊天。
一來她閑時話不太多,更喜歡自己看看書上上網什麼的,再則,很多話都要同閨蜜才能聊得來。只是這幾日,她被軟禁在宅子里,沒有網路,沒有信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所以即便是姜姨,也真的聊開了。
翩翩同她講了許多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姜姨也總談起她的丈夫和女兒。
……
整整半個月,和她說話的人就只有姜姨和……季紹霆。
不過翩翩根本不搭理季紹霆,所以也就忽略不計了。
翩翩從小到大沒這麼叫人關過,姜姨也沒見過季紹霆真的下令軟禁她。
而且翩翩年紀小些之時……得過情緒病。這些姜姨都很清楚,所以才格外加著小心,生怕她出什麼差錯。
然而她這一次的情緒,十分平穩,平穩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年紀小的傭人都害怕她某一天會突然受不了大發雷霆。太太的暴脾氣她們也不是完全沒見識過,她急起來……一把火把宅子燒了也未可知。
她們之所以不敢同太太多說半句話。一則因為先生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對太太說不該說的話,至於這不該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沒人知道具體標準,所謂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二則……誰知道太太哪一天會爆發,誰也不希望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激怒太太,成了引發災難的導火索。
然而翩翩對誰都沒發脾氣,就連晚上面對季紹霆的時候,她也是平靜的。
……
然而翩翩貌似的乖巧懂事並不能令他滿意。
所有人都覺得她平靜是好事,只有他心裡清楚,她越是不鬧,就說明她的心越堅定。
她徹底冷了心,硬了心腸,離婚的心意太過堅定。
所以才會這樣不哭不鬧。
……
晚上,翩翩窩在床上看電視劇的時候,他總會進房間來看看她。
有時候他會陪她看一會兒,或者摸摸她的臉和手,與她說幾句話。
翩翩就像一尊安靜乖巧的陶瓷娃娃。
他問什麼,她答什麼,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她沒有對他發脾氣,也沒有言語上諷刺他。
她看著他的眼神,非常非常平靜,甚至……根本不屑於看他。
……
季紹霆有時候會問她:早餐吃了些什麼、晚餐好吃嗎。
也有的時候會問她:肚子有沒有不舒服,還有孕吐的反應么。
偶爾的時候,他會一本正經地盯著她的眼睛,問她:你改變心意了沒有?
翩翩這時便會抬頭看看他,輕輕搖頭。
季紹霆明顯是鬱悶的,慍怒的。
可是他對她發作不出來,打不得罵不得逼不得,他只能等。
竭盡全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平靜地等待她回心轉意。
……
翩翩成日里木木的,看起來心情不算好,卻也沒有很悲傷很鬱悶的樣子。
她默默數著日子,季紹霆關了她整整半個月。
這一晚,季紹霆沒敲房門便推門而入,她倚在床頭,捧著一本小說在讀。
男人在她身側坐下,輕輕摁了下她的後腦,吻了吻她的額頭。
翩翩身子一僵,卻沒有明顯反抗。
她驟然,開口問他:「你打算就這麼關著我一輩子嗎?」
他的手從后滑到前,輕輕捏著她細嫩白皙的下巴,「嗯?乖寶,你的意思是,這一輩子……你都不會改變心意了?」
翩翩毫無情緒的眸子淡淡地凝著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季紹霆掐了下她的鼻尖,卻沒有發怒的徵兆。
他只說,「沒關係,我可以等。」
翩翩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澀,又彷彿有些諷刺,「你打算等多久呢?你該知道,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屏蔽了信號,讓我與世隔絕,聯繫不上任何人,也沒有人能夠聯繫上我。我猜測……以你的行事風格,你對外,一定會宣稱我由某個朋友陪著,外出度假了吧,或者去某國養胎,生下孩子之後才會回來。」
她說得很准,季紹霆就是這麼做的。
男人的臉色有些冷下來,然而她卻還是笑著,「可是……終究你不能騙世人一輩子。我的爸爸、弟弟妹妹、我的朋友……愛我的人,終究會發現我的異常。至少我爸爸,一定會察覺我出了事,我知道他一定會。半個月,一個月,聯繫不上我,他或許不會懷疑,剛剛鬧出那樣的烏龍,也許爸爸會當做我同他鬧脾氣,生他的氣,故意不理他。可是一個月之後……爸爸一定會登門找你,因為他知道我心軟,就算是故意不理他,我也撐不過三個月。小時候我同爸爸冷戰,向來超不過三天。」
季紹霆忽然收緊力道,捏得她下巴有些酸疼。
他語氣低沉,腔調高傲,反問她,「那又如何?即便別人發現我把你關起來了,那又能如何?你覺得誰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就救出去么?」
他沒有等待她的回答,俯身吻住她微涼的唇瓣。
翩翩本來不想反抗他,可是他的手漸漸開始摸她——
他甚至侵入——
她忍無可忍,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退離她的唇,嘴裡有血腥味。
翩翩似乎怕他發怒,眼神有些恍惚閃躲,怯生生地道,「這樣不行,我受不了,坦白說,我仍然覺得有點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