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季少竟然被個19歲的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阮妙彤溫柔關切的聲音顧翩翩聽起來覺得……莫名反胃。
全江城人都知道她與季紹霆只是登了記，連婚禮時間都還沒有最終確定，她竟然問為什麼不度蜜月？
她亦只是笑著，上下打量著阮妙彤，發現她雖然站了起來，但腿有些跛。
「不但他忙，我也很忙，顧氏剛剛恢復元氣，每天的運轉我都要親自盯著才能放心。還是謝謝阮小姐關心，倒是你自己……不是說幾個月都不能走路么？運氣真好，這腿傷康復的速度著實驚人。」
但凡聽得見顧翩翩聲音的人，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冷嘲熱諷溲。
兩個女人的對手戲，裴曜臣看了一會兒就倍感無趣地走開和別人玩骰.子去了。
季紹霆臉上看不出情緒，摟著顧翩翩纖腰的手臂卻略緊了幾分。
阮妙彤極好脾氣的模樣，臉上仍掛著得體的微笑，一點也不跟顧翩翩計較，「是呢，前幾日曜臣請了美國的幾位骨科專家回來，綜合會診的結果還是建議我多活動，雖然現在走路有些不便，但醫生說這樣會好得快些。恧」
「噢。」顧翩翩眨了眨眼睛，「那恭喜啦。」
這邊暗槍暗火，那邊旁的人已經開始肆意高歌，其中一個二世祖招呼著門口的三個人，「季少、季太、阮女神，你們仨嘮啥呢，嘮了這麼久！快來唱歌啊，來來來！」
一群人嚷嚷著請阮妙彤唱歌。
阮妙彤是他們那個時代里眾多名媛中的女神，不但擅長唱歌跳舞，琴棋書畫都是樣樣精通。傳說各路男神都追求過她，又紛紛敗下陣來，後來被季家大少一舉拿下。
阮妙彤是個極好脾氣的，順著大家的意願便拿起了麥，點了一首《千千闕歌》。
她的粵語發音婉婉動聽，包廂內的氣氛瞬間上了一個高度。
有幾個男人喝得微醺，開始起鬨讓顧翩翩唱歌。
在場的男人心態都差不多，這顧翩翩是曾經的首富千金，史上年紀最小的江城第一名媛，如今嫁給了季紹霆，旁人雖不敢惦記著，但既然有機會，聽聽第一名媛唱歌也是極好的。
顧翩翩起先懶得搭理，後來阮妙彤熱心地為她解圍，「翩翩還小呢，臉皮薄，諸位別為難她。」
起鬨的人也並不罷休，「老實說，咱們圈裡平常也少有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因為季少，咱也接觸不到江城第一名媛，翩翩妹子，給個面子唱一首唄？」
阮妙彤剛剛出盡了風頭，顧翩翩本是毫無興趣與她爭風吃醋，但是這些二世祖個個都是在南方八省舉足輕重的人物，她也不好太過生硬地拒絕叫人尷尬。
於是便扯了扯季紹霆的袖子，沖他眨了眨眼睛。
「季少！您說吧，讓不讓唱！看樣子翩翩妹子只聽你的！」
季紹霆輕笑，「想唱就唱唄。」
顧翩翩故作驚訝，誇張地道，「季少居然不介意我拋頭露面？」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一首歌而已。」
眾目睽睽之下，顧翩翩卻出乎人意料地將唇貼近季紹霆的側臉，一隻小手圈住他脖子，唇瓣一張一合，在他耳畔說悄悄話。
「季先生，你確定？我一唱歌，你的這些朋友……保不齊都要愛上我的！」
她眨巴著眼睛，笑得天真無邪卻又嫵.媚勾.人，像只有九條尾巴的小狐狸。
季紹霆像是被她逗笑了，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但笑不語。
阮妙彤優雅地坐在一旁，看似無意，卻默默旁觀，心緒複雜。
顧翩翩起身，直接走到最前方的點歌台，熟練地坐上高腳凳。
她點了一首耳熟能詳的《Lemon/tree》。
「I『m/sitting/here/in/the/boring/room,
It『s/just/another/rainy/Sunday/afternoon,
I『m/wasting/my/time,I/got/nothing/to/do,
I『m/hanging/around,I『m/waiting/for/you,
But/nothing/ever/happens,and/I/wonder……」
剛開口唱了幾句，包廂內忽然就靜了下來，彷彿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側耳聆聽。
顧翩翩唱歌的樣子很認真，就坐在上面一本正經地唱著，卻叫眾人都心生慨嘆。
