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太太，先生命你跪著反省，否則親手打
剛剛考完本科四年最後一場考試的孩子們特別的興奮。
就連一向在外人面前顯得有點冷淡的翩翩都被他們帶動了熱情的情緒。
反正季紹霆還在出差，也不能陪她慶祝，那她就不要掃興，和大家一起玩兒個通宵好了。
……
學校里這些和翩翩玩的不錯的學生多半也是非富即貴，大四的年紀早已經買了車，今天自己開車來考試的，十幾個人中佔到了一半以上溲。
大家看上去都對方才那個男生提出的私人車賽蠻有興趣的。
時常飆車玩兒的人自然上癮，沒飆過車的也難免手癢恧。
翩翩今天開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是比較適合女生開的型號，這輛車是數月前她過22周歲生日時季紹霆買給她的。
她本來對於飆車這樣聽起來有一定危險性的活動有些猶疑，可身旁的女生怕她不同意，忙起鬨道，「翩翩，你這輛車不拿來賽車真是可惜啊！今天就玩兒一玩兒吧，紅色的跑車，要是飆贏了，多威啊！」
童瑤今天沒開車過來，自然是要和她同乘一車的，翩翩瞧著童瑤的樣子，她雖然沒開口，但是好像也蠻期待的。
既然大家都有興趣，翩翩覺得也無傷大雅，那就湊個熱鬧吧。
……
翩翩、童瑤和另一個女生在車上聊得歡樂，翩翩從考場出來后甚至忘了把手機開機，自然也就沒收到季紹霆的iMessage。
她不曉得手機里靜靜地躺著他發來的簡訊：提早飛回去陪你慶祝，晚上八點左右到，在家等我。
……
車賽的時間是午夜之後。
一行人先去吃自助餐，然後唱歌，最後才是重頭戲。
在KTV的時候翩翩唱了兩首歌，從來都沒有人聽過她唱歌，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江城第一名媛唱歌這麼好聽。
其實這群人當中有個姓盛的公子哥一直暗戀她，如果不是因為她結婚了，肯定會展開瘋狂攻勢。
此時與那個男生關係不錯的女孩便忍不住起鬨。
「咱們小公舉長得美若天仙，唱歌竟然也這麼好聽！盛少，你說是不是啊？」
那男生喝了點酒，竟然臉紅了一下，開口道，「是啊，翩翩本來就很優秀。」
「噗——」眾人都笑翻了，大約是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麼老套客氣的一句話。
其實大家都清楚，盛陽和翩翩沒有可能。
人家翩翩早在大二那年就嫁人了，當年萬眾矚目的盛世婚禮人人都是親眼見證的。
何況她的老公是在南方八省一手遮天，說一句話地都能跟著顫幾下的季紹霆。
不過孩子嘛，大家都是關係要好的同學，即將畢業各奔東西，今晚又都喝了點酒。
都知道盛陽苦戀顧翩翩兩三年，雖然不能真撮合點什麼，總歸還是能助他一臂之力，趁著還能相聚，和女神親近親近。
大家起鬨讓盛陽和翩翩情歌對唱。
盛陽抓了抓頭髮，接過話筒，沒有婉拒的意思。
其實他也不敢打什麼歪主意，無非就是想和翩翩做個朋友。
翩翩如今也沒有十幾歲的時候那麼矯情那麼容易害羞了，不就是唱個歌么，大家起鬨，她便大大方方的唱了。
……
後來玩大冒險，翩翩輸了，被眾人越來越沒下限的起鬨。
「翩翩從前很少和我們一起玩兒，除了和童瑤妹妹關係好些，對咱們都是冷若冰霜的，對盛少也是啊！翩翩，你知道盛少喜歡你多久了么，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叫一個鬼迷心竅啊！我們都覺得他好可憐的，趁著大冒險的機會，我們提個無理的要求，你親他一個吧！」
一個女生起了頭，其他的就一窩蜂起鬨，吵翻了。
童瑤知道她臉皮薄，怕她挨不住答應了，忙悄悄撞她的胳膊。
心道，翩翩可不能妥協啊，雖然親一個沒啥，但是萬一被季先生知道，這可就說不清了。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kiss！kiss！」大家紛紛叫嚷起來。
翩翩頭疼得要命，連盛陽的臉色都有些尷尬了。
她說：「這樣吧，我敬各位三杯吧。」說著便端起桌上的軒尼詩。
盛陽大約是看不下去，匆匆走到她邊上，奪下她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緊接著是第二杯第三杯。
盛陽一連猛喝了三杯，在場這些人大多認他當頭，當下便不敢繼續起鬨了。
……
散場之後準備飆車。
這群家底極厚的紈絝子弟包攬了一大段主幹道，派了人頭尾攔住，不許別的車過。
翩翩這才明白，原來他們說的車賽，並不是正規的合法的在賽車道進行的車賽。
而是……經常看新聞上報到的這種富二代官二代常常玩兒的深夜飆車
