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短暫的甜蜜
147 短暫的甜蜜
車上，美媛想說些什麼，最後都選擇了沉默。
「李美媛，一個人如果連嘗試擁有美好事物的勇氣都沒有，她是沒有資格擁有更多的幸福的！」
「因為從主觀上，你就選擇了放棄！」
黎南川的聲音里似乎就是就事論事的平靜，美媛仍舊能夠聽出來淡淡的不平之意。
「你是想要告訴我，你就是美好的事物嗎？」
美媛裝作沒有聽懂他的不滿，反問的有些揶揄。
「難道不是？」
自信中帶著一種令人無法辯駁的驕傲與從容，美媛索性轉臉不予理會。
就這樣，就算是沉默無言，彷彿也有一種無法分清的吸引力。
有人說，愛情不是日久生情培養出來的習慣，而是你突然間遇到了那麼一個人，剛剛契合自己的欲求，剎那煙火，無限璀璨。
這一點，美媛有些承認，就像是當初遇到陳熙城，隔著宋可，幾經周折還是那個人，而不是別的人。
也如現在，明明和聶銳談婚論嫁，卻找不到愛情的自由與美好。
所以，此刻，她不想和黎南川爭吵什麼，因為打內心深處，她也承認他的話。
一到醫院，就看到了門口人來人往的熱鬧，有來接人的，有連夜趕來看家屬的，還有記者連續進行報道的，美媛抓緊了安全帶，看了黎南川一眼道：
「停車，我先下去！」
黎南川回了她一眼，沒有多餘的話，停了車，看著美媛匆匆的解開安全帶離開，他的唇角再度勾起一抹無可奈何的笑來。
美媛覺得自己挺從容的，只是腳步快了一些。
彷彿有什麼東西追趕著自己，讓自己想要逃。
事實上整形科這邊依舊不忙碌，急診那邊仍需要她過去，想了想，美媛沒有停留，直接去急診那邊了解情況，幾名重傷人員已經脫離危險，黎南川好像被記者追了上去，其他的都安排的有條不紊，美媛也輕鬆了不少。
到了下午，又有護士被召喚回來，美媛和其他幾名護士，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原本忙碌的步伐放緩，似乎過年的冷清重新回來，整個大樓都安靜的有些過分。
快下班的時候，美媛有些犯愁。
本來她是替小蘭值班，現在因為緊急狀況，各科室都加了護士應急，她可以提前回去休息，本來換成了初二回家的她，無端的空出來一天，看來又得改車票時間了。
過年的時候，公交車都很少，美媛正準備用叫車軟體，熟悉的車子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美媛愣住。
「上車！」
黎南川的口吻無容置疑，美媛沒有遲疑太久，走了過去，打開車門，鑽進副駕駛座。
「謝謝！」
美媛想了想，這麼開口，黎南川驅動車子，神情裡帶著淡笑。
「不必謝我，我只想找個人陪我過年！」
聽到這話，美媛愣住，看了他一眼。
「蕭楠放假了，我爸回美國了，一個人在國內，太冷清！」
他說這話時，看著美媛，那神情並沒有什麼落寞孤單，可是那眼神，讓美媛承受不住，下意識的轉開了臉。
「我為什麼要陪你過年？」
美媛覺得自己的反問沒有多大底氣，不知道為何，居然有些慌亂。
「因為我想陪你過年。」
黎南川回答的有些無恥，這符合他的性格，從第一天認識他開始，他就總不按照常理說話，能把她給堵死。
「我不需要陪～」
「我記得你好像還欠我一頓飯！」
黎南川的話令美媛忍不住反駁：
「我不是請過你吃飯？」
「我記得好像是我付的錢！」
「誰讓你付那錢了？」
黎南川沒有說話，美媛頓時覺得自己怎麼看起來有些無理取鬧的感覺來，索性閉嘴。
車子駛向了市區，一路暢通，彷彿城市終於張開了柔軟的手臂，好好的呼吸空氣一般，清冷的空氣吹來，凍得美媛打了個哆嗦，趕緊關了車窗。
過了跨江大橋，來到了外灘中山路段，看著地標建築，車子緩緩的駛進了略窄的路段，拐進了一處安靜優雅所在，停了下來。
「下車吧！」
