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凰傲天后,改造完美神君> 入骨相思知不知【176】

入骨相思知不知【176】

  「白澤!」 

  白澤回過頭來看見我,他俊秀的眸子里,有一種煙雨迷濛的感覺,讓人瞧不大清楚。但是,在見我的那一秒,卻立即收起了那種情深深的眼神。 

  他是刻意的,怕和我尷尬,怕和我生分起來,所以故意隱藏起那一份深情。 

  白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喊我什麼好:「額……如今我已是獨當一面的將軍,我們從前在學宮裡相互嬉戲的稱謂,我實在叫不出口了……」 

  從前,他喊我老大,我叫他小碎骨溲。 

  現在,我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對我也有那麼一層意思,那親密無間的樣子,我也是再也裝不出來了。 

  我漠然道:「那你就喊我名字好了,你不是喊過我的名字嗎,我不也沒揍你嗎。白澤,不管今後我們的立場如何,過去的情誼,我都不會忘記的,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澤慘然一笑:「好,我們的朋友之誼,我定然會長長久久的記得,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恧」 

  我掌心托著一粒小小的紅豆:「我想在蓮泉宮生寶寶,估計以後會常來這裡。你給我的這個信物,放在口袋裡顯小,放在耳朵里嫌大,你給不能給個別的?」 

  話剛說完,風一吹,那顆紅豆就隨風而落,掉進了草地里。 

  白澤有些哭笑不得,說:「誰讓你叫相思雀來傳信,那麼小的一隻相思雀兒,也只能將紅豆銜著在嘴裡了……」 

  說完,白澤掏出了將一個獸骨做的潔白的骰子,恩?這個不正是白澤以前在學宮裡跟小女仙們嬉戲的時候,經常玩擲骰子,拋花球的遊子用的嗎?六個面,六個點數,分別用一顆道六顆的紅豆鑲嵌著,很是精緻漂亮。 

  只見白澤從上面扣下一顆紅豆交給我:「你先用著,回頭再給你換個玉環之類的信物。」 

  我一把搶過這個骰子,足足雞蛋這麼大,揣在手上很是方便:「整個給我得了,我看著它挺順眼的。 

  白澤猶豫了一下:「那好吧,不過,你可千萬別弄丟了,回頭要還我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白澤,你可真是貨真價實的紈絝公子哥兒。放心,這個我會還給你的,免得你以後去喝花酒的時候,沒有道具。」 

  白澤苦笑一聲:「這不是喝花酒用的……總之,你好好保管,這可是要還給我的。」 

  我翻了一個白眼,第一次發現白澤這麼小氣。 

  我剛要進入蓮泉宮,白澤忽然叫住了我:「靈樞,等等!」 

  我回頭。 

  白澤說:「陛下他,是真的變了。你自己可要小心一些。」 

  我猛然一震,冷冷道:「與我無關。」 

  白澤想忍著不說,但是還是沒忍住:「那天我從魔族回來,質問陛下是不是曾經強迫過你……然後,我們就喝了一整夜的酒……談了許多年來,一直憋在心裡的話。」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華胥第二天就親自挂帥向魔族大舉進軍,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這麼衝動,竟然是因為喝醉了嗎。 

  白澤嘆息道:「靈樞,你的心裡是不是有些恨他?」 

  我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冷漠的說:「他現在要蕩平魔族,讓魔族徹底的消失,我魔族兒女,沒有一個不恨他。」 

  白澤難過的低下頭:「可是靈樞,難道我們天族的人,就不恨你們魔族嗎?想想你們魔族做的事情。鬼兵是倉宸和伏燭放出來的,這筆賬自然要算到你魔族的頭上,淇水一役,天族三萬忠魂被惡鬼拖進地獄,我們天族要守護的是芸芸蒼生,而你們魔族卻為了私利,竭盡一切力量處處算計我們天族,靈樞,難道你們的心中真的沒有一絲悔意嗎?」 

  這一番話說得誠懇,卻讓我不知道怎麼反駁才好。 

  我對白澤說:「白澤,戰爭本來就沒有對與錯。就算你們天族自恃天道正義,自從你們拿起屠刀上戰場的那一刻起,你們天族和我們魔族就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不過都是殺戮罷了。淇水一戰,你們牢牢的記在了心裡,那是因那三萬性命與你們息息相關,難道我們魔族就沒有被你們殺戮過嗎。那再繼續往前推呢,我們的仗打了千千萬萬年,這賬算得清嗎?」 

