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彷彿一盆冷水從五臟六腑潑了下來,陸佳麗面無血色
第179章:彷彿一盆冷水從五臟六腑潑了下來,陸佳麗面無血色
小男孩回去求家裡的長輩去救那個小女孩,卻被冷漠地拒絕了:「他們的作用就是用來保護你的,沒有誰是特殊的,這樣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沒了就沒了,蘇半月,你求情的樣子真難看,以後還怎麼繼承蘇家?」
黑道家族的繼承人,心要狠!
這是從小就被教導的。
不過他好像做不到,更何況,被綁架的是那個人,還是因為他。
其實就算當時被綁架的人是小男孩。
家族也不一定會出面救人。
家裡不止他一個男人,並不是少了誰就不行。
更何況,也許原本就是有人要他死!
經過這件事情,蘇父甚至開始有意培養另外情婦生的兒子做繼承人。
小男孩知道了。
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被動地接受了這件事情。
故事說到這裡,差不多快完了,蘇半月笑眯眯地說:「小男孩一直以為那個小女孩死了啊,但是很久很久以後的某一天,那個小男孩又見到了當初的那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居然成了那個小男孩的教官,來教他格鬥技巧。小男孩才知道,那個小女孩最後被一個男人救了,那個小女孩就死心塌地地愛上了那個男人,那個永遠不會愛她的男人。」
話說到這裡,緋心想了想,已經有些明白了:「你說的人是莫愁和……二爺?」
蘇半月看了緋心一眼:「我說了這麼久你才反應過來了。」
「……」緋心問,「蘇少,你喜歡莫愁?」
蘇半月唇角含笑,搖了搖頭。
「那是……?」
「我對她的感情,並不是戀愛感情那種淺薄而又無聊的東西,我的命是她給的,我的聲音,我的心跳,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給的。早就不是喜歡這種輕飄飄兩個字,簡單就能說清楚的事情了。」
這種情感,可能是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到了現在。
蘇半月已經說不清楚對莫愁是什麼感情了。
小女孩面無表情地說:「少爺,您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完成,請您先做完功課,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你很煩啊,莫愁!」
小男孩心裡憋著一股氣,一張臉拉得很長,「整天就是做這些事情,你不覺得人生很無趣嗎?」
「少爺,如果您不做完這些功課,不學習這些,您以後,是無法繼承蘇家的。」
「那就不要繼承啊。」
「不繼承蘇家的話,少爺,您無趣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小女孩聲音很冷淡,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在蘇家這種家族,如果不爬上權力的頂峰,那麼下場很有可能只有一個。
——就是死!
老爺子那麼多的情婦,有那麼多的兒子,他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他們家族爭權奪勢,跟古代皇子奪位差不多,這麼多從不同肚子里出來的繼承人,每一個都想整死自己另外的兄弟。
小男孩也知道,癟了癟嘴,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對小女孩說:「喂,要是我以後繼承蘇家的話,我就娶你好不好,我這輩子就你一個老婆,所有的孩子都是我和你生的,多好!」
小女孩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一本書往他的腦袋砸過去:「背書!」
……
其實那段歲月,才是最美好的歲月。
冷緋心聽完了,皺了皺眉:「可是我記得,你的未婚妻好像是南黎優,你不喜歡她,還跟她訂婚?」
蘇半月笑了笑,笑容看上去有些慵懶:「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我們兩個結婚,卻是最合適的,也必須得結婚!」
說道這裡,緋心才猛然想起,好像南黎優也不喜歡蘇半月。
「如果你去到那個男人身邊,那個傻女孩說不定會放棄呢。」
蘇半月輕輕笑了笑了,笑容似乎有些苦澀,「她一直都是在守護別人,這麼多年了,已經足夠了,不用再被誰束縛著了,守在任何人的身邊,她只要顧著自己就好了。」
「這個條件!」蘇半月看向冷緋心,「你答應嗎?」
緋心的瞳孔微微動了動,沒有馬上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半響,她輕聲問:「我以為你一直都是在幫南黎辰的。」
蘇半月笑眯眯,聳了聳肩:「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朋友兩刀,是這麼說的吧。」
冷緋心:「……」
「冷小姐,決定權在你手上。」
蘇半月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那姿態看起來很優雅,「我這輩子對不起她太多了,至於黎辰,我就顧不上了。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再回答我……」
