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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可有她的萬分之一重要2

  無極聖尊總共喚了她三次,見她沒有反應,便也沒有再叫她,徑自離開了。 

  祝一夕扭頭看了看,心不在焉地坐在那裡,想要跟過去,卻又讓自己忍著沒有跟他一起走。 

  西陵曄照她的指示擦好了劍,收入鞘中道,「好了,給你。恧」 

  祝一夕看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謝了。」 

  可是,臉上卻不見一絲滿意地笑意溲。 

  「跟你師父吵架了?」西陵曄略一挑眉問道。 

  以前她是最聽無極聖尊話的,莫說是叫她了,就是一招一下手,她都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今天叫了她三回,她竟然都沒過去,可見是有多不高興了。 

  「才沒有。」祝一夕道,根本就沒說上話,哪來的吵架,只是她知道他去了龍三公主那裡那麼些天才回來,心裡不暢快罷了。 

  「因為無極聖尊沒有回來給你過生辰?」西陵曄詢問道。 

  雖然那天生辰,她看著高興,可是眼中卻總有些失落,他們相識這麼些年,他如何看不出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無極聖尊的一舉一動都能如此深深地影響她的喜怒哀樂,他千方百計想要走進她的心門,卻屢屢被拒絕。 

  祝一夕低垂著眼帘玩著劍柄的劍穗,道,「他食言。」 

  「無極聖尊難道一天到晚,就能只顧著你一個徒弟了,他有他要辦的事也是正常的,不就一個生辰有什麼大不了的。」西陵曄道。 

  祝一夕悶著不說話,她當然知道有些是她不該奢望的,可是越是喜歡越不自主的想要擁有更多,想要他的心裡能有她多一點,再多一點…… 

  哪怕,不是因為愛情,起碼在他心上,她有著一個不可磨滅的位置。 

  可是,她沒有那樣的位置,她在喜歡著他,一個人悄悄喜歡得如痴如狂,他不知道,也不能讓他知道。 

  「對了,前些天相識的那戶人家,送了請帖過來,邀我們去吃喜酒,正說要問問你呢。」西陵曄說道,在這裡好歹也住了一年了,先前跟城中一戶異族人結交,今日那家人成婚之喜,特地讓人送了喜帖過來邀他們過去。 

  「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不去,現在就去,快點去叫華世鈞和花楚。」祝一夕說著,迫不及待起身要去。 

  飛林原本過來找她的,卻見他們幾個又一起出去了,只得回去向聖尊回話。 

  「聖尊,他們出去了,可能要晚些回來了。」 

  「他們?」 

  「西陵太子和華世鈞他們,先前他們在城裡結識的一戶人家送了喜帖過來,他們可能是去參加喜宴去了,大約得晚上才回來了。」飛林如實說道。 

  亓琞擱下手中的白玉茶杯,沉聲道,「讓你看著她,這才幾天功夫,她怎麼又跟西陵曄攪在一起了?」 

  飛林一臉無辜,說道,「她那脾氣,我能攔得住嗎,你自己丟下她走的,現在怨我沒看好?」 

  祝一夕這會兒氣得,無非就是聖尊沒有回來給她在過生辰,畢竟先前她等了那麼久的,這會兒使小性子置氣呢,便是將她叫回來了,也不會乖乖聽話。 

  他自己收的徒弟,自己沒管好,這會兒卻來怨他沒給看好,怎麼想怎麼冤枉。 

  亓琞冷然睨視著說話的人,飛林連忙道,「我還有事,先出去了,等祝一夕回來,我會叫她過來的。」 

  飛林離開,亓琞在房中坐了不一會兒,乾脆起身去了隔壁房間守著,依她的脾氣即便回來了,飛林讓她過來,她一定也不會乖乖過來,索性他還在她房間等著,她總歸是要回來的。 

  房中清寂,桌上的花瓶里插了幾枝紫陽花,淡淡的花香瀰漫在屋內。 

  他環視了一眼簡單整潔的屋內,目光落在榻上的小札,走近拿了起來隨手翻了翻,清冷的眉宇隨之泛起幾分笑意。 

  這是她每次出門都帶著的小札,總會在上面畫些東西,雖然畫技不怎麼好,但也看著俏皮有趣。 

  他一頁一頁翻過,所書畫的都是他帶她去看過的地方,或是給他說的話,翻到最近的幾頁,畫了他走的那天,他匆匆走了,紙上是個生氣的小姑娘,再翻一頁是個難過的小姑娘,到了第三頁是生辰的那天,好似挺熱鬧的樣子,畫了每個人送她的禮物,翻到最後一頁又是個生氣的小姑娘…… 

  「這麼記仇。」亓琞無奈笑了笑,將小本子合上放回了原處。 

  祝一夕幾人出去吃喜宴,直到天黑了方才回來,飲了幾杯酒有些微醉,回房門前卻站在外面沒有進去,盯著隔壁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半天裡面的動靜,又趴在門縫瞅了瞅,可是裡面沒有燈火,也沒有一點聲音。 