  白澤沉默不語。 

  我接著道:「我不會去守護蒼生,我只會守護我的族人。說到底,你們神族也只是在守護自己和人族罷了,真要算上蒼生的話,難道妖魔就不是蒼生嗎?難道被你們神族和人族吃掉的那些飛禽走獸就不算是蒼生嗎?說到底,你們也只是在排除異己,不認同你們的思想和行為的,你們就要排斥。當然,就這點來說所有的族類都是一樣的。」 

  白澤張了張口,卻沒再說什麼:「算了,再說下去,我們又有的爭吵了。我們神魔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 

  我說:「白澤,我知道,你的心裡始終是向著華胥的。你想為他的暴行開脫。你想告訴我,他今天會踐踏我們魔族的土地,是因為大義,而不是我與他之間的私仇,對不對、?」 

  白澤說:「陛下他現在確實有些衝動。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你。靈樞,他就算再迷戀你,再寵愛你,他都是主宰蒼生的天君。你卻如此辜負他,他的耐心遲早是要被你磨光的。」 

  我眸子里閃著一種狠厲:「何為辜負?我從未對他許下過任何的承若,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對你們來說,他是主宰,對我來說,他只是普通的男人而已。快樂就在一起,痛苦就分開。」 

  彼時,看著白澤臉上痛苦而複雜的表情,我收住了我的火氣,語言稍微緩和了一些:「白澤,以後再也不要與我討論這些問題了,你這是自討苦吃。今夜我會將寶寶生下來,我將寶寶留在蓮泉宮裡,你替我好好照顧他。」 

  說完,我就走進了蓮泉宮。 

  蓮泉宮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這般的熟悉,往昔刻骨的纏棉歷歷在目。 

  我踏進了寢殿的大門,重新躺回了那張大床上,在這裡,我們曾經翻滾過無數次,也是在這裡,我們的結合創造出了一個孩子。 

  我平躺著身體,重重的閉上眼,是愛還是恨,早已經分不清了。 

  我有些緊張,左手輕輕的撫摸著隆起的小腹,右手凝聚著仙法,但是,手太高舉在半空中,怎麼也放不下來。 

  寶寶現在已經完全成型了,就是還不足月,提前了一個月強行催生,對寶寶終究是有些損傷。。可是,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儘快上戰場。 

  掙扎了許久,我一咬牙,右手凝聚著法力,重重的揮下! 

  忽然,我纖細的手腕被重重的握住了,這個力道險些將我的手骨捏碎!右手的法力也在那一瞬間被化散掉了,而我的手,就這樣高舉在了半空中。 

  這股強大的氣澤讓我的心狂跳不已,我驀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那一張思念至深的臉。 

  他蒼白而俊美的臉,此時宛如石刻一般的冷峻,而他深邃的眸子里,卻蘊含著滔天的怒火! 

  而我眼中的憤恨,卻也不比他少半分! 

  華胥最先開的口:「你要幹什麼?你想把孩子打掉?!」 

  我漠然道:「與你無關!」 

  他狠狠的捏著我的下巴:「聽說你要大婚,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在一起睡了這麼久,最後一次纏綿還是在三個月前,沒想到不出不出百日,你竟然就將我忘得一乾二淨了,不僅要嫁給他人,還要打掉我的孩子!為什麼要回蓮泉宮?你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嗎!」 

  我的左手立即一巴掌揮在他的臉上:「原來你還記得我的肚子里有一個孩子!你不是要將我當做獎品,犒賞你天族的將士么?!」 

  他沒有躲,清晰的五指印立即浮現在他的臉上。 

  他冷冰冰的注視著我,眸色一沉:「放心,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我這樣說,天族才不會有人反對『和親』一說,因為沒有人不想要你!我這也是在利用你的美色!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然會將你弒殺天君的罪名洗掉,全都推到婉素的身上,反正她惡貫滿盈,罪名也不在乎多那麼一兩個。到時候我會在天族公開向你道歉,為表歉意,我還會娶你為妻。你背負了這麼大一個冤案,天族的人定然會對你萬分愧疚,所以天族肯定不會反對我娶你作為對你的補償。這樣一來,我們在一起就全部順利成章了,」 

  我懵了。沒想到他心裡竟然謀劃得如此周全。 

  曾經那麼溫柔的男人,捨不得我受一絲的委屈,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變得這樣不擇手段? 

