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迷住的是你這樣一個狠厲霸道、傲氣十足
我有些於心不忍,想撤了御魔令,但是,轉而一想,對他得仁慈,就是對本尊的殘忍,於是我就忍住了。
我問張瑜:「你是想靠兩條腿走回穆都,還是想讓本尊將蠱雕在此召回你的身邊,帶著你一起飛?」
張瑜見我領悟了他「嗚嗚嗚嗚」了半天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回答我:「小王申請讓蠱雕成為小王的專屬坐騎。」
我沉思了一會兒,這確實不難,對蠱雕下一道凰令即可,只是這樣對蠱雕有些太殘忍了。
我在空中祭出了一道凰令召喚蠱雕,然後對張瑜道:「好了,你就在這裡等著蠱雕吧。本尊有要緊的事去辦,必須失蹤十天,到時候你聯繫不到我不要憂傷,也不要心急。溲」
張瑜緊緊的抿著嘴唇,喉中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顯然有忍得很難受,顯然他要對我說的廢話比山高,比海深。
我對張瑜笑著揮了揮手,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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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坐著大仙鶴回到天宮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個黎明時分。
華胥似乎一夜沒睡,獨立在滿園的枯枝落花里,默默的對著我的那株鳳羽花。
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他回首對我微微一笑的樣子,滿園的殘花落葉似乎因為他的笑容而復甦了。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風景,美輪美奐。
我默默的走到他的身邊,凝聚一道光將我自己的手指劃破,滴在那株鳳羽花上,鳳羽花有我鮮血的滋養,似乎有往上拔高了一分,只是還沒有花骨朵還沒開。
我不禁嘆道:「哎,真搞不懂,明明是一個資質極高,宿福深厚的神君,為什麼從小就對這些個魔物這麼情有獨鍾。」
華胥道:「並不是對魔物情有獨鍾,而是,情有獨鐘的東西,剛好是魔……」」
我踮起腳尖,在他完美的下巴上輕輕的印下一吻:「希望,你將來不要恨我。」
華胥順勢將我摟在懷裡,用稍稍顫抖的聲音問我:「你見到釋迦佛祖了?」
我輕輕的應了一聲:「恩。」
我感覺到他的手指探入我的頭髮里,輕輕一抖,他道:「你知道了前世你與紫霄的事情?」
我搖搖頭:「佛祖讓我看了,但是我沒有去看。而且,我也不會再去看。我和紫霄的情緣已盡了。他曾經很愛我,愛的深沉,愛得不顧一切,不計較得失。但是,那一世我未必懂他,也未必懂他的愛。我害他不淺,我已無顏面再繼續與他糾纏。我已近在心中立下誓言,今生只要是他有難,我必定會豁了命的去救他,只為了還債。」
華胥的語調涼涼的:「你是害怕自己知道你與紫霄的過往,對不對。」
我老實的點點頭:「對。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害怕自己會動搖。不過,本尊做事的原則是,向來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願無歲月可回頭。」
華胥清冷的懷抱將我又抱緊了幾分:「我素來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我料定自己不會愛上溫婉乖巧八面玲瓏的女子,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將我迷住的竟是你這樣一個狠厲霸道、傲氣十足的火鳳凰。」
我頓了頓,想了半天,實在是不明白華胥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看來,準備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華胥的情緒已經被我穩定住了,接下來我就要切入正題。
我道:「華胥,佛祖說,紫霄從前為我丟失的那一魂一魄已經進入了人間道的輪迴,生生世世為人。佛祖給了我一塊石頭,說,這塊石頭能帶我找到紫霄。就是說,我這番要去人間一趟。」
華胥苦笑一聲:「看來,白澤占卜得不錯。」
