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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請節哀順變吧!(1萬字)

  翌日。 

  傅紹燊從冰涼的地板上起來時,床上的女人還在酣然大睡,雖然家裡是地暖,可他還是著了涼。 

  更可氣的是,脖子竟然睡落枕了,頭也是昏昏沉沉的。 

  剛毅冷峭的面龐齜牙咧嘴,昨晚他幾乎喝斷片了,因為碰上了當年當兵時的旅長,加上心情又不好,就小酌了兩杯,沒想到竟真的喝多了。 

  昏昏沉沉中,姜一媛的臉出現在面前,他慌也似得逃走,無法想象自己真愛的已久的女人竟然騙他溲。 

  桌台上的電子錶顯示時間是六點整,他簡直是被凍醒的。 

  大床上的女人睡得不顧形象,穿著弔帶睡裙的裙帶已經散落下來,一直白凈的大長腿搭在外面,櫻桃的小嘴半張,嚶嚀可口。 

  不過心情差的傅紹燊可沒時間去欣賞,他真想將手指伸進那黑漆漆的嘴洞里狠狠一提,當然那只是想想,以緩解這女人故意不把他扶上床的氣憤恧。 

  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扯掉早就被酒水浸過的白襯衫,動作一氣合成,帥氣無比。 

  走進浴室,盯著眼前紅一塊紫一塊的俊臉,瞠目結舌。 

  這特么是誰幹的。 

  扒開眼眶上的青紫色淤青,還有明顯的拖鞋底印記。 

  傅紹燊本來英俊瀟洒,器宇不凡的俊臉慘目忍睹,鼻子上還有一處破了皮肉,一絲血跡已經凝成了一塊。 

  不注意倒也無事,這麼一看他真想知道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個女人到底怎麼虐待自己了。 

  擰開花灑,一串串水流順著傅紹燊偉岸高達的身軀向下延伸下去,男人挺括的胸肌,精壯的腰板,以及修長挺拔的長腿。 

  傅紹燊的膚色有些偏黑,一身強健的肌肉帶配上他小麥色的肌膚相當性感。 

  手臂颳去頭髮上的水漬,細碎短寸的髮根甩出一串串水簾,簡單誘人! 

  本來還算是凌厲的眸光,因為水滴落在傷口上,瞬間揪心的疼。 

  * 

  秦又醒來時,他正穿著正好翻著柜子里的醫用工具。 

  睡眼惺忪望著男人,貼了幾塊草莓碎花繃帶的臉上滑稽可笑,和他冷意絕傲的氣質相當不符。 

  「傅紹燊,你在幹什麼?」 

  今天是周六,好不容易休息不上班,卻被他惡意的噪音弄醒。 

  男人只是專註俯身翻著東西,絲毫沒理會她。 

  撇嘴,她躺下,頭頂確是男人疼痛的嘶呀聲。 

  「傅紹燊,你是讓驢踢了么,這麼鬧聽!」 

  秦又這人脾氣是好,也熱心腸,可一旦不讓她睡覺,那簡直是比殺了她都難受。 

  「家裡的醫用箱哪去了?」 

  找了半天,一就無果,男人終是悻悻開口。 

  她還以為他啞巴了呢,仔細望了望男人臉上昨日她的戰果,心情有了一絲緩和,明知故問, 

  「你額頭怎麼了?」 

  「可能我昨天晚上真的被驢踢了,別讓我知道,一定不會饒他小命。」 

  傅紹燊咬牙切齒,因為過於用力的咬唇,導致他嘴角的一塊傷疤撕裂的疼。 

  秦又身子不自覺往後縮了縮,面上諂笑。 

  下地,走進浴室。 

  從最下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扁扁的貼著紅十字標誌的鐵質小盒子,拿出裡面的消毒水。 