覺得這姑娘與常見的名媛千金很是不同，不但氣質獨特迷人，而且十分可愛。
而她選的歌曲旋律悠揚輕快，嗓音明媚清亮叫人心裡生不出亂七八糟的遐想，與阮妙彤方才風情萬種迷倒眾生的畫風截然不同——
顧翩翩唱完就從點唱台下來，也不理會眾人極給面子的熱烈掌聲。
「這也太好聽了吧！顧小公主這是專業的吧，感覺那個什麼國民歌后都沒你唱的好！」
「是啊，這人才不出道可惜了！」
這些人也並非完全奉承，而是有感直言，心裡暗嘆的是第一名媛果然名不虛傳啊，隨便唱首歌都叫旁人說不出半點不好。
顧翩翩心裡毫無波瀾。
她從小就唱歌好聽，無論是家人朋友，還是學校的老師同學，都這麼說。不過這實在無甚出奇，她那遠嫁英國的母親曾經好歹是國際歌后般的人物，她不過遺傳了一副好嗓子罷了。
她笑眯眯地沖季紹霆眨了眨眼睛。
似乎挑釁地問他：是吧？我沒騙人吧？你的朋友都愛上我了喲！
裴曜臣也難得捧場，「是挺不錯的，而且有天生的天后颱風，比我公司里那些女歌手強點，怎麼樣，季太太有沒有興趣出道？」
她客氣地笑笑，「在娛樂圈翻雲覆雨的裴大影帝都開口了，我豈有不出道之理？」
眾人便又多開了幾句玩笑。
之後阮妙彤提議道，「既然翩翩唱歌這樣好聽，不如與紹霆對唱一曲？我也許多年沒聽過紹霆開嗓了，念書的時候紹霆唱首歌，萬千女生都要心碎的。」
起鬨的對象瞬間從女人轉移到他身上，季紹霆顯然沒有預料到。
顧翩翩看見他蹙了蹙眉，立時就嘟起了唇瓣，很不耐煩地道，「還唱什麼呀，我不唱了，還沒吃晚餐，我很餓。」
季太太這拒絕也是毫不委婉——
而且似乎完全沒有給季紹霆發言的機會。在場的人默默旁觀，都暗自感慨季少竟然被這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阮妙彤好心取來餐單，推至顧翩翩面前，語氣關切，「翩翩既然餓了，就先吃東西吧，花都的菜品還不錯，你試試看。」
這些人少有不喝酒不玩牌就先吃飯的習慣，常常是喝過一大局之後再驅車去別處吃宵夜。
季紹霆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自己點吧，我還不餓，晚些再吃。」
最後弄得只有顧翩翩一個人要吃東西。
她翻開菜單，大咧咧地點了一堆，然後給自己點了果汁，今晚一點也不想喝酒。
季紹霆很快被人拉上了賭.桌。這些公子哥在賭.桌上談生意是常態。
女人們有的唱歌有的玩遊戲，不過多數還是往男人身上批命貼去，爭當狗皮膏藥。還有幾個有心的特意往顧翩翩這邊湊，想盡辦法找話題和顧翩翩搭話。
那些女人個個衣著暴露，前凸后翹，不像是名媛千金，有幾個臉熟的可能是小明星，反正都不太像是這圈中公子的正牌女友。
季紹霆是什麼人物，一旦把握良機和季太太混成了閨中密友，上.位豈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顧翩翩看著那些女的便覺得心煩，開始有點後悔今晚跟著季紹霆來花都，她的存在和阮妙彤一樣，都比較尷尬，就像剛進門時那王少說的，這些人今晚可能都沒辦法玩得「盡興」。
而阮妙彤和這些人還多半熟識，偏偏她對這些人都基本陌生，頂多只見過一兩次。
在季紹霆夜晚的世界里……她與阮妙彤相比，更像個融不進去的外人。
這種想法叫她心煩意亂。
方才下單的食物很快送了進來。
或許是餓極了，顧翩翩覺得花都的廚子還真挺靠譜，至少味道很香，便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其餘女伴，包括阮妙彤在內，都恐怕是第一次見一個女人在這種會所的私密包廂里一本正經地吃晚餐。
紛紛都覺得震驚以及刷新了三觀——
顧翩翩先喝了一碗奶油粟米湯，然後拿起一塊pizza吃著，剛咬了一口，忽然覺得空氣好差，有濃烈的煙味，嗆得她咳嗽了兩聲。
原來是男人那邊的賭.桌上有人點了煙在抽。
顧翩翩對煙味特別敏感，這包廂密閉性很強，煙味嗆得不行，她忍不住又猛咳了幾聲。
賭.桌上的男人吩咐側目——
顧翩翩咳得小臉緋紅，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卻還是止不住乾咳。
有人注意到季紹霆的臉色不太好看，忙撞了撞那點煙的陳公子的胳膊。 ——
題外話-——有人嗆到了季先生的嬌妻，季先生臉色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