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戰鬥小組
“嗯,嗯。”胡彥斌已經明白了周小江的意思,強忍著笑,直點頭。
“人家都要弄死咱們了,咱們不會傻到不還手吧?”周小江一臉真誠的接著問。
胡彥斌笑著應和著:“那當然,我們還手是被逼的,這算是正當防衛,告到市統領府都是咱的理。”
太囂張了,死到臨頭還敢挑釁勞資?禿頂男怒火中燒,怎麽看胡彥斌怎麽不順眼。大罵一聲去你母的,抬手一拳打在胡彥斌臉上。可惜的是胡彥斌皮糙肉厚,沒多大效果。
胡彥斌沒提防被揍了一拳,伸手摸了摸老臉,先驚後怒,接著一股抑製不住的笑聲脫口而出。
熊立誌看著胡彥斌的反應擔心不已,這小子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胡彥斌滿臉笑容的看向手舉執法紀錄儀的周小江:“都拍下來了吧?”
周小江沒說話,衝胡彥斌伸出三個手指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胡彥斌回過頭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把麵前掐腰正擺POSE的禿頂男扇倒,大喊一聲:“暴力抗法,鐵證如山,揍他們。”
接著胡彥斌一馬當先,衝向了黑衣人,二百多人叫喊著混戰到了一起。
熊立誌一看開打了,也要上前,卻被周小江拉住:“師傅,哪輪到您出手?您在邊上觀戰,檢查檢查我們兄弟們的基本功如何?”
說著,遞過來了一把木製的小馬紮和一包瓜子。
這麽有信心?熊立誌還真想看看老兵們的身體素質,於是接過馬紮和瓜子,遠遠地到了花壇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熊立誌從小耳熏目染各種功夫,很快看出了胡彥斌他們的戰法。
老兵們和一擁而上的黑衣人確實不同,他們自覺的用上了華夏陸軍的步兵戰術,每三個人組成了一個戰鬥小組,身體最棒,拳頭最硬的衝鋒在前,另外兩人分列左右,自覺的掩護主攻的側翼安全,使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廝殺,不用顧慮身後有人偷襲。
而且各個小組之間可以相互照應,掩護,組成一個更大的戰鬥組合。
這樣,由點到麵,把每一個人都融入了集體當中,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鬥。
結果是一個黑衣人常常是被三個老兵抓住狠揍,打的是瞬間哭爹喊娘,爬不起來。
幾個黑衣人想圍毆一個老兵,卻被另外兩個老兵一起攔住,不一會兒又招來更多的老兵戰鬥小組,結果又變成了一個黑衣人被三個老兵圍毆。
不是老兵和金龍集團的人單挑不行,而是三個打一個效率更高。
廣場上打的是雞飛狗跳,狼煙翻滾,都沒注意小花壇後麵藏著十幾個人,借著花草的掩護,他們隻露出腦袋觀察著戰場。
原來是治安中隊接到市支隊指揮中心的通知,說金龍集團門口有人打群架。
王秀被發配到了110處警車,接警後馬上帶人火速趕了過來。
隻是報案人沒說是幾百人的大場麵,並且打架的雙方和王秀都有仇,十幾個治安軍沒敢往上湊,反而躲了起來。王秀有滋有味的看著熱鬧,琢磨著這要多大的仇怨,能用這麽多人。
突然邊上一個年輕矮個治安軍冷不丁的問:“大姐頭,咱們還抓人嗎?”
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王秀伸手照他頭上扇了一巴掌:“你傻啊?兩邊和我都有仇,咱們過去是找揍還是抓人?你皮癢癢了我不攔你。”
“要不請示一下王隊吧?”終於有個治安軍提出了一個靠譜的建議。
王秀想想也對,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老王頭,大陣仗,城市協管和金龍集團的人幹起來了,二三百人打群架,老好看了。什麽?你讓我去控製住局勢?王老頭,你,妹的,想我死早說啊!你就是把咱們中隊全調來,也控製不住。什麽?你給市支隊匯報,要調聯保別動隊來,要我全權負責?”
王秀明白王隊長快退休了,不願多事,隻想順利的熬完剩下的時間,早點拿著退休金回家看孫子。隻要隊裏碰點事,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所以唐俊生才敢在隊裏無法無天。
本來指揮聯保別動隊,是輪不到王秀這個一毛一的辦事員,是王中隊長怕擔責任,推給了她。
王秀打定主意,等聯保別動隊來了,一定好好修理這幫無法無天打群架的,威風威風。
聯保別動隊沒來之前,就躲在花壇後麵看熱鬧,畢竟這樣的陣勢不常見。
這時那個矮矮的治安軍提醒了王秀一句:“大姐頭,你看。”
“小高,看什麽?”王秀順著小高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的花壇邊一個年輕人坐在小馬紮上,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興高采烈的在觀戰。
雖然年輕人頭上裹著紗布,王秀還是認出了他,這不是熊立誌那小子嗎?
