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2二十歲,血淋淋的事實教會她,什麼樣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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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好了嗎?」許景遇一身西裝革履,手腕處佩戴著精緻的腕錶,那腕錶就如他的神情一樣,冷沉。
「準備好了。」蘇念的笑容很輕,她自今天起,和薄晏北勢不兩立。
「好,我這就去見你的父親。」許景遇眼神溫和,垂眸看著蘇念,眼神中有一份職責所在。
蘇念心裡感激,她點點頭,至少找他是有希望的溲。
許景遇見到蘇向南就從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蘇先生,請你現在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許景遇眉宇一片晴朗,眸色認真。
「你問吧。」蘇向南笑笑,他知道許景遇是來幫他的恧。
「我是一名國家律師,請你相信,如果你有什麼冤屈或者不可說的隱情,你一定要跟我說,我會盡全力的幫助你,這樣無論是對你的家庭還是你來說,都是最好的。」
他的唯一辦法就是相信他了。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其實蘇向南剛才就看出來了,這麼多年的官場經驗,看個人他還是可以的。
「那麼我問你,你有沒有在任職期間收授過賄賂?」為官之道,最忌諱的就是那個貪字,無論這個人的品格有多高尚,只要攤上這個字那麼就完了。
蘇向南沉默,一雙睿智的眸子平淡。
「有過。」
許景遇眼神動了動,五指舒展開,鋒銳的眸子淡定,充滿了沉思。
「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許景遇開口,現在他能做到的,就是為蘇向南爭取,盡最大的能力爭取勝訴。
「還是別壞了許律師你的名聲。」蘇向南神情淡然,似乎並沒有想為自己辯解,也似乎並不在乎。
薄晏北,他贏不了,單憑薄晏北上任以來的戰績,就足以逼退任何一個與他為敵的對手,況且,他的確手裡不幹凈。
如今許律師卷進來,以後想要抽身便難了。
為一個根本沒有未來的案子,何苦較勁。
許景遇眸光細微,看得出蘇向南在想什麼,更聽得懂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低眸,解開袖口,手掌心壓在桌角上,臉上笑意柔和。
「蘇先生,是你女兒拜託我的。」他說這話,就是為了讓他有一些希望,他不喜歡帶過於放棄自己的當事人。
蘇向南坐在木質的椅子上,聽到女兒這二字才把目光再次正式的望在了許景遇的身上。
「那就謝謝許律師了。」讓蘇向南痛心的,只有家人,他還以為蘇念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外面消息宣揚的那麼大,她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知道,他也全無辦法。
外面的陽光晃得刺眼,蘇念站在對面路的樹底下,身子清瘦。
似乎一陣風過來,她便可以被吹倒。
見許景遇出來了,蘇念跑過去,一臉的期冀:「許律師,我爸都說什麼了?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他……」
「蘇先生並沒有否認,並且承認了受賄的事實。」
「後果呢?」蘇念咬牙,逼迫自己定下心,現在不能慌,她慌了就沒有人肯幫父親了。
「你也學過半年相關的法律知識,你應該知道收受賄賂是很嚴重的犯罪,個人受賄金額在10萬元以上,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可以並處沒收財產,如果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並處沒收財產。」
「你是說,父親所收到的錢大於10萬塊?」蘇念想哭,特別想哭,她一向敬重的父親,她一向正派的父親,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她從未在家裡看到過有來送錢的人,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一定是!
