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綻放的紅玫瑰
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到她身上,隻見她和老太醫一樣對熊立誌行了個大禮:“陛下說喜歡的那個女孩,我知道不是我,能和她長的相似,我很高興,也很滿足。”
“祝吾皇千秋萬歲,複我大明江山。”嬪妃學著老太醫的樣子用手去抓架在脖子上的鋼刀,可是看守她的士兵這回機靈了,鋼刀及時的往後撤,嬪妃隻抓住了刀尖的一小部分。
鋒利的刀尖割破了嬪妃的手心,汩汩的鮮血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流淌,瞬時兩隻雪白的衣袖染成了耀眼的紅色。
嬪妃抓住刀尖不放,其他人也不敢亂動,生怕刺激到她,做出威脅生命的動作。
嬪妃看到跑了幾步的熊立誌不敢再過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喃喃的唱著詩句,仿佛和熊立誌做著下世的約定:“待我長發及腰,陛下娶我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遙,哪怕山河蕭蕭。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
嬪妃慘然一笑,猛的站立起來撲向士兵,拉著刀尖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刀尖刺入她身體的刹那,點點血花如同綻放的紅玫瑰,拋灑的漫天飛舞。
“啊!”接連死了兩個人,熊立誌仰天長嘯,如同一匹野狼般瘋了,看向娘娘腔的眼神都充滿了鮮血。
這一刻,什麽江山社稷,什麽安危榮辱,什麽百姓蒼生,熊立誌統統拋到了腦後,他隻想複仇,隻想殺人,隻想用所有女真人的頭顱祭奠老太醫和嬪妃的在天之靈。
漫身金光的殺神一步步向娘娘腔走去,彌漫的殺氣如同泰山從天而降,壓的前麵的所有人喘不過來氣。
壞了,壞了,他發瘋了,娘娘腔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簍子。
娘娘腔嚇的麵無血色,渾身顫抖,不由自主的後退,他是真的怕了,他不確定處於失控狀態的熊立誌會幹出什麽事來。
“熊立誌你要幹什麽?”娘娘腔害怕麵前發飆的野獸,尖叫著命令身後的人,“快攔住他,攔住他。”
前麵地上躺著的老太醫的死屍突然微微抬起了頭,回頭嗬斥娘娘腔:“童雪兒,你瞎喊什麽熊立誌,要叫崇禎皇帝,穿幫了知道不?”
娘娘腔受不了熊立誌給他的壓力,嚎啕大哭起來,一聲女聲喊了出來:“我不玩了,不玩了……”
“還沒到熊立誌自殺的橋段,怎麽就不玩了?真沒勁。”原本死透了的老太醫跳了起來,白了一眼滿臉淚水,正往身下扒拉盔甲的童雪兒,然後他自己揭下了貼在臉上的麵具,露出了真容,走到了那個嬪妃的死屍邊,踢了踢她的腳,“唉,王秀,起來了,別裝死了,童雪兒撂攤子不玩了。”
聽說收工了,所有的演員放鬆了下來,演女真人的刀槍入鞘,拉起了跪在地上演俘虜的,有心細的還給他們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
一個個嘻嘻哈哈的,完全沒有了剛才你死我活的架勢,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談論著這兩天出彩,可樂的劇情。
愣在原地的熊立誌也被人包圍了起來,陳天俠領著一幫教官,扛著十幾部攝像機,興高采烈的給他看這兩天的回放。
從熊立誌醒來,在床上大跳特跳熱舞,到選美時的豬哥模樣,尤其是老道扮演的老太醫一次又一次把熊立誌氣的吐血的橋段,特別招人好笑。
“老雜毛,八婆,童雪兒,你們敢玩我?我弄死你們。”一聲炸雷在天空中響起,嚇的罪魁禍首的老道三人小腿直哆嗦,沒敢往熊立誌這邊看,手裏的東西往天空中亂拋,撒丫子就消失在人群中間。
“農民工工資不能拖欠啊!”特麽的老板嚇跑了,一部分演員急眼了,工資還沒結,醫藥費還沒給,炸營似的一群人喊著要帳的口號,在後麵窮追不舍。
害的自己出了這麽大的醜,熊立誌弄死他們的心都有了,他也想追過去,可剛邁出一步,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打晃,一股腥臊的血氣上湧到喉嚨,接著兩眼發黑,頭朝地下栽去。
