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色的夢境【098】
華胥如此驕傲的一個人,此刻竟然在向我服軟,我看著的心裡莫名的難過。此刻真的很想安慰他,但是我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和華胥認識這麼久以來,我常常有一個錯覺,那就是這位太子殿下隨時隨地的都能出現在我的身邊。我幾乎天天都能見到他,想起他,或者是需要他。
我的事情明明與他都毫無關係,但是他總是想方設法的將事情都攬到他自己的身上來。
我想了半天,將說出口的話來回的掂量了三遍,終於想到了個合適的說辭:「對不起,心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控制的。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念頭,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他。我也不明白你究竟想從我自己索取什麼東西,你想見我,我可以待在你的身邊陪伴你,只要我有空。你想要我,我可以陪你上床,如果你喜歡的話,生個小寶寶都沒問題。這樣還不夠嗎?」
華胥的眸子狠狠的動了動,他忽然貼近我,我們的心房緊緊的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溲。
壓得這麼緊讓我有些呼吸困難,頗為難受,還好剛剛擠的不是左胸,不然現在肯定疼死了。
他附在我的耳邊低沉的說:「感受到我的心了嗎,它現在是為你而跳的。你的身體已經能接受我了,可是你的心還沒有完全接納我。因為,你是永生不死的火鳳凰,所以,你一直都不懂得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因此,就算你不愛我,你都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給我。你會這麼做,在我的眼裡,這只是你的一種施捨罷了。但是,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你的身體而已,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
一陣狂風驟雨的掠奪開始了恧。
我咬著唇承受著他的狂暴的攻城掠地,因為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去討厭他,所以我能忍受。說什麼女人口是心非,其實男人更為口是心非,前一句還說要我的心,結果要的還是身體。安慰男人最好的辦法不是語言,一句『我愛你』終究還是比不上肉身布施更能讓他滿足。
可是我覺得在我們徹底失去理智之前,我十分有必要提醒他:「嗯……在這裡做,太不像樣了……嗯,白澤就倒在我們邊上,而且……外頭也這麼多士兵……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做吧……」
聞言,華胥十分艱難的放開了我。
他的雙瞳里映著我被吻得無比嬌艷的唇瓣,還有胸前的那道傷口,就像一片雪地里綻放著妖嬈的嫣紅……
離開了他的懷抱,我的身上無一物遮掩,我立即捏起決,用變化之術又化出了一身紅衣。
我整理著自己的衣物和頭紗,對華胥柔媚的一笑:「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華胥看到我的笑顏一個慌神,立即將目光移到一旁去,不敢多看,怕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就會再次將我撲倒一般。
我笑意愈發濃了,有操守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樣,說停就能停得下來。
華胥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問我:「你要去哪裡?」
我開始用凰令召喚我在天宮悄悄收服的仙鶴,準備等會兒就跑路,我對華胥說:「我要去往生海,而且,我已經找到給我帶路的人了。你父君這次回來沒有將金翅大鵬鳥帶回來,這樣的話光是飛到西方梵境就已經需要幾天的路程了。我不能再等了,如果紫霄死掉了,我會一輩子都內疚自責,無法忘記他。估計,你也不大樂意我一輩子都惦記著他吧。」
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最終他很艱難的說:「我和你一道去。」
我道:「不必了。你還是留下來為了善後,好好跟你的父君解釋一番,我不是逃跑,而是去救人。特別要跟你父君重點解釋一下我是去見佛祖的,你們本來就想把我囚在西方梵境不是嗎,如今我自己去了,你們不是更省心。」
華胥靠了過來,輕輕的捻住我的頭紗道:「怕你跑了。」
我一聽,不高興的說:「本尊是這麼沒有信譽的人么!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不會反悔的。」
就算我想反悔,也會想辦法逼著你自己主動放棄要我履行諾言,畢竟,本尊是一個最將道理的人。
