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像牲口一樣被圈養
幾百警察啊,僅憑三個印第安人絕對守不住木門,一向穩重的洪北山也開始額頭冒汗,熊立誌哥倆更是身上泛起一明一暗的金光,準備拚命。
門口的雙方還在爭吵,熊立誌焦急的對老道說:“門口的三個印第安人頂不住的,我把後牆轟出個洞來,你們帶著螞蟻叔先跑,這裏我頂著。”
“老娘和他們拚了。”王秀實在受不了心裏的煎熬,怒氣衝衝的揮舞著MP7,就要開門拚命。
突然,廣場外麵響起了震天的腳步聲,上千穿著怪異的印第安人手持來複槍和突擊步槍,把廣場上的白頭鷹國警察包圍了。
警察們好像預料到了這種結局似的,他們並沒有慌亂,槍口朝外戒備的同時,有警察通過手機和總部取得了聯係。
上千印第安人端著槍,肩並肩排的密密麻麻,緩慢的向著警察靠近,一點點壓縮著雙方之間的空隙。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雙方離的越來越近,都不用瞄準了,恐怕一扣扳機,就會有很多人成為槍下的亡魂。
警察中有人開始手抖了,盯著對方小心肝亂顫,卻不敢大聲喧嘩,生怕刺激了對麵的野蠻人,完全沒有了追殺熊立誌等人時的那份霸氣。
印第安人的彪悍狂野此時表現的淋漓盡致,麵對槍口,距離死亡是如此的近,他們臉上反而帶著淡淡的微笑,顯得是那麽的從容鎮定。
最後,警察們不知是受不了這份壓力,還是得到了命令,紛紛放低槍口,派人與印第安人交涉之後,全部上車原路返回,遠離了這幫印第安人。
“走了,走了。”靠窗的熊天翔高興起來,興奮的通知大家,“白頭鷹國警察走了。”
屋裏的人全部鬆了口氣,大家圍到了床上的螞蟻身邊,仔細的檢查他的傷勢。
等老道認出堵住螞蟻傷口的是衛生巾時,開始破口大罵:“特麽的,誰讓你們用衛生巾的?”
聽到罵聲,洪北山和王秀滿臉通紅的對視一眼,洪北山這才想起來:“我真沒注意是衛生巾,以為是消毒棉呢!”
“草。”老道苦笑一聲,大家忙中出錯,幸虧螞蟻身體強壯,“你要是再換一片,估計這兄弟就掛了。”
老道沒換止血的衛生巾,隻等送來藥物,再搶救螞蟻。
這時,大家向老道詢問為什麽警察會被印第安人逼走。
老道解釋說,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印第安人的保留地。
在這裏,印第安部落有地方主權,有自己的總統(就是酋長)和政權。
與白頭鷹國聯邦政權之間的關係,相當於外國政權與白頭鷹國政權一樣。
不經部落同意,任何白頭鷹國人是不能進入保留地的。
所以,隻要印第安人不把人交出去,這些白頭鷹國警察沒有任何辦法。
“吱”的一聲,木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瘦瘦的中年人。
他手裏拎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布袋,見到熊立誌未語先笑:“我是格納瓦部落的總統馬努力托,聽說堵場裏來了貴客,我是特意來送籌碼的。”
“馬努力托總統閣下。”老道伸出手,“一百萬美金我們照付,籌碼就不要了,希望您能盡快把藥送來,需要搶救我們的朋友。”
白送一百萬美金?