邊上正樂嗬的教官們眼疾手快,幾個人連忙拉的拉,扶的扶,手忙腳亂的把熊立誌放平在地上。
王勇仔細的檢查了他的情況,笑了笑讓大家放心:“急火攻心,他這是氣的,沒什麽大礙,休息休息睡一天就好了。”
“真不該陪著雪兒胡鬧。”洪北山身上穿著黑色盔甲,手捂著胸口,臉色有些蒼白,還不時的咳嗽兩聲。
那個把熊立誌踹倒兩次的黑甲影衛就是洪北山,剛開始他感覺沒臉見熊立誌,現在熊立誌暈倒了,洪北山擠不進圈子裏,墊著腳尖從圈外往裏勾頭,查看熊立誌的情況。
“山哥,這你就錯了。雪兒為了給立誌哥倆賠罪,花大價錢準備了這麽長時間,就是為了圓立誌一個帝王夢。”陳天俠反倒一直笑嘻嘻的毫不在乎,“你不演黑甲武士,誰能製住熊立誌這個愣頭青?萬一他失手把人打死打殘,就真的是樂極生悲了。”
“唉。”洪北山歎了口氣,想想也對,自己一不小心都被打傷,換個別人還真不是熊立誌的對手,可現在熊立誌被氣暈了,洪北山自責是不是演的太過了。
第二天,福利院裏。
東麵操場邊的大樹下,幾十個教官悠然自得的喝著茶,聊天打屁。圍的人最多,最火爆的話題當然是熊立誌當皇帝鬧的笑話。
有當時在場的教官站在人群中間,手舞足蹈,口吐白沫的講述著那天的情況,經他們添油加醋的誇大之後,簡直是懸念迭出,精彩紛呈,唬的沒有到場的老兄弟一愣一愣的。
也有少數的教官沒攙和進來,躺在躺椅裏閉目養神,聽著遠處幾間教室裏孩子們上郎朗的讀書聲而麵露微笑。
院子裏小米正在收拾東西,上午十點多了,她一會兒就跑到熊立誌房門前看看熊立誌起沒起床。
小米也不敢叫他,琢磨著給他留的早飯是不是再熱一下。
一會兒又跑到大門口張望,老道和陳天俠一夜未歸,打手機也不接,不知道在哪兒睡的。
她不知道老道是害怕熊立誌找他算賬,拉著陳天俠躲到了天地美食城避難。
屋裏的熊立誌其實早醒了,隻是他覺的丟人丟大了,沒臉起床。
熊立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仔細想著那兩天的情形,其實老道一幫人百密一疏,還是有破綻的,比如這些冒充的女真士兵留的大辮子,不是清初的樣式,清初的俗稱鼠尾,在腦後留了細長的一綹,標準是要求能穿過銅錢的方孔,男人梳這樣的發型,要多傻逼有多傻逼。
其次,伺候皇帝吃飯,試毒的流程不錯,可輪不到太醫院來幹,那是太監的活。
不能說老道不知道這些,而純粹是老道的惡趣味,為了搞笑而故意的。
要說熊立誌也有收獲,他情急之下幾次運起了內功,陰差陽錯的發現竟然可以靈活的運用,已經達到了洪北山定的可以實戰的標準。現在他躺在床上沒事,控製著內勁遊走全身,皮膚鼓成了個包,還挺好玩的。
到了中午,老道,王秀,童雪兒在陳天俠的陪伴下來給熊立誌賠罪了。
老道下了車一改往日囂張的模樣,四處拱手作揖,陪著笑臉,他是沒想到玩笑開大了,害怕熊立誌找他麻煩。
童雪兒的凱迪拉克後麵還跟著兩輛皮卡,上麵滿滿的裝著大大小小的紙箱子。裏麵是孩子們的玩具,教官們需要的藥品和保健品。
童雪兒,王秀一下車就幫著工作人員卸箱子,累的滿頭大汗也不停下來。
“雪兒太客氣了,來就來唄,還給我們帶東西。”東西不在於貴賤,這份心意教官們領了,瞬間教官們被童雪兒收買過去了。
教官們跟著四人去找熊立誌說情,一大群人到了熊立誌房門前,陳天俠抬起手咣咣的砸門:“立誌,開門,開門。”
熊立誌翻身麵朝裏,用枕頭蓋住了腦袋,裝作沒聽見,他實在是沒臉出門了。
裝死不開門?
陳天俠冷笑一聲,抬腳把門踹開了,三個合頁掉了一對。
床上的熊立誌騰的跳了起來,站在床上指著門外的陳天俠破口大罵:“欺負人是不?小心我和你玩命。”
陳天俠斜叼著煙,更不不理發飆的熊立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裏,笑的賊壞:“咋了?是抑鬱了?還是沒臉見人了?”
熊立誌白了他一眼,實在拿這幫人沒招了,熊立誌坐在了床邊,低著頭不說話。
“其實啊!童雪兒的出發點是好的,想為在白頭鷹國的事給你們哥倆道歉,隻不過玩的過火了。”陳天俠掏出根香煙,碰了碰熊立誌的肩膀,等他接過之後,又給他打著了火機,“你也沒吃虧,過了把皇帝的癮,人的一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看我的麵子上,這事兒就算了吧。”
最重要的一點,陳天俠憋在了心裏沒說,實際教官們和熊門的徒弟們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