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你不願,別的男人願意!
八月底,H市的天熱得如同處於蒸籠中。
傾玖是在回傾家后從書房裡翻找出當初雲以晏在她補辦婚禮的當日送來的賀禮的。
用DHL國際快遞送達,文件袋的形式,很薄的幾張紙。
裡頭,靜靜地躺著一份鑒定資料。
那是屬於她和陌陌的親子鑒定溲。
其實,那麼多年過去了,但凡有關於陌陌的一切,都從來沒有去深究過。
不是覺得麻煩,而是私心裡希望可以和他永遠在一起,這個在她絕望中出現的孩子,能夠永遠做她的孩子……
瞧著那上頭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性為99.9999%,她完全就難以置信…恧…
陌陌和她,居然是母子關係……
這,怎麼可能?
她的孩子早在當年便已被醫生無情地宣告死亡,她甚至連見他一面都辦不到……
怎麼可能會……
但這,是經過雲以晏之手,不管是他親自做的鑒定還是找鑒定科的人做的鑒定,他在她大婚當天送來的這份賀禮,絕對不可能有假。
其實有些事,他一直都比她還要關心。
他關心著陌陌,更關心著她的心情。
他明白她對陌陌的母愛,可她卻不知道他為何會覺得陌陌是她的孩子,並幫她做了這份連她都從來沒考慮過去做一下的親子鑒定。
無疑,雲以晏的這份賀禮,燃起了她早在當年便被埋葬的希望。
急匆匆地下樓,找到在客廳里陪著傾光宗下象棋的陌陌,她直接便熱淚盈眶地將他給摟了個緊密:「陌陌,你是我兒子!你是我兒子!你是我兒子!」
小傢伙被她給摟抱得緩不過氣來,壓抑地討饒:「傾小玖你快放開我!我快被你悶死了!」
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傾玖忙鬆開他。
「我本來就是你兒子好不好?你這是發什麼神經啊?傾小玖,你這是病,得治!」
這臭小孩,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她剛剛發現了那樣驚天動地的好消息那麼激動。結果他輕飄飄幾句話,就這樣將這個她得到好消息的心情給澆滅了。
他還真是和何瑾朔一個德行,有徹底打擊到她的本事!
想到何瑾朔,她不禁沉了沉眸。
自從她提出不去日本后,他的整張臉便臭得不成樣子。
甚至於每日里回家也不跟她說話,只跟陌陌打鬧得歡暢。
明明那個跟沈憐伊鬧出事情來的人是他,明明那個理虧的人是他,可一切,就因為她拒絕了去日本而朝著不一樣的軌跡發展了。
掐了掐陌陌的臉蛋,傾玖望向傾光宗:「老爹,你怎麼不早點把雲……教授送我的賀禮拿給我啊。」如果不是她今天在書房裡找到,那他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拿給她看了?
那她,豈不是永遠都要錯過這樣一個好消息?
傾光宗老臉上有些彆扭。
雲以晏國際快遞過來的東西他只是隨手收了起來,從未想過拿給傾玖看,更加未想過讓他和傾玖再有任何的牽扯。
就好比這戒指,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在婚禮當天拿出來。
那天收到那份來自多倫多的國外來件后,他也不知怎的心神不寧,許是當年他的固執導致的愧疚作祟,他從書房裡頭緊鎖的抽屜內翻找出那一直被他藏著的戒指盒。
說不清那種衝動來自於哪裡,可他就是那麼做了。
而且,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何瑾朔居然會連結婚戒指這種東西都找不到了。冥冥之中,彷彿有著什麼註定,他當年自私地將那戒指藏了起來,而在屬於傾玖的婚禮上,他又重新拿了出來。
然而,卻是另一個男人將它戴上了傾玖的左手無名指。
那刻著「9」的素戒,剎那,便讓他轉首,不敢面對那份閃耀。
「誰知道那是你老師寄給你的啊?你也知道老爹不認識字的。」傾光宗轉眼,有些心虛。
「不識字?老爹你蒙誰呢?」
雖然頂著個暴發戶的名頭,可她父親卻絕對不是那種會坐享其成的人。
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甚至在剛開始利用暴發得來的資金創業時,每天單單花費在學習上的時間就是睡眠時間的三四倍。
雖然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人,可那份與生俱來的衝勁與幹勁,卻是城市裡的人無法比擬的。
他,居然跟她說不識字?