  說道,「你坐上來,我幫你處理。」 

  傅紹燊本來還挺硬氣的,可後來沒辦法只好起身。 

  床的另一側陷了下去,男人的氣息靠近過來。 

  兩人面對面,她用醫用剪子剪下一小塊紗布,再用棉球粘在消毒液上。 

  給他之前沾上的幾塊繃帶大力扯下,傅紹燊吃痛,「你小點勁兒!」 

  他的身高比她的高出了一截,精壯的身子也是較大一些,秦又在他面前顯得嬌小可憐。 

  她細心用消毒球給他消毒,擦在裂開的傷口上,男人一顫。 

  明明記得昨晚也沒怎麼用力啊,黑燈瞎火的,也沒瞅清,掀起床頭柜上的精緻小花罈子就拍在了他的臉上,男人消停了,她也就睡下了。 

  今天一看他的傷勢,真的下手挺重。 

  兩人的距離隔得很近,傅紹燊由於身子過高,她又有點矮,他只能弓著身子才能讓她夠到。 

  她指尖的香氣壓在他的鼻子上,淡淡的,素素的,嫩嫩的,縈繞心田。 

  經他已提醒,秦又似乎是輕了些,抹過消毒液的地方還輕輕吹了幾下,涼涼的,慢慢的。 

  指尖劃過的地方,都很柔軟和溫柔。 

  女人一絲不苟,兢兢灼灼地給他上藥,他望著女人離不開視線。 

  剛起來的秦又有些蓬鬆的頭髮柔軟秀黑,清純性感的小睡裙恰倒好,上可遮溝,下可蓋底。 

  若隱若現的溝壑因為她低身扶起的動作而起伏上來,白皙乾淨的皮膚襯托她清麗的氣質,精緻的五官可以算是小巧圓潤。 

  這樣一個女人,說實話真的挺不錯,可他為什麼就不喜歡呢。 

  顯赫的家世,美麗的外表,還算可以的性格。 

  是什麼讓他當時愛上了姜一媛,卻忽略掉她的存在。 

  因為媛兒當時穿了一條和囡囡一樣的裙子,粉紅色的蓬蓬裙,收腰,高挑。 

  從此變一發不可收拾,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點影子,高冷,絕色! 

  秦又給他擦拭,不可能沒有感覺男人灼熱的目光投過來,潔白的消毒棉球狠狠壓在他側臉旁的那塊傷口上。 

  「嘶……」他的手指自然反應想要摸一摸受傷的地方。 

  別她一個巴掌拍了下去,「你的手有細菌,不要輕易觸碰。」 

  傅燒身只要悻悻縮了回去。 

  剪得很小的一塊紗布給他貼上,大功告成。 

  收拾箱櫃,放回原處。 

  打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誰知男人已經壓了下來。 

  一張坎坷的俊臉和她只有一指頭的間距,轉瞬薄唇覆上她的,輕輕碾壓。 

  秦又早上起來也沒刷牙,也沒洗臉,說實話有些抗拒,但他掠奪般的攻城略地,真是夠受了。 

  「唔……」 

  他不介意她,她還嫌棄自己呢。 

  強勢推開某人,定定開口,「傅紹燊,你被驢踢得腦袋還沒好使么,大早上就發/情。」 

  被分開的唇輕撇,低沉黯啞,「誰讓你大早上就勾/引我!」 

  她勾引他?開什麼玩笑,她只不過是挽救昨晚的過錯而已。 

  「不好意思,傅先生,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對的,請不要多想,小女子只想想睡覺,求免打擾!」 

  「低身短睡衣,刻意的俯身,輕輕吹弄,難道都不是你的故意而為之。」傅紹燊嗤之以鼻,目光懷疑。 

  秦又心底有一萬個草泥馬飄過,兩隻手指被他禁錮在胸前動彈不得。 

  「傅先生,過度意/淫是病,請有病治病,我不收殘障兒童。」 

  「是么?今天我就有病了,你耐我如何?!」 

  說罷,男人強勢來襲,這次是霸道粗暴,重重剝奪她的呼吸。 

  「唔……」她掙扎,男人卻不放手。 

  「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傅紹燊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門外,傅白白稚嫩的聲音傳來,「媽咪,你在幹什麼?」「怎麼還不起床,太陽公公照屁股了!」 

