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婚禮結束
黎知夏從小就幻想著自己能有一場浪漫的婚禮,婚紗,鮮花,氣球,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雖說這並非發生在現實生活中,隻是在書裏,可這一場婚禮也切實是她在經曆的。
對外的笑容依舊完美的挑不出毛病,但隻有黎知夏自己知道,如今每走一步都是鑽心之痛。
直至宣誓結束,終於準備從教堂前往宴會廳的時候,黎知夏才一把抓住璐璐的手。
這一路璐璐都沒察覺到異樣,直至手腕兒被黎知夏攥緊,又抬眸看見黎知夏麵色慘白的樣子,才終於明白了什麽,連忙小聲道。
“你怎麽了?”
黎知夏搖了搖頭,腳下依舊舉步維艱。
她牽著璐璐直至走進酒店更衣室,才蹲下身子脫下鞋,露出血肉模糊的腳掌。
看見這一幕,璐璐捂住嘴巴,險些哭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
黎知夏一邊吸氣一邊把鞋子裏的碎玻璃倒了出來,果然,清脆的響聲落地,兩隻鞋子裏都倒出四五塊尖銳的碎玻璃。
看著黎知夏腳掌上的傷口,璐璐連忙轉身去取了醫藥箱。
“你這是怎麽回事?說說?你剛不會一直硬挺著呢吧?”
黎知夏嘴角微微扯了扯,“大概是梁文茜耍的小把戲。”
“梁文茜?”璐璐一邊滿臉心疼的幫黎知夏處理傷口,一邊歪著頭回憶,“我似乎看見她也參加婚禮了,不過什麽時候的事?”
黎知夏搖頭,“她應該沒有機會直接動手,這鞋子昨天剛到的時候還沒有什麽異樣,應該是今天有什麽人趁著我們忙碌的時候做的。”
“從昨晚開始,你家屋子裏就隻有我們,大家都是可以信任的朋友,能有什麽人……”
黎知夏抬頭,默默地與璐璐對視,璐璐的麵色明顯僵硬了一瞬。
“不會吧……我感情運就這麽不順嗎?”
“我沒說一定是陸笙……”黎知夏頓了頓,“畢竟昨晚在我家的人,都是我們熟悉的人,但陸笙,隻有你熟悉。”
黎知夏的表情認真,叫璐璐有那麽一瞬間晃神。
她微微擰了擰眉頭,“他應該不會……”
黎知夏忽而咧開嘴角,“沒事,這事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我們可以慢慢查,如果你相信陸笙,我自然也是相信他的。”
璐璐並沒有回答黎知夏的話,猶豫了片刻,目光掃過黎知夏被包紮好卻依舊滲出鮮血的腳掌。
她似乎想到什麽似的咬了咬牙道:“我會去查一查他的來曆,你放心,欺負我姐妹的人,我可不會放過。”
黎知夏有些感動,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黎小姐,你好了嗎?該出去敬酒了。”
是周崇文,應該是薄夜辰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黎知夏正要起身,腳下忽然疼得發軟,璐璐連忙上前攙扶著她。
瞧見黎知夏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璐璐不由擔心道:“你都這樣了,要不和薄夜辰說一聲,這次敬酒讓他自己去算了。”
黎知夏咬著牙搖了搖頭,“梁文茜就是想看我的笑話,我怎麽能給她這個機會?”
璐璐擰眉,“那你也別太勉強了。”
“我沒事。”說著,黎知夏還為了證明什麽似的挺直了腰板,微微朝著璐璐咧開嘴角,“我們走吧。”
見她堅持,璐璐也隻好默默歎了口氣,二人一路攙扶著堅持到了開門。
周崇文正站在門外默默等著,望見黎知夏開門之際臉上蒼白的笑臉,他目光微閃了一瞬。
“薄總已經準備好了。”
黎知夏點了點頭,手下輕輕按了按璐璐的手掌,璐璐會意,隻擰了擰眉頭,便不再開口。
隻是一整天下來,黎知夏隻覺自己的腳心痛到無以複加,直至晚上宴會終於散了,她與薄夜辰一道回了“新家”,她才連忙脫下鞋子鑽進的浴室裏。
婚房仍是之前那個薄夜辰自己住著的小別墅,今天別墅裏沒有傭人,整個巨大的房子空空蕩蕩的,嚇人的很。
薄夜辰有些微醺,看見自己的新婚妻子一頭鑽進浴室,他微微擰了擰眉頭,眸中閃爍著些許疑惑。
與此同時,浴室裏的黎知夏正小心翼翼的扒開腳上纏著的紗布,因為走了一整天的緣故,傷口愈合又咧開,血液也緊緊黏在紗布上,黎知夏這麽用力一揭,頓時皮開肉綻,疼得她齜牙咧嘴。
外頭的薄夜辰似乎終於察覺了些什麽,他先是輕輕敲了敲門,見黎知夏沒有回音,頓時一把撞開了浴室的門。
黎知夏正處理著自己腳上的傷口,這檔口也不得麵色微微一怔,四目對視之間,薄夜辰終於問道了血腥味。
他垂頭,目色一沉,緊接著,黎知夏便覺得自己的腳被人抬了起來,傷口處正冒著絲絲涼氣。
薄夜辰沒有表情的臉上似乎染上了一層薄怒,“怎麽回事?”
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壓迫,黎知夏硬著頭皮小聲嘟囔道:“還不是你自己留下的風流債……”
似乎沒聽見她的嘟囔聲,薄夜辰微微垂眸用溫水替她清理傷口,片刻後,又起身,還不待她反應過來,人已經騰空。
黎知夏正驚呼之際,便聽上首傳來略帶惱火的聲音。
“別亂動。”
她被薄夜辰公主抱著丟在了床上,又看著他轉身找來醫藥箱,全程大氣兒不敢多出一下。
黎知夏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麵對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她總覺得有些心虛。
薄夜辰一言不發的替她重新包紮了傷口,上藥的時候黎知夏被藥水刺激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被人狠狠一瞪,這才滿臉委屈的緊緊閉上了嘴巴。
直至傷口包紮完畢,黎知夏才來得及麵色委屈的看著薄夜辰,“你幹嘛這麽凶,受傷的可是我。”
看著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薄夜辰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好笑。
他伸手狠狠在她腳掌上捏了一把,直至看見她疼得直冒冷汗,這才默默歎了口氣。
“你腳上的傷到底怎麽回事?”
說著,他抬眸,定定的看著黎知夏,仿佛如果她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他就不會放過她似的。
黎知夏揉了揉自己疼得抽搐的腿,“鞋裏有碎玻璃,我不知道。”
也怪她自己馬虎大意,鞋裏有東西,穿上的時候,她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
“那你就踩著這樣的傷走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