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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 意外發生了!

  第二天,蘇念從噩夢中醒來,她猛地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胸口悶疼悶疼的,手心也疼,後背也疼,哪哪都難受。 

  病房裡一片空蕩蕩,除了她沒有別人,媽媽也不知道去哪了,窗邊的窗帘早已被拉開,蘇念緩慢的下地穿上拖鞋走去了窗前,她的目光淡淡的看向下面。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可能是憋悶了太久,所以下起來如狼似虎很是兇猛,地上白雪皚皚的一片,天空滿是隱瞞,悶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蘇念伸手打開窗戶,冷風呼的就颳了進來,她的神智清醒了些。 

  同時她也意識到,有些事情她不該逃避溲。 

  「你想感冒是不是?」林安白拎著保溫桶走進來,就見她在開著窗戶吹冷風,剛下完雪的天氣正是冷的時候,她不嫌冷么。 

  他走過去利落的把窗戶關上,而後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到了窗上坐下,有心的沒有碰觸她的傷口。 

  「吃飯吧,我不知道你和薄檢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現在的狀況你還是避一避為好。」林安白勸著她,希望她能聽他的話恧。 

  一個手裡拿刀拿槍,手段雷厲風行,見到血腥場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自然不會在乎她一條小命,在他生氣的時候,蘇念還是避開為好。 

  「我不會躲的。」如果說昨天蘇念是想逃跑的話,現在的她,滿心都是勇氣,她不會躲,她我不要當縮頭烏龜。 

  「你不想要命了,沒記性是不是。」林安白皺眉然後伸手把保溫桶打開,把小菜和飯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話里都是不贊同,她又不是不了解薄晏北,這性子也是倔的沒誰了。 

  蘇念拿起筷子大口吃著米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去道歉求原諒。 

  知道蘇念不說話這是打定了主意,林安白有些擔心,他還沒去檢察院,也不知道薄檢現在的心情怎麼樣,不過百分之九十九蘇念會撞到炮口上,他又不能強把她看住。 

  蘇念吃完飯後,完全不顧阻攔的去自己辦了出院手續,林安白沒辦法只好給孟黛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蘇念出院了,意料中的,孟黛清滿是擔心和意外。 

  昨晚孟黛清守了她一個晚上,他早上來的時候才讓她回去休息,主動的說要他來照看蘇念,結果可好,給照看出院了,這他都沒法交代。 

  為辦法,他為了讓蘇念爸媽放心,只能告訴他們他會照顧好她的。 

  林安白掛斷電話,一抬眼就見著蘇念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就這麼大一會,這丫頭怎麼一刻都不讓他安生。 

  林安白快速的跑過去,在車開走之前迅速坐到了蘇念的身邊,要不是他通話結束的快,指不定就見不到她的影子了。 

  「不要告訴我你現在要去檢察院。」林安白目光投向蘇念,似乎要把她的心思全部看透一樣。 

  「這都被你猜到了,真聰明。」蘇念勾唇,唇紅齒白的樣子甚是靈動,她伸出包裹著紗布的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幹什麼呢沒大沒小的,不許摸。」雖然是這麼說著,林安白也沒動,這要是放在古代,摸了他的頭髮她就得嫁給他,頭髮是誰都能隨便摸的么。 

  蘇念皺巴著鼻子,她就喜歡林安白這種嘴裡說這不要不要可是還最聽話的人。 

  計程車停與檢察院前,因為雪面路滑,開的速度很慢。 

  林安白下車,一個沒注意滑了一跤,蘇念直接被逗樂了,一點都不小聲的笑聲著實讓林安白怒了一把。 

  「你下來的時候慢點,否則有你哭的。」雖然生氣,聲音有些冷硬,但是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一下她,她下車的時候,他的手就一直近距離的護著,生怕她再摔出個好歹來,傷上加傷就呵呵了。 

  說實話,蘇念的心裡還是暖了一下,如果她有一個像林安白這樣的哥哥就好了,可是蘇念轉念一想,就像現在這一面的林安白就好,那個毒舌千萬別像了去。 

  蘇念站在台階下往上看,說不怕那是撒謊,她伸手摸了摸脖頸,彷彿昨天那種致命的窒息感還在一樣,她的心裡一閃而過的后怕,如果林安白沒來……她會怎麼樣真的不可預料。 

  「要不別去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熟悉她如林安白,他怎麼會看不出此時蘇念的猶豫,甚至有那麼一點恐懼在心裡頭。 

  「要去。」蘇念抿緊唇,小步的邁上樓梯。 

  大樓如往常一樣的肅穆,可是不知為何,蘇念敏感的察覺到了今天所有人的氣氛都不太好,似乎特別忙碌,每個人都不出聲,快速的忙著自己的事情。 

  而頂層,氣氛則安靜的可怕,令人惶然。 

  兩人到的時候,薄晏北正在會議室開會,蘇念站在會議室門外,小心的踮起腳尖順著小窗戶看著裡面坐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 

