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如果不愛,緣何寵她疼她對她掏心掏肺
男人說著,便作勢伸手要剝翩翩方才準備外出時換好的牛仔褲。
翩翩觸了電一般激動地往後躲,低聲尖叫,「不要,不要,不許碰我!我討厭你!」
這個破小孩,季紹霆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因為她掙紮起來赤著腳亂踩,他不確定她方才砸的那些東西的碎片會不會已經到處都是。
他把她的小身子放在了床上,沉聲命令,「不許亂跑,小心陶瓷片把你割傷。」
翩翩眼眶紅紅的,抱著膝蓋蜷縮在床頭不說話溲。
他起身走入浴室,很快端了一盆熱水出來,在床邊放下,半蹲著,有些不耐地睨了她一眼,「把腳放進來。」
剛才他幫她擦臉擦手時就想著要讓她泡腳的,她的身體太差了,凍了一陣子不是輕易能緩過來的。
只是後來被她用毛巾打了,一時氣憤,把這事全然拋在腦後恧。
……
翩翩雖然在鬧情緒,可不知為何,這一回卻沒有反抗他。
女孩白生生的兩隻小腳丫乖順地伸進了桶里。
季紹霆坐在她身側陪著她,顯然還是有些不悅的。
翩翩心頭濕漉漉的,腦海中異常清晰地記得那一日……
季紹霆親手幫她按摩……
他是那麼溫柔。
在那一瞬,翩翩甚至覺得季紹霆就是全世界最溫柔的男人,她未曾見過比他更溫柔的。
就連爸爸和宋叔叔,都不可能做到他這般程度。
雖然他口中會佯作兇狠地威脅她要將她的腳剁了。
或許正是他又心疼又氣急敗壞的樣子,讓翩翩一直相信,他是愛著自己的。
哪怕是此時此刻,他們剛剛吵了激烈的一架,他更是整整一個星期冷暴力她,可她仍然是堅信的。
因為如果他不愛她,就根本不會娶她。
更不會寵她。
這世上所謂的只寵不愛,終究只是男人掩飾內心情感的表達方式罷了。
如果不愛一個女人,又如何發自內心地寵她疼她對她掏心掏肺。
……
雖然這一回他沒有蹲下來親手幫她按摩,可翩翩相信才他關切自己的心是一樣的。
加入了精油的暖水,暖的雖然是翩翩的腳丫,可她的一顆小心臟彷彿也被焐熱了。
她像是忘了方才還放話不准他碰自己,她忽然扭身,伸著兩隻胳膊欲擁抱他。
季紹霆就坐在她身邊,距離她不過幾公分。
她以為自己擁抱他,是順其自然,更是情理之中。
可他卻僵硬的避開她伸向他的兩隻小胳膊——
女孩登時就變了臉色,臉頰的溫度漸漸升高,直至雙頰通紅。
她近乎於羞憤地盯著他,既氣憤,又不解。
男人輕咳了一聲,似是緩解尷尬一般,淡淡開口,「你自己拿捏時間,泡一會兒就睡吧。不是正在備考么,覺得辛苦就早點休息。」
翩翩紅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可他卻什麼也沒說,起身便走出了房門。
……
坐在床沿的女孩,久久的一動不動。
為什麼他要這麼冷漠的對待她,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過了一陣,傭人們上來打掃狼藉的房間,先生說擔心地毯上有玻璃或者瓷片的碎渣,讓他們直接換一張新的地毯上去。
姜姨見她眼神兒直勾勾的發獃,嘆了口氣,伸手觸了觸桶里的水。
滾水已經有些涼了,她還傻乎乎地泡著。
喚了她一聲也沒有反應,姜姨便俯身幫她擦乾了腳,哄她去睡覺。
可是翩翩一點困意也沒有,瞪大了眼睛盯著天花板。
姜姨頭疼,終於忍不住說她了,「太太,別鬧了,瞧你給先生打的,他臉上那麼明顯的印子,明日還要上班的,可怎麼見人才好。你都那麼打他了,他還伺候你泡腳呢,別說是他了,就是普通人家的丈夫,也少有這麼疼愛妻子的吧。太太,您應該知足了。」
姜姨輕嘆口氣,「太太年紀小,先生寵著你也是應當的,只是你不能太……」
她本想繼續說的,可女孩目光獃滯,且主僕有別,終究不便由她的身份來教訓太太。
翩翩茫然地盯著天花板。
她不是沒聽見姜姨的話,也不是不承認季紹霆對她很好。
可是他那樣冷漠,她實在太傷心,太不能理解了……