蘇念此刻開始深深地懷疑父親是受了什麼人的脅迫,她不相信他會那樣做。
「蘇念,你冷靜一點。」許景遇皺眉,蘇念顯然心裡亂套了,整個人顯得緊張無措,她這樣才更容易出事。
「我要怎麼冷靜啊,十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甚至是死刑,你要我怎麼冷靜,父親不可能受賄,一定是哪裡錯了,許律師,你贏過那麼多案子,你是個律師,你肯定看出來我父親有苦衷了對不對,求求你幫幫我父親,幫幫我父親。」
蘇念沒招了,她腦子中就是一團混沌的漿糊,一片空白導致她想不來別的東西。
許景遇知道她著急,只能安撫她,生怕這節骨眼上她在出了什麼事。
「你放心,要是沒有的事,誰也不能栽在清白人頭上,相信我吧。」他神情認真,手掌壓在她的肩膀上,莫名的令人安心。
蘇念心裡清楚,許景遇說的是實話。
「謝謝。」她清楚許景遇的天價律師費很高,現在家裡的資金都被凍結不能使用,可是她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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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吃飯了嗎?」林安白是在蘇家找到蘇念的,這丫頭也不跟他聯繫,這幾天臉色變得憔悴不堪,而且瘦了,這讓他心疼。
「吃了。」蘇念抬起頭,聲音澀然,她哪裡有心情吃的下東西。
林安白自然不信,他把蘇念拉了起來,拽著她向外走,神情嚴肅的如同那英武的石獅子。
若是放在以前,蘇念早就打趣他了,可是現在的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提不起力氣。
「我還不知道你,有心事的時候什麼也不吃,寧肯餓著也不遲。」
林安白語氣不好,心裡更是火氣大。
「安白,我父親的案子怎麼樣了。」這案子是檢方負責的,林安白應該知道一些。
「我不清楚。」不是他不說,而是凡是有關蘇向南的文件一律不經由他手,不知道是不是上頭下來的命令,這個案子他不參與在內,所以他就是有心幫蘇念,可是也不知道消息。
蘇念懊惱,她就像個傻子,什麼都不清楚,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也見不到父親。
不是不能見,而是父親不見她。
林安白把她帶到了附近的餐廳,門面不大,東西麻辣為主,蘇念喜歡吃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才帶她來這裡。
人是鐵飯是鋼,如果不吃飽了她該怎麼面對以後的日子。
林安白不敢多說些什麼,凡是由薄晏北接手起訴的案子,根本毫無懸念的勝利。
「給我老實的坐下,好好吃點東西。」林安白勸著蘇念,拉著她到窗邊坐下,看著風景吃東西,食慾總能好些吧。
他也實在是沒轍了。
「我不想吃。」蘇念搖頭,她一點都不想吃。
林安白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一把把菜單拿了過來,粗魯的翻開然後點了許多菜上來。
「蘇念,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你父親好了?」他的眉宇皺著,眼神中滿是失望。
「不是。」蘇念否認。
「我看你就是,死活不肯吃東西你以為虐待的是誰?你自己么!根本不是,如果你先倒下了,先不說你媽媽如何,難道你連你父親的事情也不想走動了?這個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想法院就直接開庭宣判,你大可餓死,我不管你!」
他也沒資格管。
蘇念身子猛地一震,她,驀的睜大眼睛,兩隻手指握成拳放到桌上,林安白說的對,她若是倒了,誰替父親走動。
林安白從未看過蘇念這樣的吃過一頓飯,她的眼神很平靜,吃飯的動作很快,他只覺得她在和著血和淚在吃,可是他一點忙都幫不上。
滿滿一桌子菜被她吃的幾乎底都不剩,林安白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目光凝重。
「別這樣看著我,沒到最後一步,我不算輸。」
「小念,我希望你去見見薄檢。」林安白鄭重開口,他相信薄晏北的為人,此事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不提還好,薄晏北這個名字一出現,蘇念的心臟如同被火燒灼,烈火炎炎,燒的她避無可避。
見他?
她唇角泛起一絲冷意,除非窮途末路,否則她不會再見他的。
此時還硬氣的蘇念哪裡知道,窮途末路來的這麼快,在開庭前的雙方會面中,許景遇被薄晏北打壓的落敗而歸。
可是這不是結束,而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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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薄家別墅黑漆漆一片,客廳中,男人端正的坐在那裡,表情漠然,似乎天生就是一個薄情之人。
蘇向南的案子,還有不到一個月便開庭了。
而他素來喜歡,速戰速決,絕不拖延,而這期間,蘇念一次也沒來找過他。
手機就押在茶几上,黑漆漆的屏幕如同夜色一般,沒有光亮,他的眉間沉著,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黯然手機屏幕。
男人的眼睫毛特別長,他的表情良久都不動一下,如同古希臘聖人雕塑一般端正頎然。
與此同時,蘇念一個人跑去了酒吧,喝的酩酊大醉,一杯一杯的往下灌,許景遇與薄晏北會面落下風的事情她現在才知道,明明早就預料到的,可是真到了知道的時候,她連感官都在連著痛覺神經。
她趴在吧台上,無助的大笑,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們輸定了!