那他周/旋於那麼多老總之間算什麼?那他對於合同上的條款錙銖必較算什麼?那他逮著人就大談美/帝/國主義和中式方針算什麼?那他閑來無事還和那些個茶友詩友大談闊論算什麼?
被傾玖的眼光看得有些裝不下去了,傾光宗紅著一張老臉,只得說道:「小玖,老爹是完全沒想到那是賀禮啊,誰會送賀禮送份快遞過來啊你說是吧?你瞧,親戚朋友還是商場上的那些人,錢的話都是給陌陌存著,至於禮物,老爹還不是一件件都讓劉媽送到你和何瑾朔那裡了?所以,老爹是真沒想到這是你老師給你送的結婚賀禮啊。」
見傾玖總算是有些信了,傾光宗不免好奇:「他送的到底是什麼?」
傾玖將那份鑒定證明遞給他。
戴上老花鏡仔細地一行行瞧下來,傾光宗倒是疑惑了:「他沒事給你和陌陌做份親子鑒定幹嘛?」
當年的事情她一直都沒有好好地告訴傾光宗,更加沒有將陌陌是她被搶了包后被那搶劫的人強行塞給她的事告知他。
一方面她希望陌陌永遠與自己一道,另一方面她更加希望自己的家人將他當成她親生的,在對待他時不要有任何嫌隙。
如今,再沒有了這個顧慮,她重新將那個讓她又恨又愛的小傢伙緊緊地抱在懷裡,她擲地有聲:「陌陌這臭小子是我當年被人搶包人家搶劫的送我的,不過從這份鑒定報告來看,這臭小子居然真是我兒子!」
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陌陌再次被她緊緊抱住,這一次,卻是直接不滿地質問:「什麼叫你被人搶包人家送你的啊?傾小玖,你給我將話說清楚!我怎麼就成一個附屬品變成人家不要的送你的累贅了?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小傢伙發飆,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傾玖在兩人的強大壓力下,將當年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末了,小傢伙人小鬼大地得出結論:「那個醫院有問題。」
「醫生有問題。」
「搶劫你的那位好逗比。」
「傾小玖我覺得你這麼多年都是白活了,對你的智商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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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集團收購天皇傳媒的事已經完全提上日程。
在該消息公布前,何氏早就採取了策略,所以當消息全面擴散,天皇傳媒被收購,早已成為既定的事實。
天皇傳媒保有原公司名,但成為何氏集團旗下子公司,依舊致力於擴展娛樂事業版圖。管理層除了將原來的幾個靠關係上位的給裁掉,其餘的該升的升該降的降,稍作變動。
但基本都是以著任人唯賢的準則來進行調整變動。基層員工則完全不變。
對此,公司內部人員度過了一段時間的人心惶惶期之後紛紛鬆了一口氣。
鬆氣的同時,不免暗自揣測接下來這位何氏集團的總裁將會有什麼動作。
畢竟他可是沈憐伊的姐夫,更是和她傳出緋聞的姐夫,甚至在某些小道消息不知是真實還是虛假的傳導下,沈憐伊上警局報案自己被強/奸時,直指的便是他。
何氏集團總裁親臨天皇傳媒,成為天皇傳媒內部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平常這位只能在新聞里才有幸目睹的人物大駕光臨這家剛被他收購的公司,所有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這次的高層變動是將之前埋在內部的毒/瘤拔出,給有才能的人更多的機會。不要想著投機取巧,也不要想著藉此一步登天。」
「該接的通告接,該大力培養的新人就大力培養。想要得到無論是人才還是資金方面的支持也儘管提,做出書面彙報申請,遞交總公司,我這邊會做出批示。」
會議上,何瑾朔總結陳詞,俊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淡漠疏離,是身居高位者的運籌帷幄與恩威並施。
起身,率先走出會議室。
特助Barry跟在他身後,小聲問道:「何少,有關於沈小姐的事您還沒……」
此次收購天皇傳媒,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發生了沈憐伊被強/奸事件,且向警方報案的同時謊稱施/暴人是……
Barry雖然不清楚這中間的具體環節,可何瑾朔大婚當天所有的危機公關都是由他中途做出協調讓公關部的人去走的。還有技術部的那幫人也被緊急勒令處理網上的新聞。
