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錢

  即便是拍裸照的是她姐姐，但是兩姐妹一模一樣，此外真忍心姐姐的裸照被爆出來。


  這兩姐妹真的是如出一轍，很快，許筱靜盯著我瞧，似乎想我臉上找出什麽答案。最終嘴角勾起了少許笑意，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她們兩姐妹之所以來到這邊生活和上學，是因為父親背了賭債，母親無奈之下的結果。可沒想到債主找到了這兒來，姐姐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選擇去借錢。找來找去就找到了葛大寶這個中間人。


  然而這葛大寶也沒安好心，先是在合同上做手腳利滾利不說，到最後甚至以還錢的名義威脅她們姐妹肉償，還到處拿處女校花的名頭做噱頭，想賺上一筆。


  真尼瑪混蛋。


  聽到這，我恨不得現在就衝進教室打死葛大寶那狗東西。


  然而當務之急肯定是要想辦法把錢給還了。


  我一咬牙就說幫她還錢。


  許筱靜盯著我，問我有錢嗎，還說我家也不富[借貸中間人就是葛大寶，葛大寶從中作梗，先是在合同上做手腳，想著可以以美女是校花又是處女的噱頭，賺上一票，校花除了還錢一點辦法沒有，再次加劇主角對葛大寶的仇恨。]裕。


  好嘛，連我家的底都摸清了。


  不過那又怎麽樣。


  我表示這件事就交給自己來處理了，許筱靜就好好讀書，其他都不要管。即便要管，一個女孩子家家能有什麽辦法，何況在中海，她們一家還舉世無親。


  結果這一通話說完，許筱靜的眼眶紅了，眼淚不住往下掉。


  見她這樣，我尼瑪心好疼了，手忙腳亂道：“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想著口袋裏應該有紙巾，準備給她遞上，結果這一掏，她姐姐的內褲掉了出來，還落在許筱靜的腳上。


  尷尬！


  非常尷尬。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也真是夠倒黴的啊，這內褲不偏不倚，就落在許筱靜的腳上，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解釋！


  要是不解釋，恐怕就要在她麵前抬不起頭了。


  我趕忙道：“許筱靜，不是你想象那樣的，這條內褲本應該在我的書包，不，不，也不應該在我的書包，我隻是想把它給你，當然，這條內褲肯定不是你的……”


  隻能說越解釋越糟糕，稀裏糊塗，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啥。


  可想而知結果是什麽，許筱靜丟下一句柳默，還道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真是看錯我了。最後擦了擦眼淚，很生氣的就走了。


  我一連叫了幾聲，她都沒回頭，明白真的是誤會大了，一咬牙，幹脆喊道：“我也不說了，說再多也沒用，反正我不是那樣的人，你去問你姐姐，她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麽。還有，一萬塊錢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來湊錢，你就不要再搭理葛大寶那混蛋了。”


  也不知她聽沒聽見，加快腳步跑遠了。


  我在操場上思索著如何湊錢，牛逼都已經吹出去了，總不能沒辦到吧。


  還真就被我想出了一個辦法來，並且相當可行。


  我趕忙返回教室，本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許筱靜，沒想到她再也不搭理我。算了，我把她姐姐的內褲重新放回書包，坐等中午放學。


  好不容易熬過了上午。我跟許筱靜道了聲去湊錢了，跑去學校，坐公交車到東大路。


  我小舅在東大路開了一家汽修店，不說生意有多好，但生活絕對小資。事到如今，我能想到的就是找他借錢，先把高利貸的窟窿給堵上，然後再想辦法一點點還給他。


  說起我這個小舅，雖然輩分比我大，然而年齡也就比我大五六歲，打小就跟著他上山下山，抓鳥打魚，玩得特別好，完全沒有輩分之間的隔閡，所以找他借錢，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公交車折騰了快半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我下車過後一路小跑進了小舅的汽修店，居然沒有生意，小舅在電腦前看著電影，手裏拿著罐啤酒，時不時喝上幾口。


  此外，就連學徒也不見蹤影。


  我微微皺眉，隱約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多想，吆喝了一聲小舅。


  小舅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回來，招呼我吃飯了沒有，帶我下館子去。


  我確實還沒吃飯，也想去下館子。但哪有心思啊，還有事情沒解決呢，趕忙就跑到跟前道：“小舅，幫我一個忙唄。”


