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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護師狂魔祝一夕(一更五千)

  幾乎沒有多想,祝一夕便當即跟了那婦人離開了別苑。 

  西陵曄幾人也知道那兩黑袍人發現了玉璜是假的,一定還會再殺回來,那黑袍女子手中有妖刀,他們根本難是其對手,既然現在有了跟巫族相關的這兩個人,跟著她們想來也是可以知道凌家被害真相的,於是沒有多問都跟著一起離開了別苑。 

  次日午後,一行人到了南華邊境的深山的一座小村莊。 

  「這裡房間少,可能要擠著住,你們委屈一下。」莫大娘說道。 

  祝一夕掃了一眼農家小院,道,「我和姚姐姐住一間,西陵曄和華師住一間,得委屈大娘和花楚姑娘一起住了。溲」 

  「你同我住,花楚跟那鮫人住,她睡相不好,我不想被她擾了清夢。」莫大娘說著,先進了自己的房間。 

  「莫大娘,我哪有?」花楚委屈地撅了撅嘴。 

  莫大娘進了房間,扭頭見還站在外面的祝一夕道,「你還不進來?恧」 

  祝一夕望了望姚青黛幾人,舉步跟著進了房間,花楚回了自己的房間,姚青黛卻在院子里坐了下來,豎著耳朵聽著祝一夕和那莫大娘房中的動靜,現在還不能認定這兩個人就不會是敵人,祝一夕那個沒腦子的,叫她進去,她就一個人進去。 

  「你什麼時候可以幫我占卜?」祝一夕進了門,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莫大娘給她倒了茶水,笑了笑說道,「現在還不行,占卜之事講究天時,而且我一個月只能占卜一次,所以還要等時機。」 

  「還要等多久?」祝一夕問道。 

  「月底吧,你們暫時就住在這裡,待我替她占卜到了她在何處,你再去找她也不遲。」莫大娘笑了笑,面容極其慈善可親。 

  祝一夕抿唇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急於知道母親的消息,可是現在才月初,也只能再等上一個月的時間了。 

  「你和那些巫族是什麼關係?」 

  「那兩個黑袍人,是巫族大祭司的左右護法,我以前也算是巫族中人,後來族中生亂就逃出來了。」莫大娘說著,重重地嘆了嘆氣。 

  祝一夕看了看她,詢問道,「那你見過我娘對不對,我爹叫祝南,只是我不知道我娘叫什麼,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所以一直找不到她,你若也是巫族中人,一定是知道她的。」 

  照她的話說,可能就是因為那場巫族內亂,她才被老爹給帶著逃到了西陵,而這個人也是那時候逃出來的話,她一定是見過她母親的。 

  「既然是要躲避巫族大祭司的追殺,你爹又如何會用真名真姓,況且你連你母親的名字長相都不知,我如何知道她是誰?」莫大娘歉意地笑了笑,說道。 

  祝一夕沉默地抿了抿唇,是啊,她什麼都不知道,這茫茫人海也不知道該從何找去,又該去哪裡找。 

  莫大娘見眼眶都紅了,心有不忍勸道,「你娘既然不去找你,自然是為你好的,你何苦非要去找她呢?」 

  「我知道,我只是想見見她,而且我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了,我可以自己保護她,或者我可以接她和老爹去昆崙山,我只想見找到她。」祝一夕哽咽,眼中隱隱泛起淚光。 

  莫大娘伸手遞過了帕子,打破了有些凝重地氣氛,問道,「你叫什麼?」 

  「一夕,祝一夕。」祝一夕抹了抹眼角回道,看了看她又問道,「當年巫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要逃出來?」 

  「族中有人想得到這三塊玉璜,打開封印的巫祖為禍天下,於是長老會中的人帶著三塊兒玉璜逃出了巫族,有的隱姓埋名,有的東躲西藏,他們已經奪走了凌家玉璜,我和花楚得到消失第二塊玉璜出現,原是想趕去阻止的,可是到了才知道那玉璜是假的。」莫大娘坦言道。 

  「你都沒看過,如何知道那玉璜是假的?」祝一夕追問道。 

  「我們曾要巫族守護玉璜,對於它自然比一般人了解多些,再說你們布下那重重法陣,分明就是引他們出來的。」莫大娘起身整理了一下屋內,道,「那左右護法手中有妖刀,你們再跟他們交手,只怕會落得跟凌家一樣的下場。」 

  「我才不怕,等我師父回來了,別說他們兩個護法,就是那什麼大祭司也讓他完蛋。」祝一夕得意地挑了挑眉,她們幾個打不過他,可是聖尊師父要對付他們,那些人只有求饒的份。 

  估計,莫大娘給她占卜到母親的所在,聖尊師父和飛林也該回來了。 

  「你師父?」莫大娘看了看她,問道,「你師父是何人?」 

  她年紀輕輕,修為倒是不低,可見教她的人非同小可,先前路上倒沒顧得上向她問起。 

  「無極聖尊就是我師父,我師父可疼我了,要是知道那兩個傢伙差點殺了我,一定會把他們大卸八塊的。」祝一夕信誓旦旦地說道。 

  莫大娘聞言失笑,「看來,你師父確實待你不錯。」 

  回來的路上,她就察覺有人在暗中送她,想來也是她那師父安排好的。 

  「我師父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也是他幫我找到我娘的消息的,所以就算現在我找到我娘了,也不用再怕巫族那些人了。」祝一夕一臉堅定地說道。 