  傅白白一人自然自語,說完還覺得好笑的輕笑兩聲。 

  見沒人回答,凝眉,「秦女士?你在裡面么?」 

  他短挫的身高恰好夠到門把手上,輕輕一按,咦,門沒鎖。 

  推門進去,就見到如此火辣辣的場面,傅先生壓著秦女士,在接吻。 

  兩隻張開的手指頭擋在眼前,白白邁著步子進來。 

  「傅先生,你怎麼睡在秦女士的房間里,誰允許你的!」 

  孩子進來,他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秦又終是急眼了,狠狠咬住男人的嘴唇,他吃痛起開。 

  「你是屬狗的么?」 

  正好他唯一倖免的地方也受了傷。 

  「對不起,小女子屬虎!」兩人都正了正本就不正經的衣衫,相互較勁。 

  「秦媽咪,你是不是害羞啊?」傅白白邁著小短腿過來,手中抱著一個綠巨人浩克,一臉的精會, 

  「在美國,男女接吻是一種友好的表達方式,我想傅先生是在表達他對你的友好吧!」 

  真是夠精明的邏輯推理,她兒子腦袋裡面的結構到底是怎麼長的。 

  「呵呵……白白真會說話!」躲避床上的那個男人,她下地也不打算在睡了。 

  「嗯,媽咪,你說過今天要帶我去遊樂園的,我還想玩那個過山車!」傅白白乖巧伶俐,眨著大眼睛。 

  秦又走進換衣間,聲音從裡面隔著門板傳出來。 

  「我說過么?」 

  「當然!老師說過,做人要信守承諾!」 

  白白不依不饒。 

  「好!」秦又只能回答。 

  外面的傅紹燊盯著他南短促胖的身子開口,「你什麼時候愛上過山車了,這不是你的愛好了!」 

  傅白白轉身,對他笑的淡淡,「之前傅先生也不喜歡粘著秦女士,你什麼時也好這口的!」 

  好有力的回擊,讓傅紹燊啞口無言。 

  三口人齊刷刷從房間里出來,恰好碰上下樓梯的姜一媛。 

  今天是她去醫院檢查的日子,所以就起來的早。 

  打著檢查的借口,她其實是來堵傅紹燊的,自從他們從美國回來,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她不冷不熱,漠視如歸。 

  「燊哥哥,我今天要去醫院做檢查!」 

  「哦,是么,媛兒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讓小蟹送你吧!」 

  這句話其實說出來很敷衍了事,但是傅紹燊一本正經又不容置喙的語氣,讓人覺得他確實很忙。 

  難道男人是對她膩了,嫌棄自己了。 

  還是知道她之前的事了,反感了,不再愛她了。 

  儘管女人心中已是猜測無數,面上還是溫柔微笑,「那你去幫吧,我和謝哥去就可以了。」 

  心不甘情不願的回答,男人避她於千里之外,就算是火,也不能融化一座冰川。 

  其實,傅紹燊也不是不樂意和姜一媛在一起,但是有些事必須要做出來,有人些人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姜一媛做了這些事,心頭還是有一道砍過不去,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吧。 

  灼灼而立的男人擠出一抹笑容,嗓音沉穩不亂,「注意安全!」 

  說罷,拎著白白下樓梯,秦又站著也不是事,跟在後面,準備吃飯。 

  盯著和諧又溫馨的一家人,姜一媛微紅的眼眶掉出一串淚珠,她真的是多餘的么。 

  傅紹燊已經對她沒有興趣了,她的價值不復存在了么。 

  那麼爸爸的復仇計劃也就泡湯了么! 

  不行,她不允許的。 

  整整三年都挺過來了,還差這一朝一夕的么。 

  「秋紅,推我下去。」 

  「好!」 

  —— 

  吃完飯,秦又卻在車庫和穿著考究的那個男人打起了嘴仗。 

  她要帶著白白去遊樂園,而傅紹燊要去公司,兩人的方向一點也不同,男人卻要搭乘車。 

  開什麼玩笑,區區一個不在乎三千萬的闊少,居然因為一個車子和她浪費唾沫星子。 

  「我要帶著白白去城西,咱們的公司在城東,根本就不順道,傅先生還是另謀他處吧!」 

  女人耐著性子說話,進車打開引擎,後面的小白白也坐了進來,男人卻打開車門,將一隻腿放踏板上。 

  笑而不語。 

  「傅紹燊!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在外面的身子已經探了進來,死皮賴臉,「大不了,你先把我送到公司,你們再去!」 