「我答應了!」
緋心打斷了蘇半月的話,看著蘇半月詫異的目光,她又慢慢地重複了一遍,「你提的條件,我答應了,你把陸佳麗給我,我就回二爺身邊。」
就算她回到二爺身邊,也沒有以後了。
她的眸光閃了閃,眸色幽深,輕聲說:「但是即便我回去了,你要知道,莫愁也是不會離開二爺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個女人太過固執。」
蘇半月點了點頭,輕聲笑了笑,他當然了解那個傻女人,「本質上來說,你和她都是一類人,你們性子很像,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你是黎辰的人,我會對你動心也不一定。」
這話不知道是真是假。
緋心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今天來見蘇半月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緋心站起了身,淡淡地說:「那就請蘇少早點兒把陸佳麗交給我。」
她已經等不及了。
「好!」蘇半月微笑著應。
緋心點了點頭,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往外走。
忽然,蘇半月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沖著她問道:「冷小姐,我能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么?你要陸佳麗,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緋心的背影微微停頓了一下,又大步地往前走。
「你不需要知道!」
冷淡的一句話說完。
緋心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蘇半月皺了皺眉,低聲笑了笑:「希望別是我想的那樣,那可就太糟糕了!」
……
冷緋心離開了蘇家,蘇家的司機開車把她送到了外面。
到了可以打車的地方,緋心就喊停了車:「到這裡就可以了。」
司機聽見她這麼說了,也就把車停在了路邊。
緋心開了車門下了車。
慢慢地走在路上。
她的臉上滿是疲憊的神情,只有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彷彿有靈動的光。
想到了什麼,她又攔了一輛車,上了的士,給司機師傅報了金山小區。
……
下午五點快下班的時候,南黎辰接到了冷緋心的電話。
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著緋心兩個字的時候。
南黎辰愣了愣。
那會文森正在給南黎辰報告工作,忽然就聽見南黎辰的手機嗡嗡地震動。
隨即見三少對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南黎辰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此時是深冬,太陽落山得早。
只看到一點餘暉,散發著橘黃色暖暖的光芒。
街道上的燈已經開始亮起,車上來來往往,車水馬龍。
儘是辛苦了一天,下了班匆匆準備回家的人。
南黎辰修長漂亮的手指劃過接聽鍵,把手機移到耳邊,薄唇嗡動,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冷緋心!」
他實在不敢想象,她居然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那頭傳來的聲音很淡,但是又有著冷緋心慣有的淡淡柔和:「嗯。」頓了頓,「是我。」
南黎辰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啞:「你打電話過來,是……」
「今天晚上七點半,我在金銘餐廳等你。」冷緋心的聲音無波無瀾,「你有空過來嗎?」
「有,我有空!」南黎辰一聽,立馬說,「我會準時過去的。」
「嗯,那我先掛了,晚上見!」
「好,晚上見……」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再見。
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南黎辰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
文森在一邊看著他家三少的變臉大戲。
一下子從一張嚴肅緊張的,變成……
嗯,怎麼說呢,三少的表情有點兒奇怪。
說是沉思卻又露出點笑意。
可是說是笑意,那感覺又不太自然。
兩頰微紅。
那雙狹長妖冶的鳳眸,眸子清涼,怎麼瞧都有些——浪蕩。
「三少!」文森猶豫了一下,「您還要不要繼續聽報告。」
「不用了。」南三抬步走回老闆椅前,隨手抄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著,大步流星地往辦公室外走。
文森望著三少的背影,揉了揉眼睛。
果然他剛才看到三少笑了,不是看錯了吧。
話說三少這幾天脾氣爆得是一點就炸。
剛才打電話來的是太太吧。
文森感慨萬分。
大自然果然造化神奇。
一物降一物啊!