  莫大娘笑了笑,道,「一路回來,你們也該餓了,你先休息,我去準備些吃的,好了過來叫你。」 

  「我給你幫忙。」祝一夕起身道。 

  莫大娘看了看她,笑語道,「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去了外面的小廚房,擇菜的擇菜,切菜的切菜,合作得甚是默契。 

  姚青黛抱臂靠在門口瞅著廚房裡準備膳食的兩人,還是對那莫大娘諸多懷疑,她既然說要幫祝一夕占卜,但一般人是不可能會占卜靈術的,這個婦人來頭定然不簡單。 

  「看來,你經常做這些?」莫大娘一邊忙著切菜,一邊笑語道。 

  現在,除非是一般的農家女兒,但凡有點家世的姑娘,都不會進廚房了,西陵大將軍的女兒,按道理不應該做這些事的。 

  祝一夕見她菜準備得差不多了,一邊忙著到灶台生火,一邊說道,「我小時候,我爹經常要因為公務出去,我寄養在鄰居家學會的,雖然後來在皇後娘娘身邊不用做這些,但吃的東西還是覺得自己親手做好吃些,所以也會時常去御膳房。」 

  莫大娘聞言瞥了她一眼,問道,「你娘丟下你這麼多年,不去認你,不去見你,你就不恨她,不怨她,還非要去找她?」 

  這樣的事,換作常人,怎麼也該是心有怨懟的,哪還這般大費周章去尋找一個已經消失十八年的人。 

  祝一夕搖了搖頭,小臉有些微微地失落,「不管怎麼樣,她也是我的母親,為人兒女不管她為何不來找我,也不該恨她,這麼多年我還有老爹在身邊,她一個人興許過得比我們還要艱難,我怎麼能恨她。」 

  「你這是心有多大,什麼事都能看得這麼開。」姚青黛冷冷插了一句話。 

  說實話,從一開始她也覺得祝一夕這樣的人蠢得無可救藥,但漸漸相處久了,卻發現她是真的心胸寬容,樂觀純真。 

  這一路來發生的那麼多的事,擱在她們誰身上,都不可能真的無怨無恨,她卻從來沒有將那些不開心放在心上,她記得更得的,總會是身邊開心的事,不愉快的事總是一轉頭就能忘得乾乾淨淨了。 

  這些,是她難以做到,她執著於過去,對於恨和冒犯自己的,從來不會輕易放下。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載,都去計較那些不開心的事,多浪費時間啊,還不如多想些開心的事,讓自己心情好些。」祝一夕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 

  「短短几十載是你們凡人,可不是我。」姚青黛哼道。 

  「姚姐姐你就是太能記仇,一點小事記上幾百年幾千年,你也不嫌累得慌。」祝一夕哼道。 

  姚青黛白了她一眼,道,「你可以閉嘴了,你拿你那一套教我,姑奶奶活了這一把年紀什麼事沒經過,什麼人沒見過,你一個十幾歲的小毛丫頭,跟我說教什麼。」 

  她有些懷疑她是敖姻轉世的,可是她有一點像敖姻,又有很多不像,這讓根本拿不定主意。 

  而且一想那日無極聖尊的口氣,好似她又並不是敖姻的轉世。 

  可若她不是,她身上為何會有龍珠,無極聖尊為何又要於收她為徒,要她修成仙身飛升神域去。 

  「聖尊師父說這叫大智慧,你不願聽算了。」祝一夕挑了挑眉,不服氣地辯解道。 

  「行了,你那師父從收了你這個徒弟,智商早就跌落谷底了,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也就哄哄你這小毛丫頭。」姚青黛數落道。 

  祝一夕一聽說自己師父不是,立即垮了臉,「姚青黛,咱們的事,你說我師父壞話幹什麼?」 

  「我說了,你咬我?」姚青黛斜睨了她一眼,道。 

  祝一夕氣鼓鼓地瞪著對方,一臉堅決道,「你不道歉,我不會跟你說話的。」 

  「嘁。」姚青黛舉步出去,哼道,「護師狂魔。」 

  沒見過這麼狗腿的徒弟,就算無極聖尊放個屁,他們這些人都不能說那是臭的,她少不經事被無極聖尊迷得暈頭轉向,她姚青黛可比她更了解那無極聖尊的真正嘴臉。 

  莫大娘瞥了一眼還氣得不輕的人,笑語道,「好了,彆氣了,看好了火,我得炒菜了。」 

  祝一夕深深吸了口氣,忍下鬱悶,專心地看著灶堂的火。 

  不多會兒,花楚也過來幫忙了,三人一起準備好膳食,已經黃昏了。 

  由於屋裡太過狹窄,只得搬了兩張桌子在院子里拼著,幾人在院子里用晚膳,祝一夕一直對先前姚青黛說無極聖尊智商不好的事懷恨在心,她一動筷子,她就出手擋住她的筷子,「這是我炒的。」 