  我細細的回想著。也許是我被他困在蓮泉宮的那一晚,他就已經開始變了。 

  修長的指尖掠過我的臉頰,那雙優美的手因為在戰場上無盡的廝殺而帶著一股散不開的血腥味兒,讓我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 

  我心裡正想著如何脫身,頭上忽然就傳來了一聲疑問:「靈樞,你今夜來這兒,究竟要做什麼?」 

  我默不作聲。 

  由於觸碰我的肌膚,他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的發燙,我很明顯的聽到他喉頭『咕咚』一聲,在對上他的雙眸時,他已經滿眼氤氳著炙熱的火。 

  與他親密過這麼多次,我當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我羞憤的說:「不行,你不能這樣,寶寶已經這麼大了……」 

  他忽然翻身上床,將我摟住,緊緊的貼著我,躺在我的身邊。他像一個困極了的人,貪婪的呼吸著我發間的香氣:「我恨你……」 

  我冷冷的說:「別客氣。」 

  我的冷淡似乎有些激怒了他,他摟著我肩膀的力道似乎重了幾分:「我恨不得碾碎你!恨不得一口吞了你!可是,我一見到你,我就捨不得動你一根頭髮……」 

  我被他揉得有些生痛,但是依舊用薄涼的語調問他:「你為什麼恨我?我可有殺你父親?踐踏你的領土?殘殺你的族人?我可有憑藉著我與你之間的關係,來要挾過你,威脅過你,利用過你?」 

  華胥沉默著。因為他心裡明白,我說的這些,都是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他不回答,我就替他回答了,我冷漠的望著他的眼睛:「你恨我,不過是因為你很想得到我,而我卻沒有獻上我的全部去回報你的愛。」 

  華胥靜靜的摟著我,沉默了半晌才說:「對,你說得不錯。我恨你,恨你對我用情太淺,也恨自己這麼痴戀你。如果你不是敵族的領袖,如果我的父君沒有以自殺的方式逼我離開你,我可以用幾千年,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去打動你的芳心。可是偏偏我連默默守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我不甘心!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嫁給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而你又並不是因為真的有多愛他,你這麼嫁給朱彥,只不過是因為他是魔族的二殿下罷了。」 

  他如此一說,倒也沒顯得他有多無恥了。 

  我早就知道他倔強更甚於我,他認為他沒錯,即使錯了也是錯在情理之中,所以不得不這樣做。就算他錯了,也是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我輕嘆一聲,重重的閉上眼睛,實在是不想再與他爭辯了。就算爭贏了他又怎樣,他從來不會因為我而去改變自己的謀划。 

  華胥看我一言不發,他認為我已經被他馴服了,只管摟著我傾訴著自己的相思之苦:「不管熬到多晚,我每天晚上都一定會回到蓮泉宮來安寢,因為這裡……有你的味道。 

  看華胥這般動情的樣子,我默默的說了一句:「假如,我願意留下來,你可會放棄繼續屠戮魔族?」 

  華胥堅實的胸膛微微一陣,顯然是被我那前半句話給鎮住了。 

  他苦笑一聲:「第一次聽到你說要留在我的身邊,不曾想到竟是用來與我做交易的。」 

  我不耐煩的說:「好了,不要在那裡酸溜溜的刺激我了。你知道我心裡對你多多少少是還是有情分的。就算說你是我在這個世間最愛的男子都不為過。只是,我們的觀念不一樣罷了,我覺得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彼此心意相通就好。而你覺得愛一個人,不將她牢牢的攥在手心裡,你就不滿足。」 

  他的指腹輕柔的摩挲著我的肌膚,啞聲在我耳邊問道:「那麼,既然是交易的話,我可以問一下,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多久,生生世世可以么,既然是留在『身邊』,那就不許去到我看不見你的地方,這個『身邊』的範圍,就定在我一轉身就能看見你的地方,好不好……」 