  「我的車子借給媛兒去醫院了,你不送我誰送我!」 

  家裡挺著那麼多轉車,他不開非要上她的。 

  「車庫不是沒了備用車,我沒時間再送你一遍,請下去。」 

  態度很堅決,有些人你不狠點,他就蹬鼻子上臉。 

  「好車開久了,想換台破的坐坐。」 

  他靠在她的瑪莎拉蒂上跺了跺屁股,真相在攬起車上的雲壇乎他臉上,什麼人哪。 

  「快點啊,我十點還有個會議呢,你是想耽誤我的行程么!」 

  秦又不情願踩下油門,幸虧一路綠燈,暢通無阻,她順利載著男人到了傅氏大廈。 

  誰知,本來就欠揍的男人開口,好懸沒讓她吐血, 

  「我說的公司,不是傅氏,而是管氏,你難道不知道么,我今天作為合資夥伴,參觀管氏。」 

  他遊刃有餘地控制節奏,明擺著不說清楚。 

  「這裡已經是市區了,你可以打車過去,我就不送你了。」才無暇顧及男人說的那些陳年舊詞,什麼玩意,就是在忽悠他。 

  男人抬腕,看了看手錶。 

  「還有五分總,夠你穿過十條大街過去。」 

  「關乎管氏新投資的企業的生存就掌握在你的手中,還送不送!」 

  傅紹燊咄咄相逼,明知道她不可能最見不得以為自己而耽誤了別人的一聲。 

  壓下一口氣,直達管氏。 

  車子停在大門口,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秦又下車親自給他開車門,那意思希望他趕快走人。 

  男人不動,身後終於忍不住的傅白白迫不及待張嘴,「爹地,你該下車了,我還要去遊樂園呢!」 

  他們的車位停的很恰當,車后一連串的十幾台威嚴黑色賓士順流而來。 

  浩浩蕩蕩,不明覺厲。 

  『啪啪啪——』幾聲車門沉重拍在車身的聲響傳來。 

  傅紹燊本來還玩味的眼眸瞬間鷹隼般盯著後面,起身,挺拔高聳,雙手抄兜。 

  管氏一眾的家族以及高層從車裡下倆,一個個都帶著墨鏡,面色嚴肅。 

  當然也包括一個人,管憲南。 

  能有這等做派北城恐怕也是少之又少,走在最前面的管震雷最先看到這一頭的狀況,他是管憲南的大伯,管氏的大當家的。 

  一身黑色裝扮的管氏一族氣勢磅礴,管震雷大腹便便,確是舉止言談都透著歲月積累下的沉著和冷靜,邁著步子過來,伸出手客氣而禮貌, 

  「傅先生,久仰大名,終於有幸見上一面,是管某畢生的榮幸!」 

  管震雷夠乾淨利落,沒有過多的動作,也不過分吹捧,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傅紹燊放在下面的手抬上,放在男人的大掌啊上。 

  「管老客氣了,今日也是有事相求。」 

  「傅少,有能求到管某的地方,能辦到在所不辭!」 

  兩人相互寒暄,管震雷請著傅紹燊進裡面談,而秦又和白白便就不跟了進去,她很有自知之明,摟著白白上車。 

  從面冒出來的管憲南溫柔的俊臉笑得像三月冬日裡的暖陽,見到秦又他就高興。 

  輕聲淺喊, 

  「阿又,你怎麼來了!」 

  其實他的聲音已經夠小了,但是男人轉身挺括修長的身子還是一頓,危險的鳳眼半眯。 

  轉身過來,目光灼灼。 

  望著不遠處,很快就纏綿到一起的兩人,心底那個不是滋味。 

  這當他是空氣呢,秀恩愛,秀到家門口了。 

  「阿又!」外面寒風瑟瑟,大家都期盼到大廈里暖和暖和,誰知這個主又來了個反折。 

  那一聲叫的人心間動蕩,很多人才注意到,原來這個打扮簡單,清湯掛麵的女人竟是傅紹燊的妻子,秦萬貫的閨女,秦又。 

  眾人唏噓,但礙於傅紹燊的面子,還都是笑著點點頭。 

  秦又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備受爭議的,當年她嫁進傅家,破壞人家的愛情北城人是眾人唾棄的。 

  加之她複雜的身份背景,很多人很不看好這個女人。 

  秦萬貫心狠手辣,在圈子裡救人,但也得罪過不少人。 

  很多都是迫於他的勢力,才不敢做次,但是不代表很多人不會背後使絆子,管氏不排除會有這樣的人! 

