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在麵對未知時,人總會產生一種本能的畏懼。郭風現在雖然說不上懼怕,但麵對著如此詭異的景象,確實有些頭皮發麻。
他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因為他這裏被糾纏住了,所以輝夜的機甲部隊又開始對戰列艦發動進攻了。不過讓郭風有些意外的是34號的實力,竟然也是十分的出眾。
因為34號是緊跟著郭風出來的,所以此時34號率先和輝夜的機甲部隊爆發了戰鬥。雖然被好幾台機甲圍攻,但34號還是沒有任何一點趨於下風的勢頭。
很快,戰列艦內還能戰鬥的隊員也紛紛衝了出來,加入了戰鬥。郭風不得不承認,這五十個隊員不僅個人技戰術水平是十分高超,而且眾人之間的戰鬥配合也非常默契。不管是兩人之間的輔助防禦,還是多人之間的聯合攻擊,都做的幾乎沒有一絲疏漏。
這些人被召集起來不過才一個多月,但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團隊協作效果,卻仿佛是一支曆經長久磨合的隊伍。除了因為他們紀律嚴明之外,還有就是他們自身的戰鬥素養十分高超,對於戰鬥有著遠超常人的直覺。可以說,這些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真正的精英。
在陣地戰中或許還無法體現這些人的優勢,但像現在這樣擁有了足夠施展的空間,他們的實力就得以真正展現出來了。
輝夜帝國的邊防艦隊中自然也有王牌精英,但艦隊指揮官根本沒有將那些精英召集參加此次行動。除了帶了一個愛喝酒鬧事的普魯以外,這也是因為不放心把普魯單獨留在邊防基地,所以才讓他隨艦行動。
每個部隊的王牌機師基本都是固定的人數,想要補充或者增加,那是非常困難的事。畢竟一萬個機師中都未必能出一個王牌機師,除非是王牌機師主動申請加入部隊,否則唯一獲取王牌機師的途徑就是向軍部申請。可所有人都清楚,除非特殊情況,否則這樣的申請遞上去基本不會有回應下來。
軍部也不是王牌機師製造工廠,軍部每年收錄的王牌機師人數也極其有限。如果每個部隊都伸手向軍部要人,那軍部又怎麽可能安排的過來?所以,對於類似的申請軍部向來都是不予理會的,如果對某個部隊開了口子,那別的部隊見此也會紛紛對軍部提出申請。到時軍部又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所以軍部索性對所有人都一概置之不理,想要人自己去想辦法,找我要人?沒有。
所以,沒有哪一個部隊能夠容忍王牌機師的損失,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出動王牌機師的。
邊防艦隊指揮官顯然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多難纏的家夥,機甲部隊的損失已經大大超出他的預期。如果這種情況再持續下去,一旦軍部就此事對他發出質詢,那他將如何應對?這個事情不僅僅是會對他造成麻煩,一旦被那些對頭抓住把柄,定然會借機來打擊他的家族。
他現在也是進退維穀,一時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現在的局麵必需想辦法打破,否則損失隻會越來越大。如果最後那些家夥真把他的整個機甲部隊給滅了,那他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如此想著,他不由一咬牙,當即決定派遣王牌機師部隊參戰。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希望在此之前己方的損失能夠盡量小一點。
“普魯那個混蛋到底在幹什麽!這麽長時間也沒有解決那台機甲!”指揮官暗罵了一句。
隨後他詢問手下:“普魯現在在什麽方位?看看他的情況。”
戰艦雷達很快就搜索到了血色狂徒的蹤跡,等雷達將偵測到的畫麵反映到顯示屏上的時候,現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身處現場的郭風比其他人看得更加真切,也更加心驚。他不由自主的控製著三號機後退了一段距離。
此時的血色狂徒已經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模樣,“外皮”盡數脫落以後,展露出了一種類似人體的那種猶如血肉般的東西或者說組織。這種情景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一台完全由金屬構造而成的機甲,怎麽可能會擁有隻有生物才會具有的“血肉”?
難道說血色狂徒本來就不是一台純粹的機甲,它隻是披上了一層機甲的外殼?果真如此,那血色狂徒到底是什麽東西?
現在的這種狀況,已經完全超出了郭風的想象,他也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了。繼續戰鬥下去嗎?可麵對著這樣從未見過的、一無所知的敵人,他簡直就是手足無措了。
徹底完成形變的血色狂徒,它的形體就像是一個赤身裸 體的男子。為什麽說“就像”,那是因為它隻有一個模糊的人體外形,隻能讓人辨認出一個大概來。有腦袋,軀幹以及四肢,但腦袋上前後都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五官,讓人辨認不出哪個是正麵,哪個是背麵。軀幹、四肢同樣看不出前後的區別,有手臂但沒有手掌,有雙腿但沒有腳掌。
郭風越看不由越發心寒。
血色狂徒隻輕輕舞動了一下手臂,手臂擺動時空間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仿佛這個空間已經無法承載它那過分強大的力量了。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血色狂徒發出了一道意念波動,雖然其他人感覺不到,但郭風卻感覺得清清楚楚。他嚐試著傳送了一道意念過去,想要看看能不能和對方進行交流。
“你到底是什麽,是什麽存在?”
