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啞巴吃黃連
唐市統領滿意的笑了,這個老劉太有眼力尖了,即給了童氏集團麵子,又不丟海邊市的麵子,以後有好處一定好好提拔提拔他。
能夠見熊立誌一麵也是好的,王秀這邊的人太多,不可能全去,隻有王秀,童雪兒,王安國,陳天俠和洪北山在唐市統領和劉隊長的陪同下,穿過了厚厚的人牆,進入了白色樓房的看護室裏。
看護室是為有病的犯罪嫌疑人設立的,裏麵隻有十多個平方,裏麵靠牆擺放著一張鐵床,邊上有一個鐵架子,上麵有吊瓶,熊立誌被幾道約束帶捆在了鐵床上輸液。
靠門的地方坐著兩個全副武裝的治安軍,看到劉隊長和唐市統領進來趕緊起來敬禮。
劉隊長問兩個治安軍:“嫌疑人情況怎麽樣?”
“經過治療,腹瀉的情況好了一些,基本穩定,明天就可以正式審訊了。”
見到熊立誌被捆得快成木乃伊了,滿臉淚水的王秀就要撲過去。王安國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輕聲的問熊立誌感覺怎麽樣?
熊立誌肚子疼,意識還是清醒的,告訴大家自己沒事。
王安國這才鬆了口氣,讓熊立誌把上了電梯之後的事情仔細說一遍。
熊立誌一五一十的說了情況,屋裏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就連唐市統領都認為,如果熊立誌說的是實話,那麽熊立誌就是被人陷害的,而且市治安中隊有人也參與到了陰謀當中,否則一切不會這麽逼真,這麽天衣無縫。
可是就算熊立誌是被陷害的,又能怎麽辦呢?
裴金龍精心策劃了這一切,想到的太全麵了,有人證,有物證,有市110指揮中心的報警記錄,熊立誌還是被市治安中隊的治安軍在現場抓住的,一切一切讓熊立誌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擺明了是要把熊立誌一下子搞死,讓他永無翻身的可能。
王安國想了想問劉隊長:“金龍集團的監控錄像能不能看一下。”
“對呀!財務室不可能不裝監控的,有了監控就能證明立誌的清白了。”王秀終於發現了救命稻草,所有人期盼的目光集中到了劉隊長身上。
劉隊長苦笑一聲,無奈的說:“出警的治安軍回來報告,金龍集團整棟大樓的監控係統毀壞兩天了,一直沒修好,所以沒有任何影像資料,包括案發的財務室。”
看護室裏的人集體罵了聲娘,裴金龍玩的也太絕了吧?可是仔細想想,裴金龍既然要陷害熊立誌,怎麽可能留下監控錄像,給熊立誌辯解的機會呢?
這時洪北山開始問熊立誌:“你確定財務室隻有你和裴秋月?”
熊立誌點點頭。
“你確定你沒碰過裝錢的箱子?”
熊立誌還是點點頭:“要不是關鍵時刻肚子翻江倒海似的疼,也許我拿著皮箱就走了。”
“立誌你放心,我會請白頭鷹國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一定會還你清白。”童雪兒心中已經認定了熊立誌是無辜的,嚴肅的對洪北山說。“給伯尼.桑德斯大律師打電話,我需要他和他的團隊在明天上午趕到海邊市。”
陳天俠趁著大家的注意力全被童雪兒吸引了過去,悄悄的靠近熊立誌頭部低聲說:“小子,記住,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錄口供時千萬別讓他們唬住你,要麽死不開口,要麽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放心,律師馬上就來,他們不敢刑訊逼供的。”
由於童雪兒的介入,王秀和王安國放棄了暴力搶人的辦法,一門心思等著開庭打官司。
對童雪兒從白頭鷹國調律師,王安國非常感謝:“謝謝童小姐,這個律師費我們來付。”
“童小姐太生分,叫我雪兒。”童雪兒拒絕了王安國付律師費的提議。
後來王安國才知道,這個伯尼.桑德斯大律師是白頭鷹國白房的禦用大律師,同時也是童氏集團的法律顧問。
童氏集團每年給他很大一筆費用,並且每次有事還要另外收費,要不然連請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像這種跨國的刑事案件,伯尼.桑德斯的團隊每小時要收五百美金,王安國砸鍋賣鐵也付不起錢。
眾人回到了福利院,發現熊天翔和小米沒有在家,眾人馬上出去尋找,結果不久在金龍集團附近找到了。
中午時分,熊天翔和小米等了幾個小時,都沒有熊立誌和老兵們的消息,兩人擔心他們出事,就一路找到了金龍集團,可是金龍集團空無一人,兩人無奈隻能出來了。
回到了福利院,看到眾人臉色都不好,熊天翔感到哥哥出事了,結果沒一個人肯說。越是這樣,熊天翔和小米越是不安,熊天翔徑直朝福利院大門走去,他要去金龍集團再去找哥哥。
王安國慌忙攔住了熊天翔:“天翔,你去哪裏?”