  小舅樂嗬嗬，笑著說是不是請家長，讓他去頂包。


  我搖頭說不是。


  小舅笑意更濃，問我那是什麽事。


  我也不賣關子，當即就把事情說了說。


  小舅站了起來，表情稍顯誇張，問我真要借1萬塊？還是替同桌來借，拿去還高利貸。


  我點點頭，說許筱靜是很好的女孩，希望小舅能幫幫她。


  小舅拒絕了，還說我簡直是胡鬧。


  怎麽就胡鬧了？


  我問他。


  小舅捏了捏我的臉，說你這小屁孩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我也不否認，說是。


  小舅搖頭，說我小小年紀不學好。


  我反駁他：你小學不也有喜歡的人，現在還惦記著人家呢。


  小舅加重力道掐我的臉，道他是有喜歡的人，但不會因為喜歡就隨隨便便借錢，而且還是一萬塊這樣的大數目，最關鍵還是拿去還高利貸，高利貸簡直就是無底洞，千萬不要去沾。


  我撥開他的手，說就是因為高利貸可怕，所以才想著幫窟窿給堵上。


  小舅搖頭，臉色不是很好看，道高利貸的窟窿是沒那麽容易堵上。


  我不相信，說一萬塊就能堵上。


  小舅態度堅決，不借錢。


  “小舅，你看，你就我這麽一個侄子，我媽對你不錯吧？你就借點給我唄……”我開始耍小心思。


  然而小舅說不借就不借，還讓我快點回去上學。


  我一屁股坐地上，拉長臉，噘著嘴說不借錢就不走。


  小舅直搖頭，道了一句隨便，繼續坐在電腦前喝著啤酒看電影。


  可把我急壞了。


  按理說小舅是最疼我的，怎麽會不把錢借給我呢？


  就在我百思不解的時候，店外突然傳進來好幾個人，帶頭的是個紅頭發混混，進來就把椅子給踹倒，笑哈哈道生意不錯嘛。


  小舅黑著臉，問他們還來幹什麽？

  紅頭發混混聲稱小舅把汽修店關門，或者搬到別處去，他們就不來了。


  小舅表示不可能，是他自己在這條街上先開的第一家汽修店，沒有理由搬走。


  紅頭發混混踹翻了桌子，笑道先開著又怎麽樣，要麽滾蛋要麽就等著死吧。還說小舅一點兒不識趣，沒見到學徒都不敢來了嗎？

  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店裏怎麽沒有學徒，同時知道對方是來鬧事的，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喊著要報警。


  不曾想小舅卻一把拉住了我，搖了搖頭，小聲的說報警不管用，片警來了也就是和稀泥，並且對方顯然跟片警關係要更好，肯定不能報警，隻能看看如何把損失降到最低。


  “哪來的野小子，報警？好啊，有本事就報警。”紅頭發混混囂張著撇撇嘴，抓過一把扳手就準備要收拾我。


  小舅將我護到身後，說小孩子不懂事，不報警，我們不報警。


  紅頭發混混冷笑：“晚了，小孩子不懂事就是欠收拾，這麽著吧，也別說哥不給機會，讓這小屁孩跪下磕頭道歉，然後你再把店關了，或者搬到其他地方，最後再給2000塊好處費，這事也就算了……”


  就因為我說一句報警就要磕頭道歉？

  不僅僅要我小舅把店搬了，還要給2000塊好處費。


  我隻想說怎麽不去搶了。


  混蛋！


  我惡狠狠的瞪去對方。


  豈料紅毛混混走到跟前，推了把小舅，隨後按著我的肩膀讓我下跪。


  我咬著牙就是不跪，除了我爸媽，誰也別想我下跪。


  結果就這麽著，毫無征兆的被紅毛混混扇了一巴掌，隨後還踹了腳，整個人就滾地上去了，下腳還真是夠狠的，疼得我都要說不出話了。


  不過他讓我爬起來跪下去的時候，我仍舊不答應。


  真的！


  即便是他拿槍指著我腦袋，我也沒準備跪。


  對方樂了，踹了我兩腳，說我小小年紀，骨頭還挺硬，看來是要給點顏色瞧瞧才行。


  小舅嚇壞了，上來客客氣氣的說誤會，然而見他一咬牙，說再多給點時間，自己一個月內肯定搬走。


  紅毛混混再次推開了小舅，道：“你他媽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嗎，三天之內滾蛋，同意的話簽協議，否則隻有按照我們的規矩來處理了。”


