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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十一(木蓮篇)

  番外八十一(木蓮篇) 

  我抓緊了梅香的手,屏住呼吸,雙眼緊緊地落在了太監緩緩抬起的頭上。 

  不是?! 

  我心底微微有些失望,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轉身,朝前走去。心裡,卻仍是隱隱有些疑問,忍不住再次回頭,目光落在了那道匆匆離去的背影上。 

  終是,開心地笑了,低聲朝身邊的小喜子吩咐道:「小喜子,你去帶人悄悄繞過去,剛剛離開的那個太監,哀家要活的,千萬,不能讓他再跑掉了!」 

  梅香再上前扶我之時,我卻再沒了興緻去看什麼荷花了,懷著緊張而又興奮的心情回到長樂宮中。 

  不多時,小喜子回來了,我霍然起身,迎了上去:「抓到沒?」 

  「抓到了。」小喜子連連點頭,恨恨然抱怨道,「他彷彿也知道了主子的心思,一轉眼就想開溜,奴才追了一段,還差點兒追丟了,還好汪公公帶人經過,才和奴才合力將他抓了出來。」 

  我鬆了口氣,露了笑意,吩咐道:「帶進來吧。派兩個人去宮門口守著,哀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此事。」 

  太監被狠狠地推了進來,一見我,忙跪了下去,顫聲道:「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你說過不跟奴才計較的,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奴才吧。」 

  「你若果真是寧壽宮瓊主子跟前的奴才,哀家才沒閑功夫費這麼大的勁兒抓你來。」我冷哼一聲,看著跪在眼前的人,嗤笑道,「到了這時候了還要演戲,你究竟是太過自信,還是把哀家當作傻子?陳公公。」 

  他渾身一顫,怔在當場,既而,又撲上前幾步,磕頭不止,驚呼出聲:「太妃娘娘,奴才是瓊主子跟前的奴才小何子,不是什麼陳公公,太妃娘娘認錯人了!」 

  「陳公公是先皇的近侍,先皇在世之時,哀家算不得受寵,可也時常進出養心殿,對陳公公也算不得陌生。就算陳公公易了容,可你這聲音,這身段卻是騙不了哀家的。」我蹲在他面前,伸手,勾起他的連,輕聲道,「陳公公還是認了吧。要知道,就算你易容的能耐再高,哀家也有的是辦法將你的假面具剝下來!」 

  陳公公對上我眼眸中的狠絕和寒意,不由渾身一顫,低聲開口:「奴才藏了這麼久,還是,被太妃娘娘抓住了。」 

  「養心殿里你若不逃,哀家也不會注意到你。」我放開他的下顎,轉身踱回鏤空雕花梨花木椅上坐了,端起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小口,不緊不慢開口問道,「哀家素來不喜歡浪費口舌,明人不說暗話,哀家就是想知道先皇臨終前讓你去辦什麼事了?」 

  陳公公遲疑了一下,本能否認:「沒有…..」 

  我『砰』地一聲將黃底福字細紋茶杯放小几上重重一嗑,鳳目一凜,冷冷開口:「陳公公想好了再開口,哀家現在年紀大了,也不管六宮那些瑣事了,有的就是時間陪陳公公玩。」 

  「不過,」我話鋒一轉,嘴角微翹,溢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來,眼神凌厲,語氣冰冷,「哀家現在的耐心可不怎麼好了。哀家問一次,你答錯一次,就上一種刑具,直到,你給出讓哀家滿意的答案為止。」 

  陳公公瞬間白了臉頰,看著我的眼中滿是驚恐,失聲低呼:「太妃娘娘……」 

  餘光睨著面色痙/攣的陳公公,怕了嗎? 

  知道怕就好。 

  知道怕,就等於哀家已經握住了他心裡的秘密,開口,只是遲早的問題。 

  「行刑司的那些酷刑,相信陳公公一點也不陌生。公公可以考慮一下,是要現在說,還是過幾天再說……」 

  「太妃…娘娘……」陳公公面如死灰,額頭上密密地冒了一層冷汗,撐在地上的雙手都顫抖不已,終是沉受不住身子的重量,撲倒在地,顫聲開口,「皇上…皇上命奴才去查皇後娘娘生產之事。」 

  「生產之事?」我終是蒙住了,重複了一句,才開口問道,「龍陽公主?」 

  「不,是…」陳公公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回道,「是皇上。」 

  「什麼?!」我終是大吃了一驚,驚愕之色溢於言表。 

  太後生皇上之時,我還被王皇后壓制在浣衣局裡做粗使宮女,那時候的太后也還只是一個份位不高的嬪妃。聽說,她是在香山賞紅葉之時早產誕下五皇子…… 

  早產?! 