  本來就得沒自己什麼事的秦又應該閃人了,可他卻偏偏讓她又展現在眾人面前。 

  深吸一口,她笑的還算正常,溫婉大氣,端莊美麗,「幹啥?」 

  他來談項目,叫她有事? 

  傅紹燊薄唇緊抿,深邃的眼眸卻緊緊鎖定在兩個人攪纏在一起的手臂上,勾唇,「過來!」 

  那句過來可真是夠寵溺的,就好像縱然天下姑娘千千萬萬,我只要你一個的感覺。 

  秦又竟有幾時的錯愕,腳下像著了魔般過去,面色肅靜,輕輕挑眉,「有事?」 

  男人確實一拉拽住她纖細的腰肢,當著眾人的面親上了女人的嘴唇。 

  他的唇溫熱濕漉,淺嘗輒止,放開女人,高挺的頭頂頂著她的,寵溺無限,愛意無邊。 

  「就是想你了,想親一口而已!」 

  他的嗓音似大提琴般好聽,絲絲入耳。 

  那溫柔迷離的眼神望著她,包攏著一切。 

  秦又一聽,好懸沒吐出來。 

  這面子活做得也不全面了,再說這裡的人面前有什麼可秀恩愛的。 

  唇上還帶著男人的溫度,她冰涼的手指也是被他包裹在大掌里,溫熱厚實。 

  傳言說手涼的人有人疼,她從小就手腳冰涼,尤其到了冬天,更是嚴重,可她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真真正正地疼愛她。 

  拱了拱小鼻子,她強勢讓自己很淡定。 

  「那親完了么,親完了我回去。」 

  這男人絕對是變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待她,肯定沒有什麼好的目的。 

  男人餘光瞥到女人身後僵在原地的男人,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些,「還沒……」 

  說罷,又俯了過來。 

  他發現女人的唇似乎有一種魔力,怎麼親吻都不覺得厭煩。 

  下面有拍馬屁的, 

  「傅少和秦總真是恩愛啊!」 

  「對啊,看來外界的傳言都不是真的!」 

  幾個揶揄奉承的幹事見機說話,都說傅大少和秦又要離婚,這是誰造的謠啊。 

  秦又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前,想接力推開。 

  沒想到放在腰間的那雙大掌狠狠一攬,將她更加貼近自己。 

  如此臉紅心跳的場面,許多上了歲數的人都不敢再直視。 

  掙脫反其道而行,直到她喘不上氣來,男人才捨得鬆手。 

  「好了,親夠了,你可以回去了!」 

  傅紹燊竟然因為剛才的親吻,身子有了反應,嗓音都是格外的沙啞暗沉。 

  如果在親一會,他不保證會在這裡要了她。 

  對於敢作敢為的傅紹燊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本來還緊繃的身子,以為他的鬆弛,而向後一頓,險些摔倒,一雙大掌覆上來扶住她。 

