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楚中天雖然毒打了楊玉立一頓,但好在他還需要利用到她,所以最後也沒有把她怎樣。隻是依然將她關在了那個房間內,並派人24小時守在門外。至於楚缺,楊玉立醒來以後就一直沒有再看到他。
因為她絕食,又不肯讓人處理身上的傷勢,楚中天就去看了她一趟。她當即哀求楚中天把孩子還給她。楚中天讓她先把食物給吃了。
等她吃完以後,楚中天才說到:這不過就是對她不聽話的一個小小的懲罰,孩子他會照看好的,隻要她聽話,他就絕不會傷害那孩子一根頭發。一會有人會給她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勢,畢竟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作為新娘的她,自然要漂漂亮亮的。
楊玉立直接跪在他麵前說:隻要把孩子還給她,她什麽都聽他的。她會好好吃飯,也會配合別人治療身上的傷勢,甚至他想讓她嫁給誰她就嫁給誰,隻求他把孩子還給她。
而且她更是發下誓言,從今時今日起,再也不踏出楚家一步。
楚中天嘖嘖兩下,搖了搖頭說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如果你早有這樣覺悟,又怎會受這些皮肉之苦?不過現在,晚了!你已經讓我失去了對你的信任,也就是說你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再相信。孩子我是不可能再還給你的,不過隻要你能做到你說的那些,那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和孩子。”
楊玉立不由痛哭:“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你這般惡毒的人呢?”
楚中天嗤笑一聲:“哼!你不怪自己的愚昧無知,卻責怪別人的惡毒?這豈不是太可笑了嗎?”
“楚中天,你心裏難道就真的連一點人的良知與同情都沒有嗎?”
“你說什麽?”楚中天很是詫異,“良知與同情?那是什麽東西?”
楊玉立用力咬了咬牙:“你簡直不是人!”
楚中天哈哈大笑起來:“很幸運,你現在看清還不算晚。”
說著,他拿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既然知道我不是人了,那你就更加要小心一些。千萬別再惹我生氣。”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婚禮當天,楚家別墅一大早就敞開了大門,門口站立著幾個穿戴整齊的下人,隨時恭迎著各方的賓客。
雖然離婚禮開始的時間還早,不過,郭風卻早已來到了楚家附近。他並沒有直接進楚家,因為那樣太過顯眼了。直到第三批賓客到來以後,他才跟隨在人群後麵進了楚家。
整個楚家占地也是十分開闊,即使陸陸續續已經進來了不下上百人,可花園裏還是有著極大的走動空間。
郭風並不是第一次來楚家,所以對於楚家建築的整體布局也還算有些了解。整個楚家可以說就是坐落在一個大花園之中。
進了大門就是一條十幾米長的寬闊大路,大路兩邊分別種植著一排低矮的灌木,因為經常修剪的緣故,看上去十分的整齊舒適。大路呈Y字形,通過那兩條分路就能進入花園的主體。
花園靠右的位置是一小窪的池塘,池塘裏的水異常清澈,其上漂浮著點點水草,中間還綻放著一簇簇的小花。水麵下則放養著各種用於觀賞的水生物,或短暫停浮,或極速遊竄。而左邊則是一個泳池。
楚
家別墅就坐落在花園中間偏後的位置,正對別墅大門的也是一條路,路的兩側就是大片碧綠的草坪。
婚禮的主台就搭建在右側的草坪上,而左側的草坪上則擺放著酒水飲料以及各類吃食。
郭風走到擺放酒水的桌子旁隨手端起一杯酒,微微咪了一口,然後眼神緩緩地打量著四周,看樣子似乎是在欣賞著花園中的景色。
仔細觀察一番後,郭風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於是他端著酒杯開始四處晃蕩起來。
這期間,郭風看到了很多熟人,十大家族的人似乎都來了。錢衛東也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和郭風交談,隻是遠遠地舉了杯示意了一下。郭風也知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也就沒有上前打招呼。隻是同樣舉杯點頭示意了一下。
之後,他又看到了何逸軒。何逸軒倒是上前和他簡單說了兩句,他是代表他們何家過來的。
郭風暗自琢磨了一番,代表何家和代表翰宇閣看似有很大區別,可嚴格上來說其實又沒有區別。一個是明麵上的事,而另一個則是暗底下的事。
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天啟帝國第一號家族,自然應該是何家。不過,事關國家元首,何家自然不能在天啟有所排名。如果硬是要按照常規家族的實力來排名的話,何家甚至連一個中型的家族都算不上。不過,沒有人會愚蠢的用所謂的家族排名來看何家。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何家就如李氏一樣,是超脫在外的。
之前的何家自然不會是現在這樣“落魄”,不過在元首上台以後,何家的很多行當已經分出去了,至少在表麵上,並不再屬於何家。
何家的態度讓郭風不得不好好考慮,一般情況來說,何家是不會輕易表態的。可既然何逸軒參加了楚家的這場婚禮,那是不是說翰宇閣已經有了某方麵的表態?
