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太太嬌生慣養,受不起任何折騰
季紹霆的臉色陰沉得難看。
捉住她兩條小胳膊,硬生生的從自己脖子上拽了下去——
在翩翩驚恐的目光中,他竟然將她擰下了床——
小女孩醉醺醺的,頭疼是真的,控制不了平衡也是真的,搖搖晃晃的被他拖到了牆邊。
「站直,站好!顧翩翩,我不收拾你,你怕是真記不得自己姓甚名誰了,你給我站在這好好反思自己今晚都幹了什麼好事,總共犯了多少錯,要是想不明白,你就永遠站在這!溲」
季先生終於發怒了。
打老婆肯定是不對的,可這丫頭片子也不能由著她胡鬧不去管教。
翩翩只知道自己又被罰站了…恧…
她都快二十歲了,總是被他動不動就訓斥來訓斥去,還要懲罰她站著檢討自己。
多沒尊嚴啊,簡直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而且她不明白自己說什麼做什麼讓季紹霆生氣了。
她不就是表現得熱情主動了些么,她本以為他會喜歡的,因為之前她只要表現出一點點主動,季紹霆都會特別的……興奮。
她喝蒙圈了,小腦早就喪失了控制四肢平衡的功能,搖搖欲墜,根本就站不住,只能用背貼在牆上,勉強靠著。
季紹霆看著她軟趴趴的樣子更加來氣,「什麼叫站直,這麼大個人站也沒有站相!不許靠牆,手和腳不準亂動。」
季紹霆凶得像一隻老虎,她難受極了,卻不敢再亂動,眼眶紅紅的,委屈的小模樣,緊緊貼著牆不肯動。
她整顆腦袋都暈死了,整個世界都在她眼前天旋地轉,根本就沒辦法在不靠牆的情況下站直。
男人只當她偷懶取巧。
罰站也不安分!
大手擰著她的手腕強迫她靠前站,真想狠抽她幾下讓她學乖。
女孩被拉離牆面,徹底失了重心,便往他懷裡撲,小聲求饒道,「我困了,好累,站不住,眼皮都睜不開了,頭疼……」
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招人心疼了,換了平時某人心都要軟成水,可他現在已經被她氣得徹底懶得憐惜她。
他本是心存憐愛,接她回來甚至沒有多加教訓,直接抱著她回主卧,準備哄她睡覺的。
誰知道她似被餵了春.葯的貓兒似的,折騰起來沒完沒了。
既然不想睡覺,那就不要睡了,就在這裡罰站一個晚上,看她今後還敢不敢泡吧,敢不敢不聽話胡鬧。
翩翩渾身都難受的厲害,感覺喉嚨口似乎要冒煙了,她小聲哼哼,「難受,真的很難受,好熱,好熱啊,為什麼不開冷氣呢……」
她一邊念叨,一邊自己用爪子在身上撓,方才在床上折騰的季紹霆渾身只剩一條平角褲,而她自己更是脫得披掛狼狽,身上已經沒有幾塊布料可以遮擋。
季紹霆陰冷的眸子盯著她,看著她現在這副樣子,又聯想她方才主動到誇張的樣子,簡直……
女孩蹙著眉頭,小手煩躁地蹭來蹭去,好像真的很熱似的。
可主卧內的冷氣明明很充足,季紹霆只當她仍在鬧騰引.誘自己,愈發被她氣得難忍,「顧翩翩,你今晚是不是很想挨打?!」
翩翩從被他罰站開始就知道他是真生氣了,心裡一直很害怕他,此時嚇得抽出手腕往後躲,「不是,我不想啊……我就是好睏,而且好熱啊,我要炸了怎麼辦,我想出去奔跑,吹風……」
季紹霆認定她是酒瘋還沒耍完,便鬆開她,冷眼看著她繼續胡鬧。
反正今晚她不肯乖乖認錯,就別想睡覺了。
……
翩翩頭疼得要裂了,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重,支撐不住了……
她起先靠著牆站著,後來實在撐不住,身子緩緩滑下來,坐在地毯上了。
季紹霆看她的樣子不太像是能裝出來的,大約是真的喝過了,他看了眼時間,解酒湯應該早就煮好了才對,不知為什麼一直沒人送上來。
男人走出主卧,下樓。
……
他端著解酒湯拿著葯上來時,翩翩已經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湯碗和藥瓶擱在一旁,他氣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會困成這樣,就算要睡,也該爬上.床再睡啊,一個姑娘家家的睡在地上算怎麼回事。
叫她罰站她便真的不敢躺上.床了?
