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還想囚我多久【142】
我伸手去接的時候,華胥難以置信的怒喝了一聲:「夫人!」
我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作為紫霄的朋友,『君上』的前世的戀人,我自然希望冥界不要出什麼大亂子。紫霄現在已經擅離職守,罪名都算到了我頭上,連累我也受到了天罰降生為魔。要是冥界在出什麼亂子,那紫霄也估計做豬做狗的都還不清了。可是,『屍魂印』這個東西太強大了,著萬一它將來威脅到我,我要可以第一時間通知紫霄。如果,將來我得到了它,萬一我駕馭不了,那我還是得向紫霄求助。
所以,我必須接下這支翠笛。
紫霄走了,臨走的時候他像是要故意激怒華胥一般,對我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吹響它的。溲」
華胥的臉色蒼白,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嗎,他向我伸出了手來:「給我。」
我把紫霄塞給我的那顆竹筍塞進了華胥的懷裡:「給,拿去炒著吃吧。」
華胥憤怒的把竹筍拋進了蓮池,然後又朝著我伸出了手:「給我!恧」
我望著那「咚」的一聲子啊蓮池上盪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心中默默的祝福著它能在池邊長出半坡竹子來。
「靈樞!你為什麼要留下他的信物,難道你的心裡還有著他?」
說完,華胥一手按住我的心口上,咄咄逼人的質問著我:「這裡,到底有多少在在這裡。」
我把臉一紅:「夫君,你抓的地方都是肥肉,沒有人啊。」
胸太大就是有這個好處。
華胥經我提醒之後,渾身一震,立即把手收了回來,但依舊很是惱怒:「靈樞,你不要岔開話題,認真回答我的話……你為什麼要留下紫霄的信物?!」
我在心裡默默的回答道,若鬼兵真的出世了,那非同一般,我這也是為了將來早做打算。
我討好的笑了笑:「夫君,剛剛我和紫霄說什麼,你也都聽到了,我對他並無眷戀,只有故人之誼。」
華胥畢竟沒這麼好糊弄:「故人之誼?如果我不知道你們是彼此什麼樣的故人,也許我可以大度一些。可是,我明明就知道你前世與他是……」
我眨眨眼,笑道:「前世?對你們來說,前世也許很重要,但是對我來說,卻不值得一提。若我現在立即去死,那此刻的你就成了我的前世了,前世要多少有多少,你覺得我會介懷嗎?我們都是活了幾萬歲的人了,大家都將心懷放開一些。我說過,我是你的人,這還不夠嗎。」
聽了我的狡辯,華胥顯然還是不滿意,他那蒼白的唇瓣緊緊的抿著,唇角似有些隱隱有些抽動,胸膛也是劇烈的起伏著。
就像火山要勃發了一般,駭人。可是,我卻絲毫不害怕,因為我知道他視若心頭肉,我吃定他了。
我妖嬈一笑,然後開始解衣裳,綾紗掉落在腳邊,宛若一朵盛開的紅蓮。
他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目光。
我迎著他的目光走到他的眼前,張開玉臂勾住他的脖子,笑道:「看來解釋是行不通的,要付之行動,不然夫君還是不相信我……」
華胥狠狠的一把抱住我,目光灼灼的逼問道:「這取悅夫君的手段,也是他教你的嗎。」
我邪肆嬌笑道:「呵呵呵——我前世視他若師長,敬他若父兄,待他若君王,我要是敢睡了他,那我就出息了。我若真睡了他,那至少能撈個與他平起平坐的地位,何至於時至今日見到他我依然發抖,我還要對他用尊稱,用敬語。」
華胥到底是世家門第的公子出身,臉皮兒薄,顯然對我這番毫不掩飾言論有些扛不住,他只是僅僅的抱著我,身體微微的顫抖。
我附到華胥的耳邊,聲音溫柔蠱惑:「夫君請放心,取悅夫君的手段,全是我自創,能讓我委身取悅的男人,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華胥再也經不住我的挑逗,將我打橫抱起,飛進了寢殿。
要說華胥心思縝密,心機深沉,可一點都沒冤枉他,看他選的囚禁的這個地方就知道了。囚我之處竟是他們龍族的龍脈所在之處,因此,只要華胥待著這裡,精力就特別充沛,似乎永遠都不知疲倦。
那瘋狂的一夜過去之後,我算是徹底的垮了。第二天整整睡了一天都沒醒過來。
恍惚之中,華胥在我的耳邊一直問著我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幾天,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里的魔力漸漸的從體內流失,幾乎都快消失殆盡了。龍脈之地,對我來說真是個不祥之地。即便是待在惡鬼猛獸叢生的魑魅林里修行的時候,我都沒這麼狼狽過。
這天中午,我被一盤炒竹筍的清香給誘惑醒了。
我「嚶嚀」一聲睜開眼睛,看到華胥穿著一身翩躚的白衣常服,在桌子前布菜,看他忙不迭的從食盒端出精緻的菜肴,身姿依舊高貴優雅得不行。
我虛弱的撐起了身子,想走下床,沒想到卻一個沒站穩住,摔了。
我大吃一驚,我怎麼會弱成這樣?!
