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一個人，一座城！
91、一個人，一座城！
七月份，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作為上流名貴的何家與作為爆發富族的傾家的婚禮。
儘管中途出現了小插曲，一些小道消息靈通的人全程對這小插曲知之甚詳，而其他人則因著小道消息被何家迅速處理而一無所知。
至此，傾光宗之女傾玖是何氏集團總裁夫人一事，人盡皆知。之前公司內部那些揣測的聲音，更加響烈了起來。對於這位一直隱婚不動聲色的總裁夫人，褒貶不一。
與此同時，傾光宗認下的乾女兒娛樂圈明星沈憐伊卻也鬧起了風風雨雨溲。
兩個女兒同一天出嫁，女兒風風光光，而乾女兒則形單影隻，大婚當日被齊家退婚，甚至據說新娘在大婚前一夜還被人給強了。
至於強了她的男人，眾說紛紜，有說是齊家新郎，有說是幾個小混混，更加離譜的居然說是她的干姐夫……
公安機關介入調查，半個多月過去，依舊毫無進展恧。
唯一確定的是，因著此事，沈憐伊被粉絲格外同情，人氣驟增。可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有些代言被解約。自然，也有看中了她這一點隱藏商機的投資商親自上門，打算以高價簽下她未來的十年。
*
八月的天，酷暑難擋。
「總裁夫人，求科普！憐伊是我偶像，她真的像媒體說的那樣被人強/奸了嗎？」
「Miss傾，求真相！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真相中死亡！」
「Mrs何，求滿足咱們那顆熱切八卦之心！」
「傾姐，你妹妹真的被人強了嗎？」
……
辦公室的冷氣夠足，傾玖第N＋10000次遭受公司群喜好八卦的美眉問詢有關於沈憐伊的事情后，不得不下線，換了個MSN賬號登陸。
沈憐伊被強案雖然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之久，但因著她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遭受著人關注。不管是粉絲還是落井下石者亦或者純粹只是八卦好事者，，對於這樣一件娛樂圈大事，怎麼可能不熱衷？警方遲遲不能破案，也將此事推上了議論的高峰。
一方面質疑警方的辦案能力，一方面又不由揣測此案是否與某位權貴有關，被壓了下來？
可這麼多的猜測，關她什麼事？
她是傾玖不是沈憐伊。
沈憐伊的事情為何一個個都要來問她？
就因為老爹認了沈憐伊當乾女兒？就認定了她這個干姐姐清楚這裡頭的來龍去脈？
那他們怎麼不打聽打聽她和沈憐伊的關係如何？或者說，沈憐伊和她的關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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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N消息閃動，傾玖微微一怔。
這個賬號是因著陌陌遠在國外，方便聯繫才註冊的。
那會兒，陌陌的每一次成長，她都會通過MSN視頻關注。
她照顧了陌陌兩年，從他在皺巴巴的襁褓里到咿呀學步再到開口說話。兩年的形影不離，讓她將對那個無緣的孩子的母愛統統傾注到他身上。
然而那一年，何瑾朔從倫敦留學歸來，身邊沒有了沈憐伊的他莫名其妙以不惜讓自己一無所有的方式來逼她嫁他。
她答應的同時卻也知曉，陌陌，必須被送走。
何家人，不可能允許生父生母不詳的孩子進何家的門。
而她，也不願意陌陌遭受他們的嫌棄。
所幸那會兒牧晉雖然和阮卿悠分手，但他未婚妻許薇因著不能生育對小孩子特別疼愛。對他算是比較放心，又因著許薇這一層緣故，瞞下了阮卿悠將陌陌交給牧晉幫忙照顧。
一晃三年，那三年，MSN幾乎是她必備聊天軟體。
這會兒陌陌從紐約回來，再也沒有視頻的必要。如果不是她的扣扣被群裡頭的人轟炸，她是萬萬不可能上MSN的。
【已經將你郵件給我的電子檔請帖列印出來快遞給雲以晏。】
【你說他這人，一天到晚加班，被人家小護/士當男神一樣膜拜有意思嗎？再男神又有什麼用？一小護/士叫什麼沈離兮的追他追那麼緊還不是什麼回應都不給人家？就等著一輩子當光棍吧！】
【打電話給他，居然說不回H市參加你婚禮了！靠，這年頭快遞送禮有意思嗎？要送就送人！】
【話說，我一直以為他會去搶親來著。】
【不愧是人民教師教育之魂啊，要想讓他干出點背棄道德底線的事情還真是難。】