此時的馬努力托總統心情大好,當即表示,可以幫忙救治傷員:“我們有一間手術室,請跟我來。”
院子裏站滿了持槍的印第安人,馬努力托向外揮手,馬上進來了十多個人,抬起螞蟻躺著的木床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熊立誌想伸手幫忙都被擠到了一邊。
馬努力托口中的手術室其實隻是一間普通的木房子,當中是一張手術台,上麵懸掛著無影燈,四周的櫃子裏整齊的擺放著消毒和手術用品,勉勉強強達到洪北山的手術要求。
洪北山把不相幹的人趕出去,由他和老道主刀,熊立誌哥倆打下手,四人換好手術衣,開始了手術。
神經阻滯麻醉後,進行槍傷清創,處理損傷的血管和神經,最後縫合。
五個小時的手術非常成功,螞蟻雖然還非常虛弱,但可以確定已經脫離危險,清醒後就可以恢複意識。
把螞蟻在旁邊的木屋裏安置好,心情大好的熊立誌出了門,像個散財童子似的見人就發十美金,二十美金的小費。
惹得印第安人們對熊立誌好感急劇上升。
又見到馬努力托,沒等他開口,熊立誌大方的問他哪裏能轉賬,說好了要給他一百萬美金,欠錢不還不是熊立誌的性格。
幾人來到了馬努力托的辦公室,小屋內光線很暗,東麵靠牆隻有一張椅子和狹小的木質桌子,
桌子上有一台電腦,西麵靠牆是一張長長的木椅。
在電腦上轉過賬之後,馬努力托非常不好意思,特麽的什麽都沒幹,收人家一百萬美金,老臉騷的難受,一個勁的向熊立誌感謝。
可是部落確實需要錢,修路,建學校,通電,通水……一百萬美金還遠遠不夠。
馬努力托為了表示感謝,非要請熊立誌等人賞臉吃飯,熊立誌反倒覺得一百萬美金換回螞蟻一條命太值得了,就算是一千萬,一個億美金,他也會毫不猶豫花錢。
至於老馬請吃飯的事,熊立誌毫不客氣的答應了,於是熊立誌等人吃上了有史以來最貴的一頓飯。
印第安人的飲食以素食為基礎,主食是橡子,各種果實和堅果,輔以兔肉,鳥肉,魚肉等,食物取材於當地。
後來印第安人保留地製度,令大部分印第安人失去了可耕種的土地,依賴於聯邦政權提供的食物,其中以豬油,麵粉,糖為主,利用這些原材料,印第安人製作出了炸麵包,它現在已經變成了很多人的主食。
宴席在不遠處的馬努力托家舉行,他的家同樣是簡陋的木質房屋,生活水平和普通人家沒什麽兩樣。
馬努力托指揮五個八歲到十幾歲的孩子,把一條巨大的毛毯鋪在了門口,後來他又嫌孩子們吵,就把孩子們攆進了房子裏。
馬努力托的老婆很快上好菜,熊立誌一瞅,炸麵包,烤玉米,甜瓜,燉土豆,炸堅果,唯一的硬菜是烤野牛肉。
在海邊上的天地美食城吃慣了山珍海味,在東北習慣於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後來又在香港的豪華酒店開了洋葷。
在熊立誌眼中馬努力托準備的宴席簡直是簡陋至極。
更加令大家不爽的是,根據印第安保留地的法律,不能出售酒類,所以沒有酒喝,隻能喝甜瓜汁。
古人雲: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熊立誌真心看不上這頓飯,馬努力托不知道熊立誌等人的真實想法,還熱情的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熊立誌等人應景似的隨便吃點,熊立誌突然看見扒著門框往這邊流著哈喇子的五個孩子。
“過來,過來。一起吃啊。”熊立誌衝孩子們招手。
孩子們期待的眼神一起看向父親,沒有父親的允許,他們不敢過來的。
馬努力托唬著臉不允許:“今天有貴客,不許你們搗亂。”
“孩子嘛。”老道不以為許,滿不在乎的衝孩子們招手,“我們才不是什麽貴客,孩子們上桌才熱鬧。”
馬努力托低著頭不說話,似乎是默許了。
孩子們歡叫起來,老老實實的坐在父親旁邊,別看他們挺斯文,可是吃相可不斯文,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一多半菜。
熊立誌傻眼了,失去父母後,他和弟弟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鄰居們做了好吃的叫他們一起吃飯,哥倆的吃相比這幾個孩子好不了多少。
自己眼中的不上檔次的食物,在孩子們的眼中確是如此的美味。
總統家都這樣了,印第安人的生活不容易啊。
熊立誌深深的自責剛過了幾天的好日子,就忘了本。
開始時,熊立誌是不想吃,現在熊立誌是不敢吃,他要把“美味佳肴”留給孩子們。
“慢點吃,喝口水。”熊立誌的話剛說出口,才意識到孩子們聽不懂自己的華夏語,看來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麽有必要。
“馬努力托先生,您是保留地的總統,生活尚且如此,平常的人家的生活,豈不是更糟?”熊立誌實在忍不住了,讓老道翻譯給總統先生聽。
馬努力托低下了頭:“是的,大部分人靠救濟金過活。”
熊立誌想起華夏的情況:”那你們為什麽不多開墾耕地,或者外出務工呢?
“我們也想啊!”馬努力托苦澀的聳肩,表示不可能。
不是保留地的印第安人們懶惰,而是聯邦把他們像牲口一樣圈養了起來。
聯邦奪走了他們肥沃的土地,劃給的保留地全是鳥不拉屎的荒漠,種不出任何莊稼。
印第安人缺乏資金,受教育程度低,自然資源貧乏,沒有水,電。
公路,橋梁等基礎設施落後。
如果外出打工,更不現實。
因為印第安人隻是白頭鷹國的“法定公民”,而不是“憲法公民”。
外麵的人不願意雇傭這些二等公民,甚至不願意與他們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