熊天翔麵色凝重:“我去找我哥哥。”
王安國知道事情瞞不了多久,於是就把中午在金龍集團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小米受不了打擊,直挺挺的向後暈倒在地,熊天翔雙目赤紅,緊握了拳頭,一聲不吭的繼續向前走。
“天翔,你去哪?”王安國轉過身拉住了天翔的左胳膊。
熊天翔根本不聽,甩動左臂把王安國甩到了地上。王安國仰麵倒地之後,來不及爬起來,大聲招呼老兵們攔住熊天翔。
十幾個老兵過來想拉住熊天翔,沒想到熊天翔抖肩甩臂,所有碰到他的老兵全部不由自主的趔趄後退。
洪北山一看不好,這小子可能是去市治安支隊,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亂子。
洪北山雙手豎於胸前,十指如鉤,向熊天翔雙肩抓去,熊天翔背後像長了眼睛似的,右腿向後側踹,洪北山側身躲過,十指扣住了熊天翔的右腿,壓低左肩,肩頭撞到了熊天翔的後背。
熊天翔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飛去,重重的落在地上沒了動靜。
“這小子反應真快。”洪北山對熊天翔的功夫讚歎不止,“要不是他急著出去,我想製服他恐怕要費些時間。”
“天翔……”
熊天翔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童雪兒不幹了,連忙跑到熊天翔身邊蹲下檢查他的情況,確定了熊天翔隻是暈倒了,童雪兒揚起臉對洪北山怒目而視。
洪北山雖然是偷襲,但能片刻間製服熊天翔,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這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太厲害了。
洪北山抵擋不住童雪兒憤怒的目光,急忙解釋隻是震住了熊天翔的脈搏,睡個一天多,自己就會醒過來。
老兵們把小米和熊天翔抬進了屋裏休息,其他人聚集在大門裏麵商量怎麽打這場官司。
結果到了晚上七點多,他們仍然沒有想出個頭緒,認為不利於熊立誌的因素太多太多了,這場官司真的不好打。
悲觀失望的情緒在眾人中間蔓延,他們情緒非常低落,連王安國送來的晚飯都沒人吃一口。
王秀受不了了,她不能允許熊立誌被判死刑或者老死在監獄裏,發狂般的要去炸掉治安中隊救出熊立誌。結果又是洪北山把她打暈,才沒讓她幹出傻事。
由於擔心福利院的幾人再出亂子,除了部分老兵回城市協管大隊照顧孩子們,剩下的人全部留在了福利院。
第二天一大早,洪北山和童雪兒去海邊市國際機場迎接伯尼。桑德斯律師團隊不久,福利院門口出現了一個頭挽發髻,身穿道袍的白發老者,正是把熊立誌教壞了的布衣道人。
此時的布衣道人沒有了平時的仙風道骨,他身後背著卷成一卷的涼席,右手提著一個碩大的編織袋,左手提著一個網兜,裏麵是洗臉盆,牙刷,牙缸毛巾和拖鞋,完完全全一副搬家的樣子。
老道進了大門興衝衝的扯著嗓子喊:“乖徒孫,趕緊出來。”
這是誰呀?大清早的嚎喪。
熊天翔,王秀和小米還昏迷著呢,王安國,陳天俠,和幾個老兵放下了盒飯走出了廚房。遠遠的看見了老道,要不是他一身道袍,那麽大年紀,還以為他是要飯的呢。
出來的幾個人老道也從來沒見過,老道站在大門裏側放下了雙手的東西,單手豎掌於胸前,低頭衝著走進的幾人作揖:“貧道有禮了,敢問熊立誌,熊天翔在不在?”
王安國打量了一番老道,看著不像裴金龍派來鬧事的,說話客氣多了:“道長認識立誌,天翔?”
“那當然,我是他們哥倆的師叔公。”沒找錯地方就好,老道說話硬起了許多,“我是來投奔他們的。”
“師叔公?”王安國和陳天俠對視了一眼,陳天俠還好點,他畢竟和熊立誌隻見過兩麵,王安國則納悶了,熊立誌說過他是家傳的功夫,無門無派,怎麽冒出來一個師叔公?還是個老道。
王安國不知道熊立誌根本不認這個師叔公,也沒往騙子那方麵想,認為既然這麽說了,八成是有什麽關係,於是讓老兵幫忙去拿東西,他和陳天俠領著老道往廚房走:“道長千裏迢迢來到海邊市,餓了吧?這有早餐,先吃點,到了中午給道長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