我繼續道:「紫霄的一魂一魄生生世世輪迴為人,我要將他從人間道的的輪迴里拉出來,實屬難事,勸一個生生世世為人的人出離輪迴,就好比你勸我出離魔道一樣。所以,我會用特殊的方法。那就是……讓他的轉世愛上我,心甘情願的把魂魄交給我。我們魔類有這樣的本事,就是,在人類心甘情願的情況下,可以奪走他們的靈魂,令他們脫離人道,化身為魔。」
華胥的笑容愈發苦澀:「所以,你要我在天界看著你與他的轉世談情說愛是嗎?」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恩,我還要你幫我一個忙,用五彩土為我造一具人類的身體,因為,要讓一個人愛上我,如果不能再一瞬間搞定,那可能就得用上幾年,所以,我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天上和人間的時間不平行,凡人在人間過一年,天上才過了一天。這樣我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讓他……愛上我。」
「不行!就算我能容忍,我們孩子呢?你有為我們的孩子想過嗎?你將自己的靈魂離開身體,孩子的得不到得不到擁有靈魂的母體孕育,他將來出世,神魂會有缺陷的!」
我此時真的很想將自己活埋了。我騙華胥,騙得他好慘。
「華胥,其實……我,我沒有懷孕。」
華胥彷彿是遭了一個晴天霹靂。
冰涼而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捏住我的下巴,托起,對上他蘊滿了憤怒與憂傷的剪瞳:「在你的心裡,我是多麼的不值得信任,你才會這樣來欺騙我。」
我一言不發,沉默。
這件事情是不對,是我利用了他。華胥要恨我,我無話可說。
華胥甩開我的下巴,佛袖離去。我看他離開的背影有些踉蹌,我頗為擔心的問他:「華胥,你要去哪裡。」
華胥沒有回頭看我一眼,聲音冰涼得就像冰,只聽見他咬字清晰,一字一句的說:「去給你找五彩土,好讓你去救他。」
我目送華胥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賬。
前世,我不懂冥王的愛,今生,我也未必能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五彩土,相傳是女媧上神當時住在天宮裡無聊,然後就仿造自己的模樣捏出了些小人,陪她玩耍。後來看這些捏出來的小人同樣無聊的很,於是就將他們放歸人間了。五彩土有仙氣,所以,人間有些與五彩土有緣的人,仙格頗高,容易修成地仙。
我化出了一張美人靠,靠在滿院子的枯枝落花里,可是,我不是神祇,沒有福澤去滋養它們,我的血只能養出鳳羽花這樣彪悍得嚇人東西,它得戾氣將滿院子得花花草草生生的逼得枯萎了。
我在無聊的等待中,閉目養神,過了許久……
忽然我靈機一動,化出女媧石,雙手結了法印,將女媧石的五彩幻光從我的指尖化出,滋養這些花花草草。
一時間,滿園流光溢彩,仙蝶飛舞,甚是夢幻,而後百花綻放,綠意盎然,。
生命,果然很美好。原來,神明們想守護的就是這種美妙的東西。
我的內心滿滿的都是喜悅,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隨著仙蝶一起在這一方天地旋轉,旖旎的紅衣飄舞,就像火一樣熱情.。
陽光明媚,滿園都回蕩著我清朗的歡笑聲,我約莫著轉暈了,順勢輕旋落地,身後的一大片紅衣在草地里綻放出一朵鳶尾花的美艷姿態,我就躺在這朵最耀眼的花,輕笑著,喘息著……
忽然,一張俊美至極的臉出現在我的頭頂,然後,俯身,輕輕的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出聲。」
華胥的瞳孔里倒映著我的容顏,他輕笑道:「你好美,看得入迷了,就忘記言語了」
我微挑著鳳眸,戲謔道:「那,以後我在惹你生氣了,就轉幾個圈圈給你看,你不是不就沒辦法跟我慪氣了。」
華胥將我從地上攔腰抱起:「不行,你還要補償我一個孩子。」
我臉紅了。
華胥依依不捨的將手從我的腰身放開,然後攤開手掌,祭出了五彩土。
我將女媧石遞給華胥,說:「女媧是大地之母,女媧之心有綿延不斷的大地生命之氣,你就照我這個模樣來造個人身吧,然後將女媧石的光華打入人偶體內。」
華胥略微有些牙酸道:「你的容貌這麼美,放到人間恐怕引起人間浩劫,還是造個普通一些的容貌就好了。」
我生來就習慣了手萬眾矚目,給我一張平凡的臉我又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