【艾瑪要不要透露下你們當年是怎麼絕交的啊？我記得你們那會兒不是還有說有聊有笑的嗎？他甚至還為了你上門提親……】
【你禮物到底收到沒啊？他到底送了什麼結婚賀禮啊？真難以想象他會送東西膈應自己。】
……
這一句句，全部來自牧晉。
時間跨度久，沒見到她的回復，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自得其樂地繼續問下去。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打電話給她問個真切？
所以，這就是網路與現實的差別嗎？
網路中可以隨心所欲地說想說的話，而現實中，卻過多地拘束，束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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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牧晉這般一個勁地念叨，傾玖這才驀地想起大婚當天雲以晏發送的簡訊。
【抱歉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賀禮已經空運過去，希望你能喜歡。】
賀禮？
他的賀禮呢？
她絲毫不懷疑雲以晏說過的任何話。
他這人，即使是玩笑，都帶著真。
所以，他說送來了賀禮，那必定是已經送了。
且按照他的性子，應該早就送出，讓快遞方在婚禮當天送達才對。
只是，她確實是什麼都沒收到……也沒接到任何國際快遞工作人員的電話……
會不會是，直接寄到了老爹那裡？
心裡惦記著一件事，便想著趕緊解決，省得這件事總是放在心裡頭耽誤手頭的其它工作。
所以傾玖直接打到了家裡頭。
電話是劉媽接的。
婚禮當天劉媽是被沈憐伊嚇得不輕，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居然那麼雲淡風輕地跟她和自己的姐夫上/床了，甚至還恬不知恥地說完事之後為了留住姐夫，所以去公安機關報了案。
劉媽是當場暈了過去，等到醒來，對沈憐伊自然是完全改觀。
原本對於一個人在外打拚生活不易的沈憐伊雖然比不上對傾玖好，但也將她當自個兒閨女看待，經歷了那樣一遭事之後，她當天就搬出為沈憐伊準備的別墅，重新搬回傾家，她還是免不了對傾光宗念叨了此事。
只可惜，聽了這一切的傾光宗只道是沈憐伊一時之間想不開不能忘了何瑾朔所致，根本就沒將問題想得那麼嚴重，完全便是不以為然。劉媽對於傾光宗如此袒護沈憐伊的舉動，有些不滿，卻也知道他的不易。手心手背都是肉，同樣都是女兒，他其實也不好辦。
早在當時決定參加傾玖的婚禮而放棄沈憐伊的婚禮時，他便是對另一個女兒偏心了。
如今選擇相信沈憐伊，也算是對這個女兒的寬容與理解，在另一程度上，也算得上是補償了。
「什麼賀禮？小玖，你婚禮上那些人送來的禮金的話都由你老爹收起來了，作為給陌陌的基金。其它賀禮的話，我記得都送到你和何少那邊了啊。」
一般人為了圖個方便，結婚當天直接給個紅包就了事，也有大包小包送賀禮過來的，不過劉媽都已經將東西送了過去。
可傾玖很確定，那堆東西里，並沒有屬於雲以晏的賀禮。
而她更加確定，雲以晏不可能將賀禮寄到何家。
「劉媽，我老爹在嗎？」
「他啊這些天老/毛/病又犯了，胸悶氣喘，高血壓難受。好幾天都沒去公司轉悠下了，好在有職業經理人在打理。你呀，還是回來幫你老爹的忙吧，何少那公司少了你不會倒閉，可你老爹這公司將來都是要留給你的，你不幫襯著家裡頭還真的要等著它倒閉不成？」絮絮叨叨著，劉媽似乎這才走上樓。
將無繩電話丟給傾光宗：「小玖的電話。你啊別總是手機關機，讓小玖都聯繫不上你的人每次都只能打家裡頭座機。」
傾光宗接過電話，這幾天身子又瘦了一圈。
尤其是沈憐伊的事情爆發后。
她是因著這次的緋聞反倒是越炒越紅。
而他作為她的父親，卻是迅速憔悴。
為了杜絕那些對她不利的影響，他一層層關係走下去，甚至還悄悄買通了一批水軍，大量發帖聲稱對她的支持，讓她不要因為這事就自此一蹶不振。
更加讓人幫忙以他們自己的名義簽下她未來幾年的演藝路。
一切做得滴水不漏，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可到底，他還是老了。
才做了這些，他就已經力不從心。
