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呢。」她說。身後摟著她的身體明顯的僵了僵。
「是真話么?」他問,有些小心翼翼的期待,「不是在逗我開心吧?」
她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安,心尖柔軟。卻忽起了頑心想逗逗他,於是佯裝不屑道:
「我當然就是在逗你開心啦。」
身後沒動靜,她彎了彎唇,柔聲道:「我……」話沒說完身體就教他扳了過去。
他抬起她的下巴,帶著少許惱恨與無奈,擰眉急切道:
「不準說,不準說你想的是別人!我們說好這三天……」
他的話也沒說完溲。
因為懷裡的小女人輕柔柔地貼了上來,香軟的小嘴堵住了他的,調皮地描畫過他的下唇,就這麼輕輕的一下她就離開。他卻像個初嘗甜頭的毛頭小子一樣。
她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望進他眼睛里,柔和的語調意味深長,
「沒有別人……我一直都在想你。」
他聽她說得認真,寧願忽略她話里可能涵蓋的另一層意思。
她說一直在想,就是指離開W市的這十幾天來,一直在想他吧——他就這麼認為了。
「我告訴你我在想你,不就是為了讓你開心么?我這樣逗你開心,你不高興么?」她說完甜甜一笑,滿眸清輝閃耀恧。
這丫頭!
他二話不說摟緊了她,俊眸微睞,看著懷裡微噘著小嘴的她,忽然間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無措。把她裝進心裡都不足以表達他此刻對她的強烈情感。
他不安。對於她,每多一分感覺就多一分不安。
頭一次對一個女人有患得患失的情緒,他太在乎她的答案,以至於她一個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小點子就亂了他的陣腳。
卻是,甘之如飴。
如果可以,他願意永遠為她可愛的小心機大亂陣腳。
「你準備好告訴我這院子的故事了么?」他輕輕一笑,問她。
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他親一親她的額,長臂一伸,撈過裝著月餅和酒的食品袋,
「真乖,咱們邊吃邊說。」
*******
簡慈這才體會到青溪鎮自釀的酒有多麼足的後勁,全然不像入口時那般予人甜糯無害的感覺。
沈臨風知她愛豆沙餡兒的月餅,剛剛她靠在他懷裡給他講陽光書屋的故事,他就將月餅掰成小塊兒,一口一口往她嘴裡送。她也不知吃了幾個,覺得口渴。想著剛剛嘗過的酒跟汽水的口感與味道都沒有太大區別,她也不顧沈臨風的勸,仰著脖子連喝了好幾杯……哪知道這玩意兒就是一個后發作的「見風倒」哇。之前她常聽青溪鎮鄉親們這麼形容,還覺得挺誇張來著,這會兒她神智尚屬能辨是非,身上卻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這才算是服了氣。若不是有沈臨風把她一路背回水閣,她怕是隨時有可能在青溪大街上就地倒下一直賞月到天明。
「……你說,要我真那樣躺下了……那月亮該有多感動啊。我這麼給她面子,跟她對看一宿!」
沈臨風抱著簡慈上了水閣二樓。
簡慈踢著小腿,被自己的想法逗得情緒興奮,格格笑個不停。
沈臨風哭笑不得地把住她不知分寸亂動,快步走到床邊,俯身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剛要抽身,她不樂意了,摟住他的脖子不撒手,嘴裡哼哼嘰嘰地撒嬌。
他笑著,伸手輕拍她的臉,柔聲道:
「乖,我不走,我去給你打水洗把臉。」
「唔……「她頓了頓,吃吃一笑,」謝謝你哈……」鬆開手,兩條胳膊「叭」地耷在身體兩側。
醉態五分,似乎剛好。
他突然這麼想,嘴角已勾起惑人的笑,忽然就貪戀她那雙胳膊留在脖子上的力道與溫度了。
「簡慈……」他柔聲叫她。
「唔……」她醉態可掬。
他俯下身,貼在她臉畔,嗅著她帶著酒香的鼻息,聲音有些沙啞:
「……要不,我們別擦臉了。我抱著你去浴室洗個熱水澡,好不好?」
她眯著眼想了想,俏生生地伸出一隻指頭點了點面前男人的額頭,「你……沒安好心……」
說著,手指開始緩慢地沿著他的五官一點點地描繪。
他望著她的眼裡漸漸簇起一把火。
「……真好看……」她眯著眼喃喃道,翹起嘴角。
他驀地張口咬住她遞到唇邊的手指尖,用了些力道,她疼得「啊」的一叫。
她想,他又要來了啊,心裡充滿期待。
她息未平,聽他這麼說,吃吃笑了起來,醉眼裡看他愈發俊朗可愛,
「你……沒安好心……」
他喘著粗氣笑了,
「既然你反覆說我沒安好心……我就給坐實了吧!」
語休,她驚呼一聲,身子已經被他猛地撈起扛到肩上,來不及判斷什麼情況,人已教他扛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