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封林升默默點頭，現下這種情況，確實不適合再回老宅居住，他抬頭回望了眼封老爺子那間病房，千言萬語難以言說，最後長歎一口氣隨著吳恬一起離開。
羅嬌嬌一晚上睡得並不安穩，她哄著封哲睡著後，光著腳去到客廳，卻見封以琛並未睡著，披著單衣站在陽台，落寂的背影印入羅嬌嬌眼底，莫名跟著傷感起來。
“外麵冷，怎麽睡不著嗎？”羅嬌嬌慢慢靠近，封以琛回頭，眼眸深邃。
“封哲睡了？”他問。
羅嬌嬌點頭，站到他身邊同樣朝遠處看。
“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像秦離那樣的壞人，就算你沒收拾他，早晚也會有別人收拾他。”
封以琛長臂一揮，搭上羅嬌嬌的肩膀，她看向他，見他表情不似之前，看上去溫和了不少。
“我要在你這裏住段時間，爸媽不回老宅住去了我那，我住這裏也方便照顧封哲。”
“可是……”羅嬌嬌很想說老是讓他睡沙發不太好，就見他指了指隔壁。
“隔壁我買了一直沒來住，這次正好派上用場。”
羅嬌嬌心裏驚訝著：“隔壁你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不知道？”
封以琛笑而不語，他什麽時候買的？好像是認識她沒多久就買了，當時不過一個念頭，沒想到還真有用到的一天。
“秦離一旦出來就不會那麽安分，雖然暫時會收斂一點，但暗地裏必然會找茬，所以你和封哲出入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出來，不會對周珊珊不利吧。”羅嬌嬌突然想起了還沒離開北城的周珊珊，是她提供了證據，秦離為人那般陰險毒辣，又怎麽可能不找周珊珊算賬？
一提到周珊珊，封以琛嘴角下垂，淡漠著表情：“她那邊墨峭會找人看著，等身體穩定了，就送出國去調養。”
羅嬌嬌點頭：“這也算是對她最好的安排了。”
封以琛不再深入話題，他摸著羅嬌嬌的耳垂：“夜深了，早點去睡，我明天早上會幫你們弄好早餐，你可以睡晚一點起來。”
月色漸涼，可羅嬌嬌卻覺得心頭很暖，她笑著回答：“那你也早點睡吧，如果冷的話，可以再去房間裏拿被子。”
封以琛勾著她靠近，再她頭頂落下一吻：“晚安。”
羅嬌嬌轉身進去後快速閃進了房間，而封以琛則是打開手機，屏幕上是吳恬發來的一條短信：“你爺爺已經和秦家老太領證，不要怪他，我們住去你家。”
遠處樓棟隻有零星幾盞燈亮著，封以琛看著其中一盞出了神，昏黃的顏色像極了小時候他關禁閉時候的燈光，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許久都未動。
羅嬌嬌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封哲還在睡，她開門出去發現封以琛已經離開，餐桌上果然如他所說是豐盛的早餐，旁邊還留了張紙條：“今天很忙，不用準備我的晚飯。”
羅嬌嬌夾起一口煎雞蛋，滿溢的蛋黃從嘴角滲出，味道還真是不錯。
封以琛很早到公司，其實是想到了有人會拿封老爺子結婚這件事情大做文章，畢竟就算是在隱秘的事情，也防不了秦家自爆。
現在圈裏都在盯著秦家，都想趁著秦家大亂撈點好處，此時老爺子和秦老太一結婚，無疑是給了秦家一劑強心針，而柳如孜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怎麽來那麽早？也是聽說消息了？”封以琛才進電梯，沒關上的電梯門裏麵硬擠進來一個人，是薑林。
封以琛回望他湊上前那滿是探究的目光，伸出長指按了電梯按鈕。
“你很無聊？看什麽？”封以琛身子往後靠，薑林有些得寸進尺，還在繼續湊近看著什麽。
“咦，你居然一點都不難過嗎？老爺子那麽任性，搞出來的爛攤子可不小。”
封以琛抬手推開他：“昨天墨峭已經提前準備，不過今天應該會鬧出不小動靜。”
薑林看著率先邁出電梯的高大身影，步子一快也跟了上去。
“今天還要去秦氏開會，聽說秦離那小子也會去，看樣子有場惡戰。”
“什麽惡戰？”墨峭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出來，他手上拿著一些厚重的資料，見封以琛來了就傳達到他手上：“看看吧，秦氏那筆爛賬。”
“怎麽？有問題？”封以琛接過來放到桌上，轉身反手撐在辦公桌前，西裝扣子自動解開兩顆，與墨峭一本正經的換身黑形成鮮明對比。
“問題很大，你也知道秦家的現金流不多，基本屬於見底狀態，最近幾年秦離看起來擴張很快，其實耗損很大，體量大了可是項目周期長，利潤本就不高，外加上內裏還出了些蛀蟲，所以就算我們接盤了也是徹底換血的節奏，搞不好還要陪進去些。”
封以琛麵色肅然，秦家有問題他能估計得到，本以為秦離還有些本事，沒想也是個繡花枕頭，除了惹事，接手秦氏後隻是加速了秦家的衰敗。
薑林隨手翻了幾頁內容，臉色越翻越黑：“之前的那些年不說，也就今年搶去的那幾個項目還有存在的意義，其他那些，全都得砍。”
“現在不是砍不砍的問題，而是接下來的輿論導向，秦家已經開始放風說此次封氏收購不過是利益互換，都是在封老爺和秦老太授意下進行，至於那些相關人員的證據，除去無關緊要的幾個人被推出去吸引火力，其他都沒什麽事了。”
“而這些還都是輕的，最不利的就是以後你們封家和秦家就捆綁成了一體，他秦離能借著封家的名頭繼續在圈子裏麵混，還能混的非常好。”
薑林擰著眉，像是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難辦，最關鍵的是封老太爺這招太狠了，這樣一來，秦家就不能倒了，秦家倒了封家也會受影響，他們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無用功，錢賺不到不說，還會賠進去很多。
“先去秦氏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封以琛看了眼時間，秦氏的股東大會就在一小時以後。
“不過，似乎已經來不及了。”薑林拿著手機給兩人看，上麵是封老爺子鼎力支持秦家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