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意難測

  我忙帶了小安子和早已得令趕來的秋菊秋霜一起跪叩接旨。 

  「皇上有旨，櫻雨殿莫答應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甚和聖意，特晉為正五品貴人。欽此！」 

  我微微有些發愣，竟忘了要謝恩，楊公公見我久不回應，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竹椅上的皇上，尷尬不已。小安子急得不顧禮儀，身子微傾，偷偷伸手示意，我才回過神來，叩了下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公公這才喜笑顏開，虛扶了我一把：「恭喜貴人主子！」 

  我忙還了禮，走到皇上跟前跪了下去：「臣妾謝皇上聖恩，也請皇上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眾人皆抽了一口冷氣，皇上臉色微變，冷冷地看著我也不說話。楊公公見皇上臉色不好，忙上前打圓場：「貴人主子，歷來後宮晉封乃皇上天大的恩賜，主子如今這般卻是為何？」 

  「楊公公在宮中多年，也是知道宮中禮制的。我一個從六品答應一越成為正五品貴人，連升叄級，這宮中哪有這樣的規矩？」說著又轉向皇上，「能在皇上身邊伺候皇上已是臣妾的福氣，臣妾萬不敢恃寵而嬌。皇上喜歡臣妾是臣妾的福氣，晉封臣妾是對臣妾莫大的恩典，只是這連跳叄級的晉封臣妾是萬不敢受。請皇上收回聖命。」 

  聽我如此一說，皇上臉色才緩和下來，起身將我扶了起來，一起坐到竹桌旁：「難得愛姬如此明理。不過聖旨已下，不能更改，此事不必再議。」 

  小安子早已命秋菊秋霜她們擺上茶具泡了茶，我起身為皇上倒了茶，送到跟前，他卻拉著我的手：「愛姬，前幾日我在晴貴嬪屋裡喝了幾杯花釀酒，醇香味甘，沁人心脾。追問之下，方知是出自愛姬之手。」 

  「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皇上既然喜歡，臣妾便伺候皇上小酌幾杯。」我邊說邊示意小安子前去安排。 

  不一會子小安子已領秋霜她們撤了茶具，擺上一小壇剛從地窖里取出來的櫻花釀，配上幾碟子我從殿里採摘的玫瑰花瓣自製的玫瑰糕。 

  我親自為皇上倒上酒，在楊公公安排小玄子試毒時按規矩先行喝下一杯，切了幾小塊玫瑰糕小口嚼著。玫瑰糕精緻絲滑，入口即化，櫻花釀味美甘醇，淡香撲鼻，堪稱人間絕品。 

  皇上聞香而動，示意太監們退下，用銀筷夾起一塊，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贊道：「做工如此精巧，讓人不忍咬下去；可香味如此誘人，又讓忍不住食慾大開；愛姬真是心靈手巧。」 

  放到嘴裡慢慢嚼了幾下，又端起杯將杯中佳釀一飲而盡，連連稱絕，又連飲說杯，才道：「朕從來不知進食原來也是一種享受。哈哈，楊德槐，今兒朕便與愛姬在此暢飲，傳膳。」 

  用過晚膳，皇上更是在我再三催促下方去了光明殿批摺子。皇上剛走不一會兒，楊公公便親自帶著小玄子前來宣皇上口喻，傳我準備侍寢。