  他的面色平靜,似乎在聽誰彙報些什麼,倏然,他漫不經心的往窗外一瞥,蘇念猛地躲了開來,不知為何,那一眼如萬丈深淵,蟄的她心裡疼。 

  十分鐘后,會議結束,會議室的門被打開,薄晏北一身清冷的走了出來。 

  蘇念小手攥緊衣服的料子,質地良好的棉衣被攥出了褶子,只是並沒有預料中的大發雷霆,也沒有別的,薄晏北就連一眼都沒有看她。 

  「準備去現場。」他的目光涼薄的面向林安白,林安白點了點頭,神色嚴肅。 

  去現場,蘇念作為助理也是要去的,這是她第一次參與案子,既然薄晏北沒有明說解僱她,她安心了許多。 

  外面停了好多輛車,薄晏北率先上了最前面的那一輛,蘇念頓了頓腳步跟了過去,不過卻被人攔在了外面。 

  「不好意思你不能坐這輛車,這是薄檢的專車,你去後面坐吧。」那人的態度很強硬,把蘇念擋的死死的。 

  「我……」蘇念的目光投向車裡,近乎黑色的窗戶隱約的可以看到他冷硬的輪廓。 

  她想借這個機會跟他說清楚,蘇念還想往裡面去,攔著她的那人眉頭皺起,臉色難看了許多,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說,你一個外派的助理還想坐專車,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 

  「小念,跟我坐後面。」林安白原本走去了后一輛,見蘇念執著的要做前面那輛,走過來抓住她的胳膊,語氣商溫和商量。 

  蘇念心裡焦急,又看了一眼車裡面的男人,無奈之下只得跟著林安白走去了後面。 

  林安白心裡總覺得不安,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上車后,他便叮囑待會出去的時候蘇念一定要跟在他的身後,看她的恍惚的樣子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車隊越行駛越偏僻,不外乎殺人拋屍的好地點,遠處就可以看見山了,而有山的地方,運氣好的話還可能有水,顯然,如果稍加整頓這裡不會這麼荒涼。 

  遠處的湖面已經結了冰,大雪覆蓋在上面,猶如一條雪路。 

  而在結的不怎麼結實的湖面上,幾個人站在那裡,如果非要說的清楚的話,那應該是還有一個躺在那裡。 

  蘇念下車后才發現,來這裡只來了兩輛車,第一輛是薄晏北自己坐的,而第二輛是林安白和她以及幾名隨行而來薄晏北手裡的人。 

  見到車來了,那些人把躺在那裡已經沒了呼吸的人向著岸邊拖了過來,林安白眉頭一緊,下意思的要躲開,可是他剛回頭就見蘇念臉上蒼白的站在他的身後,他的唇角抿起,終究是站在那裡沒動。 

  如果她知道他也害怕,那麼她會更害怕的,所以為了蘇念,他也不能躲,而不見血腥不見屍體已經成了他的慣例。 

  「怎麼回事?」調查組的一個人上前問道,看那幾人的打扮和湖上的工具,分明是來冰釣的,而地上這男人的死狀像是掉入湖裡窒息而死。 

  但是顯然,這種案子不必他們插手。 

  「前幾天我們就約好了今天上這裡來冰釣,我們每年都來。」 

  那男人還未說完,林安白擰眉說道:「今年冬天的氣溫偏高,冰面都沒有凍結實,你們怎麼還會過來。」 

  他說話的時候,目不斜視,頭都未曾低過,如果細看,會發現他的額角已經滲出了汗。 

  「每年這個時候冰面都很結實,今年入冬以來天氣好可是我們想著也沒什麼事就過來了。」 

  隨行而來的法醫已經開始檢查死者了,這幾人的報案說法並不是無意掉落湖中而死,而是說死者死前突然身體抽搐說不出話來,然後一腳踩入打好的釣魚冰凍,直接踩得塌陷而後掉了下去。 

  一同前來垂釣的人還在描述當時的狀況,而此時,薄晏北下了車。 

  「就你們幾個人么?」他英俊冷漠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隨處看了一眼四周。 

  「對,就我們幾個。」 

  他聞言,點了點頭,檢查完的法醫過來彙報檢查過的情況,他的目光看向湖面,眼色深了幾分。 

  他側眸,冰冷的目光看向躲在林安白身後的蘇念,聲音低沉的說道:「既然是經選撥上來的助理,總要有點用處,你去死者掉落處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冷漠的眼神比刺骨的寒風還要冷冽,如同在她心上扎過,蘇念眼神僵了僵,蒼白著臉從林安白身後走了出來。 

