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季公公，你羞不羞啊？
即便礙於季紹霆出言威脅要抽她屁股的威嚴，翩翩還是不想回老宅。
季紹霆和人談完事回來不到七點，翩翩仍然保持著他出門前的那個姿勢，穿著居家服，盤著腿，坐在主卧的書桌面前，一邊勉強翻著全都是鬼字幾乎看不懂的課本，一邊哀哀欲絕一臉的愁容。
季紹霆推門而入看見這樣的光景，心下自然不悅，但是他暫時沒有發作。
他走到一臉愁容的女孩面前，揉了揉她的頭髮，「翩翩，咱們得回老宅吃晚餐了，你怎麼還不收拾？」
翩翩氣餒地將手中的書不輕不重地摔在桌面上，「我不想回去，我要複習啊，你知道這幾本書多難么！馬上就要考試了，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你抽我吧，你抽你抽，反正我就是不想動彈。」
小女孩要哭不哭的模樣，季紹霆略一俯身，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抱到沙發上才放下溲。
男人心下輕嘆。
他的小姑娘並不是真的任性不肯聽話，她只是需要他耐心地哄。
她身上雖然還穿著居家服，但是臉上已經化了淡淡的妝，只要換個衣服稍微打扮下就能出門了，她絕對不是今晚打死都不肯回老宅的意思。
翩翩只是在同他撒嬌。
他輕輕摟著她，讓她將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溫聲道，「寶寶怎麼了，這麼不開心，只是因為擔心考試過不了？」
翩翩嘟著唇，小手指發愁地絞著他的衣角，聲線低迷，「怎麼會要考試呢，之前聽同學說已經沒有考試了嘛，只要寫個論文就可以了，怎麼又要考試了，我完全沒有思想準備啊……嗚嗚嗚早知道要考試，我就聽課了，我從這個學期開始就沒聽過一堂課……如果這幾門過不了掛科，那我下一年就要重修，那我就要讀大五了，好沒面子啊，如果被以前那些同學知道我在華旦延遲畢業，我會被笑死的，怎麼辦啊，好發愁，我要死了……」
「別胡說，」他輕斥了一句，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別擔心了啊，你玩的要好的那些同學肯定會幫你的，這課本這麼厚，你看著費勁，先別看了，等著他們整理出來重點，你借來再看吧。」
翩翩仍是愁雲不展。
他忍俊不禁，瞧著她的小模樣可憐招人疼，他差點就想說：放心吧，我今年又給華旦捐了棟教學樓，你就是他們的搖錢樹啊，誰敢讓你畢不了業。
但是轉念又想，總著這麼慣著她也不是辦法，何況她在法學這方面還算有興趣，雖然不怎麼用功，但成績一直還不錯，他覺得不該讓她產生沒有後顧之憂的心理，她自己想辦法努力總歸是對她自己有利的
所以季紹霆最後只是哄她，「不著急，寶寶別急了，大不了到時候老公陪你一起複習，好不好？」
翩翩對於這個說法大約還算可以接受，她眨了眨眼睛，「你說的噢，你必須陪我一起熬夜複習，我過了算我的，過不了算你的！」
「好，答應你，快去換衣服，乖。」
……
翩翩並不不知道季紹霆為什麼突然拉著她回老宅吃晚餐，只當是爺爺奶奶開了口，不得不回去罷了。
翩翩在餐桌上也就自己吃自己的，沒有人問話她就一般不吭聲。
她不是個擅長交際的，尤其是這種場合，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怕自己說錯話，所以一貫是這樣裝傻悶頭吃飯。
幾位長輩這幾年下來也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而且也很清楚顧翩翩就不是個八面玲瓏的，所以也沒人同她計較。
只是最初季紹霆當著眾人的面給她撿菜添湯的時候，季老太太有些看不過眼，接受不了自己的孫子這麼伺候她。
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反正自家孫子是個極其寵老婆的——這個事兒已經全江城人盡皆知了。
只是老太太在想到自己最出色卻短命的二兒子時心下難免有些不舒服。
當年季仲謀也是個極其寵老婆的，景緻任性的很，也就是仲謀慣著她，有時候她真的過分自我。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也就是自己那個實在的痴情兒子肯一味讓著她遷就她。
……
季紹霆和各位在聊天，翩翩基本不開口，只等她差不多吃完了，季老首長突然開口問她，「翩翩，下個月你就畢業了，畢業之後可有什麼打算？」
