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無論是我的女友還是我未來妻子,我都只
暴雨打在窗上,聽著那噼噼啪啪的聲響,別有一番風味。
傾玖透過窗看向外頭的車流,密密麻麻。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因著被這場暴雨阻隔,紛紛跑進了咖啡廳。
外頭的停車位上,驀地多了一輛銀灰色的跑車。
風風火火的漂移手法停車,下車時,齊衍之卻不像人家那麼疾跑。而是任由狂烈的雨絲打在身上,甚至還閑庭漫步地邁著步子。
身上的那件花花公子的襯衫既帶了幾分風/流,又添上幾許貴公子的優雅範溲。
風/流與優雅,兩個極端。
走近咖啡廳,便有侍者迎了上來。齊衍之掃視一圈,精準地瞧見了靠窗位置處的傾玖。
一走近,他便不客氣地落座恧。
「你還是喜歡這種靠窗的位置,剛剛有看到爺大顯身手的瞬間嗎?」他指的,是剛剛的停車技巧。
「原來齊公子你的大顯身手只有瞬間啊,真是夠短。」傾玖斷章取義,撇了撇唇。
後者倒是完全無所謂,聳了聳肩:「有那身手一瞬間就成,爺不是那種沒事成天顯擺的人。」
「一份奶昔,再上兩份慕斯蛋糕。」
將菜單還給侍者,齊衍之笑得那叫一個讓人家小姑娘心花亂放。
「來咖啡廳卻不點咖啡,齊公子你夠與眾不同啊。」攪動著小勺,看著杯子內褐色的液體翻滾。
「你沒見爺最近心事太多精神不好嗎?咖啡傷神,對皮膚不好,爺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身體和錢包。」
侍者很快便走了來,齊衍之將其中一份慕斯蛋糕推到傾玖面前:「說說吧,找我什麼事?」
用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傾玖瞧了瞧他臉色:「你最近心事太多精神不好?我看著你是紅光滿面風/流依舊啊。」
「男人的傷你是永遠看不到的,那叫隱形的傷,永遠都只深埋在心底不會輕易表現出來給你們女人瞧見。」
「說得好像自己是情聖似的。」喃喃了一句,傾玖冷不防問道,「如果我突然想和何瑾朔去日本,你會怎麼想?」
「這就是你把我叫出來的目的?問我這種問題?」齊衍之一副震驚的誇張模樣,「你這是覺得……我會吃醋?」
眼眸中的光不定,他的臉上染上誇張的笑意:「小玖,你這是幾個意思?不過若說真的,你和他都在一起那麼久了,要吃醋早就吃醋了,誰還會等到你和他去日本啊?」
這是,徹底撇清和傾玖的關係了。
古怪地瞧了他一眼:「發現你每次總喜歡拿有色眼光看待問題。誰問你會不會吃醋了?你愛的那位是誰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問你吃不吃這種醋?」
「知道就好,因著何少的原因我最終都忍痛割愛了,記得讓他好好補償補償我受傷的心,沒事的話多幫襯幫襯我公司。」
所以說,他這是間接地承認他最終對沈憐伊悔婚,是因為何瑾朔的緣故?
他若真在意這一點,那早在千八百年前怎麼不介意?
非得等到結婚當天才介意?