  林安白心裡一緊,他往前一步目光看向薄晏北說道:「還是我去吧,她剛來什麼都不懂,去那裡太危險了。」 

  薄晏北冷笑,眉宇暗了下來,蘇念拉了拉林安白的胳膊,唇角勉強的掀起一抹笑意,她聲音平靜的說道:「還是我去吧,第一次來我想拿點成績回去。」 

  她相信薄晏北不會故意為難她的,她是女人,體重相對男人來說比較輕,說到底也比一個男人上去好的多。 

  而且,她也想趁此機會好好做他交代給她的事情,她既然選擇了這個位置,怕,是無濟於事的。 

  林安白眉角皺起,手指骨節攥的發白。 

  蘇念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如履薄冰得走上結冰的湖面,因為下了雪還不算太滑,這讓她安心了不少。 

  薄晏北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表情就如結了冰的冰面一樣沒有絲毫裂縫,讓人絲毫沒有可以窺探進去的空間。 

  可是蘇念越靠近那一片被底下湖水暈開的冰面,心裡就越發的緊張,就連耳朵似乎都可以聽見咯吱咯吱冰不結實的響動。 

  因為走的太遠,無人可以看清楚她腿顫的厲害。 

  林安白擰眉,冰上已經裂了縫,那麼附近就是萬分危險的,哪怕稍微一碰都有可能徹底的裂開大洞。 

  薄晏北站在原地點燃了一根煙,眼神無比冷靜,似乎一點都不關心遠***人危險不危險,他眸子重新落在湖面上漸走漸遠的女人身上,旋即唇角吐出一抹白色的煙霧,那煙霧裊裊,模糊了他冷硬的輪廓。 

  突然,湖面上咔嚓一聲,冰塊裂開,蘇念直接掉進了冰冷的湖水裡,她渾身被冰涼刺骨的湖水包圍,就這一瞬間她全身都彷彿被凍僵了,就連掙扎都使不上力氣。 

  林安白瞪大眼睛,向湖面上蘇念的落水點沖了過去,可是沒跑兩步,他的身子便被猛地推開,林安白一個不穩,摔在了一邊,他抬起頭,便看見薄晏北身形掠過,飛快的跑向了那邊。 

  蘇念僵著身子,死命的掙扎,可是越掙扎身體越往下沉,她嗓子嗆了好幾口水,已經無法呼吸了。 

  於是,她再也沒有掙扎,認命的讓身子自由下沉,她想,她可真倒霉啊。 

  上層的冰面上,一抹身影快速的跑了過來,薄晏北黑沉著眸子,一顆本該冷靜的心臟現在綳得發緊。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一腳踹開蘇念面前一點的冰地,然後隨之掉了下去。 

  湖水冰涼的駭人,男人一下去,唇角便凍得青紫。 

  他一個猛力,扎進了水裡,向著已經毫無掙扎的女人遊了過去,兩人掉落地點相隔不遠,所以薄晏北很快的就拽住了她的手,他再往下沉,大手抱住她的腰然後手腳划動向水面上滑動。 

  他的眼神綳得緊緊地,先把蘇念托出了水面,林安白也過來了,他的身上系著冰釣那些人帶來的繩索,身後被好些人拉著,他伸出手去接過蘇念的手,把她拖了出來。 

  蘇念的臉頰青紫,就如同沒了呼吸一樣。 

  他快速的把大衣脫下來蓋在蘇念身上,然後給她做溺水者急救,沒幾下,蘇念便把水咳了出來,可是沒醒。 

  薄晏北上來后,他把自己的大衣脫下扔在了一邊,然後蹲下身子把蘇念抱了起來,腳步飛快的把她抱去了車上。 

  剩下的人依舊留在現場處理事情,而薄晏北所坐的車則開往醫院的路上。 

  薄晏北在車上把身上濕噠噠的襯衫也脫掉了,然後把毯子披在身上連同蘇念一起圍在懷裡。 

  他伸手落下遮擋板,把前面和後面的空間分隔開來,薄晏北冷凝著眉角,手指動作飛快的脫了她濕透的外套,並伸手去解蘇念裡面所穿的衣服的扣子。 

  因為衣物都貼在身上,他的手又不好使所以很難把衣服脫掉,薄晏北額頭青筋暴起,他再也沒有耐心直接用手把衣服扯開抽了出去。 

  他的動作很重,蘇念的肩上被勒出一道划痕,直到最後一道屏障除去,他大手抱緊她的後背,把她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了他已經回暖的胸膛之上,然後攏緊了毯子。 

  他的輪廓緊繃,蘇念腦袋貼著他的鎖骨處,身子冰的嚇人。 

  薄晏北垂眸,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霾,他右手緩慢的抬起,手指顫動湊近她的鼻口去探她的鼻息。 

  直到感覺到輕微的呼吸,他的手才放了下來,心裡依舊緊繃,整個人冰冷的令人膽戰心驚。 

  剛才有那麼一刻,他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連心裡的某個位置似乎也隨著她掉下去的身影而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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