蘇向南的事情上到媒體,自然家人也都被扒了出來,上流社會的人脈素來繁雜,來混跡酒吧夜店的富家子弟不在少數。
蘇念碰巧的就被幾個紈絝子弟給認了出來。
一個家裡幾乎被查封的破產名媛來這裡喝的酩酊大醉,並且有幾分姿色,這些平時看得到摸不到的小數半個富二代自然是感興趣。
更重要的是,她的年紀不大,沒閱歷,自然比那些久經社會的女人嫩的多。
「呦,這不是那個蘇向南的掌中寶么。」其中一人調戲出口,一隻手掌落在吧台上,另一隻手落在她的腰上。
蘇念擰眉,站起身來猛地把他推開,表情十分厭惡。
「滾開。」
因為喝得太多導致腳步虛浮,蘇念只得勉強靠著吧台才能站穩。
「性子還挺烈,看你也不過十八、九歲,自己晚上一個人來這裡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那人語氣嘲諷,臉上的神情不屑。
蘇念腦袋暈,眼前晃花了人影。
「哦……」突地,那紈絝聲線拉的很長,他貪婪的目光看著蘇念細嫩的脖頸,手指蹭了蹭唇角,心思下,流到人盡皆知。
「跟爺說說,你是不是缺錢。」他一下子抓住蘇念的手,把她扯了過來,蘇念手掌摸上她的脖子,拇指摩挲在她細嫩的皮膚上,誘人的觸感是視覺令人無法控制身子的慾念。
「你滾。」蘇念痛苦的擰眉,咬緊牙根。
「瞧瞧,這罵人罵的多舒服,聽起來就跟撒嬌一樣。」紈絝邪邪一笑,看了一眼同行的兄弟,眼中的目光過於赤,裸。
「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叫的這般好聽。」他這話一出,旁邊幾人都笑了出來,蘇念尚在清醒,張嘴就咬在了他的手上。
紈絝吃痛,一下子甩開蘇念,目光落在被她咬過的地方,深深地牙印刺入。
「不知好歹的東西,看本少爺不辦了你,既然當了婊,子還他媽的立什麼牌坊。」
那紈絝作勢要去扯蘇念的衣服,忽然臉上吃痛,直接翻身摔出老遠,嘴裡後面的槽牙都被打掉了。
「誰他媽……」被打掉槽牙的男人捂著嘴憤怒的看向來人,看清楚是誰后,瞬間便沒了話音。
他緩慢地站了起來,眼神示意周圍的朋友趕緊走。
「就這麼算了?」幾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旁的朋友不平出聲。
「呸,算老子倒霉。」他向外吐了一口牙血,晃扭著身子走了出去。
薄晏北一把把蘇念抱起來,大步的走出酒吧,臉色黑的可怕。
「你放我下來。」蘇念蹬腿,整個人醉醺醺的。
他沒說話,而是直接打開車後門把她給扔了下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蘇念晃悠著身子倚在一邊,她醉著側頭,表情似笑非笑。
「薄大少,你來看我笑話啊。」她笑出聲,聲音模糊不如往常清脆。
「幾天不見,你就墮落成了這樣,還真是令人驚喜。」他聲音薄涼,話語譏諷。
「還真是高文化高學歷,幹嘛說的那麼文縐縐,你怎麼不說我出來賣了?!」
蘇念沒心沒肺的笑,那燦爛的笑意刺傷了他不見光的眼底。
薄晏北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手指如同重度按壓一般的用力,近乎喪心病狂。
「幹嘛這麼看我?!」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身上越疼的厲害,她笑的就越燦爛,有那麼一刻,他真想撕裂她虛偽的笑容。
「怎麼,擔心我纏上你啊薄大少。」她的眼底帶上一抹為不可察的嘲諷和難過,可惜,生了氣的男人怎麼會看的見,她只是笑著,旋即絲毫不在意的說道:「用我告訴你是你把我拽進來的么?我剛剛談好的金主被你打了,我要拿什麼去付那高昂的律師費,薄大少爺,你說你要不要賠。」
她眼神魅惑,醉眼朦朧,身上的酒氣和清新的處子味,撩撥到勾人。
「把我賠給你,滿意么?」他沉下臉來,臉上是盛怒過後極致冰冷又極致危險的笑意。
蘇念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小臉湊近,唇角似乎無意的摩擦過他的唇瓣,她笑了,眼神中一抹不屑。
「可是我不想睡你。」她說完,手臂迅速抽離,只是縈繞在他鼻尖的香氣還未散去。
薄晏北眼角笑意加深,她殊不知剛才她的那番話,已經讓一頭沉睡的獅子蘇醒開來,從而徹底的激怒。
薄家還未到之前,蘇念卸下防備椅子車門一側閉著眼睛休息。
她的困意加深,在薄晏北將她拖下車的之前,她有些睡著了。
他捏著她的手腕,半拖半拽,比剛才那幾個流,氓還要過分,蘇念倒也不掙扎,教訓她受夠了,何必做無用功。