  小舅整張臉垮了下來，道：“三天，三天是不是太短了。”


  “就三天，簽不簽協議，不簽的話今天就把店給砸了。”紅毛混混喝道，跟著來的混混當即散開，嬉皮笑臉，做好砸店的準備。


  小舅的身軀在抖，咬了咬牙，居然同意了。


  我大喊不要，“小舅，這店可是你的心血啊？”


  “小屁孩懂什麽。”紅毛混混又踹了我一腳，把扳手放到邊上，拿協議讓小舅簽字。


  我不知道協議上麵寫了什麽，但肯定的是一定對小舅不利。最氣憤的還是紅毛混混對小舅的態度，拍了拍小舅的臉，笑著說早就這樣不就沒事了嗎？


  小舅低著頭，準備簽協議。


  “小舅，不要簽。”我喊了一聲。


  紅毛混混轉身過來，作勢又要踢我。


  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與其被你踢，不如老子幹死你，搶先一步抓過了扳手，朝著他的腦袋就砸去。


  讓他丫的欺負踹我，還踹上癮了是吧？


  紅毛混混顯然沒想到我敢還手，腦門直接被我砸中，頓時間鮮血直流，慘叫不已。


  見血了！

  我也沒想到就這樣見血了，扳手哐當的掉到了地上，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第一時間，混混們都圍了上來。


  這時小舅衝上前把我護在身後，說著孩子不懂事，不要為難孩子，他替我下跪道歉。


  “道你媽的謙，老子現在要弄死這小子。”紅毛混混捂著腦袋，隨手抓過了一把鐵錘。


  小舅還想護著我，很快被混混給拉開。


  紅毛混混紅著眼，一步步朝我靠近。


  “鐵男，你忘了我哥是怎麽交代的嗎？狗改不了吃屎死是不是？”就在這節骨眼，周靚影含著棒棒糖走了進來。


  以紅毛為首的混混明顯都怕她。


  周靚影徑直來到我的跟前，撇嘴一笑：“沒本事就別逞強，真要遇到狠角色了，一條命不夠死。”


  說完，周靚影讓紅毛等人滾。


  紅毛咬咬牙，帶著人狼狽離開。


  “.……下次我不會再救你了。”周靚影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眼中帶著一絲黯然，轉身就朝外麵走。


  看著她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衝動，我喊了聲：“周靚影，我欠你一個人情。”


  周靚影停住腳步，回身過來，笑著道：“要還我人情，先把傷養好，耶，本小姐送出去的藥酒終於派上用場了。”


  她叼著棒棒糖，走了。


  待周靚影離開，小舅險些癱倒在地，抓了抓頭皮，心有餘悸的說幸虧沒出事，否則都不知該怎麽跟我媽交代。我笑笑，說沒事就好，現在店也不用搬走了，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朝店外走，我心裏頭挺失落的，終歸還是沒借點錢，小舅都不借，真不知道該找誰借。


  “等一下。”眼看要出店門，小舅叫住了我，跑去抽屜拿了一張銀行卡，上前遞給我。


  我有點兒傻眼。


  小舅拍我肩膀，語重心長道：“我不問你拿這錢去做什麽，但我希望你在跟社會上的人來往之前考慮清楚，這麽做究竟值不值得。”


  他說著，似乎想起什麽，突然歎了口氣：“小馬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聽得整個人一頓。


  小舅嘴裏的小馬是我們家的一個表親，十三歲的時候因為家裏缺乏管教，經常跟混混勾肩搭背，以前我還挺羨慕，可沒過多久，就得知他竟然死在了一次黑社會的火拚之中。


  我明白小舅說這些都是打心眼裏為了我好，不禁心頭一暖，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小舅。”


  這一刻，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