瘦高的治安軍大個李驚奇的說:“他怎麽在這裏?”
“準和他有關,興許群架就是他挑起來的。大個李,你把那臭小子的這條罪記下來。”熊立誌現在在王秀眼裏屬於那種道德素質極其敗壞,人品節操極其低下之類的人,有事當然不會往好處想。
小高自告奮勇的拍著胸脯說:“我去抓他,為大姐頭報仇。”
眾人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開什麽玩笑,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人家不用雙手都能把你踹的大小便失禁。
在大家嘲諷的眼神中,小高好像知道了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點,灰心喪氣的低下了頭。
王秀現在確實想去抓熊立誌,因為她上次輸的很不服氣,要不是上次被小舅追了幾公裏,又摔得七葷八素,說不定真能幹挺丫的。
可是,如果,萬一又被這小子揍一頓呢?王秀看著笑的十分欠揍的熊立誌,恨的牙癢癢,卻又下不定決心。
大個李又給王秀出了個主意:“要不找你小舅,讓他派幾個高手過來修理熊立誌。”
王秀沒吭聲,但她心裏想這主意真夠餿的,上回剛坑了小舅一回,據說姥爺打電話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要是姥爺也在海邊市,都能把小舅打的幾天下不了床。讓熊立誌抓住,頂多是一頓打,讓小舅抓住,還不把自己皮扒了?
上哪兒找高手呢?
突然,王秀露齒一笑,非常邪惡:“我想到了個人。”
“靠譜不靠譜?”熊立誌在小高眼裏不是一般能打,他覺得起碼要來個拳王泰森那樣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秀照小高頭上扇了一巴掌,瞪眼罵道,“我在這個高手手裏過不了兩招,你說靠譜不靠譜?”
“我就問問,你怎麽像更年期提前了一樣?”小高捂著頭,小聲的嘀咕,看著王秀一臉壞笑的掏出了手機。他不知道王秀打出的這個電話,惹出了多少是是非非,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五分鍾後,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停在了廣場前麵的馬路上,下來一個頭發雪白的道士。
王秀站起身來,高興的衝他招手。隻覺得一陣腥風撲麵而來,眾人眼前一花,老道已到了眼前,一身的酒氣熏得王秀直頭暈.
老道束發盤髻,用玉簪別住,一身青色道袍,腳穿白布襪和船型的雲鞋,五捋長須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估計八九十歲,臉卻白白淨淨的沒有老人斑,看起來鶴發童顏,真有離世脫俗,飄飄欲仙之感。
“老道,你掉糞坑裏了?什麽味啊?”王秀閃往一邊,“你又喝酒了。”
老道眼一瞪,打了個酒嗝::‘秀兒,哪個兔、崽、子罵我?”
看起來像個得道高人似的老道一開口,就把治安軍們雷了個外焦裏嫩,小高張了張口,把還沒來得及拍的馬屁使勁咽了回去。
“就是他。”王秀顧不上老道身上的酒氣,拉著他靠近了花壇,指著熊立誌說,“他不光侮辱您的人格,還罵您做的東西都是廢物,說您也是廢物,還說要見您一次打一次,打的您、媽、媽都認不出您。”
“氣死我了。”老道氣的吹胡子瞪眼,推開王秀,跳上了花壇直奔熊立誌而去。
王秀雙臂抱在胸前,得意洋洋的一臉壞笑。
“大姐頭,這就是你找來的高手?”治安軍們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道純粹是被王秀坑來的,不能得罪女人啊!太狠毒了。
“讓他們狗咬狗去,這老雜毛一根電棍訛了我五千塊,不收點利息怎麽行?”
王秀心裏正美,邊上過來一個男人,在她麵前攤開手:“你是叫王秀吧?那個老道士說出租車錢找你要,三十八元,謝謝。”
廣場上老兵們大發神威,壓著金龍集團的人打。
熊立誌翹著二郎腿,興高采烈的看的正熱鬧。突然一個身影晃到了麵前,二話不說,巴掌扇向熊立誌的腦袋,熊立誌一歪頭躲了過去。
這一巴掌把熊立誌扇糊塗了,迷茫的看著麵前怒氣衝衝的道士,不明白他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打自己,可是一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以為道士撒酒瘋,就看在道士一大把年紀的份上,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