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浪的獵人
巨大的黑影掠過商船上空，船上所有人心裏的陰影則更是瞬間漲到最大。
噗通——
“啊啊啊——”
“那是什麽！？”
“怎麽會有這種比船還大的魚！”
“不，這不是魚，是怪物，是惡魔啊！”
船上的人或驚恐大叫或跪地祈禱，有的甚至嚇得失去意識，一動不動杵在原地。
船長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反應，但是手中煙鬥的晃動，顯示他心裏也並不如表麵那般平靜。
青年還是麵色不變，仔細看，巨大身影濺出的海水，他連一滴都沒有沾上。
“考慮的怎麽樣了，船長先生？你現在……你們現在，還有十秒鍾的時間。”
青年低頭凝望著碧藍的海麵。
“……八、七、六、五……”
倒數五秒時，船長終於連表麵上的冷靜都無法維持。
“閣下！您如果有能力幫助我們躲過這一場災難，我們願意答應您的一切要求！”船長高聲喊道。
“那就，成交了！”
青年滿意地點點頭，雖然有點吃虧，但無論如何，自己終於可以跟著認識路的人離開這無人的奇怪海域了。
嘩——
在青年心裏默數完秒數後，黑影果然再次躍出水麵。
這次，它的目的不再隻是顯示自己的龐大體型，去威懾獵物，而是真正打算將這一船的人類盡數吞下。
因為這次船員稍稍有點心理準備，加上角度合適，他們終於看清這個怪物的真麵目。
商船全長也不過才四十餘米，但這怪物卻幾乎比船還要長上一倍，一身的鱗片每一枚都有盾牌般大小，看著那閃著的寒光，似乎比盾牌更硬上三分。血紅的眼睛透著貪婪殘暴的寒芒，深深刺入船員的心。
怪物在空中一甩尾，海水像彈珠一般飛射，將船員一個個打得慘叫不已。
船長看清了怪物後，心知這已經不是自己這一船普通水手能夠對付的了，隻能寄希望於木筏上，那個看起來信心十足，即使直麵這樣近百米的怪物，也沒有絲毫恐懼的青年身上。
“哼！平時吃些商船的人也就罷了，今天小爺我在這還敢如此放肆，真是不知死活。光長身子不長腦子。”
青年看著對著自己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露出輕蔑的笑容。
“不過，這樣的畜生，作為食材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說到怪物嘛，你對真正的怪物，是一無所知啊！”
話甫一說完，一道赤紅色的巨大虛影，出現在青年背後。
惡鬼樣的虛影有商船般大小，不過怪魚的一半大，但是在怪魚和惡鬼對視後，怪魚感受到了比深海更加寒冷的感覺。
冰冷的死亡。
怪魚僵硬在半空，不受控製地下落。
青年右手五指並攏，仿出刀的外形，在怪魚下落的同時，插入怪魚的腹部。
電光火石之間，青年的右手真如廚師的菜刀般，不，不如說是武士的刀劍般，在半空中舞出寒芒。
正當水手們對青年手上明明沒有刀，卻讓人產生他在揮舞刀劍的錯覺時，青年的手停下來了。
“喂，船上的！擠一擠，給甲板上留出點地方。”
青年對著商船喊道。
不過短短幾秒，怪魚的魚鱗被盡數刮淨，骨肉分離，魚肉被分割成數塊房屋般大小的魚排，懸浮在青年背後虛影的手上。
虛影將其中最小的一塊拋到商船的甲板上，幾乎將甲板砸穿，商船猛地下沉，嚇得船員以為要翻船。
其餘的魚排在惡鬼的手中慢慢縮小，青色的煙霧上升，漸漸的，原本晶瑩剔透的魚排就隻剩下一捧殘渣，在惡鬼消失的同時隨風飄散。
青年皺了皺眉。
原本這種等級的生物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召喚出這個未知的惡鬼，但是青年醒來後發覺，周圍的環境與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有些許不同。
想到老頭子到靈魂世界前對自己說的話，當時依修還以為是老頭子糊弄自己，現在看來，老頭子說的要讓自己到另一個世界修行，真不是胡說。
因此趁著這次出手，依修便試著喚出惡鬼，看看在不同的世界，惡鬼是否同樣能夠出現。
果然，身體裏還是有鬼的存在，也能順利喚出驅使，但是，似乎胃口變得更大了些。
青年在心裏默默想著，原本在動用惡鬼的力量時，惡鬼會不顧青年地將獵物獨自吞噬一半，剩餘的一半才留給青年。而這次，這條近百米的怪魚，惡鬼出乎意料地吞噬了九成以上的量，實在有些不尋常。
不知道是惡鬼出了什麽異變，還是它察覺到了什麽。
青年右手揉了揉下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再糾結。
啪——
青年輕踏一下木筏，便躍上商船，木筏隨之解體，結束了它的使命。
嘩——
水手紛紛向四周後退，遠離這個輕而易舉就解決掉那樣龐大的怪魚，強大得近乎異常的青年。
船長掩飾自己內心般抽了兩口煙鬥，但裏麵早已全是海水。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不知可否告知閣下姓名？”
船長強壓下心中震撼，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還沒自我介紹，我叫依修。”
青年隨意答道。
依修……
船長腦中拚命回想，但找不出有關依修這個名字一點兒的消息或傳聞。年紀輕輕有如此身手，理應聲名遠播才對，但現在自己居然毫無印象，想必是個不好名望的人吧。
船長心下如此想到。
“那不知閣下現在從事什麽職業？”
船長試探著問道。
“我？”
依修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象，歎了一口氣:“我……是一個流浪的獵人。”
“流浪的……獵人？”
船長一愣，他假想過依修可能是海軍的軍官，某王國的護衛，甚至是某個獨行的海賊。但沒想到，依修居然說自己是一個獵人。
“獵人？難道閣下是一位海賊獵人嗎？”
船長突然想起，似乎還有這樣一個職業。
“海賊獵人？那是什麽？”
依修有些莫名其妙，他壓根沒有聽說過這麽個職業。
“說到獵人，當然是指美食獵人啦！”
依修想到，難道這個世界連個正經的美食獵人都沒有嗎？
“美食獵人？”
船長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就當成普通的獵人就行了。”
依修不想再和船長在這個話題糾結下去。
“啊！難怪閣下能夠輕而易舉獵殺這樣的怪物。”
船長看出依修的不耐煩，便就此打住。
“那，不知閣下屈尊搭乘我們的小船，想要去什麽地方？”
船長問道。
“嗯……就近找個有人的地方靠岸就行。”
依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更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旁邊這個老船長看上去有些見識，但是自己要是問了太多明顯是常識性的問題，船長可能會起疑。所以依修決定，到了有人的地方，自己慢慢觀察體驗。
但依修其實不知道，憑自己的實力，即使去問船長，估計船長也隻會覺得依修是一個常年在遠離人跡的孤島絕地生活，因此才不知道世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