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華胥看著我對婉素的背影翻白眼，他凝著眉問我：「你是不是懷疑婉素。」 

  我毫不避諱，坦然道：「我不是懷疑她，我是認定了就是她乾的。」 

  華胥默不作聲。 

  我反問華胥：「她知道我是魔尊，對不對？是你告訴她的？你就這麼信任她？」 

  華胥半晌才開口：「上次我歷劫，她不顧生命危險去了三清池為我送膳食，看到你我……咳，她就看出了你的業道屬火，如此便知道你是火鳳凰了。我與她只是小時候見過幾面罷了，並不是很熟，也談不上信任。」 

  華胥的冷血把我的小心肝都刺激得抖了抖：「並不是很熟……對於一個自認為是你的青梅的女孩子，你這句話足以殺人於無形。」 

  華胥皺著眉，君子風度又上來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我，不能這樣隨意毀別人姑娘清白的名聲。 

  我聽得不耐煩，掏著耳朵不屑道：「你瞎緊張個什麼，我又沒說你和她有小寶寶。如果你們神界對一個姑娘家的清白定義得這麼嚴格，那我們早就該去拜堂成親啦。」 

  華胥僵住了。 

  我看他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我心裡得意洋洋，果然要以毒攻毒，以禮克禮。 

  我很仗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魔族女子向來豪邁，沒那麼多破規矩，我也不會逼你拜堂的，拜把子還差不多。」 

  華胥忽然出神了，恍然道：「就算拜把子也是不可能的吧。」 

  我也明白，他是天族少主，而我是魔族尊神，我們在族人的殷切的期盼和希望里長大。我們肩上扛得太多了也太重了，別說婚嫁了不能自主，就連交友都需謹慎啊。 

  華胥回過神來，涼涼的說：「雖然，我對婉素的為人不了解，但是，婉素沒有那個功力對你施幻術。」 

  我問華胥：「我元神出竅的時候，聞到了沙朱曼華的香味。你剛剛有沒有在婉素身上聞到沙朱曼華的香味。」 

  華胥搖搖頭。 

  我道：「你們這些水生的東西呢，都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嗅覺不靈。她自認為她把身上的味道除掉了，可是我卻能聞得出來。」 

  華胥還是不相信：「羽禽類眼力不錯，可是嗅覺這一項上卻也不見得十分靈敏。」 

  其實，我早在三萬年前，我就知道婉素陰狠的丫頭，對華胥的近似於瘋狂的迷戀，連華胥養的寵物鳥都妒忌。那時我還是華胥養的一隻寵物鳥，她騙我說要帶我出天宮玩，把我藏在袖子裡帶出了天宮，誰知道她半路竟然想折斷我的脖子。也多虧了她，我才知道原來鎖仙玲根本鎖不住我，原來我一翅膀就能把婉素扇暈了。 

  我冷笑道：「既然我已經認定是她做的，那麼，究竟真相是如何，我就並不太在意了。還勞煩殿下和郡主說一聲，本尊不想再見到她，如果她以後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剝了她的龍鱗，抽了她的龍筋。」 

  華胥正色道：「我會讓她離你遠點。但是，你不能傷害她，她畢竟是天族的郡主。」 

  我不屑的磨牙道：「這個我不在意。天族和魔族的仇恨也不是一兩天堆積，多死一條龍沒什麼大不了。而且，我定然會讓她在抽筋扒鱗之前，感激我的不殺之恩。」 

  華胥望著我嘆道：「靈樞，你有沒有想過，現在雖然各族戰亂，但是終有一天，三界會確立秩序，到時候天地和平，你又當何去何從。」 

  我危危的眯著鳳眸，立即回答：「那要看這個秩序是誰來定了。我和你一樣，對這個三界獨尊的位子也很感興趣，這也是你、我存在的價值。」 

  華胥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忽然，一個不明物體從天而降，把殿宇的頂蓋砸出了個窟窿，破磚碎瓦如雨下紛紛砸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