進了屋后,薄晏北徑直的把她拉進了浴室,一手抓著她,一手打開淋雨開關,嘩啦一下子,未經調節的涼水猛地沖了下來。
這滋味,蘇念覺得不好受。
她的脖子被他的掌心按住,身子緊緊的貼在冰冷的瓷磚上,徹骨的涼意讓蘇念渾身顫抖。
「薄晏北你夠了。」蘇念伸出手去推他,叫了他的名字。
薄晏北冷笑,語氣冷冽:「怎麼不叫薄大少爺了?」
他心裡怒火旺盛,蘇念叫過他很多種名稱,薄叔叔,薄檢,甚至是他的名字她叫的最多,可是偏偏大少爺這個詞是第一次出現。
她該不會是叫剛才那些人什麼什麼少爺吧。
這個認知,讓他的神情更加的陰鬱,他看著她臉上逐漸消褪的醉意,神情冷到極致。
蘇念身上已經濕透,就連貼身的衣服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身上的衣物已經濕透,緊貼的衣服突然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薄晏北直接伸出手扯破她身上的薄衣服,蘇念瞪大眼睛,被澆的清醒的她,知道害怕了。
她雙手顫抖的擋在胸前,表情惶恐。
「你別動我。」這四個字也是狠壓著唇角才說的出口,蘇念只覺得屈辱,無邊無盡的屈辱。
「酒醒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眸中,她的眼神是清醒,清醒的除了氣人還多了些許膽怯,這才像是蘇念。
蘇念身子抖成篩子一樣,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滑,可是薄晏北怎麼會允許她有一點躲閃的餘地,他掰開她的手,壓在牆壁上,身子順勢壓了下來。
他大手擰動水流溫度調節,這落下來的水甚至比剛才還要涼,蘇念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薄晏北的身子已經完全和她一樣的步入了冷水之下。
他扯開身上的襯衫,眼神一直盯著她倉皇的臉色,心裡悶堵的感覺越發的濃烈,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男人的體質本來就和女人不一樣,況且薄晏北在部隊的時候,別說冷水,冰水他都下過,這點冷對他構不成感覺。
但是蘇念就不一樣了,她裸,露的皮膚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手被他狠狠地壓著,胸前無遮擋,男人順著她精緻白皙的脖頸向下看,目光掠過鎖骨,他所看到的誘人曲線足以令人血脈賁張,而事實,他的確起了反應。
他的唇角落在蘇念的耳朵下,被沖刷的渾身冰涼的她被這軟潤的觸感嚇得驚慌,她不傻,知道男人通常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的臉一瞬間蒼白。
「薄叔叔還真是不挑食,想必憋悶太久,對我你也下的去口。」她表情平靜,其實心裡比誰都害怕。
「我對你不僅僅下的去口,還能下點別的。」他抬起頭,本就萬里挑一的長相此刻看起來有些妖孽,似乎過分的慵懶了一些。
說完,他便低頭在她的鎖骨上留下了印記。
蘇念擰眉,她閉了閉眼,現在的情況,只能走下下策,雖然會惹怒他,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讓她覺得危險。
「薄晏北,我可不是你能白碰的。」她臉上的笑意印在薄晏北的眸中,他唇角勾著好看的弧度,聲音上揚:「我若就白碰了呢?」
「作為你的女朋友,你自然要帶我去見你父親。」
蘇念心生害怕,沒敢提他的母親和妹妹。
果不其然,他臉上的笑意冷凝,剛才的聚集起來的溫度消失殆盡,就連餘溫,都消失他冰涼的眼中。
「蘇念,這是你自找的。」他的聲音冰冷,這一字一句冷到心坎,又不知道誅了誰的心。
蘇念被抓著出去,皮膚接觸到濕熱的空氣,她總算感覺到了一絲暖意,她把他扯的半碎在她身上掛著的衣服拽了上來遮在胸前,並且用手緊緊地按住。
他帶著她去了地下室的酒窖,裡面的各種品牌紅酒還有酒吧珍品,年份齊全的全擺在架子上。
這裡齊全的就像是一個酒莊主題酒店。
薄晏北一下子開了兩瓶酒,蘇念下意識的去掙他的手,見他開酒的動作,她便清楚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剛才他問她酒醒了這句話如同冰鑽一樣的飛入她的腦海,凍的她四肢百骸徹骨的冷意。