對方“麵對”向了郭風:“可憐的人類,不管你們怎麽掙紮,最終都隻能乖乖成為被我們一族用於寄宿的軀殼。”
它的這幾句話頓時讓郭風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這就是你們一族想要達到的目的嗎?”
“嘿嘿!你不是早已從那個叛徒那裏,了解了所有關於我們一族之事了嗎?”
“你認為你們真的能夠成功嗎?”
“可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我已經成功了!這種實實在在的感覺!這種無可匹敵的力量!我感覺隻要我願意,我可以直接破滅掉這個宇宙的所有規則!”
一旦獲悉了對方的底細,郭風心中就不再有任何的驚懼,他的神態恢複了淡然:“我敢保證,你不可能做到。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雖然那一族還在沉湎於幻想之中,但郭風卻早已知道那一族一旦和人類融合,那麽就等於自我囚禁。不要說超脫現有的生命形態找尋到永恒,那一族連現宇宙規則的壓製都絕對沒有能力打破。他們最後都隻能成為囚徒,永遠被囚禁在人類的身體之內,除非死亡降臨,否則永遠也不可能再得到解脫。
血色狂徒自然不信郭風的話語,它試著運用起意誌之力想要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可半天都沒能調動起意誌之力來,它仔細探查了一番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凝聚意誌之力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趁著對方心神大亂的時候,郭風出手了,三號機一拳重重轟在了它腦袋上。
他微笑著說道:“你很奇怪無法使用意誌之力了是不是?”
那個生命體雖然遭到了重擊,被一拳直接打飛了出去,可它卻沒有受到一點損傷,甚至連感覺都沒有。
它很快停住了身形,不過並沒有對郭風發動反擊,而是焦急的追問:“你知道是因為什麽?快告訴我!”
郭風又向它衝了過去:“對,就停在哪兒別動!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千萬別動!”
說完又是一拳捶在對方的腦袋上,接著好一頓拳打腳踢,直到後來郭風感覺有些累了,他才終於停下手了。這期間,那個生命體果然一動也不動,任由郭風的拳腳像雨點一般落在身上。最後郭風都打累了,也感覺這樣實在無趣了,可那個生命體卻依然沒有一點感覺,仿佛被毆打的並不是自己一樣。
那個生命體冷冷地說道:“你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
雖然沒有一絲損傷,也沒有一點疼痛,但和人類的意識相融合之後,它還是能知道自己被人這樣毆打是十分屈辱的一件事。所以它已經暗下決定,隻要一從郭風嘴裏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那它就會立馬出手,結果了這隻膽敢侮辱自己的臭蟲!
那個生命體沒有明說,但郭風還是從對方的話語中覺察出了它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就算對方沒有那樣的想法,郭風也絕不會簡簡單單就告訴對方。
“我隻是說如果,並沒有說一定會告訴你。”
一聽這話,那個生命體頓時暴怒了:“你這個臭蟲!我現在就殺了你!”
“如果你能夠做到,那你就來試試看。看看沒有了意誌之力,你到底還能做些什麽。”
郭風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那是因為他知道,那一族一旦沒有了意誌之力或者意誌之力無法運用了,那麽連生存都可能存在問題,就更不用說戰鬥了。
對於現在這樣的情況,郭風早已有所預料。那一族一直認為隻要和人類融合就能獲得新生,可他們顯然沒有意識到,一旦和人類融合,成為了一種全新的生命形態,那麽,他們原生命形態下的那種意誌之力自然就不可能再存在,也自然就不可能再為他們所用。所以,那個生命體突然無法運用意誌之力,郭風一點也不奇怪。
原本郭風也不是不能把這個事解釋給那一族知道,但他對於那一族是極其的憎恨與厭惡,所以他打定主意就是不告訴對方。
就在那個生命體衝到郭風麵前舉起手臂想要發動攻擊時,突然之間,它一下就定在原地無法動彈了,隻有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郭風原本已經做好了接招的準備,可現在似乎又出現了什麽詭異的變化,他不及多想急急向後退去。
那個生命體身體的顫抖越發劇烈,原本一片空白的腦袋上,開始出現了一些模糊的輪廓。隨著時間推移,這些輪廓越發明顯起來。
郭風在退到自認為足夠安全的距離以後,便凝神察看著對方的變化。漸漸的他心裏有了一種明悟,或許,他很快就能揭開某些事實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