黎南川打開了車門，美媛下了車，跟著他走進餐廳，看著古香古色的高雅格調的餐廳，除了正中間的掛燈如同時皇冠一般的閃爍著光芒，周圍的燈光，像是古代侍女的水袖一樣，溫柔服帖，美媛不免有一種錯覺。
難道這裡被人包場了。
「過年人少！」
黎南川不可置否的解釋了一句，可是美媛卻覺得欲蓋彌彰。
再少也不至於所有的侍者只來服務他們，更不至於沒有別的客人圖個浪漫什麼的，但美媛沒有質疑，來了都來了，就當作是一次年夜飯好了。
「你早就準備好了？」
美媛坐下來，看著黎南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黎先生是我們的貴賓VIP，他只需要提前給我們打聲招呼就好，年關人少，還是比較好安排的！」
旁邊的侍者解釋的滴水不漏，美媛笑笑，不再多想，只是有一種錯覺，如果黎南川這個時候拿出來個盒子，裡面裝著戒指什麼的都有可能。
事實上是她想多了，餐桌上的食物，基本上都是中國傳統美食，不過是做的精緻又漂亮，讓人有些不舍的動筷子。
紅酒醒的剛剛好，好好的犒勞了他們的胃。
「新年快樂！」
黎南川舉杯過來，美媛和他碰了杯子。
「謝謝！」
但黎南川的雙眼卻是直直的看著她，美媛想要避開這視線，黎南川卻喝完了杯中的紅酒，又斟滿。
再次舉杯過來。
「這一杯，是我向你道歉！」
美媛端著杯子沒有伸過去。
「還是你覺得我仍舊不可原諒？」
或許是氣氛使然，燈光下，黎南川的神色誠摯，認真，俊美的宛若神祇，似乎多看一眼都令人沉迷。
美媛垂眸，舉杯碰了碰，喝了下去。
黎南川的臉上露出來微微的笑容，顯得滿足，美媛不再看他，而是專心吃飯。
「我沒有覺得你不可原諒！」
美媛吃了一會兒才抬頭，黎南川的眼底光芒閃爍。
「一件事情出了差錯，有時候是兩方面的原因，也許怪我當初沒有信心，沒有與你更好的溝通！」
黎南川聽了，微微笑開，眉毛挑起的優雅而帥氣。
「終於承認自己嘴硬。」
但美媛下一句話讓黎南川的笑容消失：
「我只是覺得，造成這一切的，是我們緣分不夠，性格不合，所以，你沒有必要向我道歉！」
黎南川看著美媛表情沉穩的樣子，神情顯得高傲：
「強詞奪理！」
美媛沒有爭辯，又笑了道：
「而且你知道，我現在和聶銳有婚約在身，所以像這樣的～」美媛環視了四周一遍再對著黎南川笑：
「晚飯，我想以後不會有了！」
黎南川眉心一蹙，表情有些清冷：
「李美媛，不提這事會死嗎？」
看著黎南川那少有的近乎負氣的表情，美媛笑容收去，抿了抿唇。
「那就什麼都不提！」
於是，兩個人沉默的吃飯，只是醒酒器里的紅酒，黎南川比她喝的多了許多。
直到晚飯結束，美媛看到黎南川的臉色有些紅，顯然有幾分醉了。
「放心吧，待會兒會有人送我們回去！」
黎南川微笑，看起來並無醉態，待到他們下樓梯時，卻是步履有些不穩，美媛想了想，還是快走了一步想要扶助他，卻不料他就勢一轉，抓住了美媛的手，美媛想要扯回去，聽得他淡淡道：
「就當是你給我的新年禮物！」
他抓的很緊，美媛放棄了掙扎。
就這樣兩人並排而下，宛若時光旋轉，令人微微留戀，美媛抿唇，阻止自己貪婪，而是走在前面，牽著他超車子走了過去。
但黎南川並沒有立刻上車，而是等待著兩名侍者拎著包包袋袋的禮盒下來，放進了後備箱。
「黎先生，您訂的禮品都裝起來了，現在我送你們回去！」
黎南川點了點頭，終於鬆開了美媛的手，讓美媛先坐進車子，然後自己坐進來，然手順手抓過她的手，然後順口報出美媛住處的地址。
美媛瞠目，轉臉看向黎南川，他卻目視前方，一臉從容：
「難得過年，別掃興！」
可這是掃興的問題嗎？美媛很想和他爭辯，但黎南川卻是舒坦的閉上了眼睛，不準備和她交流這個問題的無賴姿態，美媛嘆了一口氣，轉臉，卻發現自己很難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