他追沈憐伊的勤奮勁她都是一路看在眼裡的。她不懂他為何在最後關頭不顧沈憐伊的顏面悔婚,沒有第一時間站在被強/奸急需要關懷的沈憐伊身旁。
一如她一直都看不懂他這個人。
有時候看起來風/流無心,有時候又看起來深情專一。
「你那麼多年追在沈憐伊身後,知道她為什麼對日本那麼感興趣嗎?」
聽此,齊衍之樂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她對於這類小國家不怎麼去,日本……」沉吟著,齊衍之突然想起了什麼,「認識她到現在,許是民族情緒夾雜在裡頭,她挺避諱日本的。但凡是有關於拍戲什麼的,都會有意避開和這個國家有關的一切。」
挑眉,齊衍之染上好奇:「怎麼突然關心起憐伊來了?不像你的作風啊。」
「人沈大明星極力反對我和何瑾朔去日本,甚至還大行威脅之事,所以我就想好好弄個清楚。」
齊衍之的眸閃了閃:「在弄清楚她為什麼阻止前,其實你可以先弄清楚何瑾朔為什麼要帶你去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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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
多倫多。
高燒,整個人都呈滾燙趨勢。
身體燙得彷彿要沸騰,可內里卻又畏寒地想要倚靠所有侵襲過來的溫暖。
等到雲以晏第二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三年來,第一次,如此疲憊不堪到錯過了最準時不過的生物鐘。
瞧了眼床頭的手錶時間,他起床。
然而那入眼的女士襯衫短褲以及內衣,讓他猝不及防地一怔。
整個人一懵,完全是有種天南地北旋轉的感覺,甚至整個空間都抖動起來,讓他頭昏沉得厲害。
「教授你醒了?院里已經批了你的假。我做了午餐,你趕緊洗漱下準備用餐。」
沈離兮出現在卧室門口。
身上只穿了一件屬於雲以晏的襯衫。
偌大的襯衫堪堪包裹住她的臀/部,露出兩條性/感白皙的嫩腿。那晃動而立的姿勢,不由想要讓人探看這襯衫底下的風/情。
尤其是她沒有穿內/衣,胸/部與襯衫的布料緊密貼合,彷彿,還能看到一抹殷/紅。
無疑,女人穿男人襯衫這類舉動,對於大多數男人而言,這是極具誘/惑的,
雲以晏卻是剎那冷下了臉。
「出去!立刻離開!」
「雲教授,我……」緊抿著唇,沈離兮臉上有著委屈。照顧了他一整夜甚至還心心念念地給他準備午餐,得來的卻是他如此毫不留情的語氣,且是趕她離開。
「不管你昨天是以怎樣的形式留在這兒。很顯然並未經過我這個主人的同意。現在我醒了,我有權利行使身為房主的驅逐客人/權,請你配合。」
一字一句完全不給沈離兮留下來的機會,雲以晏的聲音清淡得近乎於無情。
想到昨日那個因高燒而陷入昏迷中的脆弱男人。
心底男神般的人物,只有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她彷彿才能夠更加貼近他一點。
沈離兮突然便覺得自己悲哀。
突然便想起了昨天他那朋友打電話來告訴她的話。
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他居然將她的名字告訴了他的朋友。
若他不在乎她,怎麼可能將她的事情告訴他的朋友?
想到此,渾身便有了止不住的勇氣。
沈離兮緊了緊自己的手,似要給自己無盡的勇氣:「雲教授,我們昨天什麼都做過了,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他的朋友說,他是一個傳統的男人。
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他必定會對她負責。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最遵循傳統道德的男人呢?
她記得很清楚,他的心裡藏著一個女人,可就因為那層道德束縛,讓他跨不出那一步。
她想,她在他花費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他不是遵循傳統道德嗎?好,那她就給他機會遵循傳統道德,讓他對她負責!
一向柔弱見了他便是下屬見上級學生見老師的姿態,此刻的沈離兮目光中含著無限的堅定,再次強調:「雲教授,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必須得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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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夜睡夢中的那個暖源,雲以晏一時之間竟發不出聲音。
俊臉緊繃,整個人,都彷彿失去了力氣。
經歷一/夜原本稍有起色的面容,也突地頹喪一片。
他環視著房間內被丟在床尾的屬於沈離兮的衣物,俊臉倏忽間冷凝:「你需要我怎麼對你負責?」
「你……你得娶我!」大著聲音,沈離兮不讓自己敗下陣來。
聞言,雲以晏笑了。
那張明明溫潤的臉,笑得溫柔,卻那般疏離,彷彿永遠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這一生都只對一個人負責,那個人,不會是你。」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就這樣將她給拒絕了。
沈離兮突地便有些不甘心。
明明那個男人說他是很傳統的,明明,以他傳統的性子,該對她負責才對。
「你睡了我,就該對我負責!我已經跟了你了,我的清白已經沒了……」咬著嘴唇,牙印一點點劃過唇畔,沈離兮做著最後一搏。
「不要企圖跟一名大夫談論你的清白問題。雖然你的衣服脫了滿床,可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身為醫生的我不可能不清楚。身為男人的我,也不可能不明白。」
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如果真的做過,又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尤其他昨夜還高燒昏迷,整個人有氣無力,又怎麼可能還有精力?