……
晚上七點半。
金銘餐廳。
南黎辰回家洗了頭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馬上趕了過來。
「歡迎光臨。」
走到餐廳的玻璃門,服務員馬上就拉開了門。
看到南黎辰的時候,盯著那張艷麗魅惑的臉,服務員失了神。
南黎辰其實很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的臉看。
他的長相偏陰柔,有人盯著他看,他會覺得煩躁。
但是今天來這裡是見冷緋心,心裡的高興壓過了那種被人看的厭煩。
褐色的眸色沉了沉,淡漠地問:「找人,冷緋心!」
服務員聽見他說話。
低沉魅惑的嗓音彷彿纏繞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很容易撩撥人亂了心神。
「冷小姐預約的是嗎?」
服務員回過神來,趕緊別開了眼,在前面帶路,「她在二樓的包廂,請隨我來。」
邊說著,邊在前面帶路。
南黎辰邁開長腿,跟在後面。
到了二樓的包廂前,服務員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地鞠了鞠躬:「冷小姐就在裡面。」
南黎辰望著包廂的門,眸光微閃,頓了頓,抬起手,修長的五指按上門把手,輕輕轉動,推開。
走了進去!
服務員把人帶到了,人已經進去了,收了落在南黎辰身上的目光,往後走。
這時候,旁邊一個年輕的小服務員剛好從隔壁的包廂走了過來,走到服務員身邊:「誒,剛才你帶上來的那個男人,長得真漂亮啊!」
「你瞧上人家了?」
「哪能啊,就是欣賞欣賞唄,好多電影明星都沒有他好看。」
「明白就好,人家可是被女人約過來這裡的。」
帶南黎辰上來的服務員扭頭用嘴了呶了呶,「現在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哦!」
「嘻嘻,我就是說說嘛。」
兩個年輕的服務員小姑娘邊說邊下了樓。
……
南黎辰推開了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包廂很奢華,四周的牆壁雕花,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幾乎都能倒映出人的身影。
頭頂是一盞巨大的吊燈,投射下了璀璨的燈光。
冷緋心正坐在包廂中間的圓木桌那頭。
低著頭翻著菜單。
根根細指,指尖有淡淡的粉色,輕輕一翻,又翻過了一頁菜單。
動作看起來十分的優雅。
聽到南黎辰的腳步聲,她微微抬起了頭,視線在他身上頓了幾秒,輕聲說:「你來了!」
南黎辰今天回家過來。
換掉了西裝,現在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牛仔,兩條大長腿筆直有力。
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套頭毛衣,款式休閑,脖頸處露出精緻漂亮的鎖骨。
白皙細膩。
沒有穿西裝的那種嚴肅正式的感覺,更是顯得整個人有種乾淨透徹的美感。
漂亮精緻的五官容貌。
細膩如白瓷的肌膚。
性感的薄唇。
墨黑色的細碎頭髮,頭髮沒有吹太干,還有一縷碎發貼服在他的前額,映著他琉璃般的褐色瞳孔,當真十分漂亮。
幾乎會讓人窒息。
冷緋心的瞳孔微微動了動,低聲說:「坐吧!」
南黎辰看著冷緋心,繞過圓桌,走到她身邊,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冷緋心似乎也不介意他坐哪裡。
南黎辰一落座,她就把手裡的菜單遞了過去:「我已經點了一些菜了,除了桌上這些,你看看你有什麼想吃的。」
她說的神態語氣十分自然。
自然到有種熟稔的感覺,彷彿在幾天前,她根本沒有對他說過那樣傷人的話。
她說她恨他。
她說她噁心他。
她說他幼稚。
彷彿這些事情,全然沒有發生過。
冷緋心這樣當做沒有發生,南黎辰自然也不會去提。
他把菜單合了起來,放到一邊,輕聲說:「不用了,這些菜就可以了。」
「那就吃飯吧。」
說著。
冷緋心就拿起筷子,夾起面前的菜,自己吃了起來。
她吃得很慢,用筷子夾了菜。
細細地嚼了嚼。
才慢慢下咽。
南黎辰卻沒有動筷子,只是看著她吃。
漂亮韻致地鳳眸一動不動地凝著她,似乎捨不得移開目光。
被人這樣看,是有感覺的。
更何況南黎辰看著她的視線十分的炙熱。
就像化成了實質一般,牢牢釘在她身上。
緋心把嘴巴里的菜吞咽下下去,側首望他,蹙了蹙眉細眉,淡聲問:「怎麼,看我幹嘛?你不喜歡吃?」