  我後悔了。我只是頭腦發熱,隨口這麼一提,這種以自身為交易的交易我果然做不來。 

  華胥接著又說:「這個『交易』對我來說十分的有誘惑力,如果你肯,我願意放棄絞殺魔族。可是我知道,你絕對做不到。若非你真心愛我,你絕對無法強迫自己留在我的身邊。」 

  一邊說著,他又開始與我親昵了起來。 

  我開始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我現在全身都被他緊緊的按住了,動彈不得,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已經不打算將我放回去了 

  我直截了當的對華胥說:「你放開我。」 

  華胥將頭埋我的胸前,喃喃的說:「你既然來了這裡,難道你認為自己還走的回去嗎?就算你回去了,被我抓回來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就乖乖留在這裡吧,有龍脈護著寶寶,你生產也會順利一些。」 

  我危危的眯起了鳳眸,冷笑著說:「好,我即知道今夜撞見了你,我是跑不了了。不過,你要先將我放開,蓮泉宮的門口,還有一個男人在等著我,如果見不到我出去,他會等我一整夜的。」 

  我心中暗暗對白澤道歉,現在我只能利用白澤來創造我逃跑的機會了。 

  華胥猛然一個激靈,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雙手一撐將我的雙肩狠狠的按在床上:「是不是白澤?!你明知道他心裡有你,你為什麼還要去溝引他?!」 

  我冷漠的直視他:「我要溝引誰,難道還要向你彙報嗎?」 

  那雙凌厲的眸子狠狠的逼視著我:「你,今晚來蓮泉宮,究竟要做什麼?是想打掉孩子,還是想和白澤……私會?!」 

  華胥狠狠的按住我的肩頭,讓我疼得眉頭緊鎖:「當然是男女幽會。難道上次白澤從魔族討回來的時候,沒有跟你說么?我和白澤差點就成婚了。他甚至願意拋棄天族的榮耀墮入魔道也願意追隨我,他更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後來,伏燭非逼著我和朱彥同房,白澤也不會被氣回來……」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休想挑撥我與他之間的兄弟之情,白澤向來坦蕩磊落,我相信他不會奪朋友之妻!」 

  我從手間化出了剛剛我從白澤手裡搶來的那個獸骨做的骰子,送到華胥的眼前:「這個,就是他給我的信物,不信的話,我們三個人就當面對峙吧。華胥,我們,我們兩個愛得這麼痛苦,還不如你放手,成全了你的好兄弟。」 

  華胥木然的望著我手裡的骰子,失神道:「這真的是他送給你的嗎?」 

  我有些心虛的說:「是的。」 

  「你可知道這其中的意義?」 

  我回憶了一下相思雀說的話,好像有一句什麼詩說這個來著。只是我一時記不起來了。 

  我含糊的說:「相思吧,無法就是思慕,喜歡吧。男女之間的無非是情愛……」 

  華胥卻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激動了,他的語調卻莫名的平靜而冷冽了許多:「你這樣,簡直就是在糟蹋他的一片真心。既然你不知他的心,為什麼要收下這個它?你還是將它還回去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華胥,你的意思是說,這麼個東西其實是白澤家的傳家寶,或者是很貴重的東西?」 

  華胥薄涼的俊顏又寒冷了幾分:「在你的眼裡,難道東西只分為值錢和不值錢么?」 

  我想了想:「也不全是。也有介於『值錢』與『不值錢』中間的那第三種。」 

  華胥苦中帶笑:「還好你這般沒心沒肺,若是個溫柔多情的,恐怕我天天都要防著你紅杏出牆了。」 

  我不解的問道:「這不過是塊骨頭做的骰子罷了,總不見還是白澤拿自己的骨頭做的吧?這不是喝花酒的時候把玩用的嗎?時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華胥似乎很不情願說,但是不說,我又不肯將這個還給白澤,於是他沉沉道:「紅豆寓意相思,這是將紅豆鑲嵌六面玲瓏的骨頭裡做成的骰子,寓意入骨相思。有詩云,『玲瓏骰子鑲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既不知,為何又要收下。你這不是糟蹋別人的心,又是什麼?」 

  入骨相思,一想起來就叫人心疼他……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