難道翰宇閣想要拉攏楚家?
不僅如此,和郭風談了幾句之後,何逸軒又走到周子豪那邊,和他談笑風生起來。
郭風見此心中的疑慮更加沉重了,何逸軒為何要直接告訴他,自己是代表何家過來的?是在向他表明某種態度嗎?
郭風的眉頭緊鎖,為什麽會這樣?難道翰宇閣不再相信自己了?如果沒有翰宇閣為靠山,那金鼎集團立時就會倒垮。
就在郭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郭風回頭一看,不免有些驚訝:“阿姨,你怎麽也來了?”
來人正是韓佳怡,她示意到一邊說話。
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之後,韓佳怡開口說道:“原本我是不想來的,不過錢衛東告訴我說,怕你因為不了解一些事的情況而胡亂行事,讓我來看著你一點。聽了他的話以後,我始終覺得不安心,所以還是跟著他來了。”
“錢叔叔都說了什麽?”
郭風不由回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錢衛東時,對方流露出的那種頗有深意的眼神。
“錢衛東讓我帶話給你,楚家的婚禮上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千萬不能動手。”
郭風心中一緊:“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錢衛東隻告訴了我一句話,翰宇閣想要平衡各方的勢力。
”
郭風呆愣了片刻,腦子裏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可似乎一時又抓不到那些想法的關鍵。
看到他似乎被心中的迷惑困住了,韓佳怡便提醒他說:“翰宇閣並不想你和楚家起什麽衝突。”
郭風還是不解:“為什麽?”
韓佳怡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你怎麽還不明白,翰宇閣並不希望你一家獨大!”
一道亮光很快劃過了郭風的腦海,這下他終於完全想明白了。
翰宇閣這也是怕他郭風會成為第二個周家和楚家,隻有三家鼎立,形成相互牽製的局麵,翰宇閣才能真正安心。相比於通過市場來間接掌握定價權,遠不如直接掌握在手那麽方便。翰宇閣其實一開始就是打算利用郭風,來達到剝奪周、楚兩家實權的目的。
現在何逸軒的出現代表了翰宇閣的一種示好,這麽說,周、楚兩家和翰宇閣之間真的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而這事卻隻有他還蒙在鼓裏!
郭風後背不由起了一層冷汗,如果不是韓佳怡或者說錢衛東及時把這個情況告訴他,那他可能真的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
就在郭風自以為想明白了一切,可不想韓佳怡之後的話又把他驚得四肢發麻。
韓佳怡說道:“小風,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周家和楚家手上可是有推舉權的。”
元首是怎麽輪換上台的,就是通過推舉票數的多寡而定的。
到了此時郭風終於恍然——難怪!難怪!!
難怪周、楚兩家能如此穩當的一直把持著金屬係市場的定價權,如果沒有一張真正的底牌,他們兩家如何能穩坐這麽多年而無人能夠動搖?
難道世上隻有他一個聰明人,能夠想出用另外創建一個公司的辦法來牽製周、楚兩家?這麽多年,這樣的辦法如果可行,曆屆元首早就去做了。還能等到他來自作聰明?
以前不行,那是因為沒有出郭風這樣的奇人。如今郭風自己跳出來給翰宇閣當刀使,翰宇閣自然是巴不得他去搞事情。如果失敗,那自然是郭風自己獨自承擔。可一旦成功,翰宇閣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收獲。
郭風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大的贏家,可到頭來才發現,真正的贏家卻在棋局之外。
這便是棋子的悲哀嗎?
小兵吃了將,以為自己就是最後的王者了,殊不知,為了贏棋,棋手完全可以丟一個車,來保小兵完成最終的絕殺。
任人操控的棋子,是永遠不可能成為王者的。
兩張推舉票和一個小兵,兩者孰輕孰重,已經不言而喻了。
何逸軒對郭風也算是很有情誼了,他就是怕郭風可能會胡來,所以很含蓄的提醒了他一下。這種場合何逸軒自然沒辦法把話說得那麽通透,可他知道,以郭風的心智應該不難想透其中的關節。
其實,翰宇閣還是有把郭風培養成心腹的意思,否則也不會讓何逸軒和他深交。而且凡是種種,翰宇閣在允許的範圍內都會盡量給予郭風方便。如果僅僅隻是一顆普通的棋子,翰宇閣如何會花費這等心思?
隻是現在,郭風還沒真正想明白此處的微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