原本因著大婚,何少高興,全公司放假。
最終卻被那爆發出的新聞淪落得一個個都埋頭處理棘手任務的結果……
此次何氏集團收購天皇傳媒,他自然不做其它猜想,第一反應便是與沈憐伊之事有關。
所以,才會多嘴了一句。
何瑾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安排下去,不需要和她解約,但需要冷藏,不能再讓她出現在任何公眾範圍內。」
「這個……如果她自己出門被認了出來……」Barry有些為難。
「這件事你跟她經紀人去溝通。」
人,已經走遠。
聲勢浩大,如此不計成本不計後果地收購一家具有頂尖實力不易被拿下的公司,不過是為了一份沈憐伊與天皇傳媒簽下的合同。
以著天皇傳媒的名義,將她暫時打入冷宮,杜絕在公眾面前出現散布不當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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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公寓。
放棄了天皇傳媒提供的優渥住房條件,沈憐伊屈居於狹小的公寓。
廚房裡,飯菜冒著香氣。
沈憐伊正在燉著一道香菇雞,雞湯入味,香菇香濃,冒著讓人垂涎的香味。
另一邊的鍋子里,還有著一道魚湯。
絲絲香味沁入鼻尖。
她將自己弄得忙亂,整個人多日不曾出門,不見憔悴,反倒愈發有著一抹小女人的嬌羞美。
這件事對於她的衝擊不是不大,可有利有弊。
很顯然,她更加懂得如此趨利避害,將事情往自己主導的方向發展。
「你過來了怎麼都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啊。這段時間我一直打你電話你都不接,該不會是把我拉入黑名單了吧?」
調笑的口吻,她的臉上有著讓人我見猶憐的迷離美。
無疑,這張臉,因著血緣的關係,與傾玖有著幾分相似。
何瑾朔走進廚房:「不用忙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那天報案時故意說是你?」放下擺弄魚湯的勺子,沈憐伊轉身,面上泫然欲泣,「可你那天晚上為什麼沒去?為什麼讓我一個人等你那麼久?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出現所以我故意編造純粹只是為了破壞你的婚禮是不是?你以為我那麼下作無恥甚至不擇手段為了不讓你正大光明地和她辦婚禮就使出這種手段是不是?瑾朔,你這段時間一直都不接我電話不理我,是不是就是這麼想我的?」
何瑾朔沒有開口。
唯有那雙望向她的眼淡然。
無疑,已經默認了她說的話。
如此不堪到用那樣的法子破壞婚禮,她當天明明也是新嫁娘,卻為了達到目的如此不顧一切。這樣子的她,早已不是他原來認識的她了。
突然,沈憐伊握住他的手,將它引領著往自己身上那件***的低腰牛仔短褲處而去。
何瑾朔的臉立刻便沉了下去:「別胡鬧!」
「胡鬧?你以為我是想讓你拉下我的牛仔拉鏈讓你的手伸進去?」自嘲一笑,她再度開口,「好吧,你還真是說對了,我想讓你摸摸裡頭到底是怎樣一番慘不忍睹的景象!我想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說謊!你不屑於去碰的地方,卻有地痞無賴可著勁去碰去做!不是不相信我嗎?難道你就沒去警局好好查查我當時的驗傷報告嗎?」
「對!我是對警方說那個人是你,比起說是那幾個無賴瘋子,我寧可說是被你強了,你覺得我這樣有錯嗎?你以為這不過是我阻止你和傾玖繼續婚禮的手段,那你有看到從我體內提取的精/液嗎?你有看到我底下被糟蹋得慘不忍睹的樣子嗎?」
「你就連拉開我的褲子瞧瞧我被虐/待的部位都不願!」
「你從來沒想過我是有苦衷的,你從來沒想過還我公道……你那天為什麼沒來。如果你那天來了,一切都不會發生……我根本就不會被……」
並沒有拉開自己牛仔褲的拉鏈,而是用因激動而顫抖的手一粒粒解開自己的女士襯衫。
白/皙嫩/滑的肌膚入目。
何瑾朔阻擋不及時,她竟已完全解開內/衣的扣子。
伴隨著一聲輕響,內/衣被解開,裡頭的兩/團柔軟瞬間彈露了出來。
瞧著他無動於衷,沈憐伊只是指著那兩處地方:「看到了嗎?這是被煙頭燙過的痕迹。他們就是地痞無賴就是強盜瘋子!做的時候還不忘用煙頭!你覺得是我偽造的證據?你覺得作為一個女人我會犧牲自己身體最重要的部位只為了讓你更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