……
凌晨兩點鐘時,沈遠打了通電話詢問,確認季紹霆還未休息之後便趕來季宅。
他臨時有份被遺漏的緊急文件要請季紹霆簽字。
然而雖然是平靜無波的深夜,可沈遠甫一進入就感覺季宅的氣氛怪怪的。
這大半夜的氣氛這麼奇怪,著實詭異……
但是沈遠是由於自己的疏忽才不得已半夜叨擾,自然不敢多問,把文件送入書房送到季紹霆面前拜託他簽字也就罷了。
直到他看見季紹霆白皙的臉上基本已經散去的那道紅痕——
沈遠大驚,下意識地問,「先生您的臉……」
季紹霆驟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沈遠登時虎軀一震,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他忙緘口不言,季紹霆倒也沒有追究。
沈遠內心各種OS。
這個顧翩翩可真是只母獅子啊,竟然敢打季先生,打了也便罷了,居然還是打臉。
季紹霆將簽署完畢的文件交還給沈遠,出乎沈遠意料的,他突然開口,似是隨意地問,「沈遠,你女朋友多大年紀?」
沈遠又是虎軀一震,如實說道,「我現在……單身,上一個分手也有半年了。」
「噢,」季先生似乎是沉吟了一下,復又問道,「怎麼分手的?」
「唉,記不清了都,性格不合吧。」沈遠很震驚,他跟隨季紹霆多年,這還是季先生第一次詢問他的私人感情生活。
「性格不合?」季先生蹙眉,「你可寵她?」
誠實的沈助點頭,「寵的吧,可能就是我寵得有些過了,所以後期她才會那麼作那麼矯情,我實在受不了了,這樣的女朋友讓我覺得累……」
季先生目光沉吟,似乎陷入了深思。
沈遠以為自己投其所好,說到了叫他滿意的點,於是繼續道,「先生,依我之見,女人的確不能太寵了,女人本就愛作,你寵得過了,她就越作越過分,而且她們自己不見得意識得到,你但你收著些,她就覺得你不愛她了,對她不好了,是不是外面有別的女人了,愈發叫人頭疼……」
沈遠覺得自己說的肯定特別符合季紹霆面臨的狀況,顧翩翩那個性格……本來就不是溫柔乖巧的,如今先生對她越來越縱容,弄得全江城沒人不羨慕她,她肯定越來越飄,控制不住自己了。
沈遠打量著他的眉眼,只覺得他雖然異常的問自己有關女人的事情,可卻並不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這麼想著他開口便更坦然了些,「先生,恕我直言啊,夫人就是太不怕您了,小女孩不比別的,得對您懷著那種崇拜和敬畏之情才好……要不她肯定不敢打您啊,是吧……」
季紹霆難得笑了一下,沒開口。
……
季紹霆還是不怎麼搭理她,卻也不肯放她回娘家,翩翩鬱悶的快要瘋了。
加之期末考試的壓力和山一樣大,她必須得補習才有可能跟上進度。可是臨時去找法學專業的補習老師?
有么?
就沒聽說讀大學還補習的。
距離開考只剩三天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傻得也是沒誰了,宋寅成讀本科時主修的就是法律,她為什麼不去找他輔導呢?
宋寅成自然盡心幫她,尤其翩翩從小就不太愛學習,難得見她這麼刻苦的小模樣。
宋寅成用一個晚上翻看了她的教材,然後整理出最精鍊最重要的知識點給她,叫她背下來,最後他再出些題目給她練手就成了。
宋寅成是學霸,沒什麼考試不能應付的。
……
考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翩翩在宋氏公館做題做得晚了,過了12點才回家。
好在全都過了一遍,她現在挺有把握的。
而且下午三點才考試,她可以好好睡一覺補充精力。
……
她並不知曉季紹霆始終站在樓上的落地窗前看著她被宋寅成送回來,互相道別,然後她下車走回來。
她那一張欠抽的小臉,笑得當真算是花枝亂顫。 ——
題外話-——月票啊……
唉,明天爭取2更再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