胸悶氣喘的老/毛/病，似乎愈發嚴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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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怎麼了？老爹這些天有些忙也沒顧著你那邊。何瑾朔有沒有欺負你，他有沒有因為憐伊的緣故對你……」
對於這一段三角關係，傾光宗已然明了得一清二楚。
傾玖也萬萬沒想到自己老爹居然早就將這些弄清，想必沈憐伊借題發揮控告何瑾朔強/奸的案子，他也必定幫了她不少吧？
「老爹，我婚姻還不是老樣子？都結婚三年多了又不是那些個小年輕結婚，你覺得我還是年輕那會兒的樣？放心，這種小事情影響不了我的。你別擔心。」
傾玖解釋了幾句。
其實，又怎麼可能影響不到她？
可父親身體不好，有些事情，必須報喜不報憂。
「對了老爹，你有收到一個從加拿大多倫多寄過來的禮物嗎？我曾經的碩導不能趕過來慶祝我婚禮，不過那天發簡訊說給我空運了一份賀禮過來。」
不知怎的，傾光宗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兩枚素色刻著「9」字的戒指。
好在他反應敏捷，明白過來傾玖提的並不是戒指。
「有，一個國際快遞，文件袋，裡頭應該裝著什麼文件，不像是賀禮的樣子，所以我就沒有讓劉媽給你同其它賀禮一道送過去了。」
文件袋？
文件？
雲以晏給她送了一份文件作為賀禮？
傾玖委實是有些想不通。
到底是怎樣的禮物，才如此勞煩雲以晏，濫竽充數？
【艾瑪要不要透露下你們當年是怎麼絕交的啊？我記得你們那會兒不是還有說有聊有笑的嗎？他甚至還為了你上門提親……】
牧晉MSN上的留言閃過腦袋，傾玖思想完全沒經過大腦，她倏忽間問道：「老爹，你是不是認識我的碩導？他是不是曾經去過我們家？」提親……
「你的碩導？你說的是不是你們法學院那位不太讓人親近得起來的雲教授？平日里嚴肅得不給你面子還故意給你低分的那個老師？你門門95分以上，好像就他那門低分飄過……」
原來，老爹什麼都記得。
她以為那會兒她的抱怨他只是當做一陣風左耳進右耳出。畢竟女兒吐槽一下學校裡頭的老師，實屬正常。
沒想到，他竟然記得那麼牢。
「是的，就是那位老師。他……他三年前有上過我們家門嗎？」
其實牧晉向來都是和齊衍之一個德行，有時候玩笑起來沒個正形。
可不知怎的，傾玖總覺得他這次留言裡頭說的話，不像是假。
可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當年的她因為腳被摩托車車輪碾過，骨頭錯位腳背受傷嚴重不得不住院一段時間。
很奇怪的一件事是，等到她出院，等來的便是雲以晏莫名其妙地提出和她再無關係。
「傾玖，此生我不會再見你。」
而她，完全是不清楚這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更恰當地說，她隱隱覺察出發生了什麼，卻不願意去相信。
其實那會兒，她對雲以晏並不是沒有感覺。
他說：「我的課堂上，不需要傷春懷秋的學生。」
他說：「你的英文溝通能力沒問題，放棄LSAT考試，將會是你終身的遺憾。」
他說：「我的Major是新聞學，正如你放棄英文投奔法學，我放棄了普利策獎帶給我的轟動性成就，投身H大，你知道原因嗎？」
她從他的手機號碼後幾位中隱隱猜到了原因。
08754027.
她好幾次戲說是為了師母。
而他，卻只是望著她：「記得你現在對她的稱呼，希望有朝一日你還願意這麼稱呼她。」
是他先退出，那她自然也不可能將所有的感情加諸在他身上，讓已經被愛情傷過一次的自己再次面臨被傷一次的代價。
所以，曾經的她完全沒想過其中的原因。
或許，一直以來她都錯過了什麼……
「小玖，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另一頭，傾光宗試探著問道。
那張老臉上除了虛弱，還有著一抹愧疚。
只是，電話另一頭的傾玖看不見。
「你那老師三年前確實來找過我，不過我那會兒不在家讓劉媽招待的他。他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
下班前，令傾玖意想不到的一件事發生了。
正因為她屏蔽了扣扣群，更是直接下線，導致自己的消息閉塞。
上頭突然下了命令，何氏為了更上一層樓，多元化發展，居然打算投資影視圈。
所以，之前直接是以贊助商身份投資電影電視的拍攝，這一次居然大手筆地打算收購最具盛名的天皇傳媒。
傾玖不知道這是出自於何瑾朔還是何氏集團董事會全體的決定，可她卻記得分明，沈憐伊便是天皇傳媒旗下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