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162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外,江可璇代表江家和林子濠談過幾筆生意,不可能不認識。
不過,走廊周圍圍了這麼多人,林子濠卻偏偏叫了江可璇的名字,不是『江小姐』,而是非常親昵地叫了聲『可璇。』
江可璇渾身僵硬,四周有各種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她的身上,包括江父。
這一刻,她才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在眾目睽睽之下,江可璇也只能回應兩聲乾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父對林子濠是個什麼人心知肚明,圈子裡的那些傳言他也有所耳聞,在情勢來得及控制之前,他向後揮揮手,「沒什麼就都散了吧,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桌子上的菜都要涼了。」
凌峻楠眉頭皺得很緊,但這種日子也不好表示什麼,也隨聲附和。
所有人開始轉身回包廂,江可璇像是怕節外生枝,同路可可走得最快。而在人群中最後面的紀母,趁人不注意時拉住紀睿恆,「那男人是誰?我看他和可璇的關係不簡單。」
紀母雖然沒聽說過林子濠,但一看到那人心裡就有了個大概,流里流氣的富二代她見得多了,而且剛才他叫江可璇名字時,那神情分明不是只是朋友這麼簡單。
此時,紀睿恆腦子裡亂成一團,無心應對紀母的問題,隨口敷衍幾句,先將紀母勸回包廂。
然後他一個人,站在走廊和衛生間之間的位置,靜靜地抽起煙來。
這個小插曲算是過去,走廊里除了幾個傳菜的服務生,鮮少有人經過。包廂裡頭隱約可以聽到歡聲笑語,紀睿恆靠在牆邊扯扯領帶,心中愈發的煩躁。
不一會兒,一個紅色身影從另一端緩緩走來,穿著簡約大方的娃娃鞋,蓬蓬裙隨著她靈動的步伐左右搖擺。
在煙霧中,他朝那個身影看了過去,煩躁一下子消失,心也落了地。
他垂眸苦笑,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在不安什麼。不過是,要親眼看到她安好無恙。
紀睿恆和樓沁先後回到包廂,樓沁坐回到夏士雄身邊,就聽夏士雄問,「你剛才去哪了?」
樓沁露出略微尷尬的笑,「去衛生間。對面的那個好像堵了,我就跑到樓上去了,不過有點迷路。」
回答完夏士雄,樓沁抬起頭,路可可擰眉正用探究的眼神望著她。樓沁微微頓了頓,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
主桌那邊的氣氛明顯沒有次桌活絡,一對新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江父和凌峻楠到底是東道主,兩個孩子不懂事,當大人的只得一邊各懷心事,一邊活絡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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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到一半的時候,有服務生送來一樣東西給紀睿恆。
紀睿恆接過那個信封,並不太好奇,不過還是動手拆開。
剛把裡面的東西抽出來一半,他的臉色瞬間大變,唇抿得死緊。
胸口幾番起伏,紀睿恆馬上恢復如常,將東西放回信封里擱在手邊。
江可璇斜眼瞥到紀睿恆的舉動,方才林子濠的事讓她心裡特別不痛快,尤其紀睿恆非但不幫自己的女人,好像還特別緊張那個夏水心,一想到這,江可璇氣就不打一處來。
眼下看紀睿恆一副心虛的模樣,江可璇像是抓到他的什麼把柄,當著桌上十來口子的人,笑著問他,「阿衡,是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紀睿恆微僵了片刻,緩緩轉頭看向江可璇,沉靜無底的視線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江可璇眨眼,仍是不罷休地問,「怎麼,我都要成為你的太太了,還有什麼東西也要瞞著我嗎?該不會是什麼小情人給你送來的字條吧。」
