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真相,她剖腹!他強要!(薦,6000+)
許薇。
等到雲以晏趕回家才發現,牧晉口中的美女,居然是他的未婚妻許薇。
他是萬萬都想不到,他會將那種有色的段子加到自己的這位未婚妻身上。
牧晉和許薇的感情不能說不好,畢竟一個男人能對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那般不離不棄,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可若說很好,也不盡然溲。
「你現在在家嗎?你家裡頭有女人嗎?你在過著苦行僧的生活還是接受了那位沈離兮美女的殷勤?是否現在急需一個女人來排解寂寞空虛冷順帶將自己二十幾年的處/男之身破了?」
「你現在打開你房間的門,外頭有位美女,需要你服務一下。」
一個能拿自己的未婚妻與自己的兄弟開玩笑的男人,他還真是看不出他對許薇的愛來恧。
「你怎麼來了?」
雲以晏有著潔癖,不大喜歡別人隨意出入自己的住所,尤其是異性,而且,還是自己好兄弟的女人。
所以,站定在大門前,他並未急著輸入密碼開鎖。
身上是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可因著連續不停的手術以及在辦公室內沙發上將就著睡的緣故,襯衫已經有了些許褶皺。這對於行事嚴謹不容許有絲毫差錯的他而言,完全便不似他平日的作風。
任何時候,他即使再狼狽,可出現在外人眼前的,依舊是那個學識淵博嚴於律己苛求無誤差的雲以晏。
手術前後,他會替換衣服。
即使在沙發上勉強眯了會兒眼,也會在醒來后換一套衣服。
唯有整潔的儀錶,才不會讓病人產生排斥心理。
才能讓家屬對醫生及醫院產生希望。
這,是做醫生最基本的一項準則。
時刻謹記他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醫院,更是病人的希望。
然而,牧晉的一通電話將他吵醒,他那帶著顏色的段子,竟讓他腦袋一懵。
即使一遍遍告訴自己,牧晉口中的那位美女根本就不可能是傾玖,可他卻還是衝動地離開醫院,一路連闖好幾個紅燈趕來。只為了確定,一個微小的可能。
甚至,完全將平日里自己嚴謹的形象拋諸腦後。
有病人被家屬推著在走廊里遇到他,難以置信地喃喃:「剛剛那個……是雲教授?」
後者卻是急切地拍了下大腿:「預約的下午三點來問診,雲教授怎麼就跑了啊!」
*
僅僅用了十五分鐘,他便出現在了別墅前。
他所住的是居於多倫多豪宅區之稱的Paradise住宅區。
這是一處私密的門禁住宅,按照最高的標準建造而成,採用了最精緻、最耐用的花崗岩和大理石材料。層高達30英尺(約9米),內設有花園、蒸汽浴室、干桑拿室、按摩浴缸、游泳池、家庭放映室、健身房、酒窖等設施。
他平日里工作太忙,回來的時候基本都是凌晨。
所以,他甚至都沒有雇個管家好好打理,只是定期請鐘點工打掃一番。
午後的陽光有些毒,許薇撐著把黑膠太陽傘。
高挑的身材,完美的東方女子面容,因著久站,額上已經沁上了汗。
見雲以晏遲遲沒有開門的打算,她也有些尷尬:「牧晉不願跑這一趟,所以就讓我過來了。」
「雲叔叔!是我讓許姐姐帶我來找你的啦!」
完全便猝不及防,她的身後,一個本不該出現的聲音驀地震蕩在空中。
陌陌從許薇身後探出腦袋,小胳膊小腿一站,猛地便沖入了雲以晏的懷裡頭,然後忙不迭地抱起了他的大腿。
腿上,是小傢伙牢牢抱著他的重量,他可以感受到小傢伙那抹力度。
雲以晏竟有些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在這兒。
他不是在H市嗎?千里迢迢從紐約回到H市,終於和她的媽咪在一起,得到了何家的承認。
怎麼可能,會來多倫多?