如她所料,薄晏北根本不費力氣的把她的身子按在自己的懷裡,他逼迫著她張開嘴,辛辣的烈酒猛地灌入她的嗓子眼,蘇念被嗆得咳了出來,沒等她喘息,酒瓶子剩下的余酒盡數被灌入腹中。
他一下子鬆了手,她無力的坐在地上,薄晏北沒再管她,而是拿起另一瓶,仰頭灌入自己的嗓子里,酒的烈氣在燒灼著他的神經,俊美的男人神情冷到極致,整整一瓶,全部喝光,他隨手將瓶子扔在了一邊的地上。
平時的薄晏北,只喝一口便覺得整個神經都被麻痹,可是此刻他的神情卻異常的清晰。
蘇念醉了,醉的厲害,她身子歪斜在一邊,薄晏北唇角溢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僅用一隻手便把蘇念抱了起來。
就在兩米開外,有一張床。
薄晏北把她扔在床上,旋即身子壓了下來,密密麻麻的吻帶著酒的香氣落了下來,而床上躺著的女孩子,任他宰割。
他的額頭緊繃,甚至出了薄汗,深邃無琢的五官迷上一抹異樣的色彩。
直到兩人身上的衣物徹底剝落,他唇角吻在她的唇上,男人火熱的身軀緊壓,只是片刻,室內的溫度升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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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哪裡都疼,白色的床單上,女孩子清秀的眉宇皺著,她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大大小小的紫紅色印記一塊一塊的密密麻麻,看起來很是嚇人。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木質的天花板,腦袋疼的如同要炸了一樣。
她只一動,就覺得渾身要散架了一樣,而且,腿間特別的難受,蘇念呼吸一滯,腦中閃過些什麼畫面,她猛地轉頭,便看見薄晏北躺在她的身邊,他精壯的後背一下子撞入她的眼中,而他只是腰下蓋了一點被子,其餘的地方都暴露在空氣中。
蘇念的心,一下子涼的徹底。
她坐起來掀開被子,身上的痕迹觸目驚心,她伸手捂住嘴,懵了。
薄晏北被她的動靜吵醒,逐漸的睜開眼睛,一張俊臉如同玉琢般英氣逼人。
他轉過頭來,對上蘇念震驚夾雜著複雜甚至帶著些恨意的目光,他眯了眯眼,旋即轉身坐了起來。
「你……」蘇念咬唇,氣的渾身發抖,還未等她吐出一個完整的字音,薄晏北就站起了身。
那冰冷的神情如同凍了刺,刺的蘇念臉色發白,即使氣憤害怕可是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敢抬頭,只的緊緊地抓著被子。
旁邊有個柜子,薄晏北伸手打開,裡面是早便放好的乾淨衣物,他穿衣服的時候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只片刻,他便穿的整齊,與她和周圍的凌亂形成了鮮明對比,蘇念牙齒把唇角咬出血來,她咬著牙說道:「你無恥!」
薄晏北冷笑,身子傾了過來,蘇念身子猛地瑟縮,就聽耳邊輕輕一句話,這她如遭雷劈:「昨晚你舒服的時候怎麼就沒說我無恥。」
薄晏北接了個電話之後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念低著頭坐在床上,她咬緊牙根胸口悶著火氣,她扯著被子下床,雙,腿之間的疼痛異常清晰,蘇念身子一軟跌在地上,連同剩餘的被子也被扯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她心裡咒罵一聲,擰著眉還未等站起來,地下酒庫就有人闖進來了。
蘇念尚在茫然之中,只是下意識的裹緊身上的被子將自己完完全全的蓋住,她神情慌張的看著衝進來的一幫人。
他們各個手中不是拿著相機就是拿著話筒,一副有備而來的架勢。
刺眼的閃光燈噼里啪啦的閃爍在她的臉上,蘇念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眼神逐漸由慌張變得平靜,只是她的手指甲已經狠狠地扣進了掌心的肉里。
那些人變本加厲的離得她更近,恨不得扒掉她身上的被子再拍些什麼,就連床上都沒放過。
「蘇小姐,你勾,引薄檢察官的目的是不是希望他可以撤了你父親的案子?」
「蘇小姐,方便說一下你賣這一晚上能得到什麼好處么?」
「蘇小姐,你覺得這樣做有用么?」
「蘇小姐,你恐怕押錯了寶了吧。」
