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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對不起,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我可以發誓

  114:對不起,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我可以發誓,我已經愛上你了 

  徐英燦無話可說,他低著頭,連白頌璇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這樣堅決,哪怕她把話講成這樣,但凡一個有自尊的男人也架不住她的激將,但他什麼表示都沒有,用沉默,取代了一下。 

  她知道,沉默是最絕的武器,讓人完全沒轍。 

  白頌璇站起來了,高高的個子低著頭,看著形象很不健康,像大病中坐在椅子里的男人。 

  說:「英燦,是不是有一天,你會誰都不認,只要誰能給你利益,你就跟誰好,那一天,你會變成這個社會為了名利泯滅良知的那種人嗎?」 

  英燦緩緩抬起頭,目光是很薄涼的。 

  他說:「阿璇,以前小,你們三個,是我的親人,但現在和那時候不同了,我們都長大了,有了各自的生活,我也成了家,相比較而言,我自己的家庭,或許比例更重一些,也比其他事情,更重要一些。我相信你是可以理解的,唐恩的性格你是明白的,她之前原本是跟戰宇崢訂婚的,作為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我能告訴你,她心裏面偷偷的喜歡著戰宇崢嗎? 

  我們結婚這麼久,沒同床過,一次都沒有,一方面是她身體的殘缺不願意讓我看見,可是誰又能保證她不是心裏面感情上也在拒絕著我呢?都說當年戰宇崢是因為唐恩做了汝房割除的手術才跟她解除婚約的,但同樣作為男人的我,卻接收了這樣一個女人,阿璇,你能體諒我的心情嗎? 

  我也是頂著壓力娶她的,又有哪個男人真心實意的願意要這樣一個女人呢?又不是跟她有多少年的感情,像和彬彬那樣深刻。對於家族聯姻,我也是刀架在脖子上,只能硬著頭皮娶,現在好不容易,我和唐恩有了點起色,說話也比平常多,所以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什麼事情影響我和她的感情。 

  她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她父親這件事,從來沒有因為我和你們關係親密近而遷怒到我身上,徐太太逼我和唐恩儘快懷上孩子,我必須和唐恩搞好關係。 

  真的,阿璇,我沒辦法,許多事情我比你還無奈,我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英燦的這番話,悉數說下來,白頌璇也可悲的笑了起來。 

  或許真的可以解釋為,人各有志,旁人也不可強求別人做那些他不願意的。 

  「我走了。」 

  她撂下這三個字,就提著包走了。 

  …… 

  打開書房門,看見唐恩還裹著皮草大衣挎著包站在門口,一時間,兩人的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 

  徐英燦從書房大步走了出來。 

  小白立在門口,擋住了路,徐英燦當真是出於本能的推開她,將她推到一邊去,然後著急的一步站到唐恩面前,開口就對她說:「對不起,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我可以發誓,我已經愛上你了。」 

  看唐恩的穿著打扮,也猜的到她是從外面剛回來的。 

  唐世臻的頭三天,唐家沒有男人,白頌璇沒給進去,自然是由唐世臻的兩個女兒守著,做一切後事安排,唐恩是姐姐,忙的要更多,況且也確實比唐姿靠譜。 

  在這裡見到唐恩,白頌璇心裡陣陣的涼,就像空穴里的風,魯魯的叫著。 

  她想走,又確實現在還走不掉,因為英燦很著急,急著要向唐恩道歉,牽著她的手,兩人糾纏著,擋了路,她自然也走不掉。 

  「你放心,我沒有為你剛才的話難受。」 

  唐恩果真很冷靜,這確實是她一貫的作風,從英燦手裡抽出手,冷淡的含著很讓人難以親近的笑容。 

  雖然在娘家給父親守喪,可是臉上卻化了妝。 

  相比較而言,唐姿長相嫵媚,也許也有內心的一部分原因,畢竟都說相由心生,但唐恩是冰美人的那種類型,這就說明,她的心,是很冷漠的。 

  「我們相識不久,之前對你的感覺確實是有點距離的,但生活了一段時間,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你對我仍舊沒有感覺,但我不是,我已經把你當成了非常重要的人,時時刻刻都會無緣無故的想起。」 

