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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不見不散

  顧忠的聲音畢竟特殊,不類常人,他一番話聽下來,魏征心中已是驚訝萬分。


  方才他便覺得這幾人奇怪,長幼主次,頗有模糊不清之處。而眼下看來,這個老人竟然是個閹人?

  魏征回過神來,再一回味令狐儀的那些話,覺著怎麽也不覺得是普通百姓能有的眼界。


  他生起疑竇,看著白厚栩的目光也隨之生起一些波瀾。隻要不是瞎子,自然可以看出,這幾人之中,乃是以這位書生為主。


  他和這些人,莫非與宮裏有什麽關聯,額?

  不過,魏征倒是沒敢去想太深太遠。隻因微服私訪這等事,曆來隻在一些奇聞軼事裏偶有聽聞,不是異想天開,愛做白日夢的人,哪個會相信這等傳說中的奇遇會被自己一頭撞上?,


  魏征雖然脾氣怪嘴巴毒,可他不傻。這時反應過來之後,才知道他和李氏的這番對話著實是大大的不妥。


  假如麵前這位真是個公公,那他們所言,說不定便會傳到宮裏,傳入那位權勢滔天的顧忠顧總管耳裏。


  這後果……


  他或許還不懼,畢竟家在沉盧縣中,那位大內總管也許還會鞭長莫及。但這李掌櫃一家,隻怕必定有大禍臨頭。


  到時候,兩個黑虎幫加起來,也未必有那位大太監的手段狠辣。


  他立刻換了一副顏色,和顏悅色的對顧忠道:“這位老丈說的是。假如真如令狐老丈所言,黑虎幫在這紀城之中為禍甚烈,罪惡昭彰,可謂人神共憤,以某想來,哪怕是顧總管得知,也是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的,又怎會從中阻攔?除非是,那黑虎幫與顧總管之間有一些故情。”


  顧忠臉一黑,尖著嗓子說道:“故情,什麽故情?咱……顧總管終年身處宮中,隻知用心服侍王上,諸事不理,閑雜人等更是見都不見,連黑虎幫這個名字,隻怕都是第一次聽說。小子,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顧忠久居人上,氣勢不凡,這一番聲色俱厲的發作之下,令他身邊的莫離也是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離他稍微遠了一些。


  一旁的李守根夫婦更是噤若寒蟬,心中甚是不解,這尖聲尖氣的老頭子,看上去倒是和和氣氣,發火的時候怎地有些嚇人?況且,咱們說的是那個死太監顧忠,跟他又有什麽關係,他為啥要跟咱們過不去?


  直麵顧忠怒火的魏征揚了揚眉,臉上倒是連一絲緊張都沒有。在場之人,除了白厚栩之外,也唯有他一如既往的神色自若。


  魏征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客客氣氣的說道:“看來,老丈是識得顧總管的。在下魏征,在此鬥膽,還請老丈替某向顧總管帶一句話。俗話說清者自清,固然有理,但往往當其時,旁人並不可知,難免忤言傍身。故而,與其坐等水落石出,不妨自證清白,這才是智者之舉,還望顧總管明鑒。”


  顧忠險些被氣笑了,咬著牙道:“照你話的意思,若是他對這事不理不問,那姓顧的就定然是與這黑虎幫脫不了幹係了?”


  魏征道:“是與不是,那不在某,而在乎於顧總管如何去做,在乎於滿城百姓如何去看。某此言發自肺腑,全是為顧總管著想,還望老丈回去之後,替某將話帶到,某在此多謝。”說罷,他再度深深躬身,長揖作禮。


  顧忠冷笑道:“好個膽大包天的狂徒,你就不怕掉了你的腦袋……”


  他還沒說完,白厚栩便道:“好了,就這樣罷。”


  顧忠頓時閉口不言。


  接著,在令狐儀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白厚栩對著李守根夫婦鄭重其事的作了一揖,說道:“今日之事,皆是我的不是,我當知錯便改。論語有雲,聞其言而觀其行,我將如何改過,還請你們夫妻二人拭目以待便是。改日我自會再來拜會,如有不妥,屆時還請不吝指正。”


  李守根夫妻二人雖然聽得懵懵懂懂,但見其嚴肅認真的樣子,也趕緊手忙腳亂的雙雙回了一禮。


  之後,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撩了撩發絲,說道:“哎呀,公子你倒也不用這麽客氣,以後你別再說王上的不是就好。咱們這個王上那可真是好王上,咱們燕地成了他的封國,那是咱們大大的福氣,雖說現在日子過得還不咋地,但王上抄了那些富人的家,也不忘找些事情,把銀子分給咱們,最近招工募兵,給的餉銀簡直都高到天上去了。你家裏富裕,不覺得怎樣,但對咱們這些人來講,那就是天大的恩情。要是在外麵被人聽見,你可是真要挨打的。”


  李氏很嘮叨,囉囉嗦嗦的說了許多,白厚栩認認真真的聽完,接著一言不發的再度施了一禮。


  然後,他又轉過身來,對魏征說道:“魏兄,今日一會,兄之胸襟風采,我已領略了三分。剩餘七分,且留在日後,待魏兄金榜提名,再讓我拭目以觀,悉心請教,可好?”


  魏征怔了一下,隨後笑道:“那就借賢弟吉言了。若為兄真個考過了科舉,定然請賢弟你吃上一頓,到時候咱們二人不醉不歸。皆時定然叫賢弟你領略一下為兄的酒量,那可遠遠不止你說的七分。”


  白厚栩也笑道:“既然如此,那科舉放榜的後一日,我們在此不見不散。”


  魏征哈哈大笑道:“好一個不見不散,你與某的二人之會,就定此不見不散之約!”


  當白厚栩走出店門的時候,街道兩邊的汙水依舊橫流,令人不忍目視,空氣之中也依舊充斥著刺鼻的臭味,尤其此刻日上中天,熱氣蒸騰後,比之前還要熏人。但白厚栩此時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泰然自若的踏上了道路,像其他路人一般,走在這樣狹窄肮髒的街道上。


  最後,魏征並沒有再提及那黑虎幫一事,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位如曆史書上那位一樣,膽子很大,行事中直又不失聰黠的書生,是認為與他君子之交淡如水,貿然請托,有失了君子之風,還是以為,萍水相逢,一見如故之人,有些事不必說在明處?

  白厚栩對此沒有多想,因為無論哪一種,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來了,也看到了。


  真是不虛此行。


  不出宮看看,他或許還真以為自己一言既出,眾人無不俯首聽命,而他隻需將那夢境之中的知識帶來此世,自會有一番太平盛世等著他。


  而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什麽叫做“吾治亂世,非猛不可。”


  原本還以為是其人出身低微,行事暴虐,故作此驚人之語,為自己遮掩。


  現在看來,真正不懂治國的,不是那明皇朱元璋,而是他自己燕王白厚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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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hanguangzhao同學一直以來的支持和打賞,鞠躬。


  書名像女頻?

  我懷疑你們在罵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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