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陳秀琴的二皮臉
不和這個傳說中的女強人照麵,熊立誌感到放心多了。
四人有說有笑的正吃著飯,不遠處的房門突然吱扭一聲打開了。
接著是一個沉穩的女聲響起,還透著一點歡喜:“老王,炒什麽好吃的,有高興事?”
王秀和童雪兒手裏的筷子同時啪一聲掉在了地上,餐桌邊上的四人同時扭頭看向了走廊的方向。
隻見一個身穿紫色裙裝的中年婦女,喜氣洋洋的往這邊走。
等看到了餐桌邊上的熊立誌時,中年婦女的臉色突然變了,怒氣衝衝的瞪著眼睛,顯然對他的到來,非常不歡迎。
“媽……”王秀一看勢頭不對,慌忙站起來和中年婦女打招呼。
“哼,你還記得我這個做母親的?”中年婦女收回了看著熊立誌的目光,轉向了王秀,依舊是冷冰冰的,滿含怒氣的說,“在易學研討會上怎麽不和我打招呼?”
王秀低下了頭,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我不是怕您罵我嗎?”
“哼,翅膀硬了,連母親都不放在眼裏了吧?”中年婦女得理不饒人,雙臂抱在了胸前,殺氣騰騰的逼問王秀,“說吧,我的大小姐今天回家有何貴幹?”
王秀頭垂的更低,不敢搭腔了,難道和母親實話實說,自己把熊立誌騙來了家裏,讓父親見一見未來的女婿?
真要這麽幹了,估計母親非要發飆,敢把熊立誌趕出家門。
童雪兒也怕這個姨母,不敢看向她這邊,還是王龍飛起身打圓場,陪著笑容對老婆說:“秀琴啊,秀兒和朋友一起來家裏看咱們,我正好在家,就炒了幾個菜,招待招待。”
“我說在學校怎麽沒見你,原來你翹班在家裏。”陳秀琴埋怨過丈夫,陰冷的目光轉到了熊立誌身上,她早已認出了他就是在研討會上,和女兒關係非常曖昧的那個年輕人。
並且,她對熊立誌的印象非常不好,那時就給他打上了狂妄,囂張,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標簽,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王龍飛夫婦給熊立誌的感覺,簡直是冰火兩重天,王龍飛的好客,熱情,陳秀琴冷漠,譏諷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自在。
熊立誌起身淡淡的和王龍飛說了聲告辭,就準備去拿放在椅子裏的背包。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早該滾了。”陳秀琴嘲諷的直撇嘴,說出的話一點也不避諱熊立誌,看樣子根本不怕得罪他。
這是說我高攀你們家?熊立誌氣的身形一滯,攥緊了拳頭,怒目圓睜。
王秀知道熊立誌的脾氣不好,連忙雙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仰臉看著他,雙目之中滿是祈求。
處在爆發臨界的熊立誌心軟了,為了王秀,他鬆開了攥緊的拳頭,賭氣的要盡快離開這裏,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王龍飛瞪著老婆,聲音中滿含怒氣:“秀琴,你這麽能這樣?”
陳秀琴無視別人的反應,轉身對王龍飛發號施令:“老王,趕緊把家裏收拾收拾,等會兒有客人來家裏提親。”
“提親?”王龍飛和王秀,童雪兒三人同時驚叫了起來,這麽大的事,他們竟然不知道?
熊立誌已經彎腰去拿背包,聽到這句話,他的手停在了空中,直起耳朵聽陳秀琴怎麽說。
“你們別管那麽多,趕緊收拾。”陳秀琴一貫的強勢,蠻不講理的嗬斥丈夫。
“我的女兒,為什麽我不能管?”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王龍飛不能忍了,說的腔調不自覺的高了起來。
“老王,你敢吼我?想造反啊?”陳秀琴使勁把手裏的挎包甩在了地上,滿臉的怒氣把丈夫嚇的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吭聲。
這麽彪悍?
熊立誌反倒笑了,他總算知道了王秀野蠻的基因,是從誰身上繼承來的了。
而恰恰是熊立誌的笑聲,招來了陳秀琴的注意,她本來就看熊立誌不順眼,認為這個小子年級輕輕的狂妄,囂張,還偷奸耍滑不學好,和他心目中乖女婿的標準差了十萬八千裏。
“有的人沒有自知之明,妄想靠著女人一步登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真材實料。”
陳秀琴陰陽怪氣的話傳到了熊立誌耳中,熊立誌是真的被氣著了,這不明擺著說自己的嗎?
他也不去拿背包了,站直了身體,麵向了陳秀琴,他想質問她,到底是什麽意思:“看在秀兒的麵子上,我稱您一聲伯母,我不明白的是,我怎麽沒有自知之明,怎麽妄想靠著女人一步登天?”