  她鬱悶地嘆了嘆氣,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房間,剛一進門點上燈火,便瞧見清華出塵的白衣男子正坐在桌邊,一手微支著額頭,修長深邃的眼睛輕閉著,銀髮在燭火下熠熠生輝。 

  亓琞緩緩抬眼眼帘,望向晚歸的人,「知道回來了?」 

  「聖尊師父。」祝一夕站在原地,低聲喚道。 

  她哪裡想到,他會在她的房裡等著,一時間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亓琞聞見微微的酒氣,倒了杯茶放到桌上,淡聲問道,「喜宴好吃嗎?」 

  祝一夕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卻沒有過去,「好吃。」 

  「過來。」亓琞喚道。 

  祝一夕挪過去,在他對面站著,板著臉道,「聖尊師父,我要睡覺了。」 

  「那麼生氣?」亓琞瞅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淺笑問道。 

  祝一夕愣了愣,聖尊師父平時不怎麼笑,但一笑起來就總有種光華耀眼的魅力,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她很快垂下頭去,道,「徒兒不敢,我困了,要睡覺了。」 

  她說著,也不顧他還沒有走,去了床邊脫了鞋就直接躺上了床,拉上被子一蓋,閉上眼睛就裝作睡覺了。 

  亓琞確實沒想到她會這麼大的脾氣,起身到了床邊瞅著裝睡的人,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生辰禮物不要了。」 

  「過完了,不要了。」祝一夕眼也不睜,哼道。 

  亓琞在床邊坐下,從袖中取了個小盒子打開,端詳著裡面的東西自言自語地道,「師父好不容易給你尋回來的,費了好一番心血才做成的,當真不要?」 

  自從收了這麼個難養的徒弟,哄起人他都得心應手了。 

  祝一夕沒說話,一隻眼睛眯開一條縫瞅了一眼,可是沒看真切,還是嘴硬道,「說不要就不要。」 

  亓琞起身到窗邊,開了窗戶道,「那便扔了。」 

  床上的人一聽,瞬間彈起來,「我要。」 

  亓琞回身瞅著跳下床的人,微然笑語,「已經扔了,怎麼辦?」 

  「啊?」祝一夕急急奔到窗邊,伸著脖子瞅著窗外,「扔哪去了?」 

  一直沒瞧見,她便準備翻窗出去找了。 

  亓琞將人拉住,笑語道,「在這呢。」 

  說著,拉著她的手,將帶回來的碧璽手串戴到了她的手上。 

  祝一夕細細轉著看了看,各色的碧璽杯子由白色的絲線串著,瑩潤剔透甚是好看,她愛不釋手在撥弄著,突地發現那串杯子的絲線有些奇怪,一抬頭正要問看到聖尊的銀髮,訝然問道,「這是……聖尊師父的頭髮串的嗎?」 

  「這碧璽手串,有我的一成功力,你若遇到危急之時,自有用處的。」亓琞說道,先前在冥澤就因他晚了一步,才害她雙目失明。 

  將來若再遇上那樣的事,他也不一定能次次及時趕到,這有著他一成修為的手串在她身上,在生死攸關之時自然能護佑她,如此他也安心了。 

  祝一夕聽罷,方才還怒氣沖沖的臉上綻起如花笑靨,「謝謝師父。」 

  亓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滿懷歉疚道,「這次是師父食言了。」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回,十個珠串也不會原諒你。」祝一夕看著他,一臉鄭重地告誡道。 

  亓琞淺然而笑,幫她關好了房間的窗戶,道,「時辰不早了,你不是要睡了。」 

  「師父,我還睡不著……」祝一夕扯住他的衣袖,央求道,「師父你陪我說說話。」 

  再不久,她又該起程去找舍利天珠的下落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了,自然是想多看他一眼,便多看一眼。 

  「好。」亓琞點了點頭應下。 

  祝一夕回了床上裹著被子坐著,興奮地給他講起了生辰那天 

  的事,時不時的還比劃著…… 

  亓琞坐在床邊靜靜聽著,看著繪聲繪色講著話的少女,眉宇間盛滿淺淺的笑意,不知從何時開始覺得她這般生機蓬勃的模樣,看著讓人格外舒心。 

  祝一夕講到後半夜,終究抵不住困意,蜷縮在床上就睡著了。 

  亓琞給她蓋好了被子,滅了屋裡的燈火,方才悄然離開。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穿紙照進屋裡,祝一夕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方才睜開眼睛,抬手看到手上的碧璽珠串,逆著陽光顯得更是流光溢彩,她伸手撥弄著,面上噙著甜甜的笑意,顯然對這份遲來的禮物甚是喜歡。 