華胥終於放行了,但是,當我踏出牢房的時候,他又追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回首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居然透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孤寂與憂傷,看得我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氣。女人對於男人的孤獨和憂傷,向來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特別是長得好看的男人。
於是我就像鬼使神差一般,也沒多想就立即點頭答應他了:「恩!我肯定會回來的,你等我!」
說完我就後悔了,天宮這種虎狼之地還是能逃多遠就逃多遠的好,對我魔類來說,天宮實在不是什麼宜居的地方。
他似乎還是不太放心,繼續道:「我用分身陪你一道去。」
我搖搖頭:「我不讓你跟來,是為你好。此番去到佛祖那裡,肯定會聽到我與紫霄前世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我怕你聽了會難過。我與紫霄前世的情債,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華胥聽完,忽然從背後一把抱住我:「你在擔心我,對不對?你已經在乎我的感受了,你的心裡已經開始有我了,對不對?那麼至少,你是喜歡我的。」
我開始有知道什麼是甜蜜的感覺了,我輕輕的勾唇一笑:「如果我不喜歡你,你能這樣從背後這樣抱住我?如果我心裡沒你,你覺得我違背我們族人的意願與你們天族和解,休戰一千年去修建神魔之門?」
一口氣說完了埋在我心中的話,我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白澤說得沒錯,我們這些當慣了老大的人就是太愛面子,不肯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的心已經陷入了情網裡,無法自拔。
華胥抱著我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我還以為,永遠都聽不到你說這些話。靈樞,答應我,如果你不再回來了,如果你決定要獨自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那你至少派你的信使給我傳個信兒。不要讓我一個人在這裡,一直等,一直等……」
我的心一驚,這番話說得,好像華胥會知道將來發生了什麼似的。
我問華胥:「是不是白澤對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占卜到了未來要發生的一些事情?」
耳邊傳來了他略為落寞的聲音:「因為只是一些未來破碎的幻象,所以,他就只告訴了我。」
我默默地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龍鹿,虧他口口聲聲稱我為老大,事事都與華胥說卻對我有所隱瞞,居然連與我有關的事情他都要瞞著我。白澤的心難道都偏到右邊去了嗎?!
受我召喚而來的仙鶴在遙遠的不遠的天際低鳴著。仙鶴雖然能隨意出入天宮,但是它不能隨意出入天牢,我必須得馬上離開了。
但是華胥還緊緊的抓著我的手,我用哄人一般的語調,溫柔的對他說:「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不會不辭而別。就算我要去什麼遙遠的地方,我也一定會回來親自與你見上一面,和你好好告個別。不說別的,就是盤纏也是肯定要找你要的。上次你給我的那些金銀珠寶,我全都捐出去給魔族重建魘都了,我現在窮得很。放心吧,你這麼有錢,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華胥一聽到我還要回來跟他要一大筆錢,他果然想吃了定心丸一樣,安心的對我笑了,這才放開了我的手。所以說,傍上有錢的男人,你不用他的錢他就不會開心。
可是華胥還是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放,我掌心都急得出了汗:「我該走了,一會兒你家老爺子要是發現大梵天獄結界被破了,他一定會追來的!」
汗,那我不就飛得將女媧石還給顓頊了么~!
華胥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他薄唇輕啟道:「女媧石,你好生收著,留著安胎用。你成天到處亂跑,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當心傷著孩子。父君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安胎?!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有了能起死回生的女媧石,我怎麼樣才能將這個『孩子』做掉啊!還好剛剛我沒騙華胥說我流產了,不然他肯定不會相信的。
如此一想,女媧石頓時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我恨不得直接將它給華胥,但是我又捨不得……