  英燦立表忠心,再次牽起唐恩的手。 

  任誰都看的出來,他非常害怕唐恩的生氣,怕唐恩對他再難產生好的印象。 

  白頌璇此刻才真的發現,要了解一個人,真的很難。 

  英燦的親生母親當年收下了英燦父親的錢,一個人懷著個私生子孤苦伶仃的回到了雲南,英燦自出生就和他們三個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白頌璇都沒想到,一個人的心,會這樣深,改變,也會這樣大。 

  好像許多人,從偏遠山村來到大城市,都變得讓身邊最親的人,不認得了一樣。 

  唐恩笑著點點頭,非常直言不諱的對英燦說:「你不用擔心我會因此跟你離婚,不會的。」 

  英燦的臉,突然就紅了,就像有誰當面毫不含糊的給了他一巴掌。 

  但唐恩沒去理會這些她不在意的事,她的臉轉向白頌璇,非常正式的對她說:「白經理,你跟我上樓,有些話,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 

  白頌璇已經猜到了要談的是什麼,她抬腕,撥開衣袖看了一下手錶。 

  距離戰宇崢放話的時間還有一點時間,應該來的及,她點頭,而唐恩立刻就掉頭出去了,白頌璇跟在她後面,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 

  …… 

  到了樓上,白頌璇第一次發現,她和英燦的關係,真的比想象中,更加不和諧。 

  屬於獨身女人的房間,除了女人必備的用品外,無任何男人遺留下來的痕迹,如果感覺到不可思議,也可以認為,這間房的女人,從來沒有過男人。 

  「唐恩,既然是這種打算,又何必跟英燦結婚?」 

  放下皮包的唐恩,正在床尾睡榻前,脫自己皮草外套,那昂貴的棕色皮毛,從這樣一位面色冰冷的成熟女人身上脫下來,說不出的誘惑。 

  就感覺男人下一瞬間,想撲上去和她發生點什麼。 

  但唐恩似乎感覺不到,作為女人她自身散發的魅力。 

  她轉身,挑著眼線的眼睛,華麗麗的翹起,滿含冷艷與不在乎的表情,甚至是,奚落般譏笑了一下。 

  「你說錯了,是徐英燦要跟我結婚,從頭至尾,我已經清楚明白的告訴過他,我不愛他,不管身體有沒有殘缺,都不會跟他發生夫妻關係。」 

  白頌璇無話可說,只能笑了笑,「你們真牛,這樣的夫妻,也樂意做。」 

  「沒什麼不好的,你不也在持續發現,人生有許多想要卻得不到的嗎。」 

  唐恩諷刺人的時候,像一個睿智男人那樣冷靜,甚至是理智的。 

  她坐在梳妝凳上,脫下腕錶,微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繼而就對著鏡子,抬起了手,撫摸自己眼角,細細的紋路。 

  「白經理,我在我最好的年華里,割掉了一個汝房,你可以想象,那樣的結果,對一個女人而言,是多麼大的打擊,但醫生告訴我,不切除的話,我將有生命危險。」 

  鏡子里反射著白頌璇面無表情聽唐恩說話的樣子,唐恩低頭笑了笑。 

  「你還真是無趣,戰宇崢到底喜歡你什麼?」 

  白頌璇應激的把眼睛抬起來,多過五秒鐘的時間,全神貫注的打量著唐恩的表情。 

  她就是個大家閨秀,現在做了豪門媳婦,不管何種身份,那份有錢而使人散發出來的優越感和高高在上的眼神,一成不變。 

  她坐在梳妝凳上,溫溫涼涼的笑著,一邊動手,脫耳朵手指上的鑽飾。 

  「英燦說,你喜歡一個男人?」 

  唐恩嗔笑著掀起眼皮,從鏡子里瞥了白頌璇一眼。 

  「怎麼不直接說,這個男人就是戰宇崢?還是覺得他心心念念都是你,所以你比我優越?」 

  「沒有的事。」 

  唐恩立刻回話:「當然是沒有的事,你根本,不配和我放在一起,哪怕是名字。」 

  白頌璇笑了起來,望著唐恩纖瘦又苗條的背影,突然之間,很多事情想通了似的。 

  「唐恩,血緣這玩意,做不得假,你和唐姿,很多地方很類似,我問你,你爸死了,你是不是還有一點點高興?哪怕是一點點?」 

  唐恩卸下了這一身華麗麗代表身份的鑽飾,返璞歸真,轉身過來,朝著白頌璇,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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