多年的醫生不是白當,而他也很清楚,他的人名字典里,除了傾玖兩字,其餘的名字,斷然不會讓他銘記過多。
「但你確實是摟了我!雖然是我主動脫了衣服爬上了你的床,可……可我根本就只敢躲在被子里什麼都不做。是你主動將我摟住的!」
臉色緋紅,不知是因為羞紅的還是據理力爭產生的。
這是,實話。
雲以晏完全無言以對。
即使再昏沉,他也依稀有一點印象。
明明身體滾燙得厲害,他卻感覺到萬般嚴寒。
所以,便下意識地靠近了那抹突然出現的溫暖。
自從放棄H市的教學回到多倫多,他讓自己永遠地處於連軸轉的狀態,不去多想不去多看,完全忘記另一個國度另一個城市的那個人,將自己的心麻木。
可麻木之後,便是無盡的難受。
企圖用忙碌麻痹自己,夜深人靜回到那空曠的別墅,需要面對的,便是無盡的冰寒。
陌陌離家出走居然會來找他,他完全是始料未及。
小傢伙的突然出現,慰藉了他的所有感情。
使得他找到了一層突破口。
將那滿滿的愛,都傾注到這個孩子身上。
不需要再受到任何道德的束縛,對這孩子的關心,他可以正大光明。
也正是經歷了陌陌那段時間與他一起睡的緣故,他昨夜昏迷時才有了那不該有的依戀,下意識地靠近那抹溫暖。竟是將那抹溫暖,當成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如今回想起來,他只覺得一陣悲涼。
「除了感情與婚姻,你可以提任何條件。」這是雲以晏給出的答案。
起身走向浴室,他不再看她一眼。
很快,浴室內傳出水流聲。
那嘩嘩的水聲,仿似他的心情,想要衝淡昨夜那不該有的動作——摟。
*
沈離兮靜靜地站在門口,望著那浴室的方向,原本的心如死灰,卻驀地被一抹希望所替代。
她想要的便是他的感情與婚姻。
雖然他不能給,可他卻答應她可以提任何條件。
那她,為何不利用這樣的機會?
她喜歡這個男人。
喜歡了三年。
自從他來醫院,她的整個人便不正常了,一天到晚小鹿亂撞,一天到晚只為了能讓他多注意到她,他加班到多晚,她便陪著加班到多晚。
他是在醫院工作的動力以及人生的目標。
既然是她此生都要拿下的目標,她不介意再多花些時間。
三年都付出了,不怕再等上幾年。
「雲教授,我想好了。我可以不要你的感情和婚姻,但我希望當你的女朋友。」她朝著浴室的方向開口,滿懷希冀。
擲地有聲。
水聲嘩嘩,似乎要將她的聲音掩蓋。
可裡頭的人,很顯然將這一切聽得分明。
「不可能。」
「可你說了,只要不是有關於感情和婚姻,我就可以提任何條件。」
「女朋友包含感情。」
「那我就當你的假女友,你可以不用對我付出任何的感情。」
「抱歉,恕我無力辦到。無論是我的女友還是我未來的妻子,我都只希望是同一個。既然你不可能成為我的未來妻子,我為何要讓你當無謂的女友?」
身上穿著浴袍,他打開浴室門,碎發上尚還沾染著濕意。
他幾步走向床頭櫃,將上頭的手錶拿起,戴上:「麻煩你離開,等到你想好了你的條件再來找我。」
「我……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沈離兮的臉色已不能用死灰來描述。
他,竟絕情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