  「阿又,你沒事吧?」 

  管憲南僵硬的身子過來,穩住她。 

  大掌的溫度隔著棉質衣物傳過來,溫暖,灼熱。 

  搖搖頭,站住身子,「我沒事!」 

  本來怒氣消退的男人更是火上澆油,雙眼猩紅。 

  「管大少爺,你可不可離我的老婆遠一點。」 

  沒有好生氣,傅紹燊真想拽開兩人。 

  一直在旁,顧全大局的管震雷自然是不能說什麼,拉住兒子的手,低聲呵斥,「快把你的手拿開,咱們是什麼身份,最好有點自知。」 

  「我們的身份怎麼了,我只是不過扶了她一下。」管憲南終是被激怒了。 

  「傅大少爺也是搞笑,結婚三年,一回來就要管這,管那的!」 

  「你不在的時候,我和阿又也很親密啊,你怎麼這個時候有反應。」 

  看不貫男人的自負和凌盛。 

  儘管男人的種種都表現出他很在意阿又,可那種欺篾的眼神明明很顯然。 

  「我的女人我就管,你想怎麼滴啊!」 

  傅紹燊霸道起來,佔有慾極強。 

  秦又的兩隻胳膊被兩個男人拽住,她夾在中間,顯得相當不舒服。 

  「既然,我已經把你送到這裡了,我還有事,就算了。」 

  示意麵前的男人鬆手,她本來就穿的不多的身子已經凍得透心涼。 

  「白白還要去遊樂園。」 

  她輕聲細語,算是放低了姿態,不想在跟男人耗下去。 

  身後—— 

  「阿又,你為什麼要低三下四地跟他說話,他根本不愛你!」 

  管憲南瞧著她掙扎的模樣,心疼。 

  男人明顯是因為他的關心才醋意橫生,根不是因為愛。 

  「憲南哥,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也放手吧!」 

  秦又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使得管憲南惹火上身,只好狠下心來說話。 

  管憲南本來自信的臉失望下去,終是鬆開了手,轉身說道,「你自己別委屈自己!」 

  說罷,邁著大步,坐上一輛賓士,開走了。 

  「阿又,你也和白白回去吧!」傅紹燊,心情可是好了起來,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做給憲南大哥的。 

  眾人回過神來,點點頭。 

  「對對,我們上樓吧!」 

  「是啊,外面這麼冷,我們還是進屋說話吧!」 

  「……」 

  幾位高層護著傅紹燊上了樓,在乘坐透明電梯時,他睥睨一切的目光望著樓下的一大一小,心中莫明煩躁,他是不愛這個女人的。 

  秦後站在大廈腳下,望著男人,總結為兩個字:變態。 

  * 

  秦又和傅白白離開管氏時,直奔皇家遊樂園。 

  因為來的時間和預定的完了兩個小時,他們只能排在一大推的人群後面。 

  傅白白是相當有禮貌的小孩,不管是取票,還是進場都是井然有序。 

  等到他們進去時,已然下午兩點了。 

  遊樂園裡面的基礎設施都很完善,相當的人性化。 

  最先乘坐的項目是傅白白念叨了一天的過山車,秦又有極其的恐高症,望著那連綿不絕的山脈時,她腳趾向上都發涼,身子驚顫。 

  但礙於白白的迫切要求,她還是決定嘗試一回。 

  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鎖的勞勞的鎖鏈,最終小車開動,對面細風吹來,車子一上一下跌宕起伏。 

  周遭全是呼啦的喊叫,白白卻高興的手舞足蹈。 

  她嚇得只好閉上眼睛,可身體上的感觸還是讓她嚇得半死。 

  一圈過後,早已經累脫了筋骨。 

  傅白白不怕,坐了一圈,還想繼續,但是他媽咪已經抱著路邊的馬桶嘔吐半個小時了,所以每個15分鐘的過山車,他是嘗試不了了。 

  拉著秦又,他們又來到了鬼屋。 

  秦又膽子超小的,也是被強制拉進屋子。 

  她聽話地付了錢,憋在門口。 

  身子向後退去, 

  「白白,怎麼能不玩這個么?」 

  倒不是說害怕這個鬼,她就是不喜歡突然乍現的東西。 

  「不行啊!媽咪,我們已經買了票了,再說都是假的東西啦!」傅白白膽子大,他在美國都和幼稚園的小夥伴扮鬼嚇人了。 

  「要不白白,你自己進去就得了,我在外面等你就好!」 

  關鍵時刻認慫的秦又真是怕了她這個膽大妄為的兒子。 

  「秦女士,你真是不行啊,都是虛假的東西,你在怕什麼!」 

  強硬拉著她進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半大型的棺材,裡面躺著一個女屍,秦又望著她很怕她下一秒會睜開眼睛。 