我只得硬著頭皮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華胥這才將手放開了,他的手放開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卻是一空,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怕真的是應了白澤的語言,我真的要獨自一個人,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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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頂著一個隱形的結界趟在大仙鶴的背上,盡量把自己的魔障之氣隱藏起來。大仙鶴就一路帶著我飛出了天宮。
天宮的結界比較柔和,不似我魔宮的結界這般兇悍,只要身上帶點仙氣就不會被天宮的結界排斥了。剛才接吻的時候趁機吸了華胥不少的仙氣,現在都能派上用場了。
大仙鶴問我:「主人,出了天宮我們去哪裡?」
我說:「往西邊飛,直到西荒的盡頭,往生海。我先睡一覺,等到了記得叫醒我。」
大仙鶴恭恭敬敬的對我說:「主人,往生海,三千年一次緣起,三千年一次緣滅。也就是,最幸運的人一去到就能看見,而最倒霉的那個人會等三千年才能見到一次往生海。主人您有受到十方佛國的邀請嗎?如果沒有,就這麼巴巴的跑過去,可能連往生海的影子都見不著。」
我一邊閉著眼睛打盹兒,一邊道:「大白,你這話說得不對,如果本尊見不到往生海,那麼最倒霉的也不會是我,而是西方梵境的那些光頭們。如果剛剛好是我與往生海緣滅的時候,我就會在西荒的盡頭點一把火把天空燒紅了,他們自然就坐不住了。緣分這種東西只要本尊想要,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的事情嗎?」
大仙鶴被我的話活生生的嚇了一跳,在半空中連翅膀都忘記扇動了,害得本尊連人帶鳥一起掉下來。我緊緊的抱著大仙鶴的長脖子,心想萬一摔死了也要擼個墊背的,舒舒服服的去死。呵呵,要是我能這麼輕易死掉的話。
大仙鶴在天空里撲騰了幾下之後,終於再度掌握了平衡,飛回了正常的軌道。
我安慰似的拍了拍大仙鶴驚魂甫定的小腦袋,語重心長道:「要想跟著本尊混,你的心臟承受能力還有待提高。」
大仙鶴低吟一聲,算是回應了我的請求。
我在仙鶴的毛茸茸的後背上將毛團成一個鳥窩狀,然後自己蹲進去……
我翻騰了兩下,覺得不是很舒坦,畢竟現在我是人身,鳥窩對我已經不是很受用。
於是我對大白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在你的後背上化出一張軟榻來小憩一會兒?」
大仙鶴全身都抖了一抖:「主人您請隨意,只要不要化出一個房子來讓我背著,小人就謝天謝地了。」
我乾笑兩聲:「我是這麼過分的人么。本尊的溫柔體貼可是魔族裡出了名的。唔,不過一會兒我要是睡著了,那擋風的結界撐不起來,如果有四面牆給我擋一擋風也是不錯的。」
大仙鶴不敢出聲了,此刻他的心中一定有萬匹神獸崩騰而過,懊惱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嘴。
逗完了大白,我就踏踏實實的抱著女媧石睡覺了。女媧石散發出來的五彩幻光綿延至我的全身,生命的力量也源源不斷的流入我的體內,滋養著我身體的每一處,胸前的那道不輕不重的傷口,瞬間就好了。
我不禁嘆息,這麼好的一塊寶貝,就被當成天族的信仰供奉在神殿里,真是浪費,還不如讓我揣在懷裡,『安胎』用……想及此處,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既然都躺下來,不如輕鬆愉快的做個夢吧。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去探尋華胥給我做的夢境,看看有沒有什麼輕鬆愉快的夢讓我好好的做一做。
這幾天我白天憂慮過度,晚上神經緊張,時常做噩夢。華胥儘管天天勞心費神,昨天晚上還特意花精力給我做了幾個安眠的夢境,還取了幾個文縐縐、酸溜溜的名字,特意讓我將安眠的夢境與其他的夢境區給分開來。
翻了幾下看到的全都是『水天夢輕舟』、『卧聽水竹喧』、『清風朗月微醺』之類讓我一見了就牙酸得起雞皮疙瘩的名字。
我猶豫了半天都不知道究竟要做那個夢好。因為我的文化水平有限,不是很能理解這些夢境的字面上的意思。
我決定了,下次我一定讓華胥將那些哄我睡覺的夢境的名字改成:時間是什麼,地點在哪裡,氣候怎麼樣、溫度偏高還是偏低。
這樣簡潔明了,也方便我選擇,多好。
翻到最後,我看到了一個沒有標題的夢境,竟然帶著泛著絲絲桃花色。
我安奈不住好奇心,選了那個沒有標題的夢境。
誰知道我剛剛進入夢鄉就被一道門扉給攔住了,然後從在夢境的天空里傳來了華胥留在這個夢境里的聲音:「你的最愛?」
我的內心小小的興奮了一下,哎呀,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夢境呀,居然還要破封印的靈言才能讓我進去。向來做事一板一眼的華胥殿下,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富有情趣了,居然也會逗我玩了?
我清了清嗓子,興高采烈的回答道:「我最愛的就是太陽。」
破印靈言從我口中傳出,立即化作一圈五彩的光華,如水中激起的一圈漣漪,緩緩的打向那道門扉,我驚喜的看著眼前瑰麗的奇景,驚嘆華胥上神製作夢境的品味果然了得!