可是,我沒撲倒地上,就被華胥抱了起來。
我緊緊的咬著唇瓣,揪著華胥的衣襟:「我睡了多少天了?」
華胥輕輕的說:「三天。」
前前後後在這龍族的聖地待了十二天,難怪我現在這麼虛弱。
我無力的冷笑道:「夫君真是好本事,這十來天,我竟沒有一天是能下床的。」
誰料華胥卻默默的說了句讓我想咬人的人話來:「我已經三天沒碰你了。」
我心裡有些憤怒,似乎是他是委屈了自己一樣。
華胥將我抱到餐桌前,讓我坐在他的腿上,他要喂我。
我緊緊的抿著唇,別過頭去。
他溫柔的勸解道:「靈樞,你多少吃一點。都是我命人用天界的奇珍仙草烹制的,總比空食仙丹要可口一些。」
我冷言道:「天君費心了。我魔類哪裡享用得起什麼仙丹,我們魔族是吃肉喝血的,你去抓個活人來我給想用就好了。」
華胥依舊一動不動的抱著我,可是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乖,別鬧。」
我目光一凶,抬手施了一道法術,將滿桌的食物都掃到了地上。
該死的法力都提不上來。這鬼地方我第一次來,也不知道我這一身傲世的修為是被壓制了還是被化散了,一股無名火甚是鬱卒。
華胥此時卻是半點脾氣沒有,依舊柔聲勸導:「靈樞,你不要這樣。」
我連吼的力氣都沒有:「那你想讓我怎樣?你究竟想關我多久,還是你就打算這麼一直關著我啊?」
華胥輕輕的摟著我,勸解道:「我怎麼會這樣對你呢。只是眼下我還沒有將父君被害的真兇查出來,等我查出了真兇,還你清白,我就將你放出去。然後,我就去魔族提親。」
聽到華胥說得如此真情誠懇,我也不好再發火了。
我想將事實說出來,可是心頭卻一陣扯痛,聽到真相,華胥應該很痛心吧。
「華胥,真兇你不用查了,你查不出來的。因為你父君,他是……自殺。他想陷害我,然後阻止我們成婚。從此你我無瓜葛,你我各自守護著神魔兩族,從此天下太平。這就是你父君的願望。你的父君一直都在欺騙你。華胥,我們已經沒有未來了,謀殺天君的罪名我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掉的。你放我走,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華胥聽到我說的話,卻也並沒有多震驚。
他的眼神雖然痛苦,但是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崩潰。
為什麼……
我猛地抽了一口涼氣,眼中一片淚水模糊:「華胥,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華胥深情哀默,卻不敢看我一眼,他一言不發。
我的心忽然很痛很痛:「我真傻,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還怕你知道會傷心,會難過,不想讓你太絕望,所以沒有告訴你。沒想到,你早就知道了,還設了一個圈套給我往裡鑽。你們天族的人,果然個個都是正人君子,而你和你父君尤其的光明磊落。本尊真的是好生的佩服……」
華胥修長的手拭去了我眼角的淚水,卻依舊緊緊的咬著牙關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