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塊玉璽引發的血案
“男人膝下有黃金,隻跪天跪地跪父母,你這麽跪著算哪門子事?”這個漢子勁還不小,熊立誌沒辦法了,“是不是騙子,咱們起來說行嗎?”
陳勝傑感受到了熊立誌的誠意,哽咽著搭著熊立誌的雙臂往上起身。
可是邊上圍觀的群眾可不饒他,又開始指指點點對他進行聲討,說他是騙子。
“我真的不是騙子。”陳勝傑受不了別人的冷言冷語,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哭的抬不起頭來。
熊立誌雙手抱拳,向四周不住作揖,祈求大家別再說了。
等四周安靜了下來,熊立誌去拉陳勝傑:“你不是說你的孩子住在市兒童醫院嗎?反正離得不遠,咱們親眼去看看。”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陳勝傑說的是不是實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其實熊立誌早想到了這個,隻是他們趕著去天地美食城,回來後還有一大堆事要忙,實在沒空和陳勝傑較勁。
現在事關一個人的名聲,看來不去不行了。
賣玉的陳勝傑聽到熊立誌要去市兒童醫院,用手背擦幹了眼淚,小心的收好了孩子的照片,用地上的報紙草草的包住了玉石,騰的站了起來,拉住熊立誌的手急匆匆的往外擠。
市兒童醫院離公交車站不遠,平時走路不到半個小時,可是因為街道混亂,五人擠了倆小時才到。
進了市兒童醫院的住院部,陳勝傑熟門熟路的領著四人到了五樓的病房。
他們站在病房巨大的玻璃牆外,室內病床上熟睡的小男孩讓四人驚呆了,因為透析,小男孩的頭發已經掉光了,麵黃肌瘦,雙眼發黑往裏凹陷,顯的身體十分瘦小,頭特別的大,教官們交給過熊立誌哥倆有關人體的知識,他們明白這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熊立誌心裏十分不好受,邊上的王秀和小米已經哭的淚流滿麵,真的假的已經不用說了。
熊立誌掏出了那張還剩下四萬五千塊華夏幣的銀行卡,塞進了陳勝傑的手裏,哽咽的說:“老哥,我這有點錢你先拿著,等我忙完件事,孩子的醫藥費我包了。”
陳勝傑顫抖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想不收年輕人的巨款,可是孩子治病需要錢,他嘴巴張了兩張,沒說出話來。
一分錢難死英雄漢,為了孩子,陳勝傑終於收下了銀行卡,他握住熊立誌的雙手,一個大老爺們兒,哭的像淚人似的,話更是說不出口了。
熊立誌四人慌忙攙扶起陳勝傑,把他架到靠牆的椅子裏坐下,陳勝傑兩眼看著病房的方向,緩緩的說道。
陳勝傑家是東北農村的,孩子平時有些厭食,惡心,腹瀉,他和家人以為是吃什麽東西吃壞了肚子,沒有在意。
在村裏的小診所打針吃藥一段時間,不但沒效果,反而越來越嚴重。這才帶他到縣裏檢查,醫生告訴陳勝傑是尿毒症。
說到這,陳勝傑再也堅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從椅子裏滑落到地上跪著,一個勁的用頭撞地。
“老天哪,為什麽不是我得了這該死的病,孩子才八歲呀!”陳勝傑雙手握拳,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頭,看的熊立誌四人一陣心酸,熊立誌哥倆一左一右,把他攙扶起來。
“二十三床,你又鬼嚎什麽?”聽到這邊的哭聲,遠處跑來一個肥肥胖胖穿白大褂的中年女護士,跑動中滿身的肥肉忽煽著,像一座肉山到了陳勝傑跟前,滿臉的高傲。
胖護士一手掐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開始罵,“姓陳的,你個窮鬼,住院費什麽時候交,你都拖兩天了,再不交滾蛋。”
“日內姨。太欺負人了。”熊立誌氣的火冒三丈,陳勝傑擾亂了醫院的寧靜是他不對,可也不能這麽侮辱人。
熊立誌幾人怒氣衝衝的瞪著胖護士,紛紛斥責她欺負老實人。
“我就是欺負他,你們能把我怎麽滴?”胖護士傲嬌的雙手掐腰,反唇相譏,“在這一畝三分地,敢和我吼?你們算什麽東西?”