“我說你了嗎?你這麽急著不打自招的?”陳秀琴雙手掐腰,語速非常快的反擊熊立誌,好像潑婦罵街的胡攪蠻纏。
“嗯……”熊立誌頓時啞口無言了,陳秀琴確實沒有點名道姓,可確實是說的自己,這讓他有點有苦說不出,畢竟,口舌之爭不是他的強項。
陳秀琴搬過來一把椅子,轉身坐了上去,抱著雙臂,翹起了二郎腿,戲謔的看著啞火了的熊立誌,心中萬分得意,小樣,和我比嘴皮子,虐不死你。
這邊王秀去拉熊立誌,想讓他先走,她當然知道母親的厲害,陳秀琴以前是大學教授,後來當領導,全靠嘴皮子吃飯,熊立誌和她做口舌之爭,簡直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屎)。
“別介,既然這個小夥子對我姑娘有非分之想,我就和他嘮嘮條件,讓他清醒的認識自己。”陳秀琴拉長了腔調,陰陽怪氣的反而不讓熊立誌走了,她準備徹底掐滅這個小子的非分之想。
“我們王家不是豪門,不是巨富,不是權貴,但也不是貧民小戶可以比的,世代詩書傳家,知書達理,不像某些人不知禮義廉恥,妄圖借助女人鯉魚跳龍門,丟人不丟人?”
陳秀琴的邏輯:
首先,她認定了熊立誌接近王秀是心存不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靠著女家一步登天。
羅列了種種罪名,然後她再去找理由。
這叫有罪推定,說你有你就有,沒有也有。
為此,不惜顛倒黑白,不惜指鹿為馬,不惜血口噴人。
這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熊立誌的小暴脾氣不能忍了,對著未來的丈母娘怒吼起來:“我怎麽不知禮義廉恥,怎麽丟人了?”
“哼,強詞奪理還嘴硬?”熊立誌的反駁讓陳秀琴對他的印象更加不好,怒目圓睜騰的站了起來,聲音瞬間提高了八百度,“那你為什麽和秀兒在一起,那你為什麽來我家,那你為什麽死皮賴臉的不肯走?”
“想娶我姑娘也行,那我就和你說說條件……”
陳秀琴剛說到這裏,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一個低沉厚重的男中音響起:“請問陳校長在家嗎?我是蘇益陽啊!”
“在家,在家。”陳秀琴喜形於色,高興萬分的看了眼熊立誌,好像是在示威。
陳秀琴催促王龍飛:“老王,趕緊去開門。別讓客人久等,失了禮數。”
王龍飛不情不願的走去開門,隨即一個穿著咖啡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提著個黑色密碼箱跟著進來了,他後麵還有人推著一輛輪椅,輪椅裏坐的正是被熊立誌打殘了的蘇少爺蘇文傑。
接著門外邊進來了十幾個身穿西服的小夥子,抱著懷裏包裝精美的禮物,門裏門外來來回回好幾趟,如山的禮物要把王家的客廳堆滿了。
蘇文傑兩條胳膊,兩條腿全打著石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腫起老高,時不時的還咳出帶血的唾沫,簡直是要多慘就有多慘,完全沒有了在涮羊肉店時的娘炮模樣。
陳秀琴一見蘇文傑,猛的倒吸了一口氣,驚駭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難道是出門不小心,被汽車撞了嗎?
蘇益陽見到熊立誌和王秀,童雪兒也是稍微愣了一下神,可是,他畢竟是千年的狐狸,強忍著心中滔天的憤怒,旋即把注意力放到了陳秀琴夫婦身上,換上了一副笑臉,點頭微笑的打招呼,好像熊立誌三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而麵對陳秀琴的詢問,蘇文傑則顯得幼嫩多了,看向熊立誌三人的雙目仿佛要噴出火來,氣的渾身哆嗦。
這裏是陳秀琴家,蘇文傑也不怕熊立誌亂來,張口就要把昨天被打的事說出來:“陳伯母,不是出門被汽車撞了,是他……”
“咳咳……”蘇益陽幹咳了兩聲,打斷了兒子的話,然後使了個眼色給他,現在蘇益陽不知道熊立誌和陳秀琴的關係,萬一把事情說出來,反而引起陳秀琴的反感,那就是徹底的把自己放到了陳家的對立麵了。
所以,搞不清狀況的蘇益陽選擇回避這件事,單刀直入的說出了來王家的目的。
蘇益陽走到了王龍飛和陳秀琴的麵前,展顏微笑:“昨天我托大統領府的周廳長和陳姐說了犬子,令愛的婚事,今天特意來拜訪,想盡快把這件事確定下來。”
王龍飛冷著臉不吭聲,而陳秀琴則是滿臉微笑,和剛才對熊立誌的冷若冰霜,簡直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