「陌陌,你怎麼……」
「我爹不疼娘不愛,所以就離家出走去找牧叔叔啊,不過牧叔叔不待見我,我就央著許姐姐把我帶來這兒了。雲叔叔,你為什麼就不當我爹地呢,你一早應了我,哪兒還有那繼父爹地什麼事啊?現在他各種忽略我,還不斷用小手段懲治我,哼!」
想到何瑾朔那般不負責任地將自己給扔在KFC,陌陌便氣不打一處來。
小嘴一撅,是極大的不滿。
「雲叔叔,你會收留我的吧?」
瞬間,眨巴著純潔的小眼神,又是一副楚楚可憐樣。
*
H市。
連續一周沒有陌陌的消息,傾玖起先還以為小傢伙是去找傾光宗讓他幫著瞞著大家,藉此表達自己的不滿示意自己被完全忽略了。
這事其實他有過前科,早在當初她將他交給牧晉照顧的時候,因為她不能總是飛去紐約見他,他便不滿地鬧離家出走以此抗議。
後來總算是消停了,只不過越發表現出一副小大人的樣,不輕易對她提要求,一旦提了要求,傾玖總是熬不過他的小眼神,順著他的意願來。
所以,她不僅將KFC附近找遍了,還和傾老爹促膝長談了一番,嚴肅表示如果真的是陌陌讓他幫忙上演的離家出走,他絕對不能由著他亂來。
傾光宗是完全懵了,急切地和她一起去尋找:「陌陌那麼小一孩子,你這當媽的到底是怎麼想的?人不見了居然還以為他惡作劇搞離家出走!他根本就沒來過我這兒!」
陌陌失蹤早就超過二十四小時,警方也早已立案調查。
可卻沒有任何消息。
所以,求人不如求幾,傾玖在網路媒體上發布陌陌的照片的同時,自己也每日里尋找。
所有陌陌可能去的地方傾玖都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始作俑者何瑾朔也陪著她一道,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心頭火起。
「何瑾朔,你到底幾歲的人了?你知道陌陌幾歲嗎?你這麼高智商的人,普通大人都知道和孩子出門要抓牢他們的手不要讓他們亂跑,更要謹防人/販子拐/賣。你倒好,將陌陌隨便往一個地方一扔,不管不顧就走了去找你的沈憐伊。你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對,陌陌不重要,他又不是你親生的,你怎麼可能在意他是生是死呢?可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來,他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良心能安嗎?」
遊樂場內,甩開何瑾朔企圖來拉她的手,傾玖歇斯底里。
四下張望著,只求陌陌平安無事,突然便蹦躂著出現在自己面前。
碰碰車場地沒有,旋轉木馬那兒沒有,摩天輪那邊,也沒有……
統統都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為什麼都沒有!
四顧茫然,烈日打在身上,傾玖只覺得好幾天沒吃飯的身體一陣眩暈,卻仍舊瘋狂地找著。
他不是喜歡去鬼屋嗎?
對,上次他還說在美國的時候牧晉不帶他去玩,所以來這兒的遊樂場時專門提出想要去玩鬼屋。
只不過被何瑾朔給一口否決了。
所以,他肯定是自己偷偷來這兒,去鬼屋那邊溜達了。
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此,傾玖精神一震,顧不得腳上早已被磨破了皮,根據工作人員的指點急急忙忙地朝著鬼屋的方向奔去。
*
何瑾朔就這般聽著她歇斯底里的怒斥,感受著她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點。
他一直都期望著她能夠對他歇斯底里一番。
她能夠對他狠狠地怒罵一番,能夠像沈憐伊一樣,對於他在婚姻里的這種態度進行毫不留情地批判,歇斯底里到讓他無言以對。
可當傾玖真正爆發,他才發現,他根本就不希望這一天的到來。
她大聲斥責他的不負責任,她大聲怒罵他對陌陌這個非親生兒子的不在意。
他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結婚三年,他一直都在等待著陌陌的出現。
一直都在期待著和他的相逢。
他又怎麼可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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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再回國,他從來沒期望過還會和傾玖有再續前緣的機會。
那般的刻意傷害,將她逼離自己身邊,他又怎麼可能還奢望她願意接受自己?