可是,驚嘆過後,我就傻眼了,因為門扉沒開。
我想了想,然後再次放出靈言:「我最愛的是火焰!」
門扉還是沒開。
我危危的眯起鳳眸,難道……難道華胥想讓我說那句話?可是沒有必要啊,我在夢境里說,他又聽不到。
本尊的好奇心已經被激起來了,哪裡會善罷甘休!華胥那個死人,想讓我說,我就說,反正也沒人聽到!
於是,我就紅著臉,鼓足了勇氣對著夢境的天空說了一句:「我最愛的是華胥!」
結果,夢境的門扉還是沒有開啟
我氣鼓鼓的把腰一叉,對著夢境的天空怒吼:「混蛋!你耍我啊!」
吼完我也不在用什麼靈言了,而是直接用腳去踹門,結果……我被門彈飛了……
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耗費這麼多神力去製作這個夢境,還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樣子,那我就更加非得看看這個夢境不可了!
我祭出了七禽五火扇,準備將這個門給燒了。
就在我抬手準備扇下去的時候,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這個夢境,也許不是做給我的,也許是華胥不小心誤放進來的。他昨天晚上才剛剛給的我,今天一整天又過得這個精彩,也許他還沒來得及發現這個夢境已經不小心混在其他的夢境里一起給我了。
於是,我閉上了眼睛,用法力慢慢的探尋著這個夢境,果然發現了夢境的深處有一股華胥的氣澤,十分的濃重。看來,這個夢境是他常常來的。
對啊,華胥可以給我做夢境,那他就可以給自己做夢境,他想夢見什麼,就夢見什麼,多方便啊!
如此,我就更要進去好好的瞧一瞧的!
華胥最愛的是……
我的臉一紅,對著夢境的天空再一次釋放了破印靈言:「我最愛的是……靈樞……」
夢境門扉應聲開啟。
門扉開啟的那一瞬間,我的眼睛瞬間被淚水模糊了。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句話,原來,這句話他只會對自己說。他究竟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多少東西?
我覺得我似乎沒有勇氣去走進這個夢境了。
但是,我不能一直裝傻,一直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擦乾了眼淚,鼓起了勇氣,踏進了華胥的夢境。
跨過門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灼灼的萬頃桃花林,桃花開滿了枝椏,連綿成一片冶艷的紅雲,將整個天空都映成了微微的桃花色。
漫步在桃花林里,處處都是落花翩躚,我踩著滿地香軟的花瓣,朝著桃花林的深處走去。
果然,在一株花開茂盛的桃樹上,我看見我了自己。
夢境里的那個『我』,也是一身紅衣,面帶微笑的坐在桃花樹上默默的望著天空,一頭靜若溪流的青絲在花海傾瀉下來,似乎在等什麼人。
我著迷的望著夢境中的我自己,她臉上的笑容我從未見過,簡直是一笑傾城,這萬頃灼灼逼人的桃花,在她的如花笑靨面前都黯然失色。她彷彿是這方天地里唯一的一抹穠艷,璀璨奪目。
我默默的低下了頭,原來在華胥的眼中,我竟然這麼美麗嗎。可是,我平時對他都是兇巴巴的,又何曾對他笑過。
我確實是不愛笑的。如果笑了,那也不過是冷笑和苦笑,還有無奈的笑。
夢中的『我』似乎看到了我,然後『我』也對我微笑了。
夢中的人是沒有思想的,夢中的人會說什麼,會做什麼都是製造夢境的人提前安排好的,如果夢中人會回答我的問題,那也是華胥提前編好的。
夢中的『我』一見到我,就從樹上跳了下來,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她對我說:「華胥,你回來啦。」
聽見『自己』對自己這麼說,真的是一件很彆扭的事情。華胥接下來會幹什麼,上床?不對,這裡沒有床,難道是隨地解決?
夢境里的我,果然漸漸的將唇湊了上來,看著她美麗絕倫的臉,我一個慌神就被『自己』給吻住了。天啊,我居然自己被自己的美色給迷住了?!
我的心『撲撲』的跳個不停,華胥造出這個夢境來,就是為了練習和我做這種事情嗎?