  姚青黛瞪了她一眼,換一盤菜,又被她攔住。 

  「這盤是我洗的。」 

  「祝一夕,你心找事兒是不是?」姚青黛瞪向道。 

  「誰讓你對我師父不敬,道歉!」祝一夕得意地挑了挑眉,要求道。 

  姚青黛是個拗人的性子,放下碗筷起身道,「不吃這一頓,還能餓死了。」 

  莫大娘瞅了祝一夕一眼,無奈失笑,這丫頭對自己的師父,維護得還真是周全,這外人說一句都說不得了。 

  「姚姑娘說聖尊什麼了,你氣得飯都不讓人吃了?」華世鈞笑問道。 

  「她說我師父智商低到谷底了。」祝一夕說了,又掃了一眼他和西陵曄,「還有你們,敢說我師父的壞話,就是跟我這個玉闕宮的弟子過不去。」 

  「知道了,你師父千好萬好,完美無雙,夠了吧。」華世鈞好笑地說道。 

  西陵曄沒有說話,眉宇間卻掠過一絲沉冷,無極聖尊在的時候,她恨不得時時刻刻粘在他跟前,就算他走了,她也心心念念不忘,若說不是她有對他有愛慕之意,他如何能相信。 

  可是,要他就這麼放手,他怎麼能甘心。 

  祝一夕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卻轉而向莫大娘問道,「莫大娘,我見昨晚你對付那兩人黑袍人的術法很厲害,可不可以教教我?」 

  既然她要保護母親,她就要自己能與巫族中人對抗,她現在的天意萬象訣還是個半吊子,而莫大娘是巫族中人,肯定更知道那些人的弱點,多學一門本事總是沒錯的。 

  「喲,剛才對自己師父維護成那樣,轉頭就想再拜個二師父了,你師父同意嗎?」姚青黛在一旁的樹上坐著,說起了風涼話。 

  「誰說我要拜師了,我只是想請莫大娘指點。」祝一夕理直氣壯地說道,她這輩子只有聖尊師父這一個師父,不會再拜別人為師的。 

  莫大娘和善地笑了笑,道,「你想學自然好,我指點一二也是可以的。」 

  「謝謝莫大娘。」祝一夕見她答應,歡喜地給她夾了一碗的菜,好不殷勤。 

  由於占卜的沒到,祝一夕每日便早早去了後山練功,莫大娘也像答應她的那樣,一直在一旁指導,原本她就有著學天意萬象訣的底子,巫族的術法也是借天地之靈,故而她也學得很快,大有長進。 

  華世鈞遠遠看著,便道,「大師兄,看她天天這麼努力練功,咱們這麼閑著,是不是有點不好意思?」 

  「誰請她要去練的?」西陵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華世鈞側頭看了看他,嘆了嘆氣說道,「難道再遇上危險的時候,咱們還指望一夕跟那天一樣,一個人擋在前面?」 

  西陵曄聞言沉默,抬眸望了望不遠處還在練功的少女,不知從何時,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已經成了站出來保護的大家的那一個人了。 

  「那天晚上,若不是莫大娘及時出現,只怕一夕小命都難保了,她在努力提升修為,我們總不能這麼偷懶下去,將來還指望她一個女兒家來護著我們。」華世鈞面色凝重地說道,昂藏七尺男兒,卻要一個姑娘家去保護,這是很丟臉的事。 

  西陵曄扔掉手裡把玩的樹枝,舉步朝著祝一夕那邊走了過去。 

  「大師兄,你幹嘛?」 

  「去練功。」西陵曄道。 

  這幾天他也一直看著,雖然不可能學到祝一夕那樣,但起碼能有她的七成,若是這些術法能對付了那兩個黑袍人,將來再撞上的時候,他們也不至於再像那天那麼被動了。 

  兩人過去表示要一起練功,祝一夕雖然有些意外,卻並沒有反對,還主動向莫大娘求了情。 

  姚青黛拒不肯為先前事道歉,祝一夕還就真的一句話都不肯跟她說,飯也不讓她一起吃,於是乾脆自己出去覓食。 

  夜半她則剛從外面回來,卻隱約發現祝一夕的房發著什麼光亮,好奇之下到了門外去瞄了一眼,卻見那莫大娘不知施了什麼術法在祝一夕身上,她整個人在那妖異的光束中不住的痙攣著,神情極其痛苦。 

  雖然有過節,但她也沒狠心到見死不救的地步,直接破門而入一掌將那中年婦人擊中,「你個妖婦,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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