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生出了他這樣的東西,建議你掐死
看到那個小東西,我倒吸一口涼氣,怎麼長得這麼像縮小版的張瑜?!
小張瑜落地了之後就逐漸長大了,然後馬上回復了正常人的高度。
大仙鶴激動得張開雙翅,一下子抱著張瑜:「你是我的孩子嗎?」
我立即勸解著勸解大白道:「大白,你冷靜一些,他絕對不是你的孩子。而且,你應該慶幸你沒有這樣的孩子。如果你真的生出了他這樣的東西,你肯定很樂意將他掐死了重生!」
張瑜頗為不滿的問我:「聖尊,是你說的,我想被拉出來還是想被吐出來都隨我意的。所以,我就事先將自己封印在一隻蛋里,蠱雕找到你的行蹤之後,就將我拉在您的身邊,然後就用母愛將我孵出來。誰知道,蠱雕太不夠意思,將我拉出來之後就不聲不響的走了。要不是您又一次喚醒了我,小王我現在還藏在蛋里呢!溲」
蠱雕會這樣做我倒是頗為理解,和張瑜在一起待了這麼久,它的忍耐力怕是已經超過了極限了吧。
我對張瑜道:「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你去過西方梵境見過佛祖對不對,那你是怎麼去的?」
張瑜笑眯眯的說:「小王我游過去的。恧」
對於張瑜怎麼明顯的謊言,我有些氣憤:「好啊,那本尊命令你,再游一次。」
張瑜不再跟我笑了,他道:「聖尊,您這是無理的遷怒。我決定效忠於您,可小王我是魔族的魔王,並不是您的私人奴僕,請問,您現在要我做的事情,和魔族有什麼必然關係嗎?」
我啞然,無話可說。
張瑜又道:「好,既然不是魔族的事情而是您的私事,那麼請問您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為您做這件事情。」
我咬牙道:「我求你。」
張瑜聞言,為之一振。他也頗為嚴肅的看著我道:「求人可是沒這麼簡單的。難道天族的那位太子殿下沒有教會您怎麼撒嬌嗎?」
我冷哼一聲:「你想要什麼,開個條件吧。」
張瑜不經意的瞟了一眼我手中的女媧石:「聽說女媧石能使得枯木逢春,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我當下就拒絕了:「不成。女媧石不是我的,只是暫時是我的而已。女媧石不能給你,你再換個條件吧。」
張瑜依舊笑眯眯的說:「我只是想用它來治療脫髮……」
我無言的望向蒼穹,如果已經寂滅的女媧上神知道張瑜的想法,她肯定會活過來的。
我隨手就將女媧石拋到張瑜的懷裡,道:「只給你用半個時辰,用完就要還給我!」
張瑜接過笑眯眯的點點頭,然後就開始搗鼓起了女媧石。
我坐在往生海的邊上,化出一方軟榻,大仙鶴伸出一隻翅膀為我遮陽,另外一隻翅膀為我扇風,這待遇簡直就如女王一般。
我忽然想起了張瑜曾經跟我說過他,他找尋了幾世都找不到的那個人。張瑜與冥界淵源甚深,而我仔細一想,紫霄似乎和冥界是有那麼一絲關係
於是我問道:「張瑜,你說冥界是你的故鄉對吧,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把劍,泡在冥界的最深處九幽泉里。你可知道它的來歷,和它的主人是誰?」
我說的正是紫霄的滄溟劍。紫霄雖然厲害,但是他被天君撿回來就一直收藏在天宮裡,在三界之內還是個無名小卒,還真沒什麼人聽說過他的名號和他那把邪乎其邪的佩劍。
張瑜一聽,兩眼閃閃發亮的一路小跑到我的面前:「哦,原來是這把劍,它可是相當的厲害!」
我點頭道:「是的,它可以斬斷魂魄。」
張瑜故作玄虛的笑道:「對了,九幽泉是三界至陰之地,那也是沒有任何魂魄敢靠近的地方,因為據說那裡盡頭是冥王的宮殿。聖尊,像您這種光明的生物是肯定不會與那裡沾上任何關係的吧。」
那種地方光是想想就叫我汗毛直豎。記得從前就聽句芒說過,伏燭還曾經在九幽泉那裡秘密的給我建了牢房。
張瑜又道:「恩,那麼,那把劍叫什麼名字呢?」
剛想回答他的問題,但是話到嘴邊我就生生咽了回去,想明白之後我就火了:「原來你不知道,竟然還被你套出了不少話來,魔王大人,你真是好本事啊。」
張瑜瀟洒的撩了撩額前的一縷假髮,一臉欠扁的笑道:「好說,那還要承蒙聖尊不吝降低自己的智商來配合小王。」
此番話讓聽得我氣血很是不順,我將拳頭捏得咯咯直響。
氣完了我,張瑜又繼續搗鼓女媧石了。
半個時辰過後,張瑜無奈的頂著一個錚亮的光頭唉聲嘆氣的將女媧石交回我的手中,抱怨道:「什麼破石頭,連我的脫髮都治不好,枉為神石!」
我頗為驚訝的望著張瑜,就算貴為魔尊的我再怎麼狂妄,我都不會對恩澤天地的上神出言不敬,張瑜到底是什麼來頭,他這目空一切的態度我怎麼瞧著這麼眼熟……有些像紫霄!