「蘇小姐……」更刺耳的話她已經聽不清,蘇念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血腥的味道蔓延至舌尖。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來的記者都走了,蘇念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她回身,床單上那一抹鮮紅刺紅了她的雙眼。
「啊~」蘇念絕望的喊出聲,她瘋了一樣的抓向那床單,似乎是多污穢的東西,她撕扯著,手撕不破用牙咬,她心中布滿了恨意,氣的渾身發抖,直到她發泄完,她才無力的鬆了手。
媒體速度之快,僅僅十五分鐘之後,A市最大的報社錦江社便出了這勁爆人眼球的頭條。
而蘇念,瞬時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她走出薄家,外面圍了許多的人,記者也有,方圓二里之內的居民也有,有警察,有男人有女人,他們都在議論紛紛。
她的身上還穿著薄晏北的上衣和褲子,因為她沒有衣服可以穿。
僅僅不到一頓飯的時間,蘇念便成了這A市人人都能叫的響的人物,不是因為她有錢,也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她爬上了薄晏北的床。
前提是她還有一個被拘留馬上就要開庭的父親。
傳言肆意流傳的可怕,她就如同一個過街老鼠般被全民議論,蘇念現在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個為了救在父親貪污案開庭前而不惜出賣處子之身並***負責她父親案件的檢察官的女人,版本很多,不止這一個,還有人說,她給薄晏北下了葯,為的就是抓他的把柄,好在開庭前要挾他,黃了這樁起訴,還有人說,她喜歡薄晏北,所以她不顧還在拘留的父親爬上了起訴她父親的男人的床上。
無論哪種,與蘇念而言,都是不恥的。
因為他,即將二十歲的蘇念,身敗名裂,人人所為不恥。
更有群情激奮著,朝著她扔礦泉水瓶,未開瓶的礦泉水瓶砸在她的肩膀上,蘇念麻木到不覺得疼。
許景遇趕來的時候,蘇念的身上滿是蛋碎的液體,就連頭髮上都掛著生雞蛋皮和蛋黃。
他扒開人群衝出去,把蘇念護在懷裡。
「沒事有我在。」許景遇一遍一遍的說著沒事的,我在從而安撫著她。
他見電視播報趕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還有些女人在人群中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字眼都有,許景遇神色緊繃,厲色的看向周遭的圍觀群眾。
罵人的瞬間沒了音。
許景遇把她護到車上,開車快速的掉頭離開。
「給我一份報紙。」車子開上大路,蘇念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可是這越平靜就越代表著她不對勁兒,許景遇已經在著手壓下此事了,就算沒壓下,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她看到那些東西。
「你睡一會吧,待會到地方了我叫你。」
蘇念目光茫然,她沒出聲,只是倚在一邊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檢察院那邊也炸開了鍋。
「查出來都有誰家發了,然後把所有的報道全部給我壓下來。」薄晏北眼底迸發出怒火,他手裡的報紙已經被捏的變了形。
林安白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薄晏北的目光落在那份報紙上,上面所發的圖片灼傷了他心口的那一抹硃砂。
蘇念呢?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他早上的時候接了景離的電話,說紀家的案子有緊張,所以他從家裡離開直接去了和景離一起合租用來秘密商討事情的別墅,等他從那裡出來的時候,大樓上的液晶屏上播放的都是蘇念茫然無焦距捂著耳朵縮成一團的樣子,上面的話語更是不堪。
他撥通蘇念的手機號碼,但是並沒有人接。
他手指捏緊手機,幾乎大力到要把它捏碎一般,他神情冷冽,抓過車鑰匙快步的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這些報紙報刊發行了多少,不管花多大的價錢都要回收。