前半句還可以聽,後面那一句在江父聽起來簡直是瞎胡鬧,連一旁的紀母都開始不悅。
「放肆!江可璇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江父壓低著聲音,怒道。
江可璇可憐兮兮地看向父親,「我就是好奇嘛,睿恆向來什麼都不瞞著我的。」
她雖語氣軟,可字句里都是咄咄逼人,連身旁的江可清都在桌下扯著妹妹的裙角,讓她適可而止。
忽然這時,原本還擱在桌上的信封被仍在江可璇的腿上,紀睿恆冷凝著聲音道,「你想知道,就自己看看吧。」
江可璇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甩開江可清的手,打開信封。
同樣的,她也沒把東西拿出來,臉上的血色霎時就消退得乾乾淨淨。
江可清無意間也瞄到一眼,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這一桌子的人都在注意她們姐妹兩個,江可璇強壓住心頭泛上來的恐懼,雙手顫抖著,將東西放回信封。只是她再掩飾,都瞞不過江父的眼睛。
從根本上來講,江父從未瞧得起紀睿恆,雖說是離婚後的兒子,但明白人都知道紀睿恆是私生子。
剛才林子濠那故作親熱的態度,已經讓江可璇在眾人那裡留了口舌,恐怕婆家早晚會拿這事出來叨咕,江可璇剛才那話江父聽在耳里就多了份心思,他真以為是紀睿恆那小子有了什麼不幹凈的事,讓人找上門來。
於是,江父朝江可璇伸出手,「我也看看,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讓你們這麼吃驚。要是阿衡有什麼難處,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江父話裡有話,主桌上沒有外人,誰都能聽得出來。
江可璇搖頭,向自己的父親使眼色,江父皺眉,慢慢才琢磨過味兒來,表情微微變了變。
可他那番話讓疼兒子的紀母心裡不快,江可璇這邊不清不楚的事還一大堆,江家卻平白無故地往自己兒子的頭上扣屎盆子,這口氣紀母咽不下去。
「親家這話說得對,要是真有什麼,咱們雙方都得明明白白的是不是?可璇,把東西給我。」
紀母放話過來,江可璇都要哭了。
紀睿恆這時也是猶豫,因為紀母的身體向來不好,叫了聲,「媽,我們回去再……」
「給我拿來!」第一次,和顏悅色的紀母強硬起來。
不得已,江可璇紅著眼圈,將手裡的信封交給紀母。
紀母只看了兩眼,就捂著胸口的位置,向後面倒了下去。
「媽!」紀睿恆大驚。
凌聿風距離紀母最近,眼疾手快扶住已經昏厥的紀母。次桌那邊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樓沁的角度看不清昏迷的是誰,只看到那人離凌聿風很近,該不會是凌媽媽?
她迅速跑了過來,看到凌聿風懷裡的人卻是紀母。
紀母一直有心臟病,她蹲在凌聿風身旁,仰頭看無措的紀睿恆,問,「硝酸甘油帶了嗎?」
紀睿恆剛點頭,凌峻楠就從紀母的包里拿出硝酸甘油片遞給樓沁,江可璇也因為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紀母手裡還拿著信封,幾張照片從信口散落出來,能看得出拍攝地點是酒店房間的大床上,限制級照片的女主角非江可璇莫屬,男主角卻不是紀睿恆。
而是剛才叫過江可璇一聲『可璇』的林子濠。
江父見此,臉都要氣綠了。
婚宴就像是一場鬧劇,如今已經進行不下去。
凌峻楠開車送紀母去醫院,江家脫不了干係,也派了一輛車在後面跟著。
樓沁沒想摻和進這兩家的事里,準備和夏士雄一樣告辭,凌聿風卻不允許,「之前不是說你跟我一起走?」
她瞪大眼睛,「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我這個外人在場不太好吧?」
「誰說你是外人?」凌聿風挑眉。
她還沒說什麼,送紀母上車的凌母去而復返,見自家兒子抓著小姑娘的手,一副不肯放開的架勢,暗自嘆口氣,道,「水心啊,你一會兒跟我們回別墅吧,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海城,我也想和你說說體己話。」
樓沁面露難色看向凌聿風,希望他能幫她回絕凌母。
不過凌聿風根本沒看她,打電話給樓下的莫奇安排道,「幫我送夏老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