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給你打五十九分,不及格
陳天俠當年號稱京城第一紈絝,這裏他是太熟悉了。
安排好眾人的住宿,陳天俠興衝衝的拉著大家去吃涮羊肉。
兩輛車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個飯店門口,這個飯店不大,隻有兩間門麵,裏麵七八張桌子還都坐滿了人。
陳天俠下車到了飯店門口,先是一腳把門踹的咣當一聲,接著衝裏麵大喊:“有喘氣的沒有,出來一個。”
店裏麵正在招呼客人的服務員,抬頭看到這麽一大幫人,覺得來者不善,慌忙朝裏麵大喊有人砸場子來了。
這下廚房裏亂了套了,七八個穿著廚師白大褂的人,手裏抄著鋼勺,菜刀什麽的,就全衝出來了。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一口京片子直嚷嚷:“誰找不自在呢?”
陳天俠站在門邊,嘴裏叼著香煙,顯得吊兒郎當,笑眯眯的說:“老小子,不認識你家三爺了?”
“你是誰啊?來這裝大爺?”胖老板矮身抄起邊上的板凳,衝過去朝陳天俠腦門就拍。
“帝都的人火氣這麽大?”熊立誌趕緊去拉陳天俠,他害怕萬一打成了腦震蕩,變成植物人啥的,豈不是麻煩大了?
誰知道陳天俠一把推開熊立誌,就在這時,板凳離陳天俠腦門還有半米,生生的停在了空中。
胖老板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陳天俠的老臉,愣了半天,他突然把舉在空中的板凳丟到了一邊,上前抱住了陳天俠哭的是稀裏嘩啦。
熊立誌一幫人看著陳天俠笑嘻嘻的拍著胖老板的後背,惡俗的猜測兩人有什麽基情。
全武行變成了這樣的結局,後麵的夥計們傻了眼,他們舉著家夥不知道怎麽辦好,有個夥計上前問老板還打不打了。
“你敢打他?我削死你。”胖老板鬆開了陳天俠,一抹眼淚,回頭衝夥計們呲牙,“讓裏麵的客人全部滾蛋,勞資今天歇業,你們全部放假。”
“別介。”陳天俠朝就要轉身離開的夥計們招手,“我們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砸場子的,在你這兒吃飯,圖的就是個熱鬧,給我們在門口加兩張桌子就行。”
“那成,聽你的。隻要你陳老三來,上房頂吃都成。”胖老板安排夥計準備,臨走時對陳天俠說,“我親自下廚給你們準備,等會兒再來陪你們喝兩杯。”
老板發話了,夥計們的動作就麻利多了,五六個夥計過來,先把門口這邊的雜物搬走,又抬來了桌椅,端來了火鍋,羊肉,白菜,粉絲,蘸料。
不一會兒一樣樣吃食擺滿了合在一起的兩個桌子。
陳天俠招呼大家隨便做,熊立誌邊坐下邊打量店裏麵的客人,屋裏七八張桌子,全坐的滿滿當當,看來胖老板的生意好極了。
“那是,這家涮羊肉別看裝修不行,門臉不大,可是味道地道,正宗,想來這吃飯,不提前預約個兩三天,根本沒位子。”陳天俠得意洋洋的使喚熊立誌哥倆端茶倒水,還不停的顯擺,“也就是我,換個別人,人家連正眼瞧都不瞧你。”
除了王秀和陳天俠是帝都人,其他幾個人都沒吃過帝都的涮羊肉。
“劉胖子的涮羊肉可是帝都一絕。”陳天俠當仁不讓的為大家介紹起吃法,他站起來夾了塊肉片,開始做示範,“等鍋裏的肉湯燒滾,把羊肉放到鍋裏弄散,左右晃一晃,羊肉剛變白就可以了,夾出來蘸醬料趁熱吃。一般都是一邊涮肉一邊涮菜,這樣搭配吃不會太膩。”
看著鮮紅的羊肉卷,眾人食指大動,正要大快朵頤,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吃不成啊!
原來是隻有公筷,夥計忘記了給眾人私筷,老道口水直流的吃不成羊肉,急吼吼的衝夥計大喊:“麻溜的過來。”
老板的貴客,小夥計當然不敢怠慢,一個瘦高的夥計一溜小跑來到了老道跟前,點頭哈腰的衝老道打招呼:“幾位吃好,喝好啊!敢問有什麽事?”
“什麽事?”老道斜了他一眼,“你猜我敢不敢把手放進鍋裏?”
