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離開
管家猶豫了片刻：“這個……有些不太好吧。要是被先生知道了，恐怕要出事的。”
“有我在他不會做什麽的，和被罵一頓比起來打開心結才是最重要的。”林陌棠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倒是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來。
管家糾結了幾秒之後還是給蘇穆打了一個電話，照著林陌棠吩咐的一字不漏地說了。話音未落蘇穆便掛斷電話火急火燎地回來了。
進門以後都顧不上看客廳一眼，快步衝上了二樓，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管家有些焦躁地就要跟上去最後卻被林陌棠給攔了下來。
“你再去幫我弄杯咖啡過來，這裏有我在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林陌棠將杯子遞了過去，管家接了過去，故意在廚房待了好一會兒還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蘇穆怒氣衝衝地從樓上下來了，正要說話卻見林陌棠就在沙發上坐著，眉心皺了皺看起來一臉不爽的樣子。
林陌棠坐起身來目光悠悠地看著他：“是我讓他打的電話，我給你打了一天電話都不接，回來的時候你又不在，隻能用這種方法把你拐回來了。”
蘇穆坐在一旁喘著粗氣，臉色冷冷的。
管家端著咖啡從廚房出來了，沒走幾步就被蘇穆狠狠瞪了一眼，他忙低下頭將咖啡放在林陌棠麵前後便站在了一邊。
“去幫我拿一瓶酒過來。”蘇穆麵色陰沉，有些不耐煩地說了這麽一句。
林陌棠補充道：“順便再拿兩個杯子過來，做完這些你就去休息吧。”
管家剛把酒放在桌上，蘇穆便拿了起來，卻被林陌棠給搶了過去。
林陌棠不緊不慢地幫他倒了一杯酒，意有所指地說道：“有時候人的感情會被周圍的人影響的，尤其是受過情傷的人。”
蘇穆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似乎在聽著林陌棠說話，又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像是在回味著什麽。
昨天晚上他敲連殤門敲了大半天，最後驚擾到了鄰居，連殤怕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這才打開門讓他進去了。
不是因為感動，隻是因為想讓他快點走。
不管他怎麽說連殤始終都不肯鬆口，隻是梗著脖子讓他死心。一向不喜歡拖拉的人，那天晚上竟然舉了古今中外的許多例子來告訴他，他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蘇穆死賴在連殤那裏不走了，連殤黑著臉穿著睡衣就跑下去了，穿著拖鞋往賓館方向走。
他這才下樓將連殤追了回去，直到連殤目送著他離開，她才回去。
“我也沒辦法了，就這麽著吧。”蘇穆悶了一口酒，“她不答應我能怎麽辦？現在每過一天就是煎熬。你能想象到腦子裏一天到晚都晃著一個人，揮之不去跟鬼似的。”
林陌棠被這個粗俗的形容逗笑了，端著酒杯不停地笑著，酒水都晃蕩到了手上，眼角流出一點淚來。
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這種感覺呢？當初有一個男人就站在自己麵前，往自己懷裏塞了一大捧玫瑰滿懷深情地擁抱自己。
到後來自己卻嫌玫瑰上的刺紮得生疼，便將玫瑰和男人都給丟了。當自己後來獨自一人經曆了許多風風雨雨之後卻發現原來摘玫瑰是會受傷的。
要是自己當時肯多體諒一下他的話，或許現在已經有一個很大的玫瑰園了，再也不需要摘玫瑰了。
因為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你的，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拙劣的方式來宣布主權。
“我想出國了。”蘇穆將酒一飲而盡，整個人閑散地靠著沙發，眼睛瞪著天花板，一臉心灰意冷的樣子。
林陌棠擦了擦眼淚，側過腦袋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這樣也好，有時候當你真正失去以後就會懂得什麽才是最重要的，當重新得到的時候就會視若珍寶。”
她苦笑了一下再沒有說話。
蘇穆也隻是過了一下耳旁風沒有仔細揣摩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一個星期後蘇穆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去了機場，在候機廳給林陌棠他們發了一條短信，大概意思就是去英國發展事業，什麽時候回來還是一個未知數，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當他的指尖掠過連殤的電話號碼時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將那串數字給刪除了，抬起頭來用力眨了眨眼睛。
林陌棠收到短信的時候她正在開會，丟下文件二話不說就狂奔下樓開車往機場趕。等綠燈的時候還給連殤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簡單說完以後就掛斷了電話。
連殤還在趕畫稿，反應過來後連忙出去了。
自從她那天晚上將蘇穆拒絕以後就再也沒和他聯係過，一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二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
就在自己還陷入糾結的時候，蘇穆卻已經放棄了。
就在趕往機場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閃現出無數種想法，其中也包括給蘇穆打一個電話讓他別走。
她看著緩慢蠕動著的車流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撥通了蘇穆的手機號碼，耳邊卻傳來一陣關機的提示音。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瞬間襲來，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過了半晌她才說道：“師傅，不用了，折回去吧，沒有去機場的必要了。”
“是誤了飛機嗎？”師傅頗為遺憾地說道，“以後要是趕飛機的話一定要早點去，這裏堵得厲害，會誤事的。”
連殤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從那天開始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抬頭望著天空，偶爾會有一架飛機劃過，偶爾什麽也沒有，就這麽空空蕩蕩的。
林陌棠也隻顧著發展自己的事業，有時也會和他們小聚一下。要是薄懲在的話，可能還會見到顧南琛幾麵。
也有不少男人在追她，不過她無一例外都拒絕了。用薄懲的話來說，她已經成了滅絕師太了。
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以後，她和連殤似乎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理性了。周末兩人約在一個茶館裏見麵。
連殤穿了一身紅裙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笑容，將一個精美的袋子放在了林陌棠的座位旁。
“怎麽，又出新款了？”林陌棠目不斜視地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麵前。
連殤抿了一口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是啊，剛設計出來的衣服，就先給你拿過來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最糟糕的話可能當天就回來了。”連殤嘴角帶著笑意。
林陌棠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那就待得時間長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