。
童瑤見她有點緊張，忙道，「翩翩，你別緊張啦，大家只是玩玩而已，你看這裡這麼多人呢，不會有事的。」
翩翩心裡其實有些打怵了，因為這種非法的車賽，肯定沒有人能保障大家的安全。
季紹霆那個極有原則的人，恐怕最是厭煩這種活動……
如果被他知道，她不顧自身安全，一味貪玩，真的能把她腿都打斷。
不過，不過……她僥倖地想著，反正他遠在異國，怎麼也不可能知道的。
反正就一次吧，大學畢業了，那就瘋狂一次？
跑車開始加速時，離合器發出嗡嗡的轟鳴聲，車子很快到達200邁，繼而超出300邁。
不過翩翩開得還算穩，她不慌，只是童瑤這個傻女人，坐在副駕上，激動得一直尖叫。
可能車好不好真的比較重要，翩翩只能算一般的車技，她紅色的法拉利最終竟然飆到了僅次於盛陽的第二名。
眼看著就要到達終點線，卻看見前方停著好幾輛警車，聚集著許多人。
翩翩不曉得出了什麼事，但預感不妙，頓時心慌。
童瑤也嚇著了，驚呼，「不會吧，這麼倒霉？咱們可是第一次飆車啊，這是……」
前面黑色跑車上的盛陽低咒一聲，知道肯定出了事。
盛陽的跑車被警察攔下，要求他下車檢測一下酒精濃度。
果然酒精含量超標，算是酒駕。
翩翩和童瑤雖坐在車上沒有下去，心卻已經怕了。
警察態度非常嚴肅，「盛先生，酒駕還聚眾在主幹道上飆車，攔截公路，請隨我們回局裡調查。」
緊隨其後的超跑也陸陸續續都到了，也一一被攔住。
「車上所有人，全部帶回警局，車子拖走。」警察的首領命令道。
翩翩也逃不過被「請」下車的結局，她也喝了一點紅酒，也是酒駕。
盛陽心下猜到估計是正巧有上面的領導到江城視察，所以才這樣嚴抓，估計沒什麼大事，到時叫人來保釋就好。
只是這麼多女生竟然也被牽連其中，尤其是翩翩，翩翩也在這兒，這令他很懊惱。
盛陽試著開口協商，「阿Sir，我們可以跟你回去，我們幾個男的，我承認，我們不是第一次這樣飆車，我也明白你們是執行上頭的任務，只是……這位小妹妹，還有其他小女生，都是華旦的女學生，她們都只不過是來湊熱鬧的，進了局子太不好看，能不能拜託，先放她們走吧。」
「不可以！參與飆車的所有人都必須帶回去調查！」警員對這些富家子本就沒什麼好印象，看到翩翩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開著這麼貴的跑車，理所當然覺得是嫩模外圍之類的，也連帶著對她反感起來。
翩翩和童瑤在混亂之中坐上了警車。
她只是有些發懵，但卻不怕，畢竟有季紹霆，無論何時，季紹霆都是她最為強大安穩的靠山。
可她心裡的滋味也著實複雜，平日里也會胡鬧，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胡鬧被帶回警局，季紹霆對她一定非常失望吧。
……
到了警局，所有人輪流錄口供，輪到顧翩翩，她小聲道：「能不能叫我老公來保釋我……」
給她錄口供的女警翻了個白眼，只聽翩翩補充道：「我老公是季紹霆。」
女警的眼睛登時睜得老大，嘴巴張大，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你老公是季紹霆……那你是……可是今天接到上級通知，不允許保釋，至少拘留三天，酒駕飆車的拘留十五天。」
天吶，原來她是顧翩翩，難怪從一開始看著就覺得眼熟。
翩翩眼眶紅了，「拜託你讓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女警員沒有辦法，只能找隊長說明了一下情況。隊長一聽說她是季家的人，身份貴重，不可能當做普通人一視同仁，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她打電話了。
……
季紹霆雖然身在國外出差，可是他的電話對翩翩從來都是24小時暢通無阻的。
翩翩手握警局的電話，一遍一遍地確認她真的沒有撥錯號碼。
為什麼，為什麼竟然會沒有人接呢……
……
凌晨一點，直至凌晨四點。
所有人都被暫時拘禁在警局內。
童瑤都嚇哭了兩三次。
翩翩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心越來越涼。
這個時候，她不可能打電話給爸爸，更不好意思打電話給別人求助。
她唯一能求的，也是理所應當求的，自然是她的老公。
可是他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童瑤從小到大也不曾經歷過這種陣仗，強忍著崩潰的情緒，她問翩翩，「季先生還是沒接電話么，怎麼辦啊，剛才那個女警察說，酒駕飆車至少拘留十五天，難道我們真的……」