那一場飛機失事後,他花了幾個禮拜調理身體,便急急地接手何氏,企圖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回到這個有她的城市,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著思念產生難以抑制的疼痛。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他會在公司安排體檢的醫院,與傾玖再次見面。
那一日,他和她在醫院走廊相逢,他這才發現她竟也是何氏的員工。
他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拿到傾玖的體檢報告。
一般檢查、內科、外科、血常規、尿常規、肝功二項、胸部正位和心電圖。
這是入職的基本檢查項目。
其中某項數據,讓他不禁找了當時給傾玖做腹部超聲波檢查的醫生。
「看她肚子上那口子應該有兩年了,具體時間有些難說。不過她之前說的未婚未孕這一點,肯定是有水分的。何少還是仔細考慮要不要錄用這種虛假填報個人信息的員工的好。」
兩年前,她的腹部曾挨過一刀。
那樣的刀口,就連經驗豐富的婦科主任都說,是因為懷孕剖腹產的緣故。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想到兩年前那一/夜,他那般決絕地告訴她沈憐伊懷了他的孩子,他只覺得一切竟是如此諷刺。
沈憐伊根本就沒有懷他的孩子。
可真正懷了他孩子的女人,他竟然親手將她推出了他的生命。
其實,只要他再多關心她一些,便會發現她那段時間吃東西明顯便沒什麼食慾,嗜睡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尤其是她的腹部,他捏起來都長了好多肉了。可他那會兒還覺得她因為成天睡覺胖了起來,調侃她好吃懶做。
為什麼,他偏偏就沒有想到過懷孕這種可能?
心臟不受控制地收縮,手腳瞬間變得冰涼,何瑾朔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竟失去了思考下去的勇氣。
那樣的真相,太過於殘酷。
殘酷到有一抹深層的痛與悔,從胸膛中溢出來,似乎要突破喉嚨,破體而出。
銳痛從心底刺出,一下一下地戳在五臟六腑上,他完全不知接下去該如何。
那一日,他就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支接一支地吸煙,直到將煙吸入了肺吸入了骨髓,嗆得留了淚。
滿室狼藉,煙霧繚繞。
凌晨的時候,他打電話給Barry,讓他幫他訂一束皇家頂級玫瑰。
立刻馬上去訂!
必須在第二天出現在傾玖的桌上。
不得不說,Barry的辦事效率果真是快,絲絲晶瑩的皇家頂級玫瑰從荷蘭用直升機空運過來,甚至還帶著露珠。
他親自將它送去她的辦公桌。
她還沒有來上班,他靜待著她到公司后發現這束花之後的神態。
等待,是最考驗人耐心的。
其實這些年,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他而言都是珍之重之的,那種爭分奪秒的時間觀,才讓他在留學期間培養了正確的企業管理理念以及金融操作能力。
浪費時間於他而言,簡直便是扼殺生命。
可他,在等待的過程中,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手頭的文件沒有心思看,屬下的彙報沒有心思聽,重要的客戶沒有心思去見。
「何少,傾小姐看到那束花后,問了下是誰送的,結果沒人知道,她就隨手將它給扔到垃圾桶了。」
當被他派去法務部隨時跟進動態的Barry向他彙報進展時,他聽得差點將桌上的文件都給砸出去。
他的一片心意,她居然就這樣扔了。
Barry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何少,其實這種事,還是面對面談得好。Miss傾又不知道是你送的,不接受陌生人的花,其實這也無可厚非啊。」
聽此,他才好受了些。
打發Barry出去,他思慮了良久,終於,撥下內線讓傾玖到他辦公室來一趟。
*
除卻在醫院裡匆匆擦肩,這是他回國后兩人正式面對面的見面。
可意義,卻早已不同於昨日。
昨日醫院擦肩,他甚至從來都沒奢想過她會原諒他。
甚至從來都沒奢想過她還會接受他。
可今日,即使她不接受他,他也打算死纏爛打地逼著她接受他。
知曉了她當年為他懷了孩子甚至是有可能生下了那個孩子,他怎麼可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一遍遍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在盡當年未盡的責任與義務,承擔起一個男人該承擔的重任。
其實,唯有他自己知曉,他不過是以這種理由,想要再次擁著她,想要再次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
「原來你對我這麼念念不忘甚至還一畢業就來我這裡工作,所以考慮到你的誠意,家裡頭老爺子也一直念叨著你,我們今天去領證。」
說這話時,何瑾朔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顫。
握緊了手裡頭的鍍金鋼筆,彷彿這樣便能夠給自己勇氣。
傾玖渾身一怔,萬萬都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既然當年選擇了和她分手和沈憐伊在一道,何必再和她牽扯不清?