「沒有!」
南黎辰猝不及防地和小女人對上了視線。
突然發現。
今天的冷緋心。
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似乎,化了點淡淡的妝。
他對女人化妝的事情並不了解。
只是以前他跟過他的那些女。
都很喜歡化妝。
濃妝艷抹。
那些女人,似乎脫離了妝容就活不下去,帶著面具生活一般。
他以前並不排斥化妝的女人,甚至他以前和陸佳麗交往的時候,陸佳麗臉上也都是化著淡妝。
但是自從認識了這個小女人。
和她在一起這麼久。
都沒有見過她化妝,恬淡的面容總是一副清清爽爽的樣子。
讓他漸漸對女人的濃妝艷抹反感起來。
可是今天。
他看到冷緋心化妝,淡淡的妝容。
冷淡中帶著一絲嫵媚的風情,他覺得很好看。
十分吸引人。
原來,不是他討厭那些化妝的女人。
只是,要看這個人是誰。
像是偷看的人被抓了個現行。
南黎辰下意識的扭過頭去,有些狼狽:「吃飯吃飯!」
待別過頭去了,才覺得不對。
想說他應該就理直氣壯地回答說,我就是喜歡你,愛你,想看著你怎麼了?
可是他又怕,他這麼說了。
冷緋心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他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他喜歡她。
可是南黎辰自己也知道。
現在的冷緋心,不稀罕!
今天冷緋心打電話給他,約他出來吃飯。
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他想的是冷緋心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可是他來了這麼久了。
她倒是什麼也沒有提。
冷緋心靜靜地看著南黎辰,神色平靜。
過了幾秒,才從桌子邊上拿過一瓶開了瓶的香檳,取過面前的高腳玻璃杯,給南黎辰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敬你!」
冷緋心把酒杯遞給南黎辰,彎起唇,微微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包廂里燈光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化了妝的原因。
雖然只是輕勾唇角,輕輕淺淺的一個笑容。
她的笑容看起有淡淡的暖意。
像春花飄落在平靜的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
南黎辰眸色沉了沉,勾唇,露出笑容,按住了她的手,把她手裡的杯子接過來。
輕輕搖了搖。
一飲而盡。
幾乎沒有停頓,他又拿過另外一杯紅酒,也是一飲而盡。
把高腳杯放在桌上,對緋心說:「你胃不好,就不要喝了吧。」
緋心沒有說話。
又分別往那兩個酒杯倒了酒,又是舉起酒杯要喝。
又被南黎辰粗.蠻地搶了過去,一飲而盡。
這樣反覆了幾次。
一瓶香檳酒,幾乎都落入了南黎辰的肚子里。
南黎辰的酒量很不錯。
但是這樣一瓶葡萄酒下去,也有些醉了。
這會看著冷緋心。
眼前已經出現了好幾個疊影。
他白皙的皮膚已經有些紅,眼底也布滿血絲,腦海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冷緋心!」似乎是借著酒勁,他伸手去握住緋心的小手。
緋心的小手有些涼,她是偏寒的體質,大冬天的,也是一直暖不起來。
這次一場大病之後。
手腳就更是沒有暖過,冷颼颼的。
被南黎辰握著手,冷緋心也沒有抽回,任由他握著。
喝醉酒的南黎辰意識雖然有些模糊渙散,但是這會兒也不敢對著冷緋心胡來。
借著酒勁,就開始說胡話:「冷緋心,我知道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喜歡什麼,我就跟著你喜歡什麼,你討厭什麼,我就跟著你討厭什麼。你喜歡小孩,我們兩個自己生一個,你不喜歡陸佳麗,我就把她和孩子送走,以後你再也不會看到他們,好不好!」
「只要你……嗝。」
他打了個酒嗝,看著冷緋心的目光有些渙散了,他猛地搖了搖頭,清醒了一點,又繼續說,「原諒我!人犯了罪還給個緩刑呢,你不能……不能一下子判我死刑啊!」
他這個時候醉糊塗了。
把冷緋心曾經跟他說過的話都忘記了。
她並沒有辦法再有孩子……