  「也不知道,先前是誰說的,絕對不會再跟無極聖尊說話的,骨氣呢,出息呢?」燕丘沒好氣地哼道。 

  祝一夕坐起來,瞪著桌上放的劍便道,「你什麼都沒送過我,你還好意思說。」 

  「祝一夕,你給我搞清楚了,要不是我讓你活過來,你早就在那山谷里爛成一堆白骨了,還有命在這裡過生辰收禮物,我沒讓你感激地給我磕三個頭就不錯了。」燕丘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誆了我,還讓我給你磕頭,想得美。」祝一夕一邊起床,一邊跟他辯解道。 

  她被他給坑了,還得跟個奴才似的侍伺著他,她想想都冤枉死了。 

  燕丘看她那架式,又是準備去見無極聖尊,於是道,「快點,送我去找西陵曄擦劍。」 

  這幾天好不容易見他們走得近了些,可不能因為無極聖尊回來就涼了,雖然他也不想讓她以為自己斷袖,但為了能達到目的,還是忍了吧。 

  「你不是昨天才擦過嗎?」祝一夕要趕著去陪聖尊師父用早膳,哪有心思帶他去找西陵曄。 

  「我不管,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現在就去。」 

  「這麼早,去什麼去,下午再去。」 

  「你不嫌煩,西陵曄都嫌你煩了。」 

  「叫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快點!」 

  祝一夕死活不上,燕丘追著她一頓打,卻驚動了外面路過的飛林。 

  「祝一夕,你在幹什麼?」 

  祝一夕去開了門,嘿嘿一笑說道,「早上沒睡好,起床摔了一跤。」 

  飛林鄙夷地瞪了一眼,便送早膳去了無極聖尊房裡。 

  祝一夕見狀,跟著一道跑了過去,完全不顧在她房裡憤怒地大吼大叫的燕丘。 

  亓琞瞅了眼衝進房裡來的人淺然一笑,如春風般的和暖,「臉都不洗了?」 

  祝一夕尷尬地笑了笑,自己這時候再回去,一定會被燕丘暴打的,瞥了一眼房裡放著的水盆,過去草草抹了一把臉,便在桌邊坐了下來用早膳。 

  「嗬,昨天還誰都欠你銀子似的,這會兒又跟撿了銀子似的,變臉真是快呢。」飛林哼道。 

  祝一夕沖他做鬼臉,道,「要你管。」 

  三人正用著早膳,花楚神色匆匆沖了進來,「聖尊,一夕,龍宮的人來了,他們要抓姚姐姐走,這會兒都打起來了。」 

  祝一夕聞言,疾步出了門都懶得用走的,直接御風飛了過去,一到庄內花園便見姚青黛和幾個藍衣長著犄角的衛士打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幫忙了。 

  對方見無極聖尊也跟著到了,停了手道,「無極聖尊,這是我們龍族之事,還請你們神域不要插手。」 

  「聖尊師父,不能讓他們帶姚姐姐走。」祝一夕朝無極聖尊道。 

  雖然不知姚青黛他們到底有什麼變故,但對方來者不善,讓她被帶回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姚青黛,你與龍神約定的時間也到了,該回去了。」為首的一名藍衣衛士,面目冷峻地朝姚青黛道。 

  「姚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祝一夕擋在她的前面,側頭朝她問道。 

  姚青黛面目淡淡,並沒有向她解釋,反而走了出來,朝無極聖尊道,「我有事暫時不能跟他們同行了,一年之後我會拿到最後一顆舍利天珠換敖姻的下落。」 

  即便她現在能躲過這些龍族衛士的追捕,龍神一定還會再派衛士前來,她離開龍宮確實已經太久了,該回去解決她的事情了。 

  「你拿到的話,自然可以。」無極聖尊應道。 

  「聖尊師父!」祝一夕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 

  姚青黛看了看祝一夕幾人,說道,「龍宮還有一顆舍利天珠,如果一年之後我沒有送回來,你們就去西海龍宮找我吧。」 

  「姚姐姐……」祝一夕和花楚,想要勸她留下,姚青黛卻已然向來帶她走的人道,「我跟你們回去。」 

  說罷,便跟著那些龍族衛士離開了莊園。 

  「師父,怎麼能讓他們帶走姚姐姐,萬一……」 

  「神域不得插手龍族之事,這是鐵律。」飛林打斷她的話,認真告誡道。 

  「可是……」 

  「掌管四海的龍神下令要她回去的,即便她能躲過這一次,下一次也能躲得過嗎,若是我們插手留下她,事情只會更加複雜,甚至還會給她扣下背叛龍族的罪名,到時候怎麼辦?」飛林朝她問道。 

  祝一夕看了看無極聖尊,終究無言以對。 

  「放心,姚青黛不會有事。」無極聖尊道。 

  祝一夕無奈嘆了嘆氣,這一路大家都患難與共,現在姚青黛有了難處,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什麼忙都幫不上。-——題外話-—— 

  照這進度,這個月就能送一夕進爐子開虐了,想想有點小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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