火鍋裏的湯水汩汩的冒著泡,小夥計知道水已經開了,於是搖著頭堅定的認為老道不敢。
“不敢?”老道氣的一拍桌子,當時就急眼了,“特麽的,你知道我不敢,還不快拿筷子來,讓我們下手抓啊?”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胖老板懷裏抱著個黑色的小酒壇,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待問清原因後,笑著一腳踹在了夥計屁股上,讓他趕快去拿筷子。
“老三,今兒爺我高興,讓你們過過酒癮。”胖老板把這個四斤裝的小酒壇放到了桌子上,人卻沒有坐下,“我再去給你們弄幾個硬菜,等會兒好好喝一場。”
等胖老板剛離開,老道就迫不及待的拍開了泥封,刹那間一股酒香飄進了眾人的鼻子。
“好香啊!”老道雙手撐在麵前的桌子上,閉著眼向前俯身,一臉陶醉的樣子,咂咂嘴說道,“好酒,好酒,這是二十年陳的茅台。”
“錯,大錯特錯。”陳天俠忽的站了起來,“這是劉胖子的鎮店之寶,五十年的茅台。這一壇子酒,勞資曾經把他家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
如果說二十年陳的茅台是寶馬五係,那麽五十年陳的茅台就是寶馬760li。
此時的飯店裏彌漫著誘人的香氣,別說喝了,就是聞一下,也是沁人心肺。不但勾起了熊立誌一幫人的饞蟲,就連店裏坐的七八桌客人,也紛紛站起身來,朝這裏張望。
有好奇心重的,甚至招手叫來了小夥計,打聽這是什麽酒,怎麽這麽香。
和這些鄉巴佬不同,童雪兒可是見過大世麵的,她端坐在椅子裏,麵帶微笑的說:“零七年佳士得拍賣的一壇同樣四斤的三十年茅台,賣了一百多萬,看來小舅和這裏的老板關係匪淺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小舅是誰。”陳天俠臉上有光啊,得意的指使熊立誌,“臭小子,倒酒。”
熊立誌高興的當起了夥計,起身離開桌子,把一摞黑色的小酒碗挨個分發到眾人麵前,最後才顫抖著雙手捧起酒壇,準備為每個人倒酒。
特麽的,不激動不行啊,手裏抱著一百多萬呢!
“慢著。”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同時一隻細長,雪白的小手伸了過來,要抓熊立誌懷裏的酒壇。
熊立誌反應比較快,雙手抱著酒壇往邊上一閃,雪白的小手抓了個空。
熊立誌扭頭看到一個穿花襯衫的帥小夥站在了邊上,於是不耐煩的問:“幹嘛?”
老道一幫人的注意力全在這壇茅台酒上,真沒注意邊上七八個年輕人什麽時候來的。
這七八個年輕人是二十歲左右,高矮胖瘦都有,穿的花裏胡哨,唯一的相同點是都塗脂抹粉,油頭粉麵,細皮嫩肉的,手腕上故意露出明晃晃的鑽表,顯示出殷實的家底。
熊立誌想起了一個網絡上的笑話,說是現在的男生簡直太壞了,比女生白,比女生嗲,比女生會打扮,還和女生搶男朋友。
不知道麵前的這八個小鮮肉,會不會和女生搶男朋友,但有一點熊立誌確定,這些人在打茅台酒的主意。
果然,嬌滴滴的聲音再次響起,花襯衫下巴快抬到天上了,他傲氣十足的說:“你們不準喝一滴,十萬塊,我買下了。”
“特麽的,找死……”這人怎麽這麽囂張,王秀第一個不能忍,她騰地站了起來,準備修理花襯衫,而坐在他邊上的陳天俠伸手把她拉回座位,一臉笑意的看著熊立誌。
老道和洪北山,螞蟻也是同樣的反應,他們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考驗熊立誌臨場應變的能力,要不然早抄起家夥開扁了。
“十萬塊?好大的口氣。”熊立誌根本不尿這個花襯衫,自顧自的把螞蟻麵前的酒碗,倒滿了黃稠的茅台酒,還閉上眼睛,仿佛非常陶醉於茅台濃鬱的酒香。
“你們想死啊?知道我爸是誰嗎?”花襯衫氣的小臉煞白,一邊伸著蘭花指在熊立誌麵前揮舞,一邊嬌嗔著咆哮:“我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你們誰敢喝一滴,我撕爛他的嘴。”
一起的另外六七個小鮮肉也開始罵罵咧咧的,給自己人助陣。
熊立誌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家夥了,本來還麵帶笑容的調戲這幾個小鮮肉,聽到他們惡語相向,瞬時臉沉的如同萬年的寒冰。
“你爸反正不是我,要不然早把你射牆上了。”本來高高興興的,出來個這麽個玩意惡心人,熊立誌不想同他廢話,抬腳就把欺身上前搶酒壇的花襯衫踹到了門外。
“哎呦,哎呦……”躺在地上的花襯衫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嗷嗷直叫喚,另外七個小鮮肉火了,有的趕緊去扶花襯衫,有的雙手叉腰,對著熊立誌開罵。
“還是這麽衝動,隻比以前強一點,我給你打五十九分,不及格。”陳天俠拉住了要大打出手的熊立誌,“你下手太重,還是咱們的愚連隊出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