我將女媧石收好,黑著一張臉問張瑜:「你折騰也折騰過了,你現在滿意了沒有?滿意了就趕快將度過往生海的方法教給我。」
張瑜玩夠了,這才滿足滿意的雙手結了法印,在空界祭出了一朵流光溢彩的蓮花。
我將蓮花托於掌上,問道:「這是?」
張瑜將我心中想的那三個字說出來了:「步生蓮。」
白澤曾經告訴我,如果沒有佛祖的接引,就只有了『步生蓮』才能助我橫渡過往生海。有了步生蓮,在往生海的海面上行走,自腳下就會生出佛光紅蓮,步步生蓮花。
我問張瑜:「這個『步生蓮』你是怎麼弄來的?」
張瑜望著眼前一片茫茫無際、碧波滔天的往生海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就有的,我保管了它幾世,唯一清楚的就是,『它』並不是我的東西,我也只是代為保管罷了。」
我猛抽一口涼氣,又驚訝也有不信:「你保管了幾世的東西,那該是有多麼的貴重!你怎麼肯輕易給我?」
初升的朝陽映在張瑜英俊的臉上,他此時臉上神情倒像是在默默緬懷的緬懷著什麼故人,此刻他終於看起來頗為有幾分像個正常人了,倒也看不出是個成日睡在棺材里的怪胎。
他道:「也許,這就是你與它的緣分吧。搞不好我保管了它這麼久的時間,就是為了能在此刻交給你。」
我好奇心使然的又問張瑜:「你之前去梵境找佛祖,不是因為無聊吧?」
張瑜緩緩的點點頭:「恩,是為了找那個人。為了找他我曾經去過妖界,到過梵境,當過魔王,也當過人間的皇帝。可是,在六道輪轉里我尋尋覓覓了幾十萬年,我始終都沒有找到他。」
我不由的驚嘆張瑜的毅力,張瑜的這幾生幾世以來過得是何其的充實與精彩。
忽然,張瑜又轉過頭來望著我,眼睛里散發著別樣的光芒:「那天,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感受到了那個人的氣息,我以為我終於要結束這上天入地去尋覓他的日子了,怎料,後來一直跟在你身邊,我才漸漸的發覺了你根本不可能是他。」
我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初次見張瑜的時候,我可並不是一個人的。那個時候,紫霄那隻醉酒的兔子正趴在我的的頭上,那不成,張瑜要找的『那個人』其實是紫霄?!
我覺得我此時聲音有些顫抖,我強破自己鎮定,假裝不隨意的問張瑜:「你要找的那個人,他是為什麼落入六道輪迴的,你可還記得。」
張瑜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怎麼會不記得。啊,也只有那種差勁的人,才會為一個女人將一魂一魄丟了,他現在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了吧。」
心有點隱隱作疼,就像被刀子劃了一道口子。
該還的,始終都是要還的。該來的,永遠的躲不掉。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著自己內心深處波濤洶湧的情感,然後對張瑜說:「我想我知道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了。等我辦完了我的事情,我就將他……還給你。」
張瑜卻很是淡定,絲毫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激動,他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哦。」
看到張瑜這麼淡定,我卻是驚訝的問他:「你難道沒感到絲毫的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