哥哥,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冷緋心也沒有去提醒他,只是任由他握著,靜靜地聽著,過了好半響,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南黎辰聽到了冷緋心的這一聲好,笑了。
露出一個孩子般的幼稚笑容,伸出小手指:「那你可是答應我了,不能反悔。」
「不反悔。」
「那拉鉤鉤!」
冷緋心伸出了右手的小指頭。
「拉鉤拉鉤!」南黎辰很高興,甚至連眼底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
那張妖冶魅惑的面容生動起來,更加地撩動人心。
只是下一秒,他的酒勁似乎已經到頭了。
迷迷糊糊中,他看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小指頭,似乎聽見冷緋心幾乎嘆息一般的呢喃:「南黎辰,如果你喜歡的那個人不是陸佳麗,我也許會更……」
後面的話,南黎辰沒有聽清楚了。
會更什麼呢……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思考冷緋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整個人眼睛一閉,倒在了餐桌上。
放在一邊的紅酒瓶子,最底部,還有一些沒有徹底溶解掉的藥丸。
她輕輕地從南黎辰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伸手去掏他口袋裡的手機。
從通訊錄找到文森的電話,撥了出去。
文森的手機響了,見是南黎辰的電話,趕緊接了起來:「三少,您有什麼吩咐?」
詫異的。
說話的卻不是南黎辰,而是一道淡漠的女聲:「文秘書,南黎辰在金銘餐廳這裡,他喝醉了,麻煩你來把他帶回去。」
文森反應過來這冷淡女聲的主人是誰。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冷緋心把手機放在桌上。
她靜靜地看著南黎辰。
那目光說不清是什麼意味,似乎有些悲傷,又有些痛苦,又帶著幾分釋然的解脫。
她慢慢地彎下了腰,輕輕吻了吻南黎辰緊閉的雙眸,輕聲說:「南黎辰,我是真的恨你!」
這聲音很輕,飄在安靜的包廂里。
一下就沒了。
……
文森接到冷緋心的電話,馬上就驅車到了金銘餐廳。
到了餐廳,在包廂里找到南黎辰的時候。
諾大的包廂里只剩下南黎辰一個人,沒有看到冷緋心。
南黎辰還趴在桌上,睡得很熟。
桌上的菜都沒有吃幾口。
文森叫了幾聲三少,又搖了他好幾下。
沒有醒。
文森有些詫異,他家少爺酒量好。
他就沒有見過他家三少這樣醉的不醒人事的樣子。
最後,文森叫了店裡的服務員來幫忙,把南黎辰扶到車裡去,送回南宅。
……
隔天。
緋心沒有去上班,也沒有請假。
而是呆在小公寓里,收拾房間。
她把整間房間都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遍。
廚房,客廳,房間的地板拖了好幾遍,窗戶的玻璃也擦得明亮得能倒映出人影。
唯一沒有收拾的,就是那間兒童房。
那裡面哥哥的東西太多了。
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哥哥,她沒有勇氣打開那間房間。
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
緋心突然接到了一條簡訊。
【冷小姐,你要的貨已經送到,希望你遵守承諾,合作愉快!】
緋心看完了簡訊,馬上就刪除了。
若無其事地把沒有做完的衛生做好。
又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才出門。
……
陸佳麗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手指微微動了動。
過了幾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記得,她今天是要出門逛街購物,結果原本保護她的那些保鏢……
像是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
瞬間,彷彿一盆冷水從五臟六腑潑了下來。
剎那間,陸佳麗面無血色。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