林安白很快便查出來了所有發行此報道的報社以及小娛樂公司,一一列表發郵件給薄晏北。
到下午的時候,報道停播,幾乎發行的快報全部回收。
而花在這上面的錢整整有一個億,只是這錢,卻不是薄晏北名義下的,他是一名檢察官,國家不允許經商,所以薄家的公司以及商務法人的名字全都是薄老太太,所以動錢的那一剎那,薄老太太便知道了。
此刻的薄家老宅,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眼皮沉著,雖然年事已高,可是那威嚴依舊在。
「明知道收不住輿,論可還是要做無用功花大價錢買原本以及副本,還高價回收已經賣出去的報紙,甚至暗中封殺大公司的媒體人,我這個孫子怕是瘋了。」也怕是對那丫頭中了心,她了解她自己的孫子,他才不在乎自己這些輿,論,若是輿,論風暴的中心不是蘇念而是他,想必他在意都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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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蘇念睡下了。
許景遇站在她的床前,心裡不知作何感想。
許離瀟輕輕敲了敲卧室的門,許景遇回身,做了個噓的手勢,許離瀟眼神淡淡,輕輕地邁著步子走到許景遇身邊,同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子。
「景遇,有些事情我想你明白。」許離瀟聲音淡淡的開口,她低眸,輕如止水的目光沉了一些。
許景遇唇角綳著,他皺眉,讓許離瀟跟著他出去后再說。
可是許離瀟沒動,她的薄唇輕啟,聲音極其的好聽:「我想,這薄晏北就是幕後的黑手,這一手棋走的真是絕妙,現在蘇姑娘的事情人人皆知,只可惜了這姑娘,這一生的名聲都毀在他手上了。」
許離瀟輕嘆,似乎對蘇念經歷此事特別的惋惜。
許景遇冷著眸子,的確,許離瀟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不是事先收到消息,這些媒體是怎麼會跑去那裡,甚至在這個節骨眼上捉到了人。
而最有動機的就是蘇念的對手薄晏北,這下子真是把蘇念推上了風口浪尖,這薄晏北又不是什麼普通人,只怕,蘇念的清白算是毀了。
「這下子,蘇先生的案子我們就更不好辯護了,到時候如果要採取民,意,蘇姑娘的事情只會讓他們把蘇先生的罪名坐實,因為他們覺得,若不是心虛,誰會在開庭前……想必這蘇先生不是無期也就是死刑了。」
許離瀟眼神淡淡,欲言又止,說完后,便感嘆一聲,繼而看了一眼許景遇說道:「景遇,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說完而後動作裊裊的先出去了。
許景遇走的時候順手把房門帶上,兩人剛走蘇念便睜開了眼睛,剛才許離瀟敲門的時候她便醒了,現在有一點動靜都會讓她驚醒。
許離瀟說的沒錯,是薄晏北。
蘇念臉上無一絲表情,怪不的他昨晚要灌她酒,怪不得他早上醒來便走了,呵,她冷冷的笑出聲來,眼中黯淡無光,他該有多恨她,她不過昨晚提了一句他的父親,他今天便叫來媒體將她血淋淋的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的手緩慢的抓向心口的位置,那裡抽疼的厲害。
她知道,她以後恐怕再也不能立足在這個城市了,而她,也將徹底的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推向了本可以避開致命兇險的絕路。
薄晏北,薄晏北。
蘇念心裡反覆的咀嚼著這個男人的名字,早知今日,當初她喜歡上薄晏北的時候便該情斷,父親說,他願意做敲醒她的那根棍子,蘇念敲打著心口,那裡仿若刀割,眼淚如同斷了線一般的落下,是啊,他用餘生的時間敲醒了她。
可是她卻無法恨薄晏北,因為她知道,他只是行駛了自己的權利,就算他恨蘇家,如果父親不做,他便沒有辦法。
她也清楚地知道,薄晏北不愛她,他並沒有錯,錯的只是過分糾纏的那一個而已,愛是執念,不愛是糾纏,她對於他來說便是糾纏。
蘇念閉上眼睛,昨晚的欺負今早的媒體圍攻以及滿身滿心的傷痕就當她還了他的,她幫蘇家還了他的,現在的蘇家,一落千丈,以後她和薄晏北,從此陌路再無干戈。
二十歲,血淋淋的事實教會她,什麼樣的男人不能愛,她和他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