  傅白白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左右參觀。 

  本來還興緻勃勃的他,被一個突然從牆縫裡跳出來的一個大型老鼠嚇了跳,吵吵嚷嚷的他終是有些眼圈泛紅。 

  秦又抱著白白出來時,兩人都是一臉凝重,最後會心笑了笑。 

  一直玩到很晚回家。 

  傅紹燊給他們打電話時,說要他們來接他。 

  本來秦又是想拒絕這個男人無理的邀請的,可在電話里他告訴她關於新企業有驚喜要告訴她,她便驅車過來了。 

  管氏位於相對幽僻的市外,秦又開車前來,恰逢那一段的路燈壞掉了。 

  滋啦滋啦地狂閃,畢竟車子上坐著一個兒童,她放慢速度,開了過來。 

  前面是管氏明亮高聳入雲的大廈,都停好了車子。 

  忽然,對面一束強光閃過,停在對面的一輛轎車打開車燈,秦又看不清前方,一輛大型的重級大吊車沖著他們的這頭就鏟了過來。 

  她躲閃不及,裝飛了對面的護欄杆上。 

  車子在公路上輪番打滑,滾出好十米之後,停在了懸在半空中的修建橋上,下面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巨大的衝擊,令秦又頭部重創,昏迷不醒。 

  但下意識還是要看看後面白白,誰知他沒有系安全帶,身子早就撞在了後面的座椅上,情況更是糟糕,精緻的腦瓜上全是血跡,雙眼緊閉,沒有了意識。 

  「白白……白白……」艱難喊出口,他也沒有回聲。 

  她的兩隻腿被掐在氣墊和車座之間,一隻彎著的手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打給110,但是車身卻因為全面重物太多,而向下滑去。 

  她打開車門,從裡面跳下來。 

  減少重物,拼盡全力打開口車門,想要拽出孩子。 

  然而他的腳被座椅死死壓住,一點也挪不出來! 

  那輛肇事的吊車從蹈覆轍,又欺壓過來,那一刻她才意識到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車子隨著吊車的碾壓而重心不穩,下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如果她拽不住白白,那就意味著他有可能生死未卜,命懸一線。 

  使盡全力用手臂推開此時此刻對於她來說過於沉重的座椅,輕聲呼喚,「白白……白白……」 

  白白可能是被夾疼了,有了一點意識,輕聲喊道,「媽咪,我疼。」 

  說著他嘴裡還吐出了一口血,秦有暗叫不好,有可能是白白的胸骨是折了,或是是肋骨穿肺了。 

  車子一點一點下去,車頭都已經出去了大半截,拿過丟在半路上的一把板子,撬動座椅,最後給白白留出一點縫隙。 

  最後拉出來的那一瞬間,車子跌落下去,沒過幾秒就沉海底。 

  白白卻再度進入昏迷,渾身是血。 

  兜里的手機響了,她接起,「秦又,你們在哪呢?」 

  「傅紹燊,我們出車禍了,白白昏迷不醒!」 

  「什麼!」那頭的男人悠閑的聲音驚蟄起來,「你們怎麼樣,在哪裡,有沒有撥打110了。」 

  「沒有……」哭的嘶聲力竭的她在最後一刻也暈倒下去。 

  * 

  醫院裡。 

  秦又躺在擔架上,目光迷離。 

  頭頂是傅紹燊著急的嗓音,「阿又,堅持住,一定不能有事!」 

  腳下急促跟著滑輪的滾動奔跑,秦又呢喃,「白白呢,白白怎麼樣?!」 

  傅紹燊凝噎,低身替她撂開濕漉漉的髮絲,「白白在搶救,你一定要堅持住!」 

  「我不能連你們娘倆都失去了!」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只有傅紹燊拚命喊叫的模糊畫面,卻沒有聲音。 

  搶救室的燈再一次亮起,傅紹燊在門外候著,如熱鍋上的螞蟻,最先亮起的急診室燈滅掉,一個醫生滿身是血地出來。 

  他跟上去,急忙地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醫生搖搖頭,「肋骨扎進了肺部,肺出血,我們做了最後的補救,也是無法挽回!」 

  「請節哀順變吧!」 

  最後四個字,對傅紹燊來說,簡直的是致命的打擊。他癱坐在地上,起不來,淚水和汗水夾在在一起! 

  都怨他,如果他不讓秦又來接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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