「何少這麼金光閃閃地留學歸來又接替家族企業,我這等曾經的下堂女友怎麼敢那麼不知好歹地往上蹭?知道的明白是何少低聲下氣求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他則渾不在意地一笑:「敢情你拒絕我的理由是配不上我。行,那我便讓自己一無所有。」
與她相比,錢,又算得了什麼?
後來的後來,他終於如願娶了她。
而他,從未見任何孩子纏繞在她周圍。
結婚三年,其實他一直都在等,等著她主動告訴他這件事,等著她將孩子帶到他身邊。
終於,陌陌的出現,讓他明白,他終於等來了那一日。
那天在醫院,看到飛奔跑來的陌陌,沒有人知道他當時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結婚三年來,他一直都在等著這孩子的出現。
那一瞬,他心頭的激動流轉,竟發現自己失了聲失了神,天地萬物,彷彿都靜止。
只留下陌陌生動的小眼神,讓他想要一把將他摟入懷中。
所以,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他果斷對外公布了他的身份,強勢地將他給留了下來。
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他疼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關心,怎麼可能不在意?
可他,卻還是將自個兒子給弄丟了……
*
鬼屋內,為了配合氣氛,陰風陣陣,甚至還有著鬼火。
盡責的工作人員扮成的鬼甚至還吐著血絲,在遊客身後吹著陰風,等到他們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子,又吊著鋼絲飄一樣地沒了蹤跡。
沉浸在這樣的氣氛中,傾玖的心裡難得也有了幾分害怕。
嘴裡喊著「陌陌」的名字,她藉助著手電筒的光芒四處尋找。
明知孩子不可能在這兒出現,可卻還是自欺欺人地希望他便在這兒,一遍遍呼喊,一遍遍叫喚,等來的,只是空曠的迴音。
這,應該便是所有失蹤兒童父母的悲哀吧。
周圍玩鬼屋探險的人看神經病一樣地瞧著傾玖,隨即又匆匆走過她身邊。
很顯然,她的鬼哭狼嚎,讓他們失去了部分玩鬧的興緻。
身後傳來腳步聲,下一瞬,她的手便被緊握,她右手的手電筒,也被奪了過去。
何瑾朔的氣息纏繞在她周身,傾玖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他不容得她掙脫:「別鬧!一起找!」
手機鈴聲,便是在這個時候闖入的。
那,是傾玖的手機。
她一時之間忘記了掙扎。
瞧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沒有存儲的號碼,明明該忘記的,她卻記得那般清晰。
末尾幾位數:08754027,你不知我為你而至。
雲以晏,竟再次主動打給她了。
三年未見,雲以晏再次回H市,她統共也不過見了他兩次。
遊樂場匆匆見面,他目不斜視,完全是說到做到,再也不與她見面的架勢,只是幫著將傷者送上救護車隨行陪護。
煙雨江南,他作為阮卿悠的相親對象,見到她后便匆匆告辭。
而他,唯一打電話給她,是讓她去機場,將何瑾朔接回去。
她知道,他一定是瞧見了何瑾朔與沈憐伊在一起,才那般提醒自己。
這,是他對她的最後一抹關切,不願意她的婚姻出現不可挽回的危機。
如今,接到大洋彼岸的他的來電,傾玖一時之間竟猶豫起來,不知是否該接。
這個點,他那邊該是深夜了吧。
他竟,還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