夢境里的那個『我』,吻技了得,她是華胥造出來的,果然是盡得他的真傳。
明明是和夢境里的自己接吻,但是,那種觸感、力道卻和與他接吻的感覺沒什麼差別,我猛地推開自己,紅著臉跑開了。這方天地里充滿了他的氣澤,我甚至還能聽到隱隱約約的他與『我』的對話。
身後的自己把我給叫住了:「等一下,今天你不彈琴給我聽了嗎?」
我擦了一頭冷汗:「今天不彈了。」
夢境里的『我』莞爾一笑:「那跳舞給你看好不好,你說過,最喜歡看我跳舞了。」
我乾笑兩聲:「是么,我還不知道自己居然會跳舞。咳咳,那個你今天也不用跳舞了,我不愛看自己出洋相的樣子。」
夢境中的我又輕笑著將我一把抱住:「那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成親……華胥想和我成親,我們兩個成親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神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穿上了一身大紅的嫁衣,夢境里的那個我,已經和夢境里的這個我……合體了!
我們合體了之後,我忽然覺得身上好熱,就好像正在洞房一樣。我的腦子裡都是嗡嗡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由模糊逐漸清晰,都是華胥在夢境里對『我』說過得話。
華胥強烈的意識殘留在這個夢境里:「靈樞,嫁給我。就算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就算你拒絕我,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我被嚇醒了!沒想到華胥還是蠻色的,現實里常常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君子的風度,可是在夢境里卻是個霸王硬上弓的角色。如果我真的和他成親了,那他就不會再有任何顧慮了,那時就算我不樂意,他也會強壓著我做的。
這個夢境的存在會讓我和他都很難堪。而華胥尤其的難堪,其難堪程度正如我撞見他偷看春宮圖。為了不讓我們大家都難看,我當機立斷的幻出了七禽五火扇將這個夢境給燒了。希望華胥能明白,春夢做多了會有害身體健康,而且不利於子孫根。
終於從夢境里出來了,我睜開了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大仙鶴的背上,而它癱倒在一片海灘上,他的後背上還冒著幾縷焦香的青煙。
恩,肯定是剛才用扇子燒夢境的時候,沒注意火候,把大白也給烤熟了。
我頗為抱歉的幻出了女媧石,幫大白療傷。
清晨的海風讓認的精神振奮,我抬起頭來仔細的打量著一片地界,一片碧波淋淋的汪洋大海橫在我的眼前,茫茫無際,就如同鑲嵌在天與地之間的一塊碧玉。
大仙鶴醒過來了,它流著眼淚對我說:「主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摸摸它的頭,道一聲:「乖,以後要是再發現我莫名其妙的著起火來,你只管把我扔下來就是了,本尊沒是這麼容易死的。恩,就算你死了一百次,本尊依然會活得好好的。」
大仙鶴萬分感動的點點頭,然後道:「聖尊,我想我們已經飛到了往生海了。」
我這才從大仙鶴的背上跳下來:「恩?這麼快,一個晚上就飛到了西荒的盡頭?」
大仙鶴道:「往生海其實並不是在西荒的盡頭,它可以出現在西荒的任何一個角落。是通往西方梵境唯一的途徑。」
我心裡暗罵了一句,那我怎麼知道張瑜那個傢伙會在哪裡等我?!
我剛剛跳下大仙鶴的背,沒走兩步就在大仙鶴的身後踩著了一個什麼東西,發出了輕微的一聲「啪」!
我嚇了一跳,我踩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蛋!
大仙鶴聞聲回過頭來,也發現了那顆正躺在它屁股後面的蛋已經被踩了裂痕,大仙鶴結結巴巴的問道:「主人,這是我的蛋嗎?」
我無奈道扶額:「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大仙鶴紅著臉說:「人家是第一次下蛋……」
我撿起了那枚蛋,遞到大白的面前:「你成親了么,自己會不會下蛋,自己會不知道?」
大仙鶴依舊紅著臉道:「是***蛋啦……」
我恍然大悟,哦,那就是雌鳥沒有受精而生出來的,孵不出小鳥的蛋。
可是……這顆蛋怎麼裡面有動靜?!
大仙鶴都緊張兮兮的盯著裡面即將爬出的小東西。
看到那個小東西,我倒吸一口涼氣,怎麼長得這麼像縮小版的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