童瑤話音未落，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匆匆趕到，身後尾隨的幾名助手。
翩翩又驚又喜，是周仲越。
周仲越既然會出現在這裡，那一定是季紹霆叫他來的。
只是老公為什麼不肯接她的電話呢……
周仲越瞥了她一眼。
坐在凳子上，縮在一角的小女孩可憐兮兮的。
周仲越眸色陰暗，目光複雜，似乎搖了搖頭。
警署隊長忙請他坐下，倒了茶水，「周少您好，真抱歉這麼晚讓您跑一趟。事情是這樣，季太太與幾個富家子弟半夜酒後聚眾飆車，還攔截了主幹道……」
周仲越半分猶疑也無，更是半分薄面也不給他留。
開口便是：「廢話不用多說了，先放人。」
……
「這……」隊長面露難色，「實不相瞞，今晚接到上級通知，對於大型聚眾飆車且酒駕的行為嚴懲不貸，不允許保釋。季太太身份尊貴，上面方才已經打了招呼，我們自然是可以通融的，只是其他十幾名學生……」
周仲越冷笑一聲，「只叫你放了顧翩翩，誰叫你放其他學生了！季先生說了，其他人他要親自處置，我好心給你提個醒兒，無論什麼人來通融，這十幾個和她一起飆車的人一個都不準放出去！否則，呵呵。」
那警署隊長被他嚇壞了，忙點頭稱是，「是是是，我們絕對不敢私自放人的，一切全憑周少和季先生吩咐。」
老玩笑啊，他的上司級別夠高了，可那在季紹霆面前算什麼，連螻蟻都算不上。
季氏目前除了早已退休的季老首長，無人從政，可誰不知道，南方八省內，別說是政壇，就是軍務之類的方面，也都是季紹霆一句話的事。
……
周仲越驅車。
翩翩後來在警局內，苦苦懇求了許久，只差要抱著周仲越的大腿哭求了，他也死不肯鬆口，不肯連帶著童瑤一起保釋。
周仲越開車一句話也不說，整個車內的溫度彷彿都降至冰點。
翩翩腦子裡亂糟糟的，他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是一肚子的疑惑不解。
她這才想起來把自己的手機開機，瞬間收到季紹霆在考試期間給她發的iMessage，以及……一大堆關機時的來電提醒。
全都是季紹霆打的！
翩翩心下無比驚慌，原來他已經回到江城了，那麼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她的電話？而且還叫周仲越來保釋她。
季紹霆那麼緊張她，他怎麼會甚至懶得親自來警局一趟？
難道是嫌她丟人？！
……
她心下被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充斥。
周仲越卻終於肯開口。
他語氣冷淡，「我是個外人，打醬油的，原本什麼都不該說。只不過，我瞧你不明所以的樣子，提醒你一句。回到季宅后，你小心點，紹霆今晚心情非常糟糕，他甚至有讓你在警局過夜的打算。」
翩翩不解地追問，「為什麼？因為我飆車，他生氣了嗎……讓我在警局過夜是什麼意思？故意不保釋我嗎？」
周仲越沒回答她這些白痴問題。
他只道，「顧千金，你今兒惹的這禍，最倒霉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司機老黃，聽說他已經被打得沒了半條命，不知會不會直接打死。」
「什麼？！你說什麼？！」翩翩這回是真的怕了，她眼睛里都是驚恐，「為什麼老黃挨打，因為我嗎？他今天來接我了么？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是自己開車去學校的。」
……
下了車，翩翩是跑著進門的。
主宅外面的空地上，有一灘血，在黑夜中顯得極其恐怖。
幾個打手正在收拾傢伙。
翩翩當時就捂著嘴哭出來了。
被打的真的是老黃么？
可是老黃到底做錯了什麼，他什麼錯都沒有啊！
她哭著跑進主宅，家裡上上下下所有傭人都站在等她回來。
凌晨四點半，竟沒有一個人休息。
翩翩哭著問姜姨：「季紹霆呢，他在哪裡？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對一個司機下這麼狠的手！他根本就沒錯，我今天是開了車出門的。他在哪裡啊，我要見他！」
姜姨難得冷著一張臉對她，一聲不吭。
身側的陳伯面色陰沉，語氣平淡，像是傳達命令，「太太，先生現在不會見你。但是先生留話了，他叫你回來之後上樓，回你自己的那間房，不準開燈，好生反省，跪著反省。」他聲音一頓，又道，「先生說，如果讓他發現你是坐著而不是跪著，他會親手打斷你的腿。」-——題外話-——
這章5200~我是不是很尾大！
明日預告：季先生蛇精病又犯了，以及，翩翩要當媽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