  我心下突突不已,難道,她那時已然和西寧楨宇勾搭成奸了?! 

  我壓下心中萬千思緒,淡淡開口:「陳公公,說下去,哀家聽著呢!」 

  這些年陳公公也是見識過我的手段的,比起太後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咽了咽口水,咬咬牙,乾脆竹筒倒豆子,一口氣什麼都說了。 

  「先皇最後一次生病之後,太后甚少入養心殿,每一次都是來去匆匆,對先皇不再如往常般上心。獨處之時,常常回想著往事,奴才聽著,貌似自從太后那一次與靖康王一起失蹤一月有餘回來之後,先皇面上不說,心中一直有個疙瘩。 

  卧床的時間久了,思考的時間多了,也就越發的疑神疑鬼起來,時常安排奴才去監視太後娘娘。有一日,竟突發奇想,覺得皇上的出生甚為可疑,因為皇上不是在宮裡生的,而是,太后在香山早產所出。 

  先皇的話就是聖旨,奴才哪敢不從,便時常出養心殿,去各宮找尋當年上香山隨行的宮人打探消息。打聽了許久,都沒有任何消息,可奴才一直沒有放棄。 

  皇天不負有心人,奴才終於查到香園裡有個老麽麽在香山太後生產之時伺候過。奴才感到之時,她已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聽說是先皇的意思,才開了口。 

  她說,太後生產並無異常,只是當時侍奉在太後跟前的宮女們仿若知道她要在那裡生產似的,竟然早就備好了生產所需的物事,就連接生,也是非常在行。要知道,那是伺候在太後身邊的,可都是不諳世事的宮女。 

  太後娘娘生產的一切都是她跟前的宮女一手操持,從不假她人之手,老麽麽當時也只是在外圍幫手。因著心生疑惑,便用白布偷偷蘸了生產時的惡露藏了,回宮之後偷偷問相熟的穩婆。 

  那穩婆細察之下,斷定當初太后之所以早產,是她刻意安排,服用了催產之葯所致。可太後為何要催產,奴才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匆匆趕回養心殿,卻得知太后正在殿里,奴才慌忙退了出來,打算等太後走了之後再稟。 

  可奴才沒想到,這一退就再也稟不出去了。皇後娘娘把持了養心殿,奴才不敢聲張,跟著眾人一起退到了偏殿後院。正猶豫間,江公公卻帶人圍了院子,稟挨著盤問,逐一甄別,奴才嚇得魂不附體,終於逮住了機會,逃出了偏殿。 

  不料第二日一早,汪公公便派人四處搜尋,奴才知道,這是在抓奴才的。奴才東躲西藏,機緣巧合下,碰到瓊主子跟前的何公公死於非命,奴才便割了他的臉皮,易容成他的樣子。後來,便跟著瓊主子一起入了寧壽宮。」 

  「那你今日去荷花池做什麼?」我自然不信,他那套去采什麼荷花給主子的鬼話。 

  「奴才……奴才是去御膳房的,只有那裡的採辦才會每日進出宮門,奴才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混出去。」 

  催產么? 

  呵呵,太后啊太后,為了往上爬,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還一直以為,只有我木蓮才是你的棋子,想不到,他竟然也是! 

  陳公公那個榆木腦袋想不明白,可我一聽便知,看這些年,靖康王是如何扶持皇上的?不用想,你一定是告訴靖康王,皇上是足月生產的。 

  用先皇的種,催產生子,然後再告訴靖康王,孩子是足月生產。這樣,他除了為你們母子做牛做馬,還有別的選擇嗎? 

  可憐靖康王竟然傻傻相信了,這些年,不娶妻,不生子,就守著你們母子…… 

  我猛然收緊了廣袖下的十指,沉聲開口問道:「小喜子,知道靖康王今兒有沒進宮?」 

  小喜子抿了一下嘴唇,才恭敬稟道:「主子,他…正在太後娘娘宮裡!」 

  「走,去等著他!」我咬牙,下定了決心,轉身朝門外走去。 

  歇在莫殤宮外的花叢中,我正沉思著要怎麼開口,耳邊,傳來小喜子的聲音:「主子,皇上正行色匆匆朝莫殤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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