她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大約……會找一間不錯的律所實習一陣子吧，具體的，爺爺，我還沒有想好。」
季老首長道，「翩翩決定往律師的方向發展？」
「嗯，應該，應該是的吧……」
季伯堯似乎有些驚訝，問道，「翩翩啊，你怎麼不回顧氏去幫你爸爸，顧氏那麼大一個集團，早晚也要有接.班人啊。」
她道，「我對經商……實在是沒什麼頭緒，再者，我爸爸還年輕，然後現在也有翩淮幫他，翩淮很能幹的，我很放心。」
季伯堯似乎笑了一下，「難道你甘心眼睜睜地看著你爸爸名下
的產業都歸那個私生子，要知道，法律和名義上，你爸爸只有你一個獨生女。」
翩翩臉色一變，「大伯，我沒有想過這些……再者，翩淮也不會和我搶什麼，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我只是說在公司幫忙這件事，翩淮比我擅長，他有天賦，自然是能者多勞。」
季紹霆撫了撫她的頭髮，輕描淡寫地開口，「大伯，翩翩還小呢，她不考慮這些，她心裡想的少，你們也不必多慮，將來自然有我為她打算。」
伯母未免氣氛尷尬，忙轉移話題，「紹霆，你不是說，今天有件事要對大家宣布么？」
季沛清聽后便低笑一聲，「莫非是我這位小弟妹……有了吧？結婚這麼長時間，也該有了。」
翩翩臉頰泛紅，側臉看著季紹霆。
他微笑，「現在還沒有，不過……翩翩畢業了，我們打算要孩子，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會有寶寶了。」
翩翩大驚，她震驚地盯著他。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想通的，他竟然就這麼，就這麼當著家人的面……宣布了？
季老太太沉吟片刻，道，「是該要個孩子了，二十二歲不大不小，正是適合生育的年紀，紹霆，你可一點都不小了，抓緊點，知道么？」
他笑道，「知道了，奶奶放心。」
眾人紛紛開口，季紹霆一一回答。
翩翩的大腦彷彿自動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噪音。
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激烈——
心亂，如麻。
他終於想通了？怎麼就突然肯要寶寶了。
難道自己鬧了一場就這麼有成效……
這麼想著，昨兒折騰一天還真是一點沒白折騰。
總算把他那個彆扭的觀念給扭正了，真不容易。
所以，她馬上就會懷孕了么……
難怪今天在車上季紹霆問她將來有了孩子誰來管教這種沒邊的問題！
原來他是在那時候就已經有了打算。
怎麼辦啊，好興奮，她很快就會有寶寶，就會當媽媽了……
……
季紹霆剛一宣布準備要孩子，翩翩感覺她在季家的地位立刻不同了。
大伯母張羅廚房去煲湯，說是晚些遣人給翩翩送去，讓翩翩睡前喝了滋補些。
就連一向高冷的季老太太都拉著翩翩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甚至還誇了她幾句。
翩翩整個人都不好了。
過門都快三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聽這位老太太誇她一句半句……
……
剛走出門，翩翩就抬手掐季先生的俊臉，「壞蛋！季紹霆你這個大壞蛋！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亂說，你好煩啊，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男人伸開手臂摟緊她，語調玩味，「難道不是正合你意么，是誰哭著喊著要給我生猴子的？害羞什麼，結婚這麼久了，等造人的時候再害羞不遲。」
翩翩細細的手指狠狠掐他腰間的肉，「你變.態。」
季先生低聲嗤笑，「變.態？你不是就喜歡變.態的，今晚咱們好好造人啊，老公保證讓你享受各種變.態的待遇，你一定很喜歡……」
「別說了！你別說了！」翩翩的小嫩臉燒紅活像一隻熟透的粉柿子，嗔罵，「造什麼人啊，你都結紮了，一個沒有生育功能的男人，還說這些……季公公，你羞不羞啊？」-——題外話-——
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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