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5被遺忘的是我【二更】
V55被遺忘的是我【二更】
薄晏北勾了勾唇,目光不變,然後什麼話都沒說,許景遇緩和了一口氣,在他的認知中,薄晏北也是不會管許離瀟死活的,如今在這裡跟他計較這個顯然沒用。
薄晏北轉身上了樓,許家在二樓給他安排了單獨的客房,他打開門走進去然後掏出手機關上了門。
明天一定要萬無一失才行。
這也是一個博弈的過程,如果輸掉了就執行B方案,可是他絕對不允許輸掉的情況出現。
他走到床邊然後躺在床上,墨黑色的眸子望著天花板。
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根根修長,他的唇角凝注,轉身側躺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那邊接起的時候鬧哄哄的。
「今晚事情一定要辦妥,還有,當年的事情調查結果不論多少,都交給我。」
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不能等了。
蒙賀現在在一家民宅,這裡煙氣瀰漫,一片烏煙瘴氣的,而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嘴角叼著一支煙,在摸牌。
為了辦薄晏北交給他的事情,他已經在這裡等半個小時了。
「先生,麻煩你跟我出去一趟。」蒙賀神情沉了下來,這個頭髮已白的中年人是好多年前蘇牧艮的司機,他查到,當初送薄家人去醫院的時候也有他,現在他這樣的年紀,可見當初事發的時候他只是一個青年。
「等會。」那男人眼中有些不耐,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做事風格這麼著急,蒙賀眯眼,抬手掀翻了牌桌,其餘的幾人見狀咒罵聲一片,啰啰嗦嗦的一起出了門,就剩下了這個男人。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煙,滿臉的愁容。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他剛才一手好牌,就這麼被這小子攪合完了。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開車載著蘇老先生,有沒有撞薄家的車,是不是蓄意的。」
「你這孩子沒憑沒據的說什麼呢,我和老先生是見一輛車失控撞在了路邊的廢車上,下去救人的!」
男人臉上是不符合年紀的滄桑。
見蒙賀一臉的不相信,男人乾脆站了起來,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就我說你們這些有錢人,滿腦子的陰謀論,要是蓄意撞人蘇老先生為什麼要在車上,我自己去不就行了?」
誰見過要害人的自己也要在場。
「為了掩人耳目,當初是你和蘇老先生一起把受傷的薄家人送去的醫院,事發地點沒有監控,莫非不是想鑽空子?」
要是當時蘇牧艮不在車上,他一個司機去救人才有嫌疑呢吧,蘇牧艮為官多年,這點腦子不至於沒有。
「到底要我說多少遍,當時我們到的時候,那車就已經撞在廢車上了!」
蒙賀眯眼,他調查到當年的案底,事發的時候薄家車剎車線是被剪斷的,並且據調查當初薄家人手裡似乎有什麼可證明蘇牧艮不良的證據。
若非有這些,薄家人也不會懷疑到蘇牧艮的頭上。
「事發時候你開的那輛車呢?」蒙賀突然想到,車上都有黑匣子的,有了這個一切就瞭然了。
男人皺眉,一陣無耐:「年輕人,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我哪裡還知道那輛車去哪了!」
要說蘇牧艮老先生也是冤屈,明明好心救了人,卻被冤了這麼多年。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和蘇老先生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沒有關係么?如果你撒謊,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男人擺了擺手,臉上的神情擰巴:「隨你,反正當時我們是救人的,走走走,別來煩我了也。」
蒙賀出門,給薄晏北報告了現在的情況,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那輛車以及薄家當初出事的車輛。
只要找到這兩輛車,恐怕一切都可能迎刃而解了。
但是找薄家車的事情薄晏北明面的告訴他不可能,當初他只有八歲,還無力承擔事情,即便懷疑可是當他對老太太提出質問的時候,當時父親母親妹妹乘坐的車輛已經被燒毀。
是薄老太太不想看見傷心,所以燒毀了的,他還記得,那輛幾乎報廢的車裡滿是染紅了鮮血。
所以此時唯一的期冀,就是蘇家的那輛車了。