胖護士囂張完了還不算,一把抓起陳勝傑的衣領,把他拉的踉踉蹌蹌到了自己麵前。
胖護士的一張肥臉湊了過去,都快貼到陳勝傑臉上了,唾沫星子噴的他滿頭滿臉:“限你三秒鍾把錢交清,否則馬上帶上你要死的兒子滾蛋。”
“啊?三秒鍾?”陳勝傑為難的看著胖護士,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對,就是三秒鍾,反正你交不出錢,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也是白搭,”胖婦女鬆開了陳勝傑的衣領,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冷笑著說,“鄉巴佬,你兒子在家等死就成,來這淨給我添亂。”
“一,二,三,好,時間到了,有錢也不收你的了。趕緊滾蛋,動手攆人可是你逼我。”
這個胖護士太無恥了,熊立誌懶得和這種惡人浪費口舌,站在肉山側麵直接抬腿平踹,還是腳下留情,十分力氣隻用了三分,可是踹到她腰間的這一腳把她踹的滾出去三四米遠,到了牆根才停下來。
王秀和熊天翔更是義憤填膺,衝過去對著倒地的肉山拳打腳踢,就連文靜的小米也忍不住過去踹了一腳。
傻眼了的陳勝傑愣了有一分鍾,驚叫著慌忙跑過去拉開了還沒解恨的王秀和熊天翔。
別看肉山挨了一頓打,可是胖人的脂肪厚,抗擊打能力強。哼哼唧唧一會兒就鼻青臉腫的爬了起來。
雖然她一臉驚恐,但是她知道自己為什麽挨揍,捂著嘴,鮮血從手指縫間溢出,另一隻手指著始作俑者熊立誌,還沒說話,王秀一記鞭腿,肉山化作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又一頭撞到了牆上。
肉山這下知道眼前的這幾個年輕男女不是善茬了,不像陳勝傑那樣可以隨心所欲的拿捏,想怎麽罵就怎麽罵。肉山好漢不吃眼前虧,連滾帶爬的逃的遠遠的。
“小兄弟,你們是好人,我陳勝傑一輩子忘不了你們的大恩大德。你們趕緊走吧,這兒有我擋著。”陳勝傑急了,這個肥護士肯定是去找人報複了,他不希望這四個好心人,因為為自己打抱不平而吃虧。
熊立誌惹的禍,哪肯讓陳勝傑背黑鍋?
沒理一旁急的轉圈的陳勝傑,不但不走,反而掏出煙來,靠著牆悠閑的抽了起來。
王秀麵色潮紅瞅著熊立誌犯了花癡,哎呀媽呀,剛才熊立誌踹肉山的那一腳老帥了,現在吸煙的姿勢更帥了。
果不其然,樓梯間衝出了三個穿藍色製服的保安,高舉著警棍,前麵倆,後麵一個,成倒品字形向熊立誌跑來,後麵還跟著一群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揮舞著板凳,鍵盤,和聽診器,嗷嗷直叫的壯著膽。
挨了打的肉山在邊上指著熊立誌幾人叫囂著就是他們,擾亂醫院秩序,不聽勸阻還動手打人。
“想打架?勞資奉陪到底。”熊立誌叼著煙,不緊不慢的走向了張牙舞爪撲來的三個保安。
四人快要接近時,熊立誌突然發力,跳起一人多高,雙腿一百八十度叉開,兩隻腳分別踹在衝在前麵的兩個保安臉上,趁著向前的衝勁,雙腿在空中迅速並攏屈膝,雙膝狠狠撞在後麵第三個保安的臉上。
眨眼間三個保安被幹挺了,捂著臉躺在地上哀嚎著翻滾的慘樣,把後麵一大群的男醫生嚇的誰也不敢向前一步。斜叼著煙的熊立誌和一群高舉著板凳,鍵盤什麽的醫生對峙著。
他身材並不十分強壯,但有一股氣勢,讓人不敢放肆。
王秀和熊天翔也站到了熊立誌背後,雙手捏的指關節啪啪直響,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熊立誌不再動手,因為這裏是醫院的病房大樓,不是裴金龍家大門口。
男醫生們是不敢動手,他們怕啊,專門幹架的保安都被輕而易舉的放倒,白衣天使們絕對不會上前逞能。
“誰也不準動手。”樓梯間快步走出一位中年男醫生,來到了眾人麵前,看了看地上打滾的三個保安,又看了看熊立誌,麵無表情的問道:“怎麽回事?”
“吳主任,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他們是醫鬧,陳勝傑找來的醫鬧,為了不交住院費,胡攪蠻纏,還動手打人,您看把我打的,牙都掉了五個。”剛才挨打的肉山,擠出人群,從後麵衝到了吳主任麵前,鬆開了捂住嘴的手,露出了滿是血的肥臉,活脫脫一個女鬼。
女鬼,哦不,肥護士還想訴苦,吳主任根本不想聽她說話,黑著臉讓她閉嘴,手指向了陳勝傑:“小陳,你說。”
在醫院裏動手打人還得了?陳勝傑擔心熊立誌四人擔責任,硬說是自己打的人,與熊立誌幾人沒有關係。
“撒謊,撒謊。”肥護士可抓住了陳勝傑的小辮子,可勁的叫囂,“我就說鄉下來的窮鬼沒一個好東西,滿嘴的謊話。”
“吳主任?人是我打的……”熊立誌敢作敢當,不會當縮頭烏龜,可是他剛開口,就被吳主任伸手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