真不知該說她聽話還是蠢笨。
他俯身欲抱起她,臂彎的觸感卻……異常滾燙。
男人面露緊張,將翩翩在床上放好,手指觸了觸她的脖子,又用手背撫.摸她的額頭。
滾燙,真的是通身滾燙。
原來她一直喊熱,是因為發燒了。
……
薄荊南凌晨一點被叫進季宅,分分鐘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是專門給季家人看病的,可就算是首長和季老太太,也未曾這樣三番五次的深更半夜把他喊來。
在電話里聽說季太太發燒了,特么的發燒了不就隨便叫個值班醫生到家裡吊瓶水吃片撲熱息痛不就得了,為何偏偏要折騰他這個堂堂的副院長來回奔波。
……
主卧內。
季紹霆陰沉著一張臉,好像他老婆命垂一線的畫風。
可薄荊南上前觸了觸顧翩翩的額頭,又用體溫槍測了體溫,加之聞到一股酒味。
薄少一點好氣也沒有,「你老婆發燒了,她都燒到快39度了,你還能折騰她直到把她折騰得暈過去,你也真是夠夠的,知不知道小女孩還在生長發育,不是完全成熟的婦女同志,禁不住你這一夜七次的折騰,高燒時候這樣暈過去,猝死都是有可能的,季少,我該誇你體力好,還是說你一點為人丈夫的常識都沒有?」
薄荊南其實只是做最簡單的檢查,也無法判定顧翩翩是因為什麼而暈厥,但想必喝多了酒,又是這樣的深更半夜……總不是別的原因,他便先入為主。
季紹霆的臉色啊,簡直比鬼還難看。
但是他一直沉默,時不時有點焦慮地看一看閉著眼睛貌似睡得安穩的翩翩。
姜姨聽說太太高燒暈倒,嚇得也從床上起來,睡不著了,一直在主卧門口守著,此時聽見薄荊南的話,也急起來了。
「先生,太太流.產還沒有到一個月……這一個月,是不能同房的,您怎麼能……」
姜姨脫口而出之後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僭越,可實在忍不住,就壓低了聲音自言自語般碎碎念,「這可怎麼是好,太太身體本就柔弱,這麼一來,要是落下病根可怎麼辦,要是以後不能生育了……」
一直緘默的男人終於炸毛成獅子,「我沒有。顧翩翩喝多了,我下樓去給她拿葯和醒酒湯,回來就發現她暈了。」
季紹霆說完這話也慪得要死,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憑什麼他要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解釋自己和太太在卧室里發生的事情。
薄荊南聽著覺得滑稽,卻故意繼續道,「顧千金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嬌生慣養,生活方式上,又不太愛運動,身子本來就比一般小姑娘更嬌弱,受不起任何折騰。季少既然娶了人家進門,好歹憐惜一點啊。」
薄荊南純粹是半夜被從家裡叫來,此時惡意報復,可季先生真的陷入了再一次的沉默……
翩翩的身體,比他想象中,更脆弱。
方才她一直喊熱就已經是燒得厲害了,可他非但沒有留意,還那麼粗暴嚴厲地命令她罰站。
難怪她一直搖搖晃晃的站不住。
一方面喝高了,另一方便發著高燒,哪能站得穩呢。
季先生很是懊惱。
雖然現在半昏迷狀態的女孩兒,不是真被他在床上欺負得暈過去的,可他的確也有責任。
薄荊南已經給翩翩掛好了水,輕描淡寫道,「今晚總共掛三瓶,你記得在空瓶前給她換藥,然後明天后天再繼續掛,掛到完全退燒為止。燒得挺高的,一時間應該降不下來,最好做點物理降溫,否則要是燒個一兩日,容易把腦子燒壞。」
他刻意說得很誇張,末了,還一本正經地補充道,「注意事項么,也沒什麼特別的,吃點有營養的,清淡溫補的,最重要的……季少,禁.欲啊禁.欲,切記!顧千金剛小產不久,現在又發高燒,身子弱得不能再弱了,你要是再憋不住,小姑娘分分鐘要沒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