這司機看起來也不像撒謊,等明天過後,薄晏北打算親自問問。
掛斷電話后,薄晏北陷入了深思,當年事發時候,蘇念還沒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心臟擰起,蘇念何其無辜。
他冷峻的眸子緩慢的閉上,現在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門外傳來女人心情愉悅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睛然後下床走到門口,手指也握在了門把手上。
他聽得出,是蘇念過來了。
他伸手打開門,蘇念剛好走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許景遇。
蘇念看見他之後,恭敬的點了點頭,兩個人相視無言,苦守的執著太虛晃,薄晏北的目光柔和,掀起唇角看著蘇念。
她的手裡拿著一個包,薄晏北的目光落在那個包上,現在那裡,證件應該都齊全。
許景遇眸子眯起,伸手勾住蘇念的腰,薄晏北見他的動作,目光沉了一些。
兩人剛要離開,薄晏北聲音好聽的開口:「蘇念,那件事情我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這些天就會有結果。」
蘇念身子一怔,她微微的掀起唇角。
「好,到時候一定把結果告訴我。」
她比誰都期盼真相大白,雖然爺爺去世的時候,她還不大,可是爺爺對她的好她都歷歷在目,她不相信他會是那種蓄意殺人的人。
薄晏北點頭,今天就在這裡允諾,他也在等結果。
蘇念抬起腳步回了自己的房間,許景遇隨之進去。
「調查什麼?」他笑著問道,然後把她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當年一樁舊案。」蘇念心裡很沉重,有些期盼也有些害怕,萬一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她憑什麼在這裡據理力爭,如果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她必然恨薄晏北入骨。
「我有什麼能幫的上的忙嗎?」許景遇目光溫柔,他是律師,找當年的案底或者打聽一些事情都很容易。
蘇念抿唇,然後握住許景遇的手。
「景遇,謝謝,可是我不想讓你也摻進這件事情里。」這件事情是她和薄晏北的事情,她不想這個男人為了她奔波。
「傻瓜,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這麼見外我可傷心了。」許景遇把蘇念擁在懷裡,只有抱著她才會覺得特別的安心。
他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對她怦然心動,只知道這女人如同他的骨血一般融入了身體裡面,根本無法割捨,如要割捨,那才是要了命的。
「其實是好久之前的恩怨了,你不要插手,讓他自己查個明白。」蘇念做這個決定也是希望,到時候薄晏北親手查出來的東西,由不得他不相信,如果許景遇摻手,以薄晏北那多疑的性格,難免不多想些什麼。
她捨不得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找任何的麻煩。
「好了,我知道了,不查還不行么?」許景遇看的清她心裡的擔心,所以也就讓她放心了,可是他絕對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既然是恩怨,還是蘇薄兩家的恩怨,他也想儘快的查出來,無論是真是假,總要給她有個交代。
那樣的話,他便能天天看著她笑了。
蘇念窩在他的懷裡,忍下心裡的不平靜,只希望一切順利,風平浪靜,只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她覺得這二十多年活的比一輩子都累,累的她對生活沒有希望,每天就如沉重的擔子壓在身上一樣。
薄晏北還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也沒有出來,他的目光深深地看著剛才就已經關上了蘇念的房門,眸光一抹繾綣。
蘇念,蘇念,他從未覺得一個名字哪怕就是那麼的想著心裡就充滿希冀,哪怕她回頭看他一眼,他的渾身血液便洶湧奔波,哪怕她叫他薄叔叔,他都不會再生氣,薄晏北心裡知道,他是在懷念,懷念以前的蘇念,如同白紙一樣單純善良愛笑的那個女人。
她變得如今這樣都怪他,可是她還能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誰都不知道他心裡都多慶幸,慶幸錯過之後還能重遇。
他的目光逐漸清澈,唇角緩慢的揚起,笑意如同春風如沐那般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