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八）

  記憶中的他從來沒有這般瘋狂過，以致於我實在有些不能忍受，疼痛讓我眼紅瘋狂起來，他用力的一擊也激怒了我心中隱忍的那把怒火，原本撫摸著他的雙手無意識地用力一抓，長長的指甲滑過他光滑的皮膚，深深地嵌進肉中。 

  「嘶…」他吃痛地低呼一聲，我忙鬆了手，滕然驚醒過來：天啦！我都幹了什麼……心中一驚，整個人清醒過來，滿身慾火瞬間熄滅。 

  他痛呼一聲，隨即又興奮起來，更用力地抽插著。我努力回憶著前些日子小安子請來的宮裡老麽麽所講的那些，竭盡所能迎合著他，果真他連連讚歎，不知過了多久才滿足地停了下來，抱著我粗喘著氣溲。 

  我臉上的水珠滴落而下，分不清是水，是汗，抑或是淚……男人，原來真的是靠下半身思考的，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是男人！ 

  我深深地替自己，也替這宮裡所有的女人悲哀起來，得不到這個男人的獨守空房，日夜祈盼，得到這個男人的曲盡所能，竭力討好，連床第之間也不敢有絲毫懈怠，更勿論平時了。 

  有時候我在腦中勾勒出的娘所說的妓院來，時常錯覺這後宮本就是天下最大的妓院，所有的宮妃不過是妓女，所不同的不過是這裡的嫖客只有皇上一人罷了，所以才會時常上演爭嫖客的爭鬥大戲。 

  不知過了多久，池中的水有些冷了下來，即便是夏天也因著浴池建在交陰涼之地又是向下挖出的池來，也覺著有些涼意了。 

  皇上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守在門外的太監宮女們魚貫而入，小玄子拿了一方純白的棉錦上前，候在台階前。 

  皇上在我耳邊輕道：「愛妃，該起身了，小心著涼了。恧」 

  我雙頰紅紅地低著頭，往常皆是我伺候他起身更衣的，今兒個他可能因著我太累了，便喚了人進來伺候。 

  可這麼多人這般盯著，我是萬萬不敢和他一起出水的，這不向眾人昭示方才這池中的***激情么？ 

  我羞澀地低著頭，輕聲道：「皇上，您趕快起身更衣吧，臣妾隨後就來。」 

  他看看眾人又看看我，頓時明了，輕笑出聲，隨即放開了我，舉步走到台階邊，沿著台階一步步走出水面。 

  眾人仿若已是見慣不驚了，小玄子替皇上裹去身上的水，引領他入了屏風，宮女們眼都沒眨一下，徑自上前替皇上細細擦乾身子。 

  「皇上，您的腰……」一宮女驚呼出聲。 

  「住了！」皇上冷冷地喝道，「你們看到什麼了嗎？」 

  領事的宮女一聽，立時帶領眾人跪了，回道：「回皇上，奴婢們什麼都沒看見，請皇上允許奴婢們為您更衣。」說罷又狠狠地瞪了那驚呼出聲的宮女一眼，喝道：「萬歲爺面前豈由你放肆，什麼都沒有你也這般大驚小怪的，驚了駕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 

  「算啦！」皇上聽領事宮女這麼一說，緩和了口氣，「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是朕在宮裡聽到一點風聲……」 

  「謝皇上恩典，請皇上恩准奴婢們為您更衣！」那領事的宮女也是個極精明之人，忙轉移了話題。 

  皇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宮女們忙熟練地取了衣衫替皇上更衣，又引皇上到外間梳妝台前，由伺候皇上的老麽麽為其梳頭。 

  「主子，主子？」綵衣在池邊輕喚道，「皇上出去了，您也快起身吧，當心著涼了。」 

  「嗯。」我低低地應了身，準備起身，不料剛站了起來，便雙腳一軟，斜斜的便要倒去，我忙扶住了池邊的軟壁。 

  「主子！您……」綵衣見我虛弱的樣子，慌得就要下水來了。 

  「不，不用。我沒事！」我忙出聲阻止住她，自己扶了軟壁沿著池邊一路走了過去。 

  綵衣忙扶住了我，讓秋霜取來棉布替我擦乾了身子，換上衫裙，綵衣心疼地看著滿身青紫的我，哽咽道：「主子，您這是…..」 

  「行了，什麼也別說了。」我疲憊地問道，「又沒吩咐小安子備好薑湯？等下子就送進來，給皇上也喝一碗，若是在我宮裡有個好歹，太后那邊可不好交代。」 

  「您進來有一會子沒出去，奴婢就命小碌子親自去熬了，您就放心吧。」綵衣替我換好衫裙，這才扶了我出了外間。 

  我坐在梳妝鏡前，綵衣替我輕擦秀髮，又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只用支白玉簪別住了。皇上在旁看著鏡中的我凝神沉思著。 

  待到梳妝完畢，我轉身笑看著皇上，皇上上前扶了我，細細地看著，半晌才道：「朕的言言，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美！」邊說邊扶了我往暖閣而去，在我耳邊輕聲道：「當然，朕還是最喜歡看你沉迷在朕懷裡的誘人模樣。」 

  我羞紅了連，吃吃低笑道：「肅郎，你這般，臣妾再也不敢見你了。」說著將頭鑽進他懷中，心中輕嘆了口氣：男人啦，什麼時候為的不是這個…….. 

  宮女們伺候我二人上了塌，這